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謝老夫人雙眼黏在門票上,連頭都沒抬,“讓你認真相親了幾十次,你都敷衍或者不去,你騙過我的次數還少嗎?”
謝延:“……”他京城第一毒舌的名號是有隔代遺傳的。
哼,他跟天神一般優秀,用得著相親嗎?看,他今年就喜提了女友一枚。
他都算好了,力爭明年前結婚。
至于生孩子,身子是媳婦的,什么時候生媳婦說了算。
當然,他不想這么快要孩子,他還想過幾年甜蜜的二人世界。
在家刺繡的云大佬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安排得滿滿的。
言歸正傳,這次門票是真的。
老夫人上一秒是地獄,下一秒是天堂,她用力擰了謝延的胳膊一下,硬邦邦的肌肉擰不動。
謝延飄遠的思緒被拉回來,后退一步,抱著胳膊,“你干什么擰我?”
“我看看是不是夢。”
謝延無語,點了點頭,“痛。”
痛就是真的了。
老夫人咧嘴笑,看著門票唏噓,“十二張門票,還是VVIP的體驗,小延,你怎么弄來的?”
說到這個,謝延挺直脊背,特別自豪,“阿蒔昨晚給的,她說如果您喜歡,可以邀上朋友一起過去。”
“等等,小蒔怎么有這個門票?她買的?”
“繁枝是她開的。”
“她,她她……”老夫人覺得雙目有些眩暈,她坐了下來,“你的意思是,云蒔就是心跳?”
“對,您家孫媳婦是不是特別優秀?”
豈止優秀,簡直氣勢如虹好嗎?
轟隆!
老夫人只覺得身體很缺氧,看謝延的神情也是很復雜。
她往年覺得自己大孫子眼界太高,肯定娶不了媳婦,她甚至一度做好了他孤家寡人的準備。
可現在……這簡直出乎她意料。
她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心跳是她孫媳婦,嗯,她老謝家的。
她緊緊拿著那門票,很認真地跟謝延說話:“你說,我那群朋友知道心跳是我孫媳婦,會不會嫉妒死我?”
“您會長命百歲的。”
“我得低調點,”老夫人默念了十句低調點,心平氣和了點,三秒后——
她倏然站起來,一臉堅定,“等你結婚時,我要辦謝家近五十年來最壯闊的婚宴!我要讓京圈所有人知道,我老謝家多有福氣!”
想到墻上掛著的那兩幅刺繡作品,肯定是云蒔送給她的。
這孩子貼心又懂事,讓人不喜歡都難。
她給自己的圈中密友撥打電話。
“喂?是阿芬嗎?下周要去繁枝參加體驗嗎?”
“我有票……不多,就十二張VVIP而已。”
“不是買的……這種門票考關系也沒用……我孫媳婦送我的……等擺酒席你記得來啊哈哈哈……”
謝延摸了摸眉骨,笑得一臉妖孽。
手機進了電話,他上樓換了套西裝,準備出門應酬。
氣度翩翩,矜貴又精英。
燕展已經開始往京圈里遷移了。
他打算將燕展搬到新開發城區,一來比較重視那邊的現代化運營發展,而是產業集聚效應,還有一個原因。
云蒔的公司等也在這邊,到時候他上下班接送媳婦也方便點。
*
云蒔本來打算今天睡個懶覺,沒想到被老年的電話吵醒了。
老年問她有沒有時間回一趟市九中,她跟謝微朗,學委,桐婳等人考出了優異的成績,將會載入史冊,學校還要頒發獎學金。
“抱歉,我沒有空,至于獎學金,捐給山區孩子的教育基金吧。”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舉動不小心被傳出去,那形象又是拔高了好幾度。
以至于后來的市九中,很多學生以云蒔為偶像,想要坐她的桌椅,高三六班變成尖子班,學生以聽她科任老師上課為傲。
因為云蒔等人,市九中在幽城所有高校的地位,瞬間擠入第一,市九中的名聲還傳遍了全國。
全國各大媒體教育欄目的報道基本上都是:市九中是今年高考卷的尖子生收割機!
