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燃皺眉看向姜兮，他還以為她看不過眼要出面管一下這件事，沒想到卻是這么淡漠的一句話。
即便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但好歹是顧客不是？
“看什么？”姜兮頭也不抬。
被抓包，姜燃尷尬的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子：“你不管管？”
姜兮瞥他：“理由。”
噎住。
倒還真是沒想到理由，看不過眼？或者是心情好想當圣母……
可這些全不是姜兮會有的心思，姜燃一時之間回答不上，動了動嘴巴，腦中思緒空空。
姜兮重新低下頭按著手機，不以為意：“你想管就自己去管，別帶上我。”
若不是擔心姜燃，她也不會出現在這醫院。
離婚自然有離婚律師出面，她又不是做這個行業，當然，若是沒律師可找，姜燃說一聲，她可以幫個忙，現在，不還是沒有出聲求她嗎？
“我也不管。”姜燃一屁股坐到她旁邊，環著胸目光不時的朝付潮汐那邊看。
姜兮輕嗤：“我還以為你喜歡她呢。”
姜燃猛地轉過頭，瞪她擰眉：“你別亂說，沒有的事！”
一看他這態度，姜兮就沒多大興趣，喜不喜歡和她沒關系，那是他的事，幫不幫也是他的事，只要他不出事，都和她無關，她將手機摁滅，聲音慵懶淡散：“哦——”
尾調拉長，說不盡的崎嶇。
姜燃心思不穩，不想再跟她坐一塊，站起身朝付潮汐那邊走，瞧著她腫起來的臉，眸光微沉，轉身換了個方向。
大概十多分鐘，姜燃重新回來，手中拿著裝著膏藥的袋子，遞給付潮汐：“擦點，腫了。”
付潮汐沒動，看看他，又看看手術室，嘴巴動了動，沒有吭聲。
里面的人，也不知道順不順利。
姜燃將藥膏塞進付朝新手中，買都買了，擦不擦跟他沒關系，只不過他沒想到付潮汐會推人。
萬一有個……
“謝謝。”付潮汐道了聲謝，嗓音干啞。
看著這邊的狀況，姜兮斂下眉眼，姜燃身邊的一切女性皆有可能是她未來的弟媳，她是不是得表示下？
不過，姜兮很快就收了這個思緒。
年輕人的事自有年輕人的想法，她管不著，也不想管。
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玻璃窗吹過來的風，有些寒，姜兮攏了攏身上的外套，還是不夠暖和，她站起身想要回車上等，就看到姜燃脫了身上的外套遞過來。
臉上的表情別扭又固執，姜燃挪開眼不敢正眼看她：“吶，披上吧。”
“這么好心？”
“不要就算了。”話剛落，就準備收回手，姜兮比他快一步的將外套拿過，披在身上。
姜兮裹著外套，聲音淡淡：“你感冒了我會給你醫藥費。”
“不勞你費心！”姜燃瞪她，好好地話非得被她說成壞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非得要跟他吵架是不是？“我聲音好得很，不像你那么弱雞。”
“嘖——”
姜兮瞥他一眼，裹著外套問：“我送你回學校？”
姜燃朝付潮汐那邊掃了眼，搖頭：“我暫時不想走，你也得留下。”
“留下當目擊證人？”姜兮朝手術室那邊看，也是，若李雅真有點事，她和姜燃可真成了目擊證人，付潮汐那么一撞，真有個好歹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姜燃皺眉，覺得她說得不好聽，雖說是事實：“你說點好聽的不行？”
姜兮眉梢抬了抬，不太爽：“得說假話？”
姜燃：“……”不是！
這時，戴著面罩的醫生從手術室出來，他摘下口罩，手中拿著份文件，朝幾人一眼掃過，語氣嚴肅。
“哪位是產婦的家屬？”
付明宇連忙走過去：“我是！”
醫生將文件和筆遞來：“你是她什么人，過來簽個字。”
“丈夫！醫生，我老婆怎么樣了，她沒事吧？”付明宇想都沒想，看著那份文件的內容，簽了名字。
聽到這話，高蕓后退一步，顯先沒有站穩，躺在里面的是他老婆，那她又是什么身份？
都還沒離婚呢！
付潮汐連忙扶住她，憋著心里難受：“媽，沒事……你還有我。”
醫生朝母女倆掃了眼，就轉身回了手術室，冷聲發話：“我們會盡最大的能力讓產婦和孩子平安無事。”
“好的醫生。”付明宇應著，轉頭來臉瞬間變色，“你們滿意了，現在雅雅躺在里面生死未卜，她沒事的話還好，若是有事看你們能怎么辦！”
付潮汐微愣，心中那絲僅存的害怕消失無蹤：“付明宇！我告訴你，就算她出了事，大不了我進去，我給我媽討公道，我值了！你不要我這個女兒，從今天起我也不要你這個父親，我們倆恩斷義絕！”
高蕓拉過她，身體抖著：“你說什么呢，別亂說！”
女兒還小，人生才剛剛開始，怎么能毀在這件事上，絕對不行！
真要有個人進去，那也只能是她，付潮汐身上絕對不能有污點，更不能留下案底，她這輩子還長著！還有大好人生等著她去過。
付明宇氣的胸口也塞了團棉花：“付潮汐！”
眼看這場鬧劇愈演愈烈，姜兮踢了一腳姜燃：“太吵。”
醫院，禁止喧嘩。
病人這么多，又不止他們一家，有事也得回去再說。
姜燃蹙眉，覺得付明宇真的是在給男人丟臉，對妻女沒擔當不說，還一味護著情人，有點錢就搞花頭，典型的過河拆橋。
“付明宇，不想被保安趕出去就閉嘴。”
付明宇啞口無言，恨恨的咽了口氣，瞪著姜燃，卻不敢再大聲說話，真惹來保安，就只能被趕出去。
心想：哪里來的毛頭小子！
姜兮低頭去看手機，微信入了一條新消息。
——兮兮，你在哪，我找不到你了。
姜兮猛地起身，抬腿就走。
姜燃有些訝異，追過去：“你去哪？”
姜兮毫無溫度的音調透著些許急意：“找人。”
她整個人沒入夜色，腳步匆匆。
此刻，身后物、身后事以及身后人，都與她無關。
那個笨蛋路癡，真會給她找麻煩。
簡直，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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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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