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樓下傳來說話的聲音,趙曦警覺地就地靠著墻角坐下,側耳去聽,來的人似乎比往常多。
相比對手,言臻雖然是一個人,但卻十分從容鎮定,身后的兩個人手中拿著槍,卻也沒有兇神惡煞地動用武力,倒是被他無懼地眼神看得迷惑起來。
言臻穿著一件薄風衣,沒有帶什么包,J眼神示意一個人去搜身,他就乖乖地站在那里任憑他們搜。
“人呢?”搜過身,言臻淡笑著問道。
J有些好奇地瞇瞇眼,抬手揮了揮,身后一人離開。
“不錯,年輕人,你很有膽量。”J打量言臻一番,并不急著問東西的事情,有些意味深長地道:“你是個演員。”
言臻點頭。
雷諾盯著言臻的臉,渾濁的眼睛像是狼見到獵物一般散發出幽幽的光芒來,他道:“我記得你,小混蛋。”他有些躁動地摸了摸臉上的疤痕,被J喝到一旁。
J對言臻似是有別的想法,安撫他道:“不要被他嚇到。”
“呵。”言臻不在意地笑笑,抱臂不語。他也記得眼前的疤痕臉,只是沒什么好說的。
J道:“我看過你的電影。當演員很辛苦,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
雷諾臉色大變,低吼一聲:“J,你說什么?”
J沒有理會雷諾,組織里需要的是沉靜聰明的新鮮血液,而不是雷諾這樣暴動又難以控制的變態分子。他看向言臻的目光深沉而又誠懇。
言臻沒想到還會這樣發展,他摸了摸下巴,有些好笑地道:“抱歉,沒有興趣。”
他是來摧毀他們的,可不是來應聘的。
木屋二層,一個男人上了樓,將趙曦拉起來往下帶。
趙曦也不反抗,任由對方將自己帶走。
“言臻……你來了。”趙曦見到言臻,并未覺得十分驚訝,只是心中忽然安定下來。
她身上還穿著原來的衣服,頭發松散開來,顯得有些狼狽,但她盈盈站立,臉上沒有半點驚恐之色,只望向言臻,仿若眼中只能看見這個人。
言臻回望著她,睫毛微微抖動,她看起來沒什么變化,可他就是覺得她與之前有些不同了。
雷諾暴躁地推了趙曦一把,“人在這里了,東西可以拿出來了么?”當年他弄丟了組織的重要數據,這十幾年來都被人壓制著,不斷四處尋找,讓他原本就狂躁的性格變得更加難以控制。
言臻眼神一冷,堪堪忍住,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盒子扔給雷諾,下一步便走到趙曦身側。
之前一直在他身后的二人忙上前用手中的長槍將他們二人后背抵住。
J慢悠悠地道:“不要著急,小朋友,我們怎么知道你沒有騙人,東西要檢查一下。”
言臻握住了趙曦的手腕,臉上沒什么表情,“請便。”
雷諾和J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便招來一人去了木屋里檢查芯片。
沒人看見言臻捏了捏趙曦的手掌心,在她掌心劃起手指。他在寫字,告訴她解開手鏈的時機。
芯片數據龐大,檢查還在進行中,一時半刻不會完成。
趙曦和言臻低頭小聲用中文交談道:“我記起來了。”
她說的不清不楚,但言臻卻是聽懂了,他猛地抬起頭來,見趙曦與他笑,恍惚間他就像是又回到了十幾年前一般。
他握緊她的手,“相信我。”
她點點頭,剛想說什么,身后的長槍杵了杵,對方厲聲道:“你們不許說話!”
