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筱,你可太不地道了吧!毖嗳幻悦院犻_眼,把手機拖到耳邊。
聽起來,肖子筱心情恢復了不少:“好了好了,我馬上就要登機了,小燕然,愛你喲。木馬!”
“木馬。”燕然忍著頭腦暈沉,還是笑嘻嘻應著,只不過聲音過分柔弱了,不像她平時的語氣。
燕然被窗戶射進來的一束陽光刺得難受,于是床腳縮了縮,鉆進了被窩里。
待燕然的回籠覺醒了之后,她才發現已經到中午了。
燕然呆呆坐了十分鐘后才搖搖晃晃走進衛生間,盯著洗臺的擺件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好像看不清似的,最后才小心翼翼地撕開一次性洗漱袋。
就在燕然擠牙膏擠到一半的時候,“咚”地一聲,燕然的腦袋重重砸在了鏡面上。
燕然已經毫無痛感,只是任由腦袋貼在鏡子上,嘴里呢喃著:“哎,子筱啊,你可太不地道了吧……”
酒店的清潔員在門外敲門:“您好,需要打掃嗎?”
燕然知道清潔員是來催退房的,于是打算再拖延一段時間:“不用了,馬上就退房了。”
冷冰冰的自來水在燕然的操控下被開到了最大,燕然把臉埋進冷水中,跟吃了大口的冰塊似的,腦子清醒了七分。
匆匆洗漱過后,燕然抽了房卡就往一樓去了。
“退房,謝謝。”
“好的,這是您的100元押金,歡迎下次光臨。”
燕然把一百塊的毛爺爺攥在手中,心里感慨:就當子筱給我的跑路費了,雖然……不夠。
“吃早飯了嗎?”
燕然的聽覺受了刺激,當下立即回頭,尋那再熟悉不過的人。只是由于轉身太過迅猛,她腦子里的一汪池水上下蕩漾。
“沒有!毖嗳粨溥M喬席浙懷中,手臂懷住他的腰。
隔著一層襯衣,喬席浙都已感覺到燕然額頭格外發燙:“感冒了?”
“嗯,頭疼。”燕然這才把腦子里一會兒像是有水搖晃一會兒像是有針扎的感覺說出來。
為了讓喬席浙好探自己的額頭,燕然乖順地揚起臉蛋,而把下巴繼續輕輕頂靠在喬席浙的胸膛上。
喬席浙把手背貼在燕然額頭上,仿佛實驗中不小心觸碰了加熱的燒杯一樣,心中焦急起來。
燕然在喬席浙眉頭郁結在一處之后,嚇得趕緊把整張臉再埋回去,不敢說話了。
在酒店柜臺旁觀的收銀小姐姐在喬席浙將目光轉向自己后,才突然好心提醒道:“出門右轉,然后在第一路口再右轉,三十米不到的地方就有一個社區醫務室!
“謝謝!
喬席浙牽著燕然往外走,燕然歪歪倒到地跟著。
“走不動了!眲偝隽司频甏髽牵嗳痪驮诳搽A上停下了。
喬席浙想著,肯定是自己走太快了,燕然是病人,應該慢點走。
意識到自己莽撞的喬席浙松開燕然的手,跨兩步站到了臺階下,隨后半蹲著身體,把寬闊的后背留給了燕然:“背你!
這并不是喬席浙第一次背燕然了。
燕然輕車熟路地爬上喬席浙后背,雙手握拳擱在二人之間:“好了!
“扶好!”喬席浙走了兩步,感覺后背上的那個小丫頭隨時會倒下去。
被喬席浙的一聲小吼嚇到了,燕然立馬抽開兩只拳頭,然后手臂交叉地鎖住了喬席浙的脖子。
喬席浙不僅背脊往內聚了一下,就連手臂都突然往下松了。燕然嚇得不輕,生怕自己從背上落下去,奮進全身力氣往上竄了竄。
燕然把脖子掛在喬席浙耳邊,感覺喬席浙的側臉比自己的還要燙:“你也不舒服?”