名氣和質量一上來,今年的市九中高一招生質量倏然拔高好幾度。
起了好的開頭,以后用心專研,市九中遲到會成為全國重點高中。
白校長感動得差點落淚,親自給云蒔跟家長致電感謝。
云蒔專研了一上午的刺繡,下午看天氣不錯,跟著園丁學了下修剪花草。
園丁起初挺緊張的,后來發現云蒔沒有什么大小姐的架子和脾氣,漸漸地話就多了。
話一多,將自己許多年總結下來的修剪照料園藝的技巧說了出來。
云蒔很聰明,雖然滅系統學過,但一點就通。
園丁離開后,云蒔走到一簇花壇前,凌宅有很多品種的花草樹木,云蒔也不大認得,只是拿著見到稍微比劃了一下,就上手修剪。
因為不大熟練,修建了半個多鐘,然后越看越滿意,用手機拍了一張滿意的照片,發送給謝延。
還附帶一句話:【送給你。】
謝延還在跟合作伙伴應酬,突然看到這花壇,眉眼瞬間匯聚了漫天繁星,亮晶晶。
那是一個心形的花壇,應該是云蒔修剪的。
這是在跟自己表白吧。
談完合作項目,旁邊的合作伙伴有意撮合自己的女兒,三句不離口地贊美。
謝延將照片保存好,直言不諱,“黃總,我有女友了。”
一句話,瞬間讓黃總閉嘴。
但是,霸道蟹不會放過任何機會做喪心病狂的事情。
“我家那位,集才華和美貌與一生,我們相親相愛,門當戶對,影視都不敢拍這么優秀惹人嫉妒的CP……”
秀起來還沒完沒了。
黃總默默喝了三杯酒,傳聞里的謝總,跟現實的相差……辣么大。
凌宅這邊。
管家從客廳出來,正巧看到凌驚弦站在門外,對著一花壇發呆。
“少爺……”
凌驚弦連頭都沒回,下巴抬起指了指心形花壇,“家里的園丁審美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啊?”
“丑,”還丑到了他面前,沒點審美藝術。
“……那是小姐剪的。”
“哦?”凌驚弦清雋的眉眼有了動容,“挺好的,耐看有氣韻,看著就覺得暖心,我姐很有園藝天賦。”
一本正經夸完,他就進了主宅。
管家:“???”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野嗎?
……
云蒔下午去了繁枝品牌店。
店里的裝修以實木為主,里面的軟裝流淌出一股古典優雅的氣質,像是古卷里的店面,特有韻味。
里面很多擺件用品都是從凌氏集團運送過來的。
凌氏是搞木材產業的,對于云蒔開品牌店,凌澤找了搞裝修的朋友幫忙,幫忙裝修,凌氏也出了很多實木打造沙發衣柜門戶等用品,至于設計,都依著云蒔來。
云蒔沒有盲目自信,最終方案還是采納了廢物們的意見。
于是有了今日的繁枝。
這幾天,繁枝將納入更多優質產品的刺繡產品。
有的是她以前刺繡創造的,有的是她指導機構學員繡的,質量她都很滿意。
繁枝剛成立,云蒔不敢馬虎,內部運營的大小事務她都要跟進。
看完文件,她又進入繡房跟繡師們討論交流一下。
繁枝主打原創刺繡,設計,生產,成品都在店里完成。
至于繡工,都是從琉璃刺繡機構,通過層層選拔挑上來的。
質量她都放在掌心里把關著。
蒼龍男給她發消息,問要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云蒔特別寵這個徒弟,答應了。
助理克萊斯是從獵頭公司找的,云蒔聽完她的匯報,覺得還不錯。
下班時候,她隨口問了句,“還單身?”
被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問單身問題,克拉斯覺得自己丟了奔三女人的臉面,但單身是事實,點點頭,壯著著膽子問了一句,“老板要給我介紹個男朋友嗎?”
下班之后,說話便沒了什么禁忌。
云蒔頷首,老氣橫秋說:“可以,下周體驗活動圓滿完成,就給你推薦幾個。”
鼎一多了去的老光棍。
鼎一年輕英俊的“老光棍”們,如果知道大老板怎么形容他們,估計會被氣得內傷。
克萊斯心里樂開了花。
老板太貼心,太親近員工了,這樣子的boss已經不多了。
“老板,要一起走嗎?”
