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蒔挑的是一盆小松柏,造型奇特,枝繁葉茂,看著特別有生命力。
這盆栽是楊初雪從娘家那邊的親戚要來了,跟市面上那些松柏盆栽不一樣,屬于有價無市的那款。
凌宅好歹是京圈的名門,謝老爺子在圈里也是德高望重的長輩,送禮自然不能落了下層。
去凌宅的路上,云蒔默想了一遍謝延昨天的交待。
希望今晚給她家霸道蟹的家人留給好印象。
謝宅這邊。
謝延早在一個小時前便知云蒔要過來,早早地在門口等待。
京城其他貴客紛至沓來,難得見謝家大公子出來迎客,對他的打量自然也多了些。
謝延不大在乎,站得筆挺,骨子里流淌出一股矜貴和卓越。
他身側站著的是他大伯謝泉逸,從政,渾身透著一股官場的談笑風生和儒雅。
在圈子里,更是有名的大孝子。
他其實是謝老爺子哥哥的遺孤,早年出事,便放在謝老爺子身邊養著,當親生的養。
謝泉逸跟妻子也站在門口迎接賓客,趁著空隙之際,問:“小延,等誰?”
謝延連想都沒想,直接說:“等媳婦。”
談戀愛的人,難免有些幼稚,這不,語氣染著濃濃的炫耀。
“啊?”謝泉逸政務忙是忙了點,但從未聽過家里多了新成員,“媳婦?領了證嗎?我怎么不知道?”
“還沒領,早晚都是,”他有些不放心,以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說:“她叫云蒔,是個好姑娘,拜托伯父跟伯母多多擔待一下。”
謝泉逸正要揶揄他幾句,卻被謝大夫人扯了扯衣袖,笑著接話,“這是自然,一家人說什么客氣話?”
外面風有些大,謝延撥了撥額前的碎發,望向左邊道路的遠處,眼底的喜歡快要溢出來了,“喏,我媳婦來了。”
左一句媳婦,有一句媳婦,謝泉逸笑罵了一句厚臉皮。
謝延不以為然,望著那輛車,不知道老丈人有沒有陪同過來。
一想到凌澤那張臉,就一陣頭疼。
凌澤要是忍不住在謝宅揍自己,自己倒是能忍,他就怕云蒔左右為難,畢竟她這么愛自己,肯定舍不得自己受傷被罵。
凌家車子停在面前,看見高跟鞋踩下地面時,他松了口氣,迎上去。
云蒔的頭發高高扎起,露出天鵝般的脖子,她穿了一條深海系列的開叉長紗裙。
行走中,裙子上的碎鉆被光線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像是深海里神秘的公主,氣場兩米八。
謝延知道她腿長,可這開叉紗裙給人視覺造成的沖擊力度,絕對是他想也想不到的。
比春夢里的沖擊還要大!
果然,沒有實戰經驗,一切皆有奇跡。
一股熱血往他腦門上沖,他稍微別開視線,壓下眸底的猩紅,跟楊初雪打招呼。
楊初雪淺笑點頭,走到一側跟謝泉逸的夫人聊了起來。
云蒔穿著如此優雅的高定服裝,偏偏懷里抱著一盆盆栽。
謝延伸手要去接。
云蒔避開,“我抱著吧,到時候親自送給你爺爺,賺點印象分。”
謝延被她這坦誠給逗笑了,心底漸漸軟趴,“不是還帶了書法?”
對哦。
她轉身去拿。
謝延將她手里的盆栽接過來,云蒔拿了書法,謝延也接過來,“我先拿著,到時候快到了的時候再給你。”
“這不太好吧?”