“臉紅了。”喬席浙一邊往社區醫務室走,一邊實話實說。
“為什么臉紅?”燕然眼睛睜不開,嘴巴卻沒閑著。
喬席浙一點兒也不避諱:“你貼我太近了!
燕然干脆抱得更緊了,和喬席浙側臉貼側臉:“哈哈!
喬席浙不繼續接話了,燕然也沉浸在探究喬席浙臉頰溫度變化的樂趣里。
十分鐘不到,果然看見了一個醫務室。喬席浙把燕然從背上放下了,帶著她走了進去。
這個醫務室空間不小,共有四層,五臟俱全,是喬席浙見過最高檔的社區醫務室了。
看見醫務室的科學布局后,喬席浙總算是稍微放了心。
喬席浙先帶著燕然就診領了藥,再往輸液室去了。
燕然積極地把胳膊送到醫生面前,好像很是期待。
喬席浙兩眼瞪得圓鼓鼓:“你不怕打針?”
“不怕,很好玩的。”
“好玩?!”喬席浙雖然能接受打針,但是能不打就不打。
誰能想象一根長針插進人的身體,且萬一運氣不好,那針要是斷在了里面是怎樣的凄凄慘慘戚戚?
“不好意思,扎歪了,再來一遍!弊o士對著燕然抱歉。
喬席浙正要爭辯兩句,卻聽著燕然說:“沒關系,都怪我的血管不清晰,您扎這里,以前輸液都是扎的這里!
燕然不僅不害怕,還會剛上崗的護士“指點迷津”。
喬席浙一陣后怕,還好只是扎歪了,不是針斷了。不過,燕然的狀態已經好了許多,喬席浙覺得,不是藥的效力快,而是輸液針扎得妙
不知不覺中,燕然也覺察自己已經不糊涂了:“喬老頭,你怎么來了?”
“子筱。”
喬席浙莫名其妙收到某酒店地址和房門號的消息,要不是看發信人是肖子筱,并打電話確認后,還以為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保健廣告。
燕然點頭:“還算有良心吧,不僅給我留了錢還給我派了人!
回味著肖子筱的迷幻操作,喬席浙頭頂上打了一聲驚雷:“你昨晚跟誰睡的?你記不記得?”
前幾天喬席浙媽媽在家庭群轉發過某女大學生被朋友蒙騙賣身的新聞……
“睡什么睡,一夜沒睡!”燕然回想起昨天的糊涂事,一股腦子地跟喬席浙抱怨。
“哦,沒睡就好!眴滔阈χ,讓人捉摸不透。
“啥?”燕然不解。
喬席浙岔開了話題,找方才扎錯針的那個護士借了兩支圓珠筆和一張干凈的草紙?赡苁浅鲇诖蝈e針的不好意思,護士把自己私人的筆借給了喬席浙。
“你要干什么?”看著喬席浙在紙張上畫滿了四方格而不是什么數字公式,便覺得好奇。
喬席浙遞給了燕然一支筆:“下五子棋。”
燕然秒懂:“那我叉,你圈,我先下。”
“好!
燕然這支手輸著液,那支手正和喬席浙下著棋解悶。
喬:“你輸了!
喬:“你又輸了。”
喬:“輸了!
喬:“算了,下次我讓你吧。”
喬:“讓你你都輸?”
密密麻麻的紙張上畫滿了叉叉圈圈,燕然則各種找借口:“我今天生病了,狀態不好!
喬席浙時刻盯著輸液瓶:“好了好了不玩了,第二瓶也輸完了!
“嘴里又苦又澀,”燕然舔了舔嘴皮,干燥苦澀,“又渴又餓!
“對對對,忘了,你早飯午飯都沒吃!眴滔愣迥_,跟自己較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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