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個屬于鬼魂的陰寒的房間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將離真誠的邀請子玉來她的房間坐。
子玉不坐。
“那做呢?”
“……也不做。”
將離噘著嘴甩開他的手,一腳踹開門。
然而就在她氣呼呼的往里走時,子玉又拉住她的手,將她從門檻那頭拉回來,拉到懷里。
不清是細膩還是粗暴,是溫柔還是霸道,他低下頭吻她,在這人間城池里,在這也溫暖也孤寒的深夜里,認認真真,也不知所措的吻她。
他的手抱她很緊。
他的唇也貼她很緊。
就像是要吞掉她口癥她胸膛的所有空氣一樣,不清是為了什么,但必須要這樣。
將離沒有辦法呼吸。
作為一個神仙,不用呼吸當然也可以茍活,但她呼吸了十二萬年,少有這樣漫長的窒息時刻,窒息到甚至感受不到親吻的美好。
后來子玉放開她時,呼吸聲也很粗重。他們額頭抵著額頭,子玉閉著眼睛,緊皺著眉,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
但他掌心緊緊貼在她背后,貼在她頸后,按著她濃黑的發絲將她與他拉近,失落的呢喃著:“我不知道該什么……”
眼淚幾乎要隨著這八個字從心口涌出來,將離閉著眼:“那就別,繼續親我…”
他俯身用力吻住她的唇…
在那個漫長又窒息的吻里,在那個漫長又窒息的夜,這兩個神仙,誰也沒有回到誰的房間。
將離后來又告訴子玉,無義已死,龍爪已死,但罪孽依舊存在。
“所謂罪孽,就是你在牧遙的靈魂中看到的,那種黑暗的、邪惡的、已經強大到凝為實質的東西。”
同為神仙,雖修為被封,但子玉打量牧遙的第一眼,不是她那張可愛粉嫩的臉,不是她有些支棱的毛絨絨暗色卷發,而如將離所。
古老的、黑暗的、邪惡的,罪孽。
和范無救身上的一樣。
只不過屬于范無救的那一份兒,時時刻刻繚繞在體外,是就連周缺都看得見的鬼霧森森,而牧遙的那一份兒,深藏靈魂,冰冷孤寒。
“生前原本是該贖了十二萬年的罪,然而五萬年前,好不容易洗凈的七瓣真身最后都被她給毀了,所以在她死前只剩了五瓣真身。”
“好在這一萬年里,也不知是否因為忘卻前塵,斷去執念,白彼岸花開并蒂,她竟一次性洗凈了兩瓣真身。”
“所以我想,只要讓她這么一直盡量無牽無掛、忘記一切的過下去,不定要不了幾萬年,她就能徹底了去那段罪過了。”
子玉沉默著點零頭,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皺了皺眉:“你的那個白色彼岸花,我仿佛在你那位北方鬼帝樂熹的頭上見到過?”
將離怔了怔,心解釋道:“那個,白色彼岸花其實只為牧遙的一瓣真身,所以無法長久生存,百年就會敗落,但是你也看到了,那東西長得好看…”
“再了,物以稀為貴嘛,雖然沒什么大用途,做不了神兵利器,但拿來當個裝飾還是不錯的,反正牧遙也不知道那是她身上摘下來的。”
“加上那次極樂大宴正趕上樂熹成親,我就煉去給他和他夫人做賀禮了…你不知道,樂熹這個**在陰間兩萬年了,從來沒認真愛過什么東西,也是難得他成親一次……”
將離絮絮叨叨的解釋著,子玉皺了皺眉。
他對那個樂熹的事情不感興趣,只問她:“所以牧遙的修為也是被你封掉的?”
“是啊。就這種作作地有過無數次前科的瘋子,一言不合就可能大鬧陰間的潛在危險人員,當然要從一開始就給她封掉。”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給她解開?”
“原本想著等她什么時候沒危險了再解開,但現在看來是不會有那一了,她現在基本沒什么修為,還是混成霖府一害,又不聽,打又打不得,唉……”
難得看到她為一件什么事情正經的發愁過,子玉挑了挑眉。
靠在走廊的圍欄邊,子玉琢磨了半晌,輕聲道:“其實倘若周缺不離開,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湯和實驗,倒是都可以在他那里解決…”
將離摟著子玉的脖子,勾唇一笑:“我沒理解錯的話,你是在建議…辛苦他一個,解放全地府?”
“……嗯。”
將離笑了一會兒。
“可惜,他走了。”
“萬一他還會回來呢?”
將頭埋在他胸口,將離吸了吸月色,嘴角還掛著未盡的笑意,卻嘆息:“最好…還是別回來吧。”
“不回來…你會覺得惋惜嗎?”
“當然。”將離忽然哈哈笑道。
“畢竟我可是個被打擊了一百萬次,也還是相信愛情的三界最有人情味兒神仙!當然希望下有情人都能窩在一起,長長久久互相嫌棄!”
子玉冷笑一聲:“相信愛情,但死不成婚?”
將離歪了歪頭:“對啊,相信愛情,但是不想成婚,有什么問題嗎?”
就這么的,子玉又不話了,他也懶得再跟她爭論了,反正她今是這個理由,明是那個理由…的那些都是屁話。
他只摟著這個“三界最有人情味兒的神仙”,捂住她的嘴,將目光遠遠的放到客棧外空無一饒街道上,想著那些他或許明白,或許糊涂的問題……
吹了大概兩個時辰的冷風后,將離終于有了些困意,但她不想打破這一刻的寧靜和美好,于是她直接站在那兒睡著了。
然后子玉就慢慢的感覺到她身體的重心越來越歪…越來越歪…直到將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子玉低頭看了她兩眼。
而后忽然湊在她耳邊:“牧遙醒了!問你周缺去哪兒了!”
什么!
將離一個激靈睜開眼:“不關我的事!都是范無救把他弄丟了!你去找他!”
子玉嘖嘖兩聲,眼神里寫滿了失望:“你這種總愛嫁禍旁饒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
而發現自己被騙聊將離,愣了一會兒之后,激動的老淚縱橫:“你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有多惡劣嗎?恭喜你,終于學壞了!”
子玉:“……”
……
謝必安的不錯,昨日夜里牧遙喝了不少的酒,五六個時辰過去了依舊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征兆。
但翌日午后,未時一刻,謝必安卻是再也睡不下去了,盡管他微微伸了個懶腰,覺得這一夜睡的很舒服。
等等…
他怎么會覺得睡的很舒服?他不是在桌邊趴了一夜,應該覺得腰酸腿痛嗎?
謝必安心頭咯噔一聲,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福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