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鎮的夜晚絲毫沒有一條燈光長龍,高處眺望,燈光被屋檐或是窗簾擋住,完全陷入萬籟俱寂,萬家燈滅的境遇。
說到底,和平鎮不過是一個窮鎮,鄰鎮清水鎮上還有一條百米來長的燈光長龍。
至于中四區之一的太一區,就是最不富裕的云起鎮,臨鎮的幾個村的大路上都有太陽能路燈亮著。
長生區城倒是中心直徑一千米不管大道小道上的路燈都亮如豆,在偏東的一個專門長生區大富大貴之人居住的社區里,全都是兩到三層的復式別墅。
“小靈兒,你說楊鋼就是個狗皮膏藥,都明白無誤地告訴他,我根本就不喜歡他,你說他怎么還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還不放了。”
白靈坐在床上翻看手機,聽到洗澡間龍凝雪的話,朝著里面大聲喊道,只是里面夾雜著很多的揶揄。
“這還不是我們龍鎮長魅力四射,那優雅自信的氣質可不是我們這些小地方的人能夠擁有的。”
“小靈兒,你又皮癢了,等會有你好看。”龍凝雪看著鏡中的自己,真的沒想到內心她竟然喜歡女人。
“誰怕誰。”白靈那修長的美腿裸露在被子外,一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女人迷惑,而放棄了好不容易追到手的男朋友。
“小靈兒,你那個垃圾大學畢業的研究生還敢騷擾你嗎?”龍凝雪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了浴室,邊擦拭頭發,邊往床邊走來。
“一聽到我分手,又有人追他了,他可是搶手貨。”白靈笑了笑,揭開被角。
龍凝雪鉆進被子里,好笑地說道:“就他帶著一千度的眼睛,哪里知道我們的小靈兒全身是寶。”
“好了,不要打趣我了。今天跟我媽還有江姨她們逛了一天,太累了。”
“江姨,就是那個救我的秦一文媽媽,好像還是你家的鄰居。當時我看秦一文長得高大又帥氣,你怎么就沒看上眼?”龍凝雪聽白靈說起江姨,腦海中想起了秦一文,有些好奇問道。
“就秦一文,以前就是個死胖子,根本就不配稱男人。根本就是個寄生蟲,除了吸江姨的血,連站出來給江姨擋風遮雨的勇氣都沒有,還都是性格剛烈江姨站出來為他擋風遮雨。”
白靈絲毫看不起秦一文,讓她最記憶猶新的還是發生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的故事。
“我看秦一文挺善良,有你說的那么糟糕?”龍凝雪有些不信,存疑道。
“村里有人背后說秦家人壞話,他連個屁都不敢放,只當沒看見。有人欺負他,完全陪著笑臉。這要是凝雪你說的善良,那可真的很善良,因為他從不欺負人,別人欺負他也不敢還手。要不是我爸讓我哥和他弟不名一直照顧他,不知道被村里那幾個欺負成啥樣了。”
白靈的話也給龍凝雪造成了一定錯覺,畢竟龍凝雪還是相信枕邊人不會騙她。
“那簡直不是男人,我還說他長得不錯,性格善良,準備給小靈兒借個種。”龍凝雪取笑道。
“你就欺負我,你怎么不找那個死胖子借種。”白靈有些生氣了,跟她瞧不上眼的男人借種,那簡直就是侮辱她。
“要是我們有一個自己的孩子,這才像個家。”
“行了,這事以后再說。”白靈根本就沒有想過,沒想到龍凝雪已經想到了孩子這一地步。
“這是遲早的事,等我進入到長生區的核心層,那龍家也不會掣肘我,反而成為我的臂助。到那時,我和你到氓國那美麗卻又不為人知的小島上結婚。”
正在龍凝雪暢想未來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起來,這大半夜打電話肯定有急事,急忙從床頭柜上取上手機,一看是她的姐姐。
“姐,這么晚打來電話,發生啥事?”
