待反應過來,趙澄罵了一句,橫眉豎眼地沖趙澈道:“哪個混蛋不要命了,等找到這個孫子,老三和我一起去揍他媽都不認識。”
“嗯。”趙澈眼睛一瞇,尤其銳利,他這個人從來都是動手不動口。
趙渙無語地看他們二人一眼,“這件事警方已經介入了,你們兩個少給我惹事。”
兩兄弟在大哥面前一個縮脖子一個垂腦袋,老大的人了,瞧著有些好笑。
顧良辰冷聲道:“這是謀殺。”他看了眼言臻和趙曦,“你們兩個最近可是惹上了什么人?”
言臻想了想,“什么人……難道是秦梓陽?遮陽棚掉下來的時候我好想看到那間房間里有個人影,但是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我沒有看清楚。”
秦梓陽這個人雖說也算是有兩把刷子,一上位就能在圈子里站得穩,但他怎么說也是秦家的太子爺,秦家自持有黑白兩道的路子,一向在圈子里乃至京城里都是橫行的,秦梓陽站得穩,也是靠得秦家背景罷了。
圈子里水深,但凡混的久的人都知道秦家不干凈,有些隱晦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卻是不好宣之于口的。秦家幾代人人脈甚廣,沒有人會傻乎乎的自撞槍口。
趙澄蹙眉:“你們怎么就惹上他了?不過,應該不是他,秦家的產業最近被查賬了,秦梓陽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再鬧出些什么事來,他不是自找麻煩么。”
“遮陽棚我檢查過,很新,若是偽裝成失修的樣子是不大可能的,可見這個人要么是個新手,要么就是根本沒有想要偽裝成意外。”趙渙覺得,這個兇手有兩種可能性。
顧良辰看了眼手機消息,突然笑了笑,“你們家關月這個時候還想著別的男人。”
言臻不解的看向他,就見顧良辰晃了晃手機道:“你知道你這位大經紀人找的誰?那位邵大隊長。”
聽到關月的名字,趙渙不自覺地朝顧良辰看過去:“什么意思?”
趙曦聽得云里霧里,沒有注意到自家大哥的異樣,也跟著問:“什么意思啊?你們不是在說兇手么,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言臻笑著與她解釋,“這位邵大隊長就是我之前和你提過的新調來分局的刑警隊長,纏著花錦的那個狗皮膏藥。我看關姐是想給花錦做紅娘。”
“花錦那種性子冷淡的人正好就需要一個狗皮膏藥捂捂。”趙曦嘿嘿笑起來,有些八卦。
一場意外,演變成謀殺,原本凝重的氣氛,卻被言臻和顧良辰攪得有些輕松起來。
趙渙輕咳一聲移開了視線,心想關月那樣的女人,像帶刺的玫瑰,單單是欣賞的話美則美矣,可動輒就扎的人滿手是血,也不知道什么人才能降服。
探視的時候也不短了,趙家兄弟準備帶著妹妹回家。總歸這件事里妹妹沒有受傷,趙家兄弟幾個原本就看言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瞧著他沒什么大礙也都不怎么關心了。
臨走時,趙曦難得溫柔地與言臻說:“你乖乖的,我下次再來看你。”
言臻就巴巴地望著她,一雙眼睛里全是戲,撒嬌的戲。被那么一雙眼睛看著,誰也不忍心離開他……
趙曦結巴了一下,看了看自家哥哥們,“要不我再……”留一會兒?
這后半句還沒有說,便被趙渙打斷了。
“小曦,聽說你出了事,爸媽很擔心,他們還在家里等你。”
趙澄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嗯,是,岑家阿姨也在呢,也很著急。”
言臻臉上的依舊掛著笑容,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卻是蜷了蜷。
岑家阿姨在,那么不管書墨哥哥在不在,也都是會過去接她的,趙曦想著,最近書墨哥哥對她更好了,好的讓她兩頭心虛,面對他的時候心虛,面對言臻的時候也心虛。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像極了腳踩兩條船的大渣男。
司茉茉懷中抱著的小狗醒了,發現抱著自己的人不是自己見過的趙曦或是言臻,忽然焦躁地嗷嗷叫起來。
趙曦對言臻道:“宇哲寶貝對寵物毛過敏,仔仔你先幫我養著好不好?”趙爸以前覺得孫子孤單可憐,給他買了只寵物狗,想要陪著他長大的,結果小宇哲對毛過敏了,所以趙家是養不了寵物的。
仔仔?言臻挑眉,這么隨意的名字么?不過,趙曦平時都住在宿舍,不能養狗,而如果小宇哲又過敏的話,他不介意在自己的住處養著,反正只有他自己住,頂多加上唐新,正好幫他照看著,總歸,這是他和小曦一起發現的小狗仔不是么……
言臻又一想,時下都流行把寵物當成兒女,這仔仔……豈不就是他和小曦的兒子嘛!