“沒事,”謝延兩手都拿著東西,騰不出手摸她,便低頭用額頭蹭了蹭她的額頭,鼻尖還蹭到了些,“給你拿著,老爺子跟老夫人見了,指定要罵我不懂懂。”
謝大夫人在外交部上班,口才一流地好,加上有謝延的備案,以后要成為一家人,跟楊初雪說話也更是友善。
謝延帶著云蒔進謝宅。
這是云蒔第一次進謝宅的門。
凌宅的房子屬于中式建筑,青磚灰瓦,奇石綠松,給人一種素凈包容。
總之,很有底蘊和韻味,那是大家族的貴氣。
路程有些遠,路上也有不少的人,走到主宅前,正巧碰上了要進去的謝微朗。
他張嘴就喊嫂子,還左右瞧了瞧,見沒人,跑過來問:“嫂子,你能不能幫我要一張蘇墨老師的簽名?”
完全是一副小迷弟的模樣。
蘇墨出國參加研討了,自然抽不出時間參加老爺子的壽宴,只送了禮物過來,謝微朗很是遺憾。
云蒔點頭,“可以。”
謝微朗覺得,自己得要正視云蒔的優點,越想越覺得她優秀。
平時不怎么會夸人,這會搜腸刮肚將肚子里的毒雞湯倒出來,“就我哥那子性子,能跟你交往,絕對是撿了個大便宜……”
什么玩意?自己很差嗎?
謝延臉色沉下來,抬腳往他身上踹,“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
謝微朗靈巧地避開這一腳,褲子上只有一點點的灰燼,然后溜了。
謝延暗地罵了他一句,最先帶著云蒔去看謝老爺子。
謝老爺子今天穿了件絳紫色的唐裝,坐在會客室的首位。
氣質威嚴。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云蒔有些緊張,“謝爺爺好。”
在謝延的示意下,她將盆栽放在桌上。
“嗯。”
別人都是送些奇珍異寶或者滋補品,云蒔的盆栽,顯然更加文雅高端點。
初步印象加分。
謝老爺子悄悄打量云蒔一番,之前云蒔穿著校服,站在謝延邊上,特別顯嫩。
他總覺得謝延老牛吃嫩草。
現在云蒔稍微化下妝,穿著高跟鞋,跟謝延這么一站,還真別說,有夫妻相。
他心底越發愉悅,面色不顯,示意云蒔坐。
云蒔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坐下來,謝老爺子問了些問題,云蒔言談舉止都從容不迫,有自己的態度見解,也不讓對方下不來臺面。
這是個蕙質蘭心的姑娘。
謝延在一邊暗暗觀察,他幼時在主宅長大的,老爺子雖然不喜形于色,但高興不高興,他多少還是看得出來的。
答案,他很滿意。
媳婦兒這么優秀,哪有人不喜歡的道理?
如果他有尾巴,準會翹出天際。
謝延正準備坐在云蒔旁邊,順手將手里提著的書法作品放在桌山。
老爺子挑了挑眉,“那是什么?”
謝延望向云蒔,說不說取決于云蒔,他都支持。
云蒔略微踟躕三秒,將書法推到對面,“那是我前些日子的拙作,送給您。”
他之前聽過,云蒔在幽城念書,字寫得不大好,沒想到還會寫書法。
他沒讓云蒔下不來臺面,打算隨便看看,作品一展開,他腦子翁了嗡,瞪大雙眼盯著面前的書法。
“你寫的,跟從一大師的草書好像,”他喃喃自語,他的目光從右往左移動,最后落在那印泥上,印泥很新,“不對,這個……”
一道光在腦子里炸開,聯想到某種可能,他整個人一晃,差點打翻桌上的陶瓷杯。
老爺子年紀大了,雙眸略顯渾濁,但還是很精明,這里不是貶義。
他上下打量云蒔一圈,“書法界的從一大師,就是你?”
他本是試探一下,云蒔還真的點頭了。
謝延告訴她,老爺子是資深的從一書法迷,這幅作品,就算他鑒定不出,拿給專業人士鑒定,一樣看得出來。
他勢必會懷疑自己,既然早晚都知道,現在說更能顯得磊落討喜。
更重要的是,今天她過來,不只是給老爺子慶生這么簡單。
不管承不承認,婚姻大多時候都是要講究門當戶對的。
謝延這么優秀,如果她都沒有令人驕傲的資本,他們兩人的愛情走不遠。
就算能在一起,也會很辛苦很辛苦。
她要告訴謝家人,她不僅能夠門當戶對,她也有傲人的事業,她能跟謝延比肩而立!