言臻笑了笑,轉身左右手各伸出二指捏住他們的槍管,仿佛一點也不怕這槍會走火,他道:“你們用她引我來,難道就不知道我們是什么關系?”他長臂一伸,將趙曦攬在懷中,有些狂肆地在她臉頰嘬了一口。
拿著長槍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幾分輕蔑,臉上帶著不懷好意地笑。
趙曦配合道:“怎么,親熱也不行么?我們本來就是這么膩歪。”她勾過言臻的頭,在他唇邊啄吻。
兩個人退后了一步,雖然還在看著他們,但表情卻是松懈了許多。
言臻有一下沒一下的回應著她,將她帶到一旁,二人看似親昵狂熱,但卻在小聲交流,擁抱的姿勢中,言臻將一個小小的藥丸似的東西塞進了趙曦的口袋里。
“芯片是假的,他們早晚會發現,你解決這兩個人。捏爆這個藥丸,十分鐘后就會放出信號標記位置。”
趙曦蹙眉,“他們有槍。”她是可以打,但是她的拳頭絕對沒有對方的槍快。
言臻廝磨在她耳邊,“不必管,用手鏈,保存體力。”
趙曦明白,他是要她智取。
原本的芯片早就給了花錦,所以他帶來的是復制品,而且對方一定會檢查,他不可能將原本的數據還給他們,所以作假的部分會出現在50%進度之后,所以在他們發現之前,需要先占去先機。
島上有多少人他們不知道,是否只有這一處小屋他們也不知道,所以要先標記位置。
言臻做了再次和趙曦野外逃生的準備,只賭邵隊那邊行動夠快。
荒島上本就沒什么人,更別提女人了,何況還是像趙曦這樣長相美麗的女人,兩個拿槍的男人時不時盯著親熱的言臻和趙曦,耳邊聽著那些令人心猿意馬的親吻聲,心底的躁火漸漸燒了起來。
趙曦和言臻窸窸窣窣動作不斷,也是言臻有意為之,他是個演員,所以即便眼下沒有那份情動和激情,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到位,而趙曦也很聰明,與他配合地默契。
“我要上廁所。”趙曦推開言臻時,臉上還帶著些許紅暈,她將耳鬢的頭發捋到耳后,對那兩個看守他們的男人說道。
兩個男人看了她一眼,身形不動,誰知道她是不是要趁上廁所做什么小動作。
趙曦又朝前走了一步,靠近其中一個男人,她站得很近,直視那人的眼睛。
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個男人對另一個人道,“你留下,我監視她。”
留下的男人在他們身后嗤笑一聲,不懷好意地看了看言臻。言臻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可他不動聲色地靠在一處,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在等一個時機。
廁所在木屋的后面,這里到處都是樹林,若是趙曦去了廁所,被人拖去樹林,再方便不過。
趙曦沒喝多少水,根本沒有尿意,不過是想將人引開,一個個解決罷了。她記得之前從窗子看到屋外有看守的人員,但是卻不能肯定是否只有這兩個人。
言臻和她說過手鏈的用法,她假意進了廁所,摸著手腕解開機關,將剩下的部分放進上衣口袋。
手鏈的其中一小節蘸取了藥劑,在她手中變成一根短小的針,夾在指縫中,無法輕易被察覺。
守在廁所外面的男人嘲諷地勾了勾唇角,這廁所是個簡易廁所,沒有屋頂,只圍著四周,若是有什么動靜,外面聽得一清二楚,可現在里面沒有傳來嘩嘩的動靜,卻有沖水的聲音,明顯就是在拿上廁所打幌子。
于是趙曦一出來,他便將她拽住,一邊罵著一邊將她往樹林里拖。
言臻聽著男人罵罵咧咧的充滿侵犯的臟話身子緊繃起來,眼睛微瞇,守著他的男人看著他,將槍口對著他,充滿惡意地笑了笑,“你知道,這里沒有女人。”
他剛說罷,林子里男人的罵聲沒有了,女人的聲音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瞬間的錯覺一般,平靜地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這顯然是很奇怪的,男人古怪地看了言臻一眼,見言臻依然是垂著腦袋備受打擊的僵硬蠢樣,他道:“你的女人還在我們手里,我勸你不要肆意行動。老實待在這里。”
他說罷,快速打量了言臻一圈,這個亞洲年輕人長得個子是高了點,但卻是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看起來瘦弱的像個大點的猴子,且也搜了身,沒帶什么武器,量他也做不出什么事。
于是,他端著槍去林子后查看,看看到底出了什么狀況,若是有什么美事,也不能只便宜了別人。
待他進了林子,言臻收回目光,將手指上的戒指轉了一圈,身手矯捷地往木屋里走,哪里還有半分痛苦猶豫?
