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天齊君與這位神仙是這樣的關系。
不僅君臣,更是情侶。
出于君臣關系考慮,要讓神仙多體會人間疾苦,好為他日后繼位冥王做準備。出于情侶關系考慮,要讓神仙不能在人間成親,最好一輩子孤獨終老。
小頭鬼明白了,朝周缺深深一鞠躬:“多謝兄臺指點迷津!”
“客氣客氣,只是今日之事切莫同外人說起。”周缺有些心虛的坦然接受了小頭鬼的敬服。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雖說禍首不在自己,可到底是他多此一舉繞到這奈何橋來閑逛,況且這孟婆牧遙雖說臭名昭著,到底扎根地府數千年,真鬧出什么事,倒霉的那個只會是自己。
再者說,但凡是在兩位陰帥手底下混的,誰不知道這小姑奶奶一向很得無常爺的看護?否則就憑她這般坑鬼的手法和手段,數量及素質,早被他們一鬼一下的推進業川了。
幽幽陰冥,一場奇遇。小頭鬼再不敢耽擱什么,帶著新得的旨意速速便回了人間。
人間黑狗界,真瓊皇朝,皇都崔家。
他甫一落地,便被守候多時的長發鬼給嚇得不輕。
長發鬼眼珠瞪的赤紅溜圓:“讓你去匯報一下去了這么久!你知道這小半年又發生了什么!”
小頭鬼傻了,這里已經過去小半年了么?這小半年又發生了什么?
穿墻過院,他緊跟長發鬼步伐,一路來到那亭臺樓閣無不古樸恢弘的崔家大宅。
望著他去地府前還獨屬崔鈺的那一處庭院里如今站著的女子,他懷疑自己眼睛瞎了。
“姜,姜思習?她怎么會在這兒?她不是在安州嗎?等等,這是皇都崔家吧?”
長發鬼瞪了他一眼:“這自然是皇都崔家。這位姜姑娘是一月前被接到崔家來的。”
什么叫被接到崔家??
小頭鬼嚇得手抖,一把拽住長發鬼的胳膊:“難道我來晚一步,他們二人如今已經成親了?這下可完了,咱們死定了!你可知道這位神仙和咱們那位天齊君是什么關系?那是正兒八經的神仙眷侶啊!天齊君剛才還命我等無論如何不能讓這神仙在人間娶妻呢!”
手哆嗦,嘴巴倒快,噼里啪啦,稀里嘩啦。聽的長發鬼好一陣后怕。
“這兩位是神仙眷侶?你從哪兒聽的這話?天齊君當真命我等阻止神仙娶妻?”
小頭鬼懶得跟他解釋,只擰著眉毛道:“你先說說清楚,這姜思習怎么就能被接到崔家了?那崔承不是一心撮合梁家小姐和神仙結成夫妻么?眼下那位梁小姐還在崔家住著吧?那崔承怎么會同意他和姜思習成親?”
長發鬼聽的疑惑不解:“誰跟你說他跟姜思習成親了?”
“沒,沒成親?”小頭鬼糊涂了,“那你說神仙把她接過來?”
“對啊,只是接過來啊,還沒成親啊。”
“……”
小半年的時光,究竟發生了什么?
廊前月下,長發鬼繼拍著胸脯再三保證神仙未娶妻,依舊一副潔凈處子身后,慢慢向放下心的小頭鬼說來。
原來自小頭鬼走后沒多久,那位梁家小姐便是當先忍受不住。大概是從小到大也沒有遇見過這樣不給她面子的,臉上實在掛不住,大小姐脾氣一通暴露。
“梁家小姐跟他打架了?”小頭鬼問。
“當然不是,她雖然也很厲害,但是絕對打不過神仙。”長發鬼撇了撇嘴。
“那她干什么了?一哭二鬧三上吊?”
“差不多吧。”
在長發鬼的眼里,女人能使出來的手段無非一哭二鬧三上吊,當真差的不多。
一位古武世家的天之驕女,明艷動人的絕世美人,走在哪里不是眾星捧月光芒四射?可偏偏十多年來頭一次動心動情,便是攤上這樣一位品味清奇的異類。
崔子玉哪兒都好,武功好,頭腦好,樣貌好,悟性好,性格好,家世好,唯有眼光,實在不好。
她是哪里比不上他那個什么安州的青梅竹馬了?誠然同那位姜小姐相比,她認識他是晚了些,但她又不是沒有了解過他的過去。
這崔子玉少時與那位姜小姐的所謂青梅竹馬情,也不過幾年見過幾面而已,后來十數年,他都是孤身在外學藝,回了崔家沒多久便又來了皇都,哪來那么多情誼?
即便他就是一個十分念舊又十分信守承諾的人吧,可她是梁月端啊!
她是梁家的女兒啊!梁家他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同他崔家一樣,傳承了上千年的古武世家,跺一跺腳這真瓊大地都要抖三抖的古老勢力啊!
更何況她又長的這樣美貌,資質這樣好,難道這些東西加起來還不足以讓他移情別戀嗎?
崔子玉是崔家競爭少主位置的有力人選。她已客居崔家多時,來這里的目的眾人皆知,如今數月過去,卻沒有絲毫進展,莫說隱都族內的長輩已是不滿,便是連她自己都覺著過不去。
梁月端不想再矜持下去了。
崔子玉愛賞月,她便抓緊一個月圓天,在崔承的幫助下,調開他那處齊月閣的所有侍從。孤身只影,拿上酒,拿上劍。
江湖兒女,熱血少年,飲酒舞劍,賞月觀花。
氛圍到了,說什么話,都很方便。
可那日月色婉轉,果酒清甜,一切都曼妙的剛剛好,唯他不留情面。
她剛跟他打了個招呼,他便說:“夜已深,為梁小姐的清譽著想,還請梁小姐盡快回松心樓。”
梁月端當即漲紅了臉,劍和酒一同拍在桌面,也不憚問他句實話:“我是天賦不如你的姜姑娘,還是相貌不如你的姜姑娘,你為何看都不看我一眼?”
崔鈺聞言倒是看了她一眼。
“你的天賦比思習好,相貌也比思習好。”
他是肯定的回答,她卻怒火中燒:“我不是比她天賦好相貌好,我是真瓊境內天賦最好相貌最好!可你卻日日只想著她!”
崔鈺的規矩,齊月閣夜里從無燈火,只有月光流滿地上。溫存,也暗淡。
這樣的顏色下,其實并不能真正看清姑娘的臉,可崔鈺還是搖頭,說出了他在皇都洗禮三年后最沒有情商和顧忌的一句話。
他說:“你不是真瓊境內相貌最好。我師父的相貌便比你好上許多,而我師伯的相貌比我師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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