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夏漫特別明顯的拒絕,騰厲手僵在半空,深眸閃過一抹黯然。
見氣氛有些尷尬,騰厲才意識到他的舉動給她造成了壓力。
“好吧。”
騰厲只好放下湯勺,把碗遞給夏漫。
夏漫接過碗后,立馬低下頭喝湯,避免再與騰厲目光的直接對視。
因公司還有工作要盡快處理,騰厲今天在夏漫病房待的時間沒那么長,就離開了。
離開之前,還細心地叮囑阿姨好生照顧著。
阿姨連連點頭,“放心吧,騰先生。”
騰厲離開病房后,杜琳半靠在椅子上,對夏漫說。
“夏漫,他對你很特別,不像是一時心血來潮,看來他是真喜歡你。”
被像騰厲這樣優秀的鉆石王老五撩,是很少有女人能夠拒絕的。
“……”夏漫若有所思。
騰厲對她的喜歡,現在對她來說,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夜里。
病床上的夏漫吃完藥后,準備入睡時,卻又接到騰厲打來的電話。
夏漫想了想,還是接了。
“睡了嗎?”騰厲在電話那頭輕輕地問。
“現在準備睡。”
“好,那你睡吧,我也去睡了,睡之前只想聽聽你的聲音。”
騰厲磁性的嗓音性感溫柔,仿能蠱惑人心一般。
“……”握著手機的夏漫怔住,心有點慌亂。
他們這個對話,怎么那么像……
爾后,夏漫趕緊把電話給掛斷。
夏漫在病床上糾結許久,久久不能入睡。
看來,她得想個辦法才行。
再這樣下去,她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芳心大亂。
此時,深夜,幽暗。
病房里的夏漫終于沉沉睡去。
這時,病房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
躺在病床上,剛睡沒多久的夏漫只覺得一股涼風襲來,睡夢中的她下意識地拉了拉被子。
在迷迷糊糊中,夏漫好像感覺有一道高大的人影正悄無聲息地潛進來,冷冷地佇立在她的病床前。
對方穿著一件黑色大衣,戴著黑色帽子,黑色口罩,只露出一雙藏在黑暗下的怪異眸子。
在黑暗里,這樣的裝扮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是誰。
但能肯定是個男人。
夏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清醒過來,惺忪的眸子警惕地望著對方,正想張口喊人。
黑暗里的那人突然府身,伸手過來,緊緊地掐住她的脖子。
“唔……”夏漫瞬間說不出話來。
夏漫掙扎著想把他的手拉開。
無奈對方的力道實在太大,她根本拉不動,只能睜大清眸恐懼地盯著來人。
她竟在對方的暗眸里看到了一種同歸于盡、走火入魔般的決絕!
他鉗制她脖子的力道越來越大。
“唔……咳……咳……”
喘不過氣來的夏漫,也越來越痛苦難受。
夏漫臉色先是蒼白,接著很快就因缺氧而開始發紫,腦袋變得一片空白,幾乎快要窒息過去的她,終是被對方給掐暈了過去……
見夏漫臉色發紫,異常痛苦地暈倒在病床上。
那人決絕的暗眸里終于閃過一絲動容。
他手劇烈地顫了顫,猶如如夢初醒般松開夏漫。
看到夏漫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在想,他是不是把她給掐死了?
他顫抖著伸出手,慢慢地去探夏漫的鼻息。
還好,她還活著!
他突然府身,緊緊地抱住暈過去的夏漫。
卸下暗眸里的噬血與走火入魔后,是無盡的痛楚。
他摘下口罩,近乎瘋狂地吻下去……
病房門外響起有人經過的腳步聲音,他才從瘋狂顛癡的狀態中抽離出來,松開夏漫。
他深深地看了夏漫最后一眼后,拉開病房的門,帶著絕決,消失在病房門外……
夏漫從昏迷中清醒過來時,外面的天色已微微亮了。
要不是騰厲請的那名阿姨,準時將早餐拎到她病房來,夏漫還以為自己是不是死掉了。
她坐起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蓋得好好的,完全沒有掙扎過的痕跡。
病房的一切也都好好的。
夏漫不禁有些恍惚。
難道她昨晚是做了一個惡夢?
可夢里的恐懼為什么那么真實?
“夏小姐,吃早餐了。”阿姨說。
夏漫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她掀開被子,下了病床,阿姨攙扶著她進洗手間去擦牙洗漱。
就在夏漫洗漱完畢,正吃著早餐時。
一直貼身照顧賀銘澤的阿離突然慌里慌張,急匆匆地跑進她的病房來,張口就問。
“賀太太,賀先生在你這里嗎?”
夏漫詫異地抬頭,不明就理,“他不在病房嗎?”