林中,趙曦趁男人抓扯她進林子的時候猛地拍向他的脖子,短針刺入皮膚,疼痛感只是像被蟄了一下,還有些癢,男人只當她在做無力地抵抗,但很快他就說不出話來了,察覺不對,他抬手就要朝她開槍,可扳機動了動,子彈卻未出槍膛……
男人兩眼一翻,倒地不起。趙曦對短針的效果挺意外地,查看了一下,人沒死,但是也和死差不多了,她壞心地朝對方要害處狠狠踢了兩腳,對方什么反應都沒有。
“你在干什么?”
身后傳來一聲怒喝,趙曦下意識地想去拾起槍來,但卻想起這槍是個啞的,眼珠一轉,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因為剛才的拉扯,她穿在里面的襯衣扣子開了。
她背對著男人,微微側身,身子一斜,露出圓溜溜的白嫩肩頭,雪白雪白的很是刺眼。
她抬起頭來,眼睛里蘊著淚水,水汪汪的,原本就有些狼狽的美人兒,此時嬌滴滴的,帶著幾分驚恐和小心,顫聲道:“他,他想對我……可是他自己突然暈過去了,我也不知道……”
男人見她這副模樣,再加上剛才目睹她與言臻二人親熱的姿態,心頭不安地躁動起來,他們這些人都是靠蠻力生存,對人生沒什么追求,腦子里除了錢就是女人,哪里還能忍住。
他踢了踢地上的男人一腳,嘲笑道:“沒用的東西。”
是太久沒見過女人了么,竟然激動地暈了過去,褲子都還沒脫呢。
趙曦一邊嚶嚶嚶假哭,一邊將手伸向口袋,撥了一小節手鏈,手指一夾,化為短針,手拿出來時還在自然而然地做戲,“咦,我的手帕沒在口袋里,是丟了么?你,你有紙巾借我擦擦眼淚么?”
這種粗鄙的守衛兵怎么可能身上放著紙巾?男人哈哈一笑,去拉她的手臂,“紙巾沒有,但是你可以在我懷里擦干眼淚,小美人兒。”
他看著眼前的小美人兒破涕為笑,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她朝他伸出手來,摸上他的臉頰,而后滑落到他的頸邊,皮膚微微刺痛,他瞳孔一縮,身體一軟,吐著白沫倒了下去。
趙曦收起笑臉來,嫌棄地將手在男人干凈的肩頭布料上蹭了蹭,依然是鼻息尚在,只是這個藥劑與剛才明顯不同,他吐白沫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東西。
她照舊在男人要害處狠狠踩了兩腳,又將他的腦袋當球似的來回踢了兩下。
“敢惹本小姐,去死吧你們!切,本小姐今天真是演技大爆發。”沒想到言臻給她的東西這么好用,她心情愉快,搬來兩塊大石頭,分別壓在二人下身,再繞到木屋后將言臻給她的藥丸捏爆了黏在木屋上。最后又將兩個人的槍拾起來扛在背上,一跳一跳地打算去找言臻炫耀。
而此時,言臻已經潛入木屋,目前木屋里只有三個人,J和雷諾,還有檢查芯片的人。
電腦屏幕上數據已經查對到55%。
“數據是假的!”檢查的人驚呼一聲。
雷諾大怒,“婊子,我就說了不可信!”