謝老爺子覺得整個會客廳都在旋轉,謝延起身去扶他,剛伸出手,老爺子一掌拍了下去,有些不悅,“我是那種沒見過大場面的人?”
下一秒,他顫巍巍地指著面前的書法作品,不大確定地覷云蒔,“這,這個慶生書法作品,真的是寫給我的?”
像極了沒見過世面的。
謝延無語極了。
“是給您的。”
哈哈哈哈!!!
興奮之余,他又面露為難,往年一提到謝延就是驕傲兩字,現在卻涌出一股自卑。
糾結一番,“你真的看得上我大孫子?”
書法界的大師啊,在十年前,一個字便刷下了430萬的金額,多牛叉一個人,會不會是看他孫兒帥氣玩弄他感情?
云蒔:“這個您放心,我不會始亂棄終的。”
謝延今日第二次被打擊:“……”
有種自己是古代即將要出嫁的閨閣女子既視感。
老爺子:“大師……”
“叫我小蒔就行,或者小云。”
袁老師就是這么喊她的。
“好好好,小蒔,讓謝延帶著你在家逛逛。”
兩個小輩告辭,然后出去了。
門一關上,老爺子動作敏捷地翻出自己老花鏡,細細地欣賞一番。
會客室響起一陣又一陣的贊嘆。
等欣賞到雙眼有些痛意時,他又掏出手機,搗鼓了好一會,才拍出一張較為滿意的照片。
他想要發到自己的朋友圈里炫耀一下。
他那群老伙伴,誰有他家的這么吊炸天的孫媳婦?
這個孫媳婦,還是自己崇拜的大師,你說牛不牛?
反正老爺子覺得牛。
搗鼓了十來分鐘,都傳不上照片,他急得掌心都是汗,正準備出去找老夫人幫把手,瞅見了謝微朗。
“微朗,過來。”
謝微朗過來,“爺爺,怎么了?”
謝老爺子有些不大好意思,“你們發朋友圈是怎么弄的?”
“你要發朋友圈?”
老爺子正要承認,又聽見小孫子一句,“你之前不是說發朋友圈是作秀炫耀虛偽,您絕不同流合污嗎?”
老爺子臉色不大自在,板著臉,雙眼亂飄,“當然不是我發,我就是好奇,你只管說就好了。”
“哦,”謝微朗說了一遍,看老爺子不懂,他索性掏出手機給他示范了一遍。
“我說得明白嗎?”
“嗯,對了,怎么屏蔽一些人,不讓他們看見?”
謝微朗頓了兩秒,總覺得今天老爺子不對勁,“點這個就好,里面有選擇對象,只要勾選出來就行。”
很簡單嘛。
老爺子腹誹,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等門一關,他立馬將剛才拍的書法作品傳到朋友圈,只給自己那群老戰友們看。
還配上極其不符合他人設的話:【聽說,一個草書430萬,我眼睛不大好使,大家幫我數數多少個字。】
炫耀!
隔壁的老肖立馬問:【草書太狂野,我也數不清,老謝,你花了多少錢買的?】
老爺子發圈后就一直盯著手機,早就忘了今日是自己生辰要出去見見賓客。
等得就是這句話。
炫耀得要一附一合才有意思。
他敲字:【沒花錢,孫兒輩的孝順給我的。】
赤裸裸的炫耀!
其他潛水的老戰友一看,紛紛留言:
【這個不是從一的草書?從一不是個八十多歲的老頭?怎么就成了你孫兒輩?】
【老謝是不是病了?】
【總共321個字,老謝你是得了白內障嗎?】
【巧了,我認識個這方面的專家,要不要給你聯系方式?】
謝老爺子原本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后面,氣得吹胡子瞪眼爆粗口。
一群老白癡,懂個屁!