“我還有點事,你先走,”云蒔坐在辦公室里,審閱了一些文件。
一個多小時候,蒼龍男開車抵達繁枝。
他兩星期前搬來京城,這邊氣候比較干燥,他有點水土不服,去醫院掛了幾天的點滴。
兄弟群里的人說他被云蒔養得矯情了。
蒼龍男覺得這群人在嫉妒他,他慧眼識珠,拜了個好師父好嗎?
站在秦枝的玻璃門外,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一米九的身高很矮。
他知道云蒔厲害,沒想到兩周時間不到,繁枝就成立了。
他要進去,前臺朝他要預約號。
蒼龍男哪里有?直接解釋說:“你們的老板是我師父,很熟,不用預約。”
前臺仔細打量他一番,特別是那雙手,很修長,還有些薄繭,一點也不像是拿繡針的。
撒謊。
加上對方一副非主流的著裝,想到下周要舉辦的體驗活動,該不會又是來偷拍的記者?
念此,前臺臉色冷下來,“先生,請您離開。”
蒼龍男不大高興,給云蒔打電話,電話那邊很快接通,蒼龍男說前臺攔著他。
前臺一直盯著蒼龍男,見蒼龍男掛了電話,退到大門外面站著,他勾了勾唇。
原來,是個狐假虎威的主,哼。
她喝了一口保溫杯里的水,然后掏出口紅上唇色。
才上到一半,電梯那側開了,云蒔下來了。
蒼龍男朝她招手,云蒔嗯了一聲,“等多久了?”
“就幾分鐘,”云蒔來得及時。
前臺壓在唇上的口紅,瞬間斷裂,一顆心跟掉懸崖似的,她慌忙起身,小跑到蒼龍男面前道歉,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
她真的沒想到大老板會有這么一個徒弟。
貌似,還挺看重的。
蒼龍男見多了這種狗仗人勢的人,沒放在心上,問云蒔,“我能不能參觀一下?”
“可以,只不過很多員工下班了,有的地方上了鎖。”
“沒事,就看看就行。”
云蒔點頭,隨他一起逛了一會。
蒼龍男越看越驚嘆,想到自己遠在國外的妹妹,“師父,我妹妹也很喜歡你的刺繡,我能要一張下周體驗活動的門票嗎?”
“我手里沒門票了。”
蒼龍男好失落。
下一秒,云蒔又說,“你讓你妹直接過來,我跟底下的人說一聲就行。”
這就是所謂的刷臉?
想到自己妹妹會崇拜死自己,蒼龍男嘴角都咧到耳根上了。
自打他跟了云蒔,享受了好多綠色資源和通道。
這該死的錦鯉運氣!
晚上跟云蒔吃晚飯,他發了一條朋友圈:
【活了幾十年,第一次發現,自己沒本事也不能灰心,抱上了super大佬的大腿,分分鐘由菜雞變成王者。】
兄弟群們在底下回復,統一陣型:【所以你是菜雞咯。】
蒼龍男底氣十足:【菜雞也有大佬帶飛,你們有嗎,有嗎有嗎?】
眾兄弟們卒!
*
兩天后。
云蒔收到了京大的錄取通知書,京大校長白行之還親自用毛筆寫了字,邀請云蒔提早過去參觀一下京大。
云蒔同意了,謝延陪她去。
暑假里,京大不多人,加上云蒔跟謝延戴著口罩走在茉莉花校道上,沒引起多大的注意力。
云蒔穿了一件戴帽子的露臍短衣,下面是一條丹寧色的熱褲,一雙大長腿特別好看。
夏天是屬于荷花的季節,京大的荷花也是京城有名的景點,兩人走了一個小時才到,荷花湖里,人流倒是挺多的。
大部分是外來游玩的旅客,熙熙攘攘在拍照。
荷花湖的入口處有個小賣部,小賣部門口有個做棉花糖的。
前面有不少情侶在排隊等待購買。
謝延勾著云蒔的帽子,也走了過去。
云蒔:“你想吃棉花糖?”
“你不是愛吃甜食?我給你買個棉花糖。”別人家女朋友的有的,他家的也要有。
“人好多。”
黑壓壓一片,等到猴年馬月?
云蒔往前面,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側臉。
盛井華竟然也在這里!