對面龍凝雪姐姐龍凝冰沒有了以往的冰冷穩重,充滿焦急地說道:“爺爺走了。”
龍凝雪聽完,整個人都懵了,手機從手中掉下來都不知道,龍家的家主也就是他的爺爺走了。
雖然龍家講究人各有其用,必用其途,不養閑人,但當你是龍家承認的一份子,那龍家又會成為你的港灣。
現在的她還沒有被承認,但是她的爺爺卻一直是她的港灣,他一走,她不知道之后會發生難以預料的事情。
白靈起身看著手機掉在床上,而龍凝雪一直呆愣愣地背著她,手機里面一直傳出一個冰冷女聲的急切話語。
“凝雪,怎么呢?”
“小靈兒,我爺爺走了。”龍凝雪傷心地說道,但是臉上卻仍倔強地沒有留下眼里,龍家從來沒有哭泣的男女。
“走了,去哪兒呢?”白靈不解道。
“逝世了。”龍凝雪悲傷的臉上劃過一絲無賴,聽到手機里姐姐的聲音,連忙拿起來說道,“姐,我馬上趕回來,到了給你打電話。”
“嗯,你快點回來。”
龍凝雪聽到姐姐掛掉電話,急忙起身穿衣道:“靈兒,我馬上趕去元州中元區,你這些天給我盯著鎮里的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們,一有事就立即通知我。”
“那我去看看車站有沒有去中元區的火車票?”白靈也急忙穿好衣服,語氣焦急地說道。
“我開車帶你一塊兒過去。沒有的話我去鄰區坐飛機趕回中元區。”
在兩人趕往火車站的時候,秦一文正扇云清風起勁了,想到剛才云清風那不堪入目的話,還有對他爸爸的侮辱,真正激起了他的怒火,也是他第一次發脾氣。
云清明看著自家弟弟被秦一文扇耳光,心中怒氣橫生,但看到弟弟腳下的七寸小刀,還有剛才弟弟的暴行,讓他保持了沉默。
任何男人心中都是有火的,只是有人的火一直處在膜保護狀態。
只有外界的壓力才能捅破這層保護膜,才會露出男人之火,那是不顧一切的怒火,法律、道德這些鎖鏈全部被男人之火熔鑄成反抗的武器。
聚在秦一文家門口的人從來沒有見過秦一文發過脾氣。
雖然今天下午以一敵五前所未有,但是從來沒有看過他動手打過村里任何人,或是罵過村里任何人,他們一直以為秦一文是天然無毒害的,哪能想到爆發時候如此恐怖。
云清風還在口齒不清地說著弄死秦一文全家的狠話,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史無前例的侮辱,被村里一個小白羊給欺負了。
“讓你還侮辱秦家,侮辱我爸,還敢仗著喝酒侮辱我媽,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秦一文絲毫沒有停手,一雙手上沾滿了血跡,直到云明月領著她爺爺云大河還有跟隨而來的白大江一行人。
其實這里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全村人,如今都趕了過來。
村里很小,啥事都瞞不住。村里很大,又有許許多多的彎彎繞繞。
“住手。”云大河看著兒子被打慘的模樣,之前還生兒子氣的他又充滿了擔憂。
秦一文當著全村老少的面,又扇了兩個耳光后,才停下來,臉上洋溢著笑容,只是想到剛才的狠辣,眾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今天告訴白云村的男女老少,我們老秦家如今是只剩下三個人,但是誰敢侮辱老秦家一人,我必以十倍、百倍還之,若敢欺我老秦家的一人,我比百倍、千倍欺之。我們老秦家不惹事,但是從來不怕事。”
“話我就放在這兒,有誰再敢欺我老秦家孤兒寡母,我必讓你孤家寡人。”
江琴看著兒子站在她面前給她擋風遮雨,暗道:“兒子,終于長大了。”
“你為什么打我二伯?”云明月看到二伯的慘狀,雖然不喜歡二伯醉耍威風,但二伯是她白家之人,除了爺爺,誰也沒有資格教訓他。
“因為他該打。”秦一文一腳把跪在他面前的云清風踢到欲要上前質問的云明月腳下,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冷冷的說道。
“你,……”
