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澤諷刺地笑了,對騰至坤說。
“你兒子做出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保你兒子,現在就要把我趕走?大舅,你真是位好父親呢。我在這個家里算什么?一直以來,你們有把我這個孤兒放在眼里嗎?”
騰至坤沒想到賀銘澤敢這樣對他說話,臉色難看到不行,冷冷地盯著賀銘澤,似在竭力隱忍著內心的怒意,沉聲道。
“再怎么說,騰家也養了你十五年,不想看到你被這個女人給毀掉。”
騰至坤一字一句,理所當然地說。
“你自己好好抉擇,不要再湖涂下去!她這樣出身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你跟她把婚離了,我們大家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小池那邊,我自會去做他的思想工作。”
一直努力控制著自己情緒的夏漫,再也忍不住了,嚯起站起來,質問騰至坤。
“騰池對我下藥,試圖侵犯我,這些怎么能當作沒發生過?”
許亞嫻見夏漫敢跟騰至坤頂嘴,沖她怒喝。
“誰給你膽子敢這樣跟騰爺說話?你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這里嗎?誰能證明小池對你下藥了?再說小池跟你本來就是什么都沒發生過。現在他人還躺在醫院里呢,你也別在這里上竄下跳的挑撥離間,如果不是你,他們表兄弟會打成這個樣子嗎?”
“……”夏漫咬緊牙關,那一刻被氣得說不出來一個字,百口難辯。
為了護主自己的兒子,許亞嫻是真的冷血到底了。
夏漫后悔當天她怎么不直接去報警。
當時想著這事如果鬧到警察局去,怕賀銘澤在騰家不好過。
騰至坤面無表情地給賀銘澤撂下了話,完全沒有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銘澤,你自己做個決定吧。”
夏漫沒想到,他們是要把賀銘澤趕出騰家。
這幾天,賀銘澤一直在養傷,騰家沒有人來探望過。
他與許亞嫻的關系冷淡也算情有可原。
畢竟賀銘澤不是她親生的,他們之間不會有什么太深的親情。
只是不明白親舅舅騰至坤,冷漠到都不過來看他一眼。
原以為今天把他們全部叫過來,是道歉跟商量怎么解決這件事的。
沒想到卻是要想辦法將賀銘澤趕出騰家,對賀銘澤太不公平。
夏漫緊緊攥住賀銘澤的手,沖他使勁搖頭,悄悄說。
“你不能離開騰家。”
賀銘澤站在那里,薄唇緊抿,一語不發。
大客廳一下子安靜下來,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著賀銘澤的回話。
坐在沙發上的騰厲,至始至終都沒出過聲,只是淡淡地看著這一切,沒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只是偶爾深眸微抬,看了一眼站在賀銘澤身邊的夏漫。
良久。
賀銘澤倏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牽起夏漫的手,轉身要走。
騰至坤沉著臉色發問。
“你這是什么意思?”
賀銘澤回頭沖騰至坤冷冷一笑。
“這里本來就不是我賀銘澤的家,何必留下。”
說完,賀銘澤牽著夏漫,大步朝門外走去。
背后傳來許亞嫻嚷嚷的聲音。
“你看看,我就說他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吧,這十幾年白養他了……”
走出大客廳后,夏漫急急地說。
“銘澤,你不要沖動,你不能離開騰家。”
“我一點都沒有沖動。”賀銘澤說。
“銘澤,聽我說。”夏漫拉住他,“我們終止合約吧,讓我離開這里。程婉已經出國,我想你大舅以后不會再逼著你非娶她不可了。”
“你是不是還沒把我當作是你的男人?”
“你當然是我的男人。”
“那就聽我的。”賀銘澤雙手捧著她的臉龐,幽幽而堅定地說,“我不想失去你。我們一起搬出去,開始新的生活……”
他這句話,代表著,在騰家與她之間,他放棄了騰家,選擇了她。
那瞬間,不知該說什么好的夏漫,感動得想哭……
…………
賀銘澤與夏漫回到房間后,立馬就開始收拾東西。
賀銘澤只收拾了幾套換洗衣服,還有拿上他平時用的那幾臺手提電腦,一起放進行李箱。
夏漫的衣服也不多,倆人很快就把衣物收拾好。
賀銘澤去車庫把車開過來,把兩個并不大的行李箱放進后備車箱里。
然后去畫室,把畫室的畫,全都一幅幅卷起來捆好,搬出去。
他這些年畫了不少畫,特別多,把后車座都塞滿了。
其他的,他們什么都沒拿。
傭人們遠遠站著,探頭探腦地看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楊姨匆匆跑過來,“少爺,你要去哪?”
賀銘澤砰地一聲關上后備車箱門。
“我走了。”
楊姨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還會回來嗎?”
賀銘澤抬頭望了一眼自己住了十來年的園子。
“應該不會了。”
這個騰家,沒有一點值得他留戀的地方。
楊姨拉了一下賀銘澤的衣服,“你在外面可有地方住?”
“楊姨,不用替我擔憂。”賀銘澤對她說,“謝謝你這么多年對我的照顧,以后照顧好你自己。”
“少爺……”楊姨眼眶一紅。
賀銘澤沒再跟楊姨多說什么,上了車,沖夏漫喊了一句。
“漫漫,上車。”
夏漫過去抱了抱楊姨,然后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
賀銘澤啟動車子,頭也不回地開走了。
車開出騰家鐵藝大門后,坐在車上的夏漫,也沒問賀銘澤會把車開去哪里。
他既然做了決定,應該是有了去處。
她相信他!
看著賀銘澤漸漸遠去的車影,楊姨站在原地,不舍地抹著落下來的眼淚。
賀銘澤是她在賀家從小照顧到大的,看著他伊伊呀地學語,到現在長大成人。
賀家人待她也是特別好,把她當作一家人來對待。
所以在他父母意外死亡后,她放心不下,就跟過來騰家。
好在騰家也同意聘請她,還讓她繼續照顧賀銘澤的飲食起居。
以后她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去照顧他了。
此時,騰至坤與許亞嫻就站在別墅二樓的落地窗處。
隔著落地玻璃,望著賀銘澤把車開出騰家的鐵藝大門。
騰至坤沒想到,賀銘澤會為了這個女人,舍棄養了他十幾年的騰家。
別人家的孩子,果然始終是養不親的。
許亞嫻卻覺得心頭上的那塊石頭,終于落了地,長長地舒下一口氣。
這個賀銘澤,可算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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