這么一想的話,再看這只小狗仔,言臻眼里充滿了溫柔。
司茉茉總覺得言臻望著小狗的樣子仿佛像是個圣父,她扯了扯嘴角,“放心吧,一會兒唐新來了,我就讓他先帶回去照顧。”
趙曦自然是放心的,司茉茉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言臻一手握著趙曦的手遲遲不放開,趙曦看看自家哥哥們,又看看言臻,俯身在他耳邊道:“你乖乖的,我先回家。下次來給你燉湯。”
他聽得心中愉悅,捏捏她的手心問:“都有誰喝過?”
“除了家里人,你是第一個。”趙曦認真地答他。她燉湯給家人喝過,他們都喝光了呢!
趙家兄弟幾個人聽見她說燉湯,臉色各異,趙渙臉色微微變幻,很快如常,趙澈臉色深沉,像是更青了幾分,而趙澄的臉色最有意思,居然笑著對言臻露出了一個極為同情的眼神。
他們確實都喝了,可他們家親妹妹不知道的是喝光的人可不是他們。最終喝光的人是程思遠和岑書墨,一個是被騙著喝的,一個卻心甘情愿,然后吐的吐,拉的拉,沒有一個人好過……這種滋味即將有一個人與他們一起享受,想想竟是有些小興奮呢。
言臻才不管他們什么表情,他笑瞇瞇的,心情極度愉悅,哪怕趙曦端給他一盆刷鍋水他也能喝出佛跳墻的感覺。
待趙家人出了門,司茉茉靠在門口安撫地摸著懷中的小狗,忽然叫住趙渙,瞇眼笑道:“趙家大哥最近好運道。”
趙渙只知道她是顧良辰的妻子,卻不知道她有什么別的身份,趙曦卻是知道的,而且經過這件事她對司茉茉更是膜拜了幾分,好奇道:“什么好運?”
司茉茉挑眉:“桃花運。紅鸞星動,好緣分。合適。”
她蹦出幾個詞,聽著不是太連貫,卻又直白好理解,趙曦也沒什么可問的,眼睛卻是亮了亮。她家大哥自從嫂子離世就變得越發沉靜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和家庭上,整天盯著她和宇哲,就連她家老爸都嫌他太過壓抑。
她二哥呢,總背地里說她家大哥是因為沒有女人的緣故,陰陽失調,找個老婆就好了……
想不到她家大哥干枯了幾年,如今終于紅鸞星動了?
趙曦挺高興的,她第一反應竟是,太好了,她和宇哲都有救了。可開心之余,她又有些擔憂,她道:“大哥,我是無所謂的,對嫂子不挑,可宇哲不一樣,你一定要找個對他好的后媽。”
趙渙眉頭擰起,“胡說什么。”他抬頭看了眼司茉茉,想說什么,就見司茉茉一臉高深地轉身進了門,還將門帶上了。
果然,言臻是個不靠譜的人就罷了,他身邊的朋友也都是一個樣,說什么紅鸞星動?算命大師么?
趙曦道:“大哥,你不知道,司茉茉是玄學大師,她說你有桃花,那肯定就是有的!”
趙渙:……
還真是大師啊……
他已經決定不會給兒子找個后媽。但他忽略了自己,他從未想過給自己需不需要妻子。但就算這個什么玄學大師說的靈驗,那他也不會找關月那種人,她這個人那么兇,一看就不是當媽的料。
什么桃花運,紅鸞星動,他向來不信這些。
趙渙冷靜地開始想著別的事,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竟是在剛才想起了關月這個人。他在想,言臻這人心機過重,不適合她,且他背景復雜,現在又發生這種事,小曦和他在一起不安全。
相反,岑家阿姨喜歡她,岑書墨喜歡她,岑家和趙家知根知底……
岑書墨從岑媽口中得知趙曦差點受傷的事,第一時間就往趙家去了,趙曦他們回去的時候正好他也在。
“小曦,你沒事?”岑書墨也顧不上趙家人都在,緊張地抓著趙曦的肩膀上下看了看。
趙曦嘿嘿一笑,“書墨哥哥,你放心,我沒事。言臻他護著我,幫我擋了。”
岑書墨見她竟然還在笑,就知道言臻沒什么大概,只是他很吃驚,趙曦和趙家人一樣,是個不喜歡虧欠別人的性子,言臻為她受傷,不管輕重,她竟然能夠這樣輕松地笑著說出來,且也沒有提什么虧欠的話,這很不像趙曦。
趙爸趙媽也聽說是言臻護著女兒,但怎么也覺得不妥,“人家救了你,是咱們欠了人家,你可要好好補償。”
趙渙立刻就說,“醫藥費和看護都安排好了。”
趙爸趙媽點點頭,大兒子做事向來穩妥,只不過這事是趙曦欠了人家,她自己倒是不上心算是怎么回事,便依舊不滿道:“寶貝女兒啊,這錢是一回事,最難得是情義難償,你可要好好照顧人家幾日。”
趙曦滿不在乎地道了一聲,“他說是他應該的。難不成發生這種事還要我保護他么?再說了,我和他說了,下次我會親自燉湯給他喝的。”
趙爸趙媽好像瞬間就回味起那股味道,臉色都不好看了,乖乖,寶貝女兒,估計言臻他喝了你的湯之后并不想要你償還這份情義。
岑書墨卻是笑得溫潤,摸摸趙曦的頭。
