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蕓看了看她，又看看殷離，閉了嘴。
后面沒有人再說話，都在安安靜靜地吃飯。
但殷離卻一直看著南依。
這小姑娘，哪來的？
長得很好看，吃東西的姿勢也很規矩，一看就是教養很好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長得好看。
很快，那個女孩就吃完了，她輕輕放下筷子，站起來，“媽咪，我吃完了，您慢用，各位慢用。”然后，小跑著出了餐廳。
方蕓：“……”
方蕓被那句“媽咪”驚得不輕。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問到，“店主，那小姑娘是你女兒？”
殷離頓了頓，“嗯。”
方蕓：“……”
不是！你女兒！
方蕓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這個女人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出頭，能有這么個看起來都有六七歲了的女兒？
可惜殷離只是回答了一句，就再也沒有開口。
方蕓也不好問，懷著吃驚，疑惑地心情，吃完了這頓早飯。
她們全部停下以后，外面進來兩個穿著白色古裝的女生，將東西收了下去。
她們則是出了餐廳。
“凈善。”殷離向著大堂喊了一個名字。
方蕓就看到剛才帶她來這里的女生走了過來，“店主。”
“帶方小姐去找尚織，讓她教她刺繡。”
“是。”
凈善回答，然后對著方蕓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方蕓跟著她上了樓。
店里還有幾個白衣女生，都在忙碌著。
柳笙上前，“昨天謝謝店主救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那邊離這里不近，我讓蘇小姐送你。”
“不用……”
“好。”
柳笙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棠就先開了口。
柳笙拒絕不了，因為蘇棠說完已經先走了。
“柳小姐。”殷離開口，“如果遇到了什么事，可以打電話給我，我會幫你。”
柳笙愣了愣，然后點頭，“謝謝店主。”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柳笙回頭，給她鞠了一躬，然后轉身離開。
殷離看著她消失在門口，眸光暗了暗。
——
外面，柳笙跟著蘇棠上了車。
蘇棠在前面駕車，透過后視鏡，能夠看到后面的女生。
素凈的小臉上有些憔悴，精神看上去也不是很好。
一頭直發披著，稍微低頭就遮住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
蘇棠收回目光。
她大半夜讓自己陪她去接人，結果，這人似乎和她并不熟。
甚至，這個人都不認識她。
大晚上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除了那些事，就連殷離為什么會知道這個人在那里，還差點……蘇棠都搞不清楚。
真是怪人。
如果不是她給的工資太高，能解燃眉之急，想來她也不會來給這么奇怪的人做司機。
柳笙還是個學生，殷離已經交代了送她回學校。
她還在醫院里守著她母親，就接到了她的電話，讓她來陪她去接個人。
雇主的事當然要重視，蘇棠找了人守著母親，就開著車來了。
在時如坊里接了人，她才聽著她指路，去了一家就把。
很難想象她那樣的的人會去酒吧，所以當時蘇棠都是蒙的。
還是她說去救人，她才沒有收了心思。
她們在那家酒吧的一個包廂里，帶走了柳笙。
柳笙那會兒被灌醉了，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但好在基本的意識還有。
那些人還想攔住，然后被蘇棠打了一頓。
柳笙被帶了出來，一出來就開始吐，她們就這樣看著她慢慢清醒了些，然后把人帶了回來。
講真的直到現在到底怎么回事，蘇棠都還沒有弄清楚。
只是，她也沒問。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
她并沒有戳人傷口的習慣。
兩人都是一言不發。
時如坊在商業貿易區，柳笙的學校則大學城里，中間隔得不近，將近十幾二十公里。
加上一路都是城區，車限速，原本半個小時都用不了的路，她開了接近一個小時的車。
車在他們學校門口停下，蘇棠從前面下來，給柳笙開了車門。
柳笙下來，精神恍惚地看著校門。
“柳小姐，你自己能夠進去了嗎？”
“我沒事。”柳笙說到，“謝謝蘇小姐送我回來。”
“不用，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不過柳小姐，如果有困難還是盡量找人幫忙，像昨晚那種地方，柳小姐還是不要去了，殷小姐說了愿意幫你，你也不用拒絕，恩情以后可以還，有些事，做了可能會后悔一輩子。”
就像她，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殷離，殷離說可以幫她，讓她給她做司機。
她答應了。
她給她母親付了大筆醫藥費，幫她母親轉了好的病房，給她找了好的看護。
她接受了她的幫助，心里暗自想好，以后有什么事，她一定沖在前面。
雖然……可能用不到。
但恩情她可以還，卻不會選擇用別的東西去換。
蘇棠的一番話說的是肺腑之言，至于聽不聽，她就無能為力了。
柳笙看著蘇棠，點了點頭，“謝謝蘇小姐，我會的。”
“那就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柳小姐保重。”
兩人分開，蘇棠直接上車，開著車離開。
柳笙看著遠去的車，想到剛才蘇棠的話。
有些事，不是她想就能控制的。
柳笙低著頭，進了學校。
遠處，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一家咖啡廳旁邊。
里面的人看著柳笙進去，才開口。
“先生，柳小姐回來了，我們還要看著嗎？”
后座的男人睜開眼睛。
是那天包廂里明叫傅盛的男人。
“不用，回去。”
“是。”
司機沒有再問，啟動車輛，離開了學校區。
蘇棠一路回了時如坊，這次用的時間比較短。
進去，那些女生還在整理。
見她進來，一個個的打了招呼。
“殷小姐呢？”
“店主在會客室。”
一個女生開口回答，然后抱著手里的幾張花卷走了過去。
會客室？
有客人？
蘇棠輕車熟路地進去，的確有客人。
“殷小姐。”蘇棠敲了門，一邊喊到。
殷離抬頭，“回來了。”
蘇棠走了過去，“送她回去了，人沒事，就是精神不好。”
殷離微微愣了一下，。“沒事，讓她想想就好了。
”
“那殷小姐，我先會醫院了。”
“你去吧。”殷離點點頭。
蘇棠給她告別完，自己出了時如坊。
那個客人……
“楊先生，這東西我這兒不要，請另尋買主。”
“殷小姐，你這里是收古物的，為何不要？”
那男人穿了一身西裝，打扮得也還算俊郎，只是眉眼間的戾氣太重，讓人看起來就不舒服。
“這東西怎么來的楊先生心里應該清楚，來路不正的東西我不要，時如坊也放不下，楊先生請。”
說著，站了起來，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男人也站了起來，“殷小姐，這迷城敢和我楊家作對的可沒幾個，殷小姐要是識時務收了也就算了，如果殷小姐堅持不收，那可別怪我。”
“楊先生，東西我說了不要，至于別的，楊先生可以來試試，阿奴，送客！”
說著，直接起身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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