他懷里摟著一個清純玉女,兩人你儂我儂,旁若無人。
像是有心靈感應般,排在前面的盛井華扭頭望過來。
云蒔下意識扭身,盛井華是個喜怒無常的人,她下意識不想私下跟他有來往。
云蒔拉著謝延走,“我們去賞荷花。”
盛井華從排隊人群里擠出來,喊了聲,“云總,見面也不打聲招呼?”
聲音,有點浪,有點蕩。
云蒔覺得他特煩人,上次割蛋糕的事情她還沒完呢。
謝延頓時警鈴大振,對盛井華產生一股敵意,“你是誰?”
“盛井華。”
他摘下鼻梁上的墨鏡,露出那邪魅的俊臉。
他很自信,誰不知道盛井華這三個字就是盛世集團的門面?
小白臉!
這是謝延第一反應。
“盛金花?一個大男人的名字也這么娘氣。”
云蒔自認自己笑點高,但這名字也太搞笑了。
盛井華從未想過,自己會變成一朵金花,瞬間惱羞成怒,正要懟回去,身側的某小星扯了扯他胳膊,小聲說道:“那個好像是謝家的太子爺。”
盛井華的脾氣瞬間收住。
謝延啊,那個搞科技的。
他不是個吃虧的主,這口氣他也不會憋著,眸底閃過一抹金光,估計謝延就是云蒔所謂的男友了。
這么寶貝云蒔?那他就調戲一下。
他自來熟,“云總,來賞荷花?我們這么有緣,要不一起吧?”
不等云蒔說話,謝延就睨他,“誰跟你有緣一起賞花?”
“我又沒邀你。”
這誠心來挑事的,云蒔摟著謝延的胳膊,“青天白日的,我們不需要燈管了。”
盛井華:“……”
得,說他是電燈泡是吧?
鼎一的大老板,真有意思。
他勾了勾唇,忽視謝延嘚瑟的俊臉,摟著某小星走了。
“你怎么認識那個男的?”
霸道蟹吞了一籮筐的檸檬。
云蒔求生欲是極其強烈的,“跟他是商業競爭對手,也就見過一面,那也是談工作。”
“那為什么要躲?”
“除了你,都不想看別的男人。”
什么是酸?什么是檸檬?霸道蟹不知道。
他心情瞬間美滋滋,捧著女友的臉,旁若無人左右親了親,“嘴真甜,我喜歡。”
都沒吃棉花糖,怎么這么甜?要命。
荷花區有人拍照,謝延跟云蒔也決定隨大流拍。
謝延做事講究追求完美,本來讓人幫拍的,別人拍的又覺得不夠完美。
謝延便自己搗鼓,跟云蒔自拍。
旁邊傳來一道陰陽怪調地聲音,“有的人面部僵硬,拍幾百張都拍不到滿意的。”
盛井華說完,拍了拍某小星的臀,“來,寶貝,笑一個。”
咔嚓一聲,拍出一張雙人照,看著特別“甜蜜”。
謝延被云蒔表白了,冷靜了很多,不緊不慢懟回一句,“那也比開特級美顏的好,長得丑只能靠美顏相機加持了。”
遇上對手了。
盛井華氣得嘴角抽搐,他拉著某小星走過來,“麻煩讓一下,我們要在這里取景拍照。”
云蒔覺得這人太拽了,正要拒絕。
謝延摟著她腰往別處走,“讓給他們,這里的空氣被人玷污了,我們離遠點才好。”
盛井華冷哼,本來今天想陪新寵玩玩,沒想到遇到個冤家。
嫌棄他,那就一直跟著好了。
被跟了幾條道,連說個情話親個小嘴都沒機會,謝延覺得煩了,走到一拐角處,等旁邊走過一胖男子時,謝延假裝撞一下。
胖男子身子往盛井華身上倒。
“噗咚!”
盛井華掉入了荷花湖里,某小星驚呼。
謝延心里樂極了,表面卻一本正經跟媳婦說:“阿蒔,你看看,人賤的時候老天都會懲罰他。”
云蒔夫唱婦隨,點頭。
盛井華被嗆得喝了好幾口水,聽到這話,更是氣得五臟六腑都爆炸,狠狠錘了幾下湖水,濺了一臉的水。
從來只有他玩人份,沒有別人玩他的份!
這個謝延簡直可惡!
他一定要搞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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