她這份天然,是很吸引他的,因為他從小就被當做繼承人培養,少有什么天然,都是精心培育長成,尤其是他被發現有鋼琴天賦之后,他除了承擔父母家族的希望,還背負了更多人的期待。
趙曦因為他的手傷自認為愧對于他,可她卻不知道,當年他在得知再也不能彈好鋼琴的時候,失落之余,心中竟也有些輕松。至少,他背負的希望,少了一些。
他曾想成為鋼琴家,那是因為他心里那個姑娘想要合著他的琴聲唱歌。
岑媽再次做了助攻,有了趙家大哥的默許,岑書墨得以和趙曦一起在院子里散步。
趙曦與他說起今日這件事情的始末。
這件事岑書墨其實已經聯系過警方的朋友,他聽得心不在焉,手指伸進口袋里。今日這件衣服很久之前穿過,來的匆忙,他隨手撈了一件,結果口袋里卻放著東西。
是一個小盒子。
他不會忘記這個小盒子里放著什么東西……是一枚戒指。
原本,他是打算給趙曦慶生時拿出來表白的,以他們熟悉的關系,這戒指算得上是一個訂婚戒指。可是那天趙曦失約了,她很晚才給他打來電話,說是遇到一個變態,還追到她樓下徘徊,說只能改日再約。
他趕到時,樓下已經沒什么人影,而趙曦樓上的燈光也暗了,打電話過去,她聲音迷迷糊糊地顯然是睡著了,他就在車里守了一夜,聽著電話里她漸漸均勻的呼吸聲。
后來她匆匆回國,而他卻有事不能離開。再見面時她卻已經遇上言臻,拖拖拉拉,這件事也就作罷了。
此時再摸到這個小盒子,岑書墨苦笑連連,如今他要怎么拿出來?
“書墨哥哥?”趙曦見他臉色發白,不知道在想什么,抬手摸摸他的額頭問道:“怎么了,你不舒服?”
岑書墨心中嘆息,伸手拿下趙曦的手,將口袋中的小盒子放在趙曦手上,忽而鄭重道:“小曦,這個東西原本就是給你的,你如果不想要也可以丟掉。”
從小到大,岑書墨對她,除了不像她家哥哥們總是為她打架,但也是好的沒話說,他送的禮物,她向來都好好收藏,和哥哥們的禮物一視同仁,什么時候丟掉過?見他竟然這么說,趙曦好奇地打開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戒指,是她喜歡的樣式,張揚的大顆鉆石,周圍還鑲滿了華麗的小鉆,眾星拱月一般擁著中間那顆大的。
首飾,他也送過的。
可是這枚戒指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一枚,它太過華麗,太過貴重。趙曦再遲鈍也知道,這是承載誓言的戒指,與他以往送的那些戴著玩兒的不一樣。
“書墨哥哥……”趙曦托著這個小盒子,感覺有千斤重,她不可能將它當垃圾一樣丟掉。
岑書墨卻是泰然地看著她,他知道趙曦不想接受,可是見到這枚戒指,他卻像是迷了心竅,他想起自己當時挑選戒指的心情。他曾經對小曦也是志在必得的,他找不出什么理由,不管怎么想,他都是個合適的人員。
沒錯,合適。合適趙曦,合適趙家。
就算小曦沒有那么喜歡他,他都可以慢慢努力,對她好,照顧她,讓她繼續過無憂無慮的日子,讓她一輩子都做那個天然而又張狂的小姑娘。
他萬沒有想到,她會因為別的人而拒絕她。他一向知道她眼高于頂,沒有那么容易喜歡什么人。他萬沒有想到,她縱然是眼高于頂,卻有那么一個完美的言臻出現在了她的世界。他萬沒有想到,那個言臻他從一開始就要小曦。
可他原以為自己連競爭的機會都沒有,但言臻卻與他說,他可以競爭,他可以把小曦奪走,只要他做得到。
他能做得到,他便放她走。
可見言臻他沒有那么喜歡小曦,不然,怎么可能明知道自己喜歡小曦還讓他有機會帶走小曦?
岑書墨定了定心神,溫潤的雙眸靜靜地看向趙曦,“小曦,我一直喜歡你,愛著你,并不是只想做你的哥哥。你可不可以也給我一個機會。”
見趙曦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他眸光閃了閃,“就當……就當是你對我這只手的補償。你不是問過我要你怎么補償我么?你說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只要你能做到。如果我說……我希望你嫁給我,可以么?”
他從小學的是君子禮儀,紳士之風,這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做出這種頗沒有風度的事。
可這也是他唯一的一次機會了,仿佛是孤注一擲的堅持,他耐心地等著她的回復,哪怕是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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