“沒有。”阿離搖頭。
阿離在夏漫病房里轉了一圈,連洗手間,晾衣服的陽臺也去看了,都沒看見賀銘澤的身影。
“完了完了,賀銘澤不見了……”
阿離說話的聲音帶起哭腔來。
“昨天晚上我回去景苑小區之前,賀先生還好好地躺在病床上的。但今早我把做好的早餐送到病房的時候,賀先生病房空蕩蕩的,不知道他人去了哪里……我剛才把整個醫院里里外外,樓上樓下都找遍了,也打車回景苑小區去找過,都沒看見賀先生的身影……賀太太,這可怎么辦呢?”
夏漫驚住。
阿離抹了一下紅紅的眼眶,心急與擔憂全掛在臉上。
“現在賀先生也沒在你這里,那會去哪了啊?他的傷還沒好呢。”
“你先別急,我們再找找看。”
夏漫想起陶亦景來。
很快,在陶亦景的幫忙下,迅速帶她們去了醫院的保衛部門,查看監控。
何況未完全痊愈的病人擅自離院,醫院也是要承擔極大風險的。
監控畫面上顯示。
昨晚深夜,有個人從賀銘澤的病房走出來。
那人穿著件黑色大衣,戴著黑色帽子口罩,將自己整個人捂著嚴嚴實實的,很快就在醫院走道的監控畫面消失……
盡管看不清對方的臉部,但從其身材與走路行態姿勢,完全可以肯定是賀銘澤!
阿離像失了魂一樣,想不明通賀銘澤為什么要離開?
看到監控里賀銘澤的那身裝扮,夏漫愕然!
夏漫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處,嬌臉有些蒼白,脊背不禁滲出一陣冷汗來。
昨晚不是夢?
賀銘澤來過她病房?
可他為什么要掐死她?
曾經說過是彼此的摯愛,攜手共渡一生呢?
結果他不但將她當成籌碼,交易失敗,還要來跟她同歸于盡嗎?
夏漫沒想到她跟賀銘澤之間會找到這一步。
她越想越覺得悲涼,不禁落下淚來……
……
還沒到出院時間,夏漫就讓杜琳暗地里悄悄地幫她辦理提前出院。
盡管醫囑是要她休養一個月,但夏漫等不及了,她現在必須得盡快離開醫院,躲開騰厲。
她不能再繼續接受騰厲的恩惠。
騰厲對她越好,夏漫越不知該如何面對。
賀銘澤還沒簽下離婚協議,人現在也下落不明。
賀銘澤自從那晚獨自一人,悄無聲息地離開醫院后,就再也沒在南城出現過。
無論怎么找,都找不到。
誰也不知道賀銘澤到底去了哪里,更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賀銘澤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了無蹤跡……
夏漫的身份在法律意義上,仍然還是賀銘澤的法定妻子。
同時,她還是騰厲的表弟媳。
她不能做引人口舌與猜疑的事。
賀銘澤失蹤后,周萬峰與阿離曾來過她的病房。
他們似乎是在懷疑,她與騰厲是不是真的有私情。
質疑騰厲是不是為了跟她在一起,對賀銘澤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才導致賀銘澤莫名失蹤。
周萬峰還一副心痛地對躺在病床上的夏漫說。
“你是賀家的少奶奶,我愿意相信你不會這樣辜負銘澤少爺,但不代表別人不會對銘澤少爺下黑手。你能不能念在跟他夫妻一場的份上,去探探騰厲的口風?”
面對他們對她的質疑,夏漫只覺得心痛與失望。
杜琳當時也在場,見周萬峰這樣對夏漫說話,很是氣憤。
還沒等夏漫回答他,杜琳就搶先站出來說話。
“這位周先生,你可得講點道理,是賀銘澤先辜負了夏漫!你又不是不知道,賀銘澤這次差點撞死夏漫與蔣昊,幸好他們命大,逃過一劫。你以為誰都像賀銘澤一樣狼心狗肺,一言不合,就對自己的妻子下狠手?夏漫念在跟他夫妻一場,已經不起訴賀銘澤蓄意謀殺。現在你們還想她怎么樣?人又不是夏漫弄丟了,是賀銘澤自己不負責任一走了之,關夏漫屁事?你們想讓她去探騰厲什么口風?”
周萬峰沒想到這個杜琳,這么牙尖嘴利,罵起人來一點都不客氣。
周萬峰甚是不悅地皺了一下眉,最后拂袖而去。
阿離低垂著頭,糾結地看了夏漫一眼后,跟在周萬峰身后也走了。
從那天后,他們倆個就再也沒來看過夏漫。
……
正在辦公室忙碌的騰厲,收到陶亦景給他發來的信息。
對賀銘澤的一走了之,騰厲并不意外。
但得知夏漫未經他同意,就自己悄悄辦理離院手續后,多少有點悵然若失。
騰厲點燃一根煙,將那把精良的打火機扔在辦公桌面后,然后轉過辦公椅,面對著辦公室里那片落地玻璃窗。
外面天色已暗。
騰厲望著窗外的華燈初上,繁華夜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后,夾在修長的指間。
騰厲不得不反思,是不是他節奏太快,太過急于求成了?
看來,他需要循序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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