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都去商業(yè)街了呀。”柳白一臉輕巧道。
是啊,因為人都去商業(yè)街了,自然就不會去河堤。
看似簡單的答案,真的有這么簡單嗎?
李唯安怔怔的想著,口中無聲的反復(fù)斟酌,忽然,笑了。
“柳白。”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微愣,怎么覺得那一抹笑容有些苦澀?
苦澀,無奈,卻也執(zhí)著。
“嗯?”
“冒昧問一句,阿姨是否姓白?”李唯安問道。
柳白剛想著,這么多年也沒聽學(xué)長連名帶姓叫過她幾聲名字,聽到這個問題,又是一愣。
“是……”學(xué)長是怎么猜到……她想到了,笑道:“是,我爸媽取名字的時候偷懶,就用了他們倆的姓氏給我當(dāng)名字,不像學(xué)長你的名字用心。唯安唯安,唯有安寧,很美好的寓意。”
這個倒是真的,當(dāng)初知道李唯安的名字時,年少的她就羨慕過。
幼稚的通病之一就是愛攀比,有人比學(xué)習(xí),有人比長相,女孩子無聊到虛榮,男孩子更無聊,比泡妞甚至是誰尿的遠。
她也幼稚過,不過她幼稚的點跟別人都不一樣。
又或許其實也一樣,人都喜歡比自己缺少的。
她家太后公主病,所以她自小缺母愛。
看到誰家媽媽特別疼小孩,就會偷偷在心房的角落里羨慕。
整個高中,她都羨慕李唯安。
所以,最早知道蘇酒的時候,她其實偷笑過。
看,不是只有她一個名字是敷衍的。
只是沒想到,她家大貓大名蘇天佑,天佑,祈求上天庇佑,還是個疼孩子的。
扯遠了。
當(dāng)下柳白心生感慨,但李唯安卻并沒有往心里去。
他想說的其實是:“我應(yīng)該見過阿姨幾次。”
一言既出,柳白震驚。
學(xué)長見過她家太后?
什么時候的事?
“然后呢?”清淡的嗓音難得迫切,她家太后應(yīng)該沒有說些有的沒的吧?
不要吧……雖然她以后也不會參加同學(xué)聚會,但是還讓不讓人回學(xué)校了!
李唯安頗有些無奈,失笑搖搖頭道:“當(dāng)時我并不知道白阿姨是你母親,只當(dāng)是店員的長輩招待了。”
如果知道的話,他會更熱情一點,更主動一點,曲線救國也未嘗不可。
不過,現(xiàn)在開來,事情似乎在往有趣的方向發(fā)展。
柳白聞言,頓時松了口氣,不知道就好,不知道的話,她家太后應(yīng)該不會……等等!
她好像……忽略了什么!
小雯——唯安甜品——李唯安。
她家太后去過——見過學(xué)長——突然把她趕出門——點名讓她去看干妹妹。
所以,她家太后是看上了學(xué)長,故意把她趕來,打著照看干妹妹的幌子,實則是變相相親?!
鬼鬼,她家太后學(xué)精了啊!
這也太秀了吧!
她家太后是已經(jīng)生怕她嫁不出去,急到了,真的在大街上看到一個合適的,就偷偷摸摸安排的地步了???
柳白震驚了,滿腦門都是感嘆號和問號,還是“?!?!”這種交錯的排列組合。
李唯安其實比柳白先一步猜到白秀容的用意。
倒不是他比她這個親閨女還了解白秀容,而是他今天原本答應(yīng)了去見項媛,快到時間準(zhǔn)備離開店里的時候,小雯卻突然以“忘了招牌怎么做”,這種蹩腳的借口把他留了下來。
當(dāng)時他給柳白點了芒內(nèi)芋圓雙重奏,說的那句話,就是敲打小雯,點明自己已經(jīng)明了。
只是似乎對方并沒有聽懂,還光明正大的躲在柜臺后偷拍,他這才提議出來河堤走走,重溫學(xué)生時代的舊路。
倒不是他不愿意如了小學(xué)妹母親,那位白阿姨的愿。
而是,這件事倒地還是要看她。
她說,靠近市中心的河堤沒有人,是因為人都去了商業(yè)街。
倒地只是在回答他七年前的問題,還是在告訴他,她只會選擇她喜歡的?
市中心的人選擇去商業(yè)街,不是因為商業(yè)街熱鬧,而是住在市中心的大多是年輕人,年輕人喜歡熱鬧,喜歡時尚。
住在郊區(qū)的老人們以前選擇去河堤,現(xiàn)在選擇去水街,不是因為心態(tài)年輕了,也喜歡熱鬧,而是因為老人們往往帶著孫輩,小孩子喜歡熱鬧,喜歡新鮮,老人們只是寵孫子。
所以她呢?
小學(xué)妹是知道被安排了,所以變相告訴她,她不會聽從家里的安排,只會跟著心走嗎?
不得不說,一件事情復(fù)雜與否,很多時候不是因為事情本身,而是參與事情的人,以及看待事情的人如何去解讀。
有時候,一件明明很簡單的事,到了心思復(fù)雜的人手中,就會被扭曲得九曲十八彎;而有時候,一件其實很復(fù)雜的事,到了直來直往的人手中,往往也會被捋直了,一通到底。
此時此刻,柳白經(jīng)歷的是前者,而蘇酒正在行動的恰好是后者。
在這個不允許出現(xiàn)世家、財閥等三觀不正的時空里,如果你去問一聲,誰知道北平蘇家,沒有人會回答你。
但如果,你去北平保存最好的,部分都被化為世界文化遺產(chǎn)的四合院那片兒,問一聲誰是老蘇頭?
立馬會有一群熱情的老大媽拉著你的手,指著緊貼著文化遺產(chǎn)的、看著最闊氣的那院兒,告訴你:喏,那屋里,整個胡同最靚的老頭子,就是老蘇頭。
但同時,也會有一群氣呼呼的可愛老大爺,在邊上“呸”一聲:靚什么!整個胡同最不要臉、最固執(zhí)、最無賴的臭棋簍子!
此時,這個最不要臉、最固執(zhí)、最無賴的老蘇頭,就站在自個兒家、十六進十六出、外面看著最闊氣,里面……看起來更闊氣的四合院里頭,趾高氣揚、居……下臨上地看著蘇酒。
許是覺得居下臨上氣勢有些不足,老蘇頭眼珠子四下亂飄了眼,忽然利利索索的去搬了塊盆景里的假石頭來墊腳。
雖然還是沒能居高臨下,但起碼不用仰著脖子的蘇老頭凌空一跺拐杖——嘛,這人高上去了,奈何拐杖不會變長,也就短了一截。
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氣勢還是很嚇人的蘇老頭一聲大呵:“你個不孝子還有臉回來!”
沒錯,這個諢號老蘇頭,名諱蘇良平,明明手腳利索,卻喜歡揣著根拐杖倚老賣老的老大爺,正是蘇酒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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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實在是沒有精神。。對著電腦六個小時就寫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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