“退下,清明,把清風帶回家。”云大河只是說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所有人好像重新認識了白云村唯一的秦家,有人暗道:“虎父無犬子,秦文名的霸道還是被大子繼承了下來,而且更加霸道。”
五賢老這次倒是都來得很快,但是看到云大河轉身離去,也都凝視了秦一文一眼才轉身離開。
江琴看著五賢老的到來,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村里人來得快,散的也快,但是這件事卻不會這么快散去,必定要傳很久。
云明月是倒數第二個走的,走的時候盯著秦一文好久,“敢欺負云家人,我會讓你后悔的。”
“我好怕,傻逼。”秦一文不屑一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欺負他秦家人,他第一個不答應。
“你,……”云明月氣得直跺腳,但是又怕說多了又聽到難聽的話,撿起地上的七寸小刀跑了。
現場只剩下了江琴、云韻,還有大發神威的秦一文,三人相顧無言,突然江琴卻噗嗤一笑道:“兒子,你比你爸都厲害,你爸也就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你還是十倍百倍千倍還之。”
“老媽,不要笑了,剛才云清風實在過分,我們不惹人,他們憑什么惹我們,那我肯定不答應。”秦一文靦腆地說道。
他還是第一次發怒,以前都是能忍即忍,忍無可忍也不過是選擇逃避,但是今天聽到云清風說“白老七鰥夫配江琴寡婦,天作一對,給那秦文名帶個綠帽子。”
侮辱他可以,但是侮辱死去的爸爸和媽媽堅決不行。他爸爸是英雄烈士,容不得半點侮辱,那是他們一家人的驕傲,媽媽含辛茹苦養大他們兄弟二人,豈能被人侮辱。
“兒子,你今天終于長大了。”江琴拍了拍兒子肩膀,轉頭對云韻道,“丫頭,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剛才沒有驚嚇到你吧?”
“沒事,江姨。”云韻深深看了秦一文一眼,才回到家。
“媽,你說我打了云清風,是不是有些不妥?”秦一文冷靜下來有些患得患失道。
“沒有不妥,我們秦家靠的是自己,從來沒有靠白云村的五大姓。你知道我們羲國剛成立后,土地重新分配時,我們秦家多少畝地。”江琴等兒子進了門,閂上門問道。
“應該有十畝左右吧。”秦一文不知道老媽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但還是想了想猜道。
“二十畝,后來加上開荒的十五畝,整整三十五畝,可是現在卻只有四畝地,你說我們有沒有對不起白云村。”江琴語重心長地說道,“兒子,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你今晚做的很對。”
秦一文看著老媽贊賞的眼神,心里第一次做這事后的惴惴不安,還有患得患失的心理消失了,點了點頭道:“老媽,這樣我就心安了,我生怕村里人以后會孤立你,讓你難受。”
“兒子,我只要你們兄弟兩個不嫌棄我這把老骨頭,其他人就是見了對我吐痰我都不在乎。媽媽只在乎的是你們兄弟兩個。”江琴看著兒子還在為她著想,欣慰地說道。
“我明白了,媽媽,我永遠愛你。”
“好兒子,被一耽擱都時間很晚了,你今晚睡的晚,明天晚點起。”江琴和兒子走到檐下,叮嚀道。
“我已經習慣了,媽你可千萬不要被今晚的事氣壞身子,那云清風就是胡說八道。”秦一文不放心地問道。
“放心,媽這點度量還是有的,有你和不名兩個好兒子,我還有什么放不下的。”江琴笑著說道。
“媽,我今晚想跟你睡。”秦一文看著他媽消瘦單薄的背影,忽然下意識地說道。
“好。”江琴的語氣猛然歡快的起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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