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兮盯著那杯茶。
茶沫翻開,倒是一壺好茶,只是她不喜,看著裴谞那張笑臉,也提不起多少說話的興趣。
拐彎抹角的,饒是誰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何不開門見山。
“我是你母親的義兄。”裴谞淺笑,看著姜兮的那張臉,多少有些悵然若失:“你手中的那樣?xùn)|西,是屬于我們裴家的,所以,你應(yīng)當(dāng)還給我。”
“裴先生倒是爽快人。”姜兮也沒有覺得驚訝,裴谞的目的她清楚的很。
讓她過來,無非是想要她手中的玉玦。
繼承權(quán),還真是個誘惑人的東西,姜兮盯著那杯茶,微微瞇起了眸子:“可我若是不給你的話,你是不是得動武了?”
“你是我們裴家的孩子,就算是不給我也用不著動粗。”裴谞淺笑,不為所動:“只是你不交出玉玦的話,就要繼承裴家的位置,你可愿意?”
“就怕我愿意,裴先生不愿意。”姜兮一點也不客氣,伸手將那杯茶端起,似笑非笑的道:“畢竟裴先生為了這個位置苦心經(jīng)營,怎么會主動讓出?”
裴谞拿起一個棋子,隨意的看了看陸遲:“陸先生,陪我下局棋?”
陸遲本來是想拒絕,不想跟個陌生人在棋局上浪費時間。
可姜兮在身邊,他總得找個事情做,繼續(xù)陪著她,這般想了想,拿了白子,不客氣的落了一步。
裴谞看著他不猶豫的模樣,略微瞇起了眸,真年輕人還真是不將他放在眼底,話都不說一句,自顧的做事……嘖,從哪里學(xué)來的禮貌。
“姜小姐,你還是不了解我。”裴谞一邊下著棋,一邊和姜兮談話:“我雖然只是個養(yǎng)子,但好歹也是裴家的人,只要為了裴家好,無所謂誰坐上家主的位置。”
“更何況,我也不年輕了,是該有年輕人接手家主之位。”裴谞似笑非笑,黑子就如他的情緒般:“姜小姐若是想坐的話,那也是個好人選。”
“至少比我家那個不爭氣的好多了。”裴谞彎起嘴角輕笑:“伊人單純,也不喜歡過于累著自己,吃不得哭,她也不想當(dāng)家主,你倒是正好可以當(dāng)。”
姜兮手指在杯子邊沿磨蹭了下:“裴玄晴呢?”
“呵呵——”
裴谞嗤笑:“姜小姐倒是清楚的很,她啊,因為背叛了裴家,所以也接受了應(yīng)該的懲罰,雖然說是你的母親,但你也用不著記住她。”
提到裴玄晴,裴谞似乎就有一股無法言說的怒火。
正從心窩子往上面鉆,他嘴角抿了抿,棋子落到旁邊的地方:“抱歉,我撿起來。”
地上的棋子重新被撿起。
他猶豫了會,落在白子的旁邊:“雖然我不知道是誰和你說的,但關(guān)于裴玄晴的事他肯定沒和你說實話,姜小姐,你知不知道這枚玉玦是怎么丟的?”
姜兮朝裴谞掃了眼,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誰真誰家并不重要,倒是要看看誰的故事說的更為精彩有趣。
裴谞淡淡的道:“當(dāng)年,她私下與人在一起,不顧父母同意,家主之位本該是她繼承,可惜她并不愿意,帶著玉玦就出了國,躲躲藏藏許多年,我才派人將她給找到。”
“裴家作為世家大族,是有規(guī)矩的,她不從規(guī)矩,自然會被淘汰。”裴谞抬起頭,盯著姜兮道:“我代替她坐在家主之位上,你可知我吃了多少苦嗎?”
“這些,本該是她承受的,看都落在我的肩膀,還有家族里的長老,都拿玉玦說事,我只不過是想將裴家的家業(yè)守住罷了,報答養(yǎng)父養(yǎng)母的恩情。”
“可惜你母親總歸是誤會我,不肯將玉玦的下落明說。”
裴谞嘆了口氣,嗓音有點干啞:“直到一年前,她才將下落透露了些,我們的人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理清楚一條線,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你的存在。”
“伊人是你妹妹,當(dāng)初我以為只是生下了她一個人而已,若是知道還有你,肯定會將你一起接到裴家一起培養(yǎng)。”
“舅舅并不是故意只接了伊人。”
他自稱舅舅,說的很是動情。
真心實意的模樣,讓人分辨不了真假,姜兮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的道:“那我母親呢?”
“她……”
裴谞將棋子落下:“她精神失常,在醫(yī)院里治療。”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裴谞啞然失笑:“其實信不信都由你,就算你不信我,我也不會特別傷心,只是想告訴你,裴家這份家業(yè),外人是動不得的,我守了這么久,不會拱手讓給外人。”
“那你將她接回來時,為什么不直接給她?”
“長老們不同意。”
“這么說,長老們有一定的話語權(quán),你能肯定他們會同意我坐上家主之位?”姜兮笑著反問,對于裴谞說的,沒有多少感覺:“別告訴我說,玉玦在誰的手中,他們就不會多嘴。”
裴谞所說的,和李先生說的完全背道而馳。
大相徑庭。
比如,裴玄晴是被裴谞和郁荈所害……
“除去玉玦在你手中,還有你是裴家的女兒。”裴谞端起茶杯喝了口:“你母親有錯,但是你和伊人都沒錯,裴家是古老家族,遵從立嫡立長。”
“而你正好符合這個要求。”裴谞沉了沉眼瞼:“而你這個人,更是能經(jīng)受得住考驗,不會有人差錯之處,更何況,你還有陸先生支持。”
“家事,并不是誰支持就能定論的。”陸遲眉梢挑了挑:“裴先生,想必你很清楚這點,用不著騙我家兮兮,她沒有那么好騙。”
“額——”
裴谞面色略微尷尬,倒是沒覺得陸遲這么不給面子。
居然當(dāng)著面就將這種事給說了出來。
“陸先生說的有一定的道理。”裴谞似笑非笑的道:“不過,只要你和姜小姐結(jié)了婚,不也是一家人?倒也不算外人。”
“裴先生,我父親是誰?”
裴谞臉色倏地沉了沉,黑了一個度:“你想見他?”
“他還活著?”
裴谞冷笑:“不,早就死了,去了他該去的地方,姜小姐,你是我們裴家女兒,用不著去想一個外人。”
“為什么不同意我父母在一起?”姜兮眼神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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