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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程穆飛因為分公司的事情被派去馬來,婷婷便一路隨行。程穆飛尤其不放心張鴿羽,一再叮囑,有事打電話,又關照易晗飛,隨時在鴿羽的視線內。易晗飛吐槽,自己好歹也是公司的三大股東之一,這段時間一直被委派成保鏢的角色,簡直浪費人才,程穆飛的表情超出他的預想,嚴肅中帶著懇求,易晗飛便拍拍肩膀叫他放心。
家里只剩下易晗飛,林術,付嘉怡,張鴿羽。
鴿羽通常是最后一個起來的,她最后吃飯,盡量與付嘉怡避開,這幾天在臥室,唯一的消遣是看書,程穆飛的書很多,很多都是涉及計算機和裝修工程的專業(yè)書,她看不懂,倒是有幾本推理小說她很感興趣。最近在看《詭域檔案》,程穆飛新買來的,她看了三分之一就覺得背后發(fā)麻,索性扔了書去找吃的。
易晗飛早就定好了一家餐廳,他帶著鴨舌帽,手里轉動車鑰匙,便叫張鴿羽收拾收拾,鴿羽和他比較熟,只嗔怒道:“怎么不早說,我臉還沒洗。”
付嘉怡翻了個白眼,只抱著雙臂不說話。易晗飛卻說:“我知道你有睡懶覺的習慣,所以沒叫你,打算給你打包回來,既然起來就一起去吧。”
她瞄了一眼付嘉怡,但一想到還要等他打包回來,便說:“好吧,那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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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羽幾天沒出門了,這一出來,只覺得自己的雙眼接受不了天地間這份明亮,生生地刺痛,她揉揉眼睛,再睜開便好了一些。晗飛哥走在前面,付嘉怡落在她的后面,她沒興趣轉身拉住她噓寒問暖,只得告誡自己背后那個人無所謂,放平心態(tài),這樣想著竟后悔跟著他們出來吃飯了,但是悔之晚矣,易晗飛已經發(fā)動了車子。
車子停在主路的停車位上,來往車輛也很多,她的手機響起來,一看是程穆飛打來的,便趕緊接起叫他放心,這家伙明明是個工作狂,工作時間手機不帶或者關機是常事,但是這幾天一天至少十個電話,每次接起都一副緊張的語氣,怎么樣還好吧,吃了沒,晚上鎖門……簡直比她媽媽還絮叨。她踢著腳下的磚頭,那是一些碎磚頭,還有幾塊整磚,估計是誰家裝修丟下的垃圾,環(huán)衛(wèi)還沒有及時清理。
她笑著安慰電話那端的人,只覺得后背有一股力道傳來,她站在車尾,現(xiàn)在干脆失去了重心,往前重重地摔了出去,一輛車差點從她的腦袋上碾過去,電話已經摔了出去,現(xiàn)在變成了車輪碾壓后的犧牲品,她回頭,看到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但是那只影子嘴巴是微笑著的,接著她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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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穆飛接到易晗飛的電話是在事情發(fā)生一個小時之后,他已經開了6個小時的調研會,現(xiàn)在要坐最近的航班飛回新加坡,一想到易晗飛說的,鴿羽的腿磕破了,不,不是破,是掉了一塊肉,露出了骨頭……他的腳步竟有些虛浮,好像不聽使喚,等到了新加坡,他第一時間趕到醫(yī)院,醫(yī)院的走廊很長,在病房的盡頭坐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神態(tài)平靜,臉上竟然沒有一絲悔意。
那女人是付嘉怡,是他最好的兄弟林術的妻子。
程穆飛抑制不住心底的那份恨意,直直地奔向她,許是感應到了這份氣焰,付嘉怡已經早早站了起來,然后究竟是心虛的,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看向程穆飛。
