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知道。
興許又不知道。
此時此刻，她心中都是懷疑，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什么答案是所謂的真相。
姜奶奶從屋子里出來看到姐弟倆坐在那，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沉默了會兒，她坐在兩人對面。
“小乖，有什么事找奶奶嗎？”
“奶奶，是我要找你。”姜燃說了句，眼神直接看向姜奶奶，壓根不再沉默：“我媽的事情奶奶是不是知道，和國外的裴家究竟有什么關系？”
“說什么呢！”
姜奶奶手指猛地一縮，看向姜燃，眸光有些不自在。
“奶奶，裴家的人已經找上門了，你還想瞞著我和姐姐到什么時候？”姜燃看到姜奶奶的小動作，確定她是知情的。
姜奶奶抿了口茶：“什么裴家，我不清楚。”
看到姜奶奶不承認，姜燃一時無言。
在心中反復的想了會，或許，姜奶奶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出發點錯了。
可若是姜奶奶不知道的話，當年怎么會同意父母結婚，裴伊人可以是裴家的孩子，那么姐姐呢，真的是奶奶的親生孫女嗎？
姐姐問不出口，他代替姐姐問。
興許，姐姐和他是同母異父的姐弟倆……
“姐姐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嗎？”
“咔嚓——”
姜奶奶微愣，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茶漬四濺。
倒是侵染了地毯。
杯子沒有碎裂，茶漬開始流淌，她低下頭，手忙腳亂的去收拾，嘴中喃喃道：“姜燃你說什么話呢，小乖當然是親生的，將你媽當成什么人呢！”
“既然是真的，那么奶奶你為什么這么緊張？”
姜燃看著姜奶奶自圓其說，老人家臉上明顯出現了著急的情緒，心中也不想這么逼迫姜奶奶，可事情到了現在這地步，有些事情不可能一直瞞著。
姐姐自來受姜奶奶寵愛。
不可能問出來，畢竟這樣會傷了老人家的心。
姜奶奶朝旁邊的姜兮看了眼：“小乖，別聽燃燃胡說八道，你就是我的親孫女，你父親的親生女兒，怎么可能不是親生的呢，你瞧瞧這眼睛和嘴巴和你父親……”
“奶奶。”姜兮沉默了會，叫了聲道：“我和他長得一點都不像，另外，我有個雙胞胎妹妹，我已經見過她，我只是想弄清楚，你究竟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
姜奶奶手指微顫，抓住姜兮的手指：“小乖，你是不是不想認奶奶了？”
“我永遠都是你的孫女。”姜兮嘴角抿了抿，輕輕拍著姜奶奶的手背，祖孫情不是假的，就算姜斌對她不好，那也毫無關系，不妨礙她敬重姜奶奶。
聽到姜兮這么說，姜奶奶也就放心了。
她清了清嗓子，聲音黯啞。
“當年你媽認識你爸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和你父親結婚時，我是知道的。”姜奶奶嘆了口氣，閉上眼緬懷道：“有天我頭疼，不知道怎么的就暈倒在人少的巷子里，要不是你媽救了我，可能那天我就死了。”
“那天還下著大雨呢……”
姜奶奶眉眼溫柔的道：“那天你爸來醫院看我，正好碰見你媽，他對你媽一見鐘情，最后一發不可收拾，我也勸過，你媽也直接坦言自己有了身孕，不可能愛上你爸。”
“可是我那個傻兒子，還是一門心思的追求你媽。”
“到最后，有天晚上你媽生下了你。”姜奶奶斂下眉眼，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個雨夜：“我明明聽見了兩聲孩子的啼哭聲，可出來的卻只有你。”
“現在聽你說你還有個雙胞胎妹妹，想來那個從未見過的孩子就是她了。”姜奶奶手指捏了捏：“你媽做事很謹慎，從不參加那些所謂的宴會，起初我也很疑惑，直到她消失。”
“原本以為你爸好不容易將你媽娶回來，不會再犯那種低等的錯誤，可沒想到最終還是辜負了你媽媽。”
說到這里，姜奶奶嘆了口氣。
似乎也很懊惱。
姜奶奶嘴角輕微的動了動，看向姜兮還是想解釋，可最后卻什么都沒說。
“這么說，奶奶是知道我媽有秘密？”姜兮疑惑。
“是啊。”
姜奶奶：“你媽是個心地善良的，但心事重，就好像有什么秘密藏著，但我還是喜歡她，她對我是真心的好，不像是林……唉，事情都過去了，小乖，你說你妹妹來找你了？”
“能不能讓我見見？”
“她已經回國了。”姜兮斂下眉眼，知道姜奶奶這次說的是真話，毫無隱瞞：“過幾天我也會出國，去找到我媽，奶奶你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危險嗎？”
姜奶奶第一時間不是說支持或者拒絕。
只是問這件事危險不危險。
內心之中對姜兮的疼愛絲毫不減少，即便知道姜兮不是親孫女，但也疼寵了二十多年。
或許，沒有誰比姜奶奶更愛她了。
“不危險，我保證做完這件事就會回來好好的孝敬奶奶。”姜兮靠在姜奶奶的肩膀上，朝姜燃招了招手。
姜燃懂事的靠在姜奶奶的肩膀處。
“奶奶，我也陪姐姐一起去。”
“好，你們倆個去好照應彼此，我也放心。”姜奶奶頓了頓，又道：“不管找不找得到她，這兒都是你們的家，受了委屈就回來和奶奶說。”
國外，姜奶奶知道很危險。
當年的蕭晴應該就是被帶去了國外，是死是活猶未可知，她也知道蕭晴的身份不簡單。
“好哇——”
門口突地傳來一道尖利的嗓音。
“原來壓根就不是親生的！”林雪走進來，姜宛跟在她后面，兩人臉上都掛著淡淡的光芒，很是得意的模樣。
“那么姜家的公司就應該讓我兒子繼承，沒你們姐弟的份！”
姜奶奶看到突然出現的兩人，面色冷淡的朝林雪看了眼：“你們怎么來了？”
林雪換了副面孔，朝姜奶奶道：“媽，你就是沒有看清這兩人的真面目，怎么能夠放著自己的親生孫兒不疼，去疼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
“我愛疼誰是我的是，用不著你說三道四！”姜奶奶不知道這女人是什么時候來了，又聽到了多少，心中煩的不行：“趕緊的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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