J將手中的煙捻滅在桌子上,扭頭看了雷諾一眼,“把他們兩個人帶過來。”
雷諾抬腳邁出,言臻腳下一掃,將他踢到在地。
砰地一聲,雷諾倒地,驚動了里面的兩個人,檢查芯片的男人立刻站起身沖了出來。
言臻抬手按動戒指上的機關,噗,一道小針飛出,正中男人的眉心,他驚了一瞬,身體還帶著沖過來的慣性,但針上的藥藥效明顯,他還未倒地就已經閉上了眼,直直砸在了雷諾的身上。
“蠢貨!”雷諾罵道,粗暴地將身上的男人掀開。
他身體比較強壯,恐怕會對針上的藥劑有些抵抗,這也是言臻未選擇對他使用藥劑的原因,這些微型武器的藥劑量受限。
但是雷諾……十幾年前他就能打到,現在也無懼。雷諾身上沒有武器,但卻不妨礙嗜血的他以身肉搏,這似乎讓他更加興奮,他大喊一聲朝言臻撲去。
言臻接連躲開,激怒了雷諾,他咆哮著橫沖直闖,卻被言臻招招打退。J站在那里,眼神晦暗地從懷中掏出一把槍,朝著言臻的方向舉了起來。
扛著兩把槍的趙曦正好看到這一幕,她沖言臻喊道:“小心身后,他有槍!”
與此同時,J開槍了。
言臻躲得狼狽,偏雷諾不要命似的跟來,子彈射在他們身前的地面上,噗的一聲打碎了地上的碎石,塵土飛揚。他未能躲開雷諾一記重拳,雷諾窮追不舍,將他打倒在地。
“言臻!”趙曦急了,她將兩把槍舉起,雖然知道射不出子彈,卻還是惡狠狠地喊道:“你們都不許動!我會開槍的!”
J側臉看過來,似乎在考慮她說話的真實性,雷諾卻是大紅了眼,他一拳拳打向地上的言臻,宣泄著身體中暴躁的嗜血欲望。
“我真的會開槍!”除了這句話,趙曦竟然腦子空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J笑了笑,“小姑娘,你不會開槍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許是她根本不會用,許是她從未殺過人,總之,她若是開槍,不需要說話,開槍就是了。但她并沒有。
趙曦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將手中的長槍一扔,脫了外套就往雷諾那里掠去。
J似乎沒想到她這么個操作,但愣了一瞬,馬上將手槍對準趙曦,“小姑娘,我可是真的會開槍的。”他學著她的話,語氣卻是認真。
趙曦顧不上這些,開槍就開槍吧,她腳下一掃,揚起大片灰塵,隔著灰塵看不清楚,J揚手開槍,準頭卻差了很多。
雷諾見她撲來,不覺得她一個女孩子能怎么樣,狂暴地嘶吼:“我要殺了你們!”趙曦使出全身的力氣跳到雷諾背上以手刀砍他的肩頸處,可對方十分強狀,對她的攻擊不痛不癢,她指縫中還夾著短針,想要接機刺向雷諾時,被他一把掀翻。
被激怒的雷諾眼睛血紅一片,因為趙曦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言臻才得以翻身坐起,他吐了一口血,半張臉頰青紫一片,灰塵中看不清他的臉,但眼見雷諾就要一拳擊中趙曦,他眼尾泛紅,原本虛弱的模樣消失了,迅速起身一記飛踢,踢得雷諾五官都變了形,踉蹌側倒時,口水都流了出來。
趙曦看著眼前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言臻,終于坐在地上松了口氣。
雙重人格中,另一個他是在巨大壓力下為了生存為了保護趙曦而生的。她想起來了過去的事,自然也想起了這一點。
另一個他,是為她而生。
那是原本就被他壓抑住的一種情緒,在當時那種極度陰郁而又不安的環境中,為了保護她傾瀉而出,將他嚴嚴包裹偽裝,全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冷酷而又果決,最重要的是,非常能打。
言臻是紅色背景的孩子,從小就跟著一群男人長大,打打殺殺最是不在話下,可偏偏他有一個控制欲極強的媽,要他做個翩翩公子哥。年少時的屈服不是聽話乖巧,只是因為心中還是抱有對母親的愛罷了。
他打人的樣子,特別狠,幾乎是將雷諾往死里揍,就連J都看呆了,他原本就想拉攏言臻,并不想真的將他一槍打死,且目前組織里的秦家人被查,他們不想鬧出人命來吸引警察的視線。
“怎么樣,這感覺,還記得么?”縱然今日第二人格的言臻沒能精致的染個頭換個黑衣,但他這種黑化感讓他整個人氣質都變了,他彈了彈淺色的風衣外套,一腳踩在雷諾胸口上。
他偏頭吐出一口血沫,拇指揩過唇角,垂眼看著地上的人,像是在看一坨垃圾。之前雷諾說記得他,那么這種被揍得頭暈目眩難以起身的感覺應該也記得吧。
竟然敢打他的小太陽?!渣子!
