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兮承認自己脾氣不好，但對上陸遲這張臉，心底有火也早就消了。

    更何況他是為了她出去的。

    是非不分的人她不能做，側過身，她倚著門讓陸遲進來，門又重新關上。

    姜兮坐下，嗓子有點兒癢。

    陸遲將飯盒打開，里面都是格外清淡營養的，姜兮隨便吃了幾口，實在是毫無胃口，不是東西不好吃，只是她食不知味。

    她蜷縮著，半瞇著眸，給顏芝發消息。

    ——幫我查查蕭晴的下落，十七年前的事。

    海棠春。

    平常世家大族用餐之所，就連進入都需要金卡，而這卡辦理所需之高，必須得是在江城排的上號的，否則辦的起也養不起。

    此時，顏芝正坐在海棠春的閣樓里。

    聽到手機響，她低頭去看，眼神閃過幾絲詫異。

    ——兮姐，十七年前的事，你不是會是在逗我吧？

    姜兮昏昏欲睡，覺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不是。

    顏芝皺眉，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蕭晴是誰？從沒聽姜兮提過。

    ——可十七年前的人，蹤跡可不好找，可能都銷聲匿跡了。

    這是姜兮意料之中的，可不能因為這樣就不查了。

    ——查。

    顏芝擰了擰眉，換了個坐姿。

    ——好。

    身后，剛給陳欽之安排姜兮的任務，腳步聲席卷而來，緊隨著黯啞低沉的嗓音，帶著點倦與涼，暗沉的沒有光。

    “給誰發消息呢？”霍城側過身，在她對面坐下，嗓音平淡，卻又牽扯著隱約的浮躁。

    顏芝抬了抬眸，臉色平靜，一個表情都不給，將手機放回兜里，她看著面前的三文魚刺身，伸手拿過餐具，毫不客氣的吃起來，就當霍城不存在。

    霍城將跟前的三文魚刺身朝她那邊推去：“喜歡吃的話就多吃點，這是空運過來的食材，很新鮮，廚子也是米其林……”

    “我吃好了。”顏芝打斷他的話，抽出紙巾不動聲色的擦了擦嘴角，臉色冷漠，她拿過包站起身，“我先出去了，霍先生慢用。”

    燈光灑下來，倘在她纖長的背影，度了一層神秘的光影。

    她壓根就不等霍城的回答。

    興許，壓根就不在意這個人。

    霍城看著她的背影，直到門重新闔上，隔斷他探出去的視線，眼底閃過無盡的落寞。

    ……

    陸遲將姜兮的手機拿過，放在一邊：“病了就不要看手機。”

    姜兮隨著他，懶懶的倚在沙發上，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剛才又吃過藥，身體愈發乏力，陸遲伸手過來摸了下她的額頭，燒退了，可她依舊沒精打采。

    她半瞇著眸，盯著陸遲：“別靠我這么近。”

    陸遲頓下動作，坐到沙發的另一頭，低垂著眼，拿了個抱枕塞進懷里。

    “唔——”委屈，真委屈。

    姜兮看他這樣，有些疲，心軟：“你……其實可以坐過來點。”

    下一瞬，陸遲抱著抱枕，屁股一抬直接坐到了她身邊，手也將她的腿抱到自己的腿上，暖住。

    姜兮被藥性弄得昏昏欲睡，瞇著眼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不經意的，她手機屏幕亮起。

    陸遲目光掃過去。

    備注姜燃。

    ——你昨晚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媽媽她究竟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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