程穆飛盯著付嘉怡,足足看了幾十秒,之后迅速地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付嘉怡個子矮,只得仰視著看那張臉,那張臉上青筋暴突,牙關緊咬,他的眼神用冷用冰已經不能貼切,是那種想致人死地的魔光,付嘉怡真的怕了,她的身子隨著脖子上那股力道不住的發(fā)抖,她已經喘不過氣了,她想,她要死在醫(yī)院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程穆飛的手忽地松開了,冷冷地說道:“你得感謝她沒有死,你也的感謝你是林術的妻子。”他程穆飛眼里的戾氣真的像殺人。
付嘉怡不安地喘著氣,她的脖子很疼,她看著林術遠遠地走來,她想用什么樣的方式為自己解圍呢,可是沒等她下一步的動作,林術一個巴掌扇了過來,她的眼淚如雨花般散了出去,她的脖子和臉都火辣辣的,她瞪眼看向她最愛的人,那人的眼睛通紅,嘴巴抖著,顯然生氣極了,她想問,你就這么在乎張鴿羽嗎,但是顯然,已經不用問了,他,林術就是在乎,在乎的要死,她想,自己活了26歲,不過真悲哀,嫁給青梅竹馬,卻沒得來半點愛情,是的,他對自己沒半點愛情,連生孩子這種事情也要耍手段,那晚,他喝醉了,一直叫鴿羽的名字,起初她心疼這個男人心里的苦,可是時間長了她不心疼,她要愛情,要溫存,但他不給,所以矛盾,爭吵,她想也許有了孩子他會變。可是,當他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他并不高興,只一個人躲在另一個房間抽煙,抽了四個小時的煙,出來的時候笑笑,給她煮了一碗面,就是那種他擅長的湯面。直到她生孩子,他都沒有再對她笑過,直到現(xiàn)在他再也沒碰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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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羽醒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她的腿已經包扎好,羅佳明一直詢問她這么重的傷是怎么弄的,可是她直說是自己不小心,她的神情緊張,眉頭緊蹙,顯然更多的是麻藥過后身體上的疼痛。
林術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程穆飛一直陪在身邊,這幾天他瘦了,他一直皺著眉頭,極少開口說話,他心里憋著一股氣,這股氣在看到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鴿羽的時候化作了難以掩飾的心疼和痛苦。
“你別苦著臉了,太難看。”
張鴿羽能開玩笑了,程穆飛便神色緩和了一點:“她走了,回B市了,我們的日子清凈了。”
鴿羽顯然不想接這個話題,她歪著腦地啊看著程穆飛說道:“穆飛哥,如果以后我碰到了你的前女友也是這樣對付她,你會在意嗎?”
程穆飛笑笑沒說話,之前和林術說自己愿意放手成全他倆,但是他不敢和張鴿羽說,他其實是怎么都舍不得的,萬一她一賭氣當了真,他這輩子都悔恨不已,就像現(xiàn)在他還是不敢說什么,說什么呢,說不在意前女友,那就是間接告訴她,林術的表現(xiàn)就是還愛著你,說在意呢,更不能讓她以為自己心里還藏著別人。
鴿羽白了他一眼,突然想起從他床底下翻出來的東西,故作神秘道:“雖然我們結婚了,但是有一件事你還沒說?”
他從鼻子里哼出:“什么?”
鴿羽半側著身子,將胳膊枕在腦后,一副很認真的神態(tài):“我從你床底下翻出來一樣東西,我摔碎的那把吉他。”
程穆飛有一樣特別珍貴的吉他,剛回國那會被程穆堯借去,程穆堯當然是對著鴿羽唱情歌,鴿羽練過跆拳道,一腳把程穆堯踢骨折了不說,還順帶著將這把吉踢碎了。
程穆飛問她是不是喝水,鴿羽便瞪他一眼,怒著說他轉移話題,他則好奇一般地問道:“怎么,你還想打程穆堯嗎?”
鴿羽吐了吐舌頭。程穆飛干脆放下筆記本靜對著她:“要認真拷問你老公的過去了嗎?”
鴿羽身邊有一團鼻涕紙,直接撿起來打過去,然后笑著道:“說說,你們?yōu)槭裁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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