雷諾滿臉是血地躺在地上,他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這個瘦弱的亞洲男人上一刻還被他按在地上揍,下一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威武威武的警報聲想起,上空中漸漸傳來巨大的螺旋槳旋轉的聲音。
J見勢不對,也不再與他們周旋,從木屋窗子跳下往后面的深林里面跑。
言臻收回腳,嘶了一聲,趙曦趕緊過去扶他,讓他靠著自己站立。
他似乎眼角的邪氣還未收斂,有些壞壞地撒嬌:“你一扶我,我覺得全身的骨頭都疼了。”
趙曦無語,剛才還在耍帥的人是誰啊……不過他是雙重人格,可不是雙重體魄,被雷諾打了好幾下,身上肯定受了傷。
“你帶來了警察?”趙曦聽見上空的聲音,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言臻搖頭,“不,我只是賭了一把。”賭邵隊的反應夠快,賭他能夠爭取時間。私心里,他一定要只身前來,來救他的小太陽,這是一種自私的英雄主義,可也只有這樣,她才會永遠永遠記得他和她有過這么一段危情時刻。
就是要讓她深刻地記在腦子里記在心上,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他言臻都是她永遠無法忘懷的人。
過去的她忘了,那他就讓她再來一次。
趙曦想起了過去,再想起后來他和自己的種種,有些回過味兒來。
“我說你……該不會是因為我忘了過去的事,故意再來一遍吧?”
言臻笑著不說話,趙曦也拿他沒有辦法。
說起來,她當年給他那個手鏈,將重要的芯片給了他,原本想的是事后要回來交給警方的,結果誰知道她被抓住又暈倒又被解救做心理疏導,將這事前前后后都給忘了……害的不知情的言臻被他們鎖定為目標……
所以她不準備和他計較了,只不過,他也太大膽了,難道為了讓她記住他,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么?想著方才他被雷諾打的那么狠,她還是心有余悸。
言臻卻是忽然語氣一沉,有些是落地道:“若是不這么做,我怕你會忘記我。你要和岑書墨走,他那么溫柔,又向你求婚,你要是答應了,肯定就會忘記我。”
“我不會嫁給書墨哥哥的。”趙曦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發,若不是言臻有前科,她也就完全信了,眼下他這樣子,七分真,三分演。
他的心機有些重,只是想趁此時聽她親口說不會嫁給岑書墨罷了。岑書墨上了飛機,關機之前就給他發了一條信息,上面說,他輸了,還說要他一定要好好對待小曦。
他不管岑書墨如何,也都要聽趙曦親口說。
果然,言臻變臉似的瞇眼笑了,骨頭也不疼了,將趙曦抱在懷里緊緊地貼著自己。
“咳,我說……先別忙著親熱。嫌疑犯就這么幾個人?”邵隊嫌棄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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