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兮眸光凜冽。
不是因為里面打架，而是因為那個人說的話，陸音是陸遲的堂妹，是陸家人，怎么能夠被地痞流氓給言語侮辱？
“砰！”
門直接被她從外面踹開，里面的人本來將樓湛壓在地上踢打，被這情況給嚇了一跳，直接朝姜兮看過來，見是個女的，目露異色，紛紛吹起了口哨。
“唷——”領頭的眨巴眼，貪婪的目光在姜兮的身上流連忘返，“美女，想英雄救美？就是不知道你想救哪個美，我們，還是地上這個雜碎？”
姜兮數了下里面的人，他們手上看不到家伙。
六個，估計能打。
“陸家的人，也是你們能評頭論足的？”她瞇起眼，站在外面不想進去，畢竟是男廁所。
領頭的人頓時一愣，上下打量著姜兮，眸子瞇起：“你是陸家人？”
“關你屁事？”姜兮冷笑，站在那，凜冽如刀。
“如果是，那我就為之前的行為道歉。”領頭人知道其中的利害，當然不敢得罪陸家人，除非不想在江城繼續待下去，看姜兮沒有吭聲，繼續道：“不管你是不是，肯定和陸音小姐有關系，你就當我們是個屁，放了就放了。”
“大哥……”
小弟們不明所以，領頭的登時瞪過去，示意其他人不要多嘴。
姜兮勾唇：“若我不想呢？”
領頭人手指一緊，嗓子微干，沒反應過來：“……”
“想讓我放過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你們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姜兮話鋒一轉，目光落在躺在地上蜷縮起來的樓湛身上，意思很是明顯。
領頭人看還有戲，想了想剛才說的話，腦子動的格外的快：“小姐，你說的是……其實這雜碎干過很多惡心人的事，他交過不少女朋友，而那些女朋友基本上也都被我們碰過，所以我才會……”
“滾！”
姜兮瞇起眼，目光落在樓湛身上，嘴角抿了抿。
聞言，小弟不服氣的瞪眼，可領頭人立刻拉著人走了，剛到門口，又聽見姜兮叫了聲：“等等。”
以為她要反悔，領頭人渾身僵住：“還有什么事？”
“將他，給我往死里揍——”
靠在墻壁上，姜兮聽著里面拳打腳踢的聲音，目光冰冷一片。
揍了好一會。
樓湛氣若游絲，要掛的節奏，領頭者跑過來，為難的道：“姐，這人不能再繼續打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你看是不是就這樣算了，我們也……”
真出人命，陸家人想脫身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畢竟動手的是他們。
無權無勢的，還沒錢，活在最底層只能任人宰割。
姜兮偏頭，眼尾低垂：“怕了？”
領頭的心中一緊，心中還真是怕了。
“姐，我們也不想惹事，實在是這個小子欠我們錢，又不還，我們也是得養家糊口的，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這才想給他一個教訓。”
“若這人都死了，誰給我們還錢，你說是吧，姐？”
地上的人一動不動。
蜷縮著身體似乎已經昏厥過去，丟了半條命的模樣。
姜兮冷冷的勾了下唇角：“的確是呢。”
“姐，那我們可以走了嗎？”領頭的點頭哈腰的躬了躬身，朝小弟們使了個眼色，看姜兮并沒有擋住出口，窸窸窣窣的從洗手間離開。
洗手間，最后只剩下姜兮和樓湛。
沒有誰先開口。
片刻，樓湛從地上爬起，身體晃晃悠悠，根本站不穩，一瘸一拐的路過姜兮的身旁。
“謝謝。”
姜兮似覺得好笑，彎了彎唇：“謝我沒直接將你弄死？”
“是啊，謝謝你手下留情。”
樓湛腳步頓住，將身體靠在門框處，輕輕地吸了口涼氣，似乎呼吸對來他說都極為難受，口腔中彌漫出一股子腥甜至極的味道，熏得他頭昏腦漲。
腳跟不小心一軟，直接栽倒在地。
“撲哧——”
一口鮮血，直接從樓湛的口中噴出，他踉蹌的爬起，扶著墻壁緩緩地朝外邊走，對之前的事沒半個字解釋，或者是，沒有必要對姜兮解釋。
畢竟兩人沒有任何關系。
姜兮背靠在墻壁上，眼尾上揚，多了抹厭惡。
沒走幾步的樓湛頓住腳步，扶著墻壁喘著氣：“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守秘密，別將這件事和她說，拜托了。”
“她？誰？”姜兮多了幾分笑，冷嘲：“陸音嗎？”
樓湛閉上眼，有氣無力的道：“我知道我和你不熟，貿然讓你做事根本不可能，但我知道你和她關系不簡單，這件事有多骯臟我很清楚，我不希望將她也給弄臟了。”
姜兮并沒被他這虛假的言論所感動：“你真不想將她給弄臟，一開始就不會招惹她，現在和我一個外人說這些難道不覺得虛假蒼白？”
樓湛身體一震，不知道怎么反駁。
事實上還想真如姜兮所說。
一開始不去招惹怎么會將人弄臟呢？
姜兮瞇起眼，重新在水龍頭上洗了手，抽了紙擦干凈，對著鏡子描繪了身后事，壓根不想拿正眼看樓湛這個人。
心里總覺得惡心。
不管樓湛出于什么目的接近陸音，總歸肯定不單純，再加上方才那些人所說的話，即便是假的也是半真半假，因為樓湛對于那些話并無反駁。
而她對陸音雖說接觸不深，但總歸是陸家人，陸遲的妹妹，不管出于什么情分上，都該對樓湛這個人持懷疑態度。
樓湛抬手擦了下嘴角上的血跡：“我知道我錯了，所以我和她劃清界限了，以后和她不會再有任何往來。”
“至于以前的仇……不，我和她本來就沒什么仇恨。”樓湛慘笑。
“兮兮？”
姜兮轉身，看向朝她走來的陸遲。
“你怎么來了？”
陸遲擰了擰眉角，眼角的余光落到樓湛的身上，牽過姜兮的手：“看你這么久不回來，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就過來看看，他是誰？”
樓湛低下頭：“我和她不認識。”
“我問你了么？”陸遲朝他瞥了眼，多了幾分矜傲。
姜兮捏了捏陸遲的手心：“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樓湛提到嗓子眼的心猛地放下。
也在這時，姜兮嘴角彎了彎：“若真的要說什么的話，那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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