……
謝延想要跟云蒔獨處談談戀愛,順便再歪膩一下。
便帶著她去后花園里,像是只大灰狼,“我有個驚喜要給你看。”
云蒔以前不喜歡驚喜,后來有了霸道蟹,她就喜歡上了驚喜。
她是一個被哄騙的羊羔,任由大灰狼牽著她走,路上碰到了不少的幫傭。
幫傭停下來打招呼,他們沒見過云蒔,保守地喊一聲小姐好。
每當這個時候,謝延總是不耐其煩解釋,“她是我女朋友。”
有大膽的試探性喊一聲:“大少夫人?”
謝延嗯了一聲,咧嘴笑,像是熱戀的毛頭小子。
“這樣子不太好吧?我現在就只是你女朋友?”
“你要跟我分手嗎?”
“這是兩個問題。”
“先回答我的,行不行?”
“不會分手,”只要他不放手,她可以一條黑路陪他走到老死。
“既然不會分手,那說明我們會結婚,會生子,從青絲到銀發,到時候,你不就是謝宅的大少夫人?”
這算是情話吧?
一股蜜糖灌入心窩,云蒔低頭笑,腳上穿著高跟鞋,被他拉著走,“慢點。”
謝延放慢腳步,看著她露出在外面圓潤的腳趾頭,特白特嫩,“怎么穿這么高的高跟鞋,對你的腳不好。”
兩人已經走到了后花園。
夕陽西落,天邊留著橘黃色的彩帶,映紅了半邊大地。
此處,樹枝濃密,微風中還有各種花香,今日還人跡罕至。
“好看有氣勢啊,還有個原因,”云蒔停在他面前,笑得像只狐貍,倏然摟著他的脖子,往他性感的薄唇上親,“這樣子接吻,你可以不用彎腰彎那么累。”
她頭頂到他鼻梁下方了。
云蒔用行動告訴霸道蟹,這個親吻高度差,很舒服。
然后,謝延將她樹咚在懷里,“你親了我,我得禮尚往來一下。”
一下不夠,那就兩下,三下,四下。
怎么都不夠!
霸道蟹覺得自己找了個小妖精,索命的那種。
熱情得要命。
云蒔臉上脖子上都是他的口水,她有點嫌棄,但內心的愉悅大于嫌棄,原諒他好了。
“你說的驚喜,該不會是這個?”
“不喜歡?”謝延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她的耳垂,像是石榴紅,特別香軟。
“喜歡,”只要對象是他,什么都喜歡。
謝延拉著她往前面拐了個彎。
前面一塊兩分地,種植了桔梗,此時還沒到殘夏,桔梗花只結了花苞,還未盛放。
卻極具生命力。
看見桔梗花,云蒔就有種歸屬感和親近感,眼潭深處的歡悅,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她靠過去看那些花苞,有種初生的美,“你種的?”
“我聰明漂亮的姑娘,怎么猜到的?”
云蒔指了指周圍種植較為整齊茂盛的草木,再指指兩分地的桔梗花,“對比。”
“你是嫌棄我種得差?”
那可是他上上個月回來時,親自種的,因為沒有經驗,他請教了花農,種壞了不少的桔梗花才得出這么點的。
“沒嫌棄,不是你問我怎么猜到的?”
行吧,媳婦說得有道理。
謝延從她身后摟著她細腰,將下巴搭在她右肩上,“老夫人平時也種種花草,后面這塊花園,都是給家里人自由發揮的,我在這里有一畝三分地。”
他說得很認真,想到未來兩人的生活,他的聲音柔了好多度。
“等我有種植經驗了,我再種滿你喜歡的桔梗花,等花開了,我每天給你摘幾朵。”
再冷再硬的心,也沒法不感動。
云蒔覺得,如果在古代遇見謝延,他肯定是個進為自己征戰沙場,一統天下;退能為自己歸園田居,洗羹做飯的人。
她轉身回抱著他,“你別對我這么好,我怕……”
“我不想聽辜負兩字,”謝延輕輕拍著她后背,“只要你一生平安喜樂,我就很知足了。”
……
隨著夜幕的降臨,謝宅處處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到處都是攀談的賓客,來往的都是京圈各界有名望的家族。
云蒔跟謝延踩點回到正廳,正好遇上了老夫人。
老夫人從人群里擠出來,像是抓金元寶般抓著云蒔的手,熱情得要命,“小蒔,剛才念叨著怎么找不到你,現在就來了,一段時間沒見,都瘦了。”
說完,她略微責怪地瞅了謝延一眼,“之前不是讓你帶干貨回幽城,給小蒔煲湯補身子?你該不會是給了微朗喝?”
身后作陪的謝微朗:“……”
他不能喝嗎?雖然扎心,但還是要保持微笑。
謝延:“沒,我給阿蒔煲了,只不過她有時喝不完,我就給謝微朗留點。”
老夫人轉頭望著云蒔,又是一陣心疼,“太瘦了,待會得多吃點啊。”
雙手交握放在身前的謝微朗:“……”
這假笑保持不了了,他是親孫!親弟!
老夫人拉著云蒔坐下來聊天,過了幾分鐘,一陣高跟鞋踩過來,恬靜地喊著奶奶。
謝泉逸的女兒謝蓉,近三十歲,渾身透著一股書生卷的氣息,六年前嫁人了,現在也是一位貴太太。
老夫人主動介紹,“她是小延的堂姐,你也隨他叫。”
“堂姐好。”
謝蓉性子溫婉,是個顏控,看云蒔長得驚艷,第一印象就很好,聊了幾句,就熟絡起來了,時不時就有笑聲發出。
聊得都是家長里短的小溫馨事件。
謝延就坐在旁邊聽著,沒插話,臉上沒有一絲的不耐煩,他喜歡這種感覺。
愛人被家人認同的感覺。
隔了會,離九森這個睡神也來了,“延哥兒,兄弟一段時間沒敘舊,想我沒?”
“不想。”
“還是兄弟嗎?”
謝延懶得搭理這些廢話,“滾開,別攔著我聽媳婦說話。”
離九森:“……”
行,不搭理他是吧?他也不說話。
他坐在謝延旁邊,還沒坐個一分鐘,就頂不住去會周公了。
腦袋一個勁地往謝延肩膀靠,謝延忍了一會,發現他竟然打呼嚕。
嫌棄地推開他,他又靠過來。
謝延忍無可忍,用力推了他一把。
離九森猛然驚醒,被嚇到了點,指著謝延控訴:“你重色輕友就算了,還想謀殺性命,你還是人嗎?”
“你靠在我肩上。”
“不就是靠一下……”
“不行,我的肩膀留給我媳婦靠的,閑雜人等絕對不準用。”
他不是公物可以共享。
離九森:“……”上輩子絕逼是克星!
楊初雪也在旁邊沒被冷落,趁著去上洗手間的時候,她給凌澤發消息:【謝家挺多人很喜歡小蒔的。】
凌澤反反復復看了五遍:【這種家族勾心斗角多,八成是裝的。】
【我看不像。】是真是假,多少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凌澤原本渾身不爽的氣息收斂了些,多一個人來寵閨女,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他家閨女吃了那么多苦,那么優秀,一定值得最好的。
楊初雪上洗手間回去的時候,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
眼看吃飯的時間就要到了,謝父還沒回來。
老人家過生日,別的不求,只喜歡子孫們都回來團聚一下。
謝父剛才卻打電話過來,說有急事,不回來了。
老爺子原本的好心情,瞬間被毀了七成,正巧,謝父派人送來的禮物,到了家門口。
老爺子心里窩火,“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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