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澤走了以后,蘇墨坐在手術(shù)室門口發(fā)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呆。
直到魏可兒電話打過來。
“可兒?”
“墨墨,陸教授剛給我打電話了,我馬上過去,你別怕。”
蘇墨無力的笑了一下,“我沒那么膽小,你不用著急,慢點過來就行。”
“嗯嗯,行,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蘇墨看了眼依然緊閉的手術(shù)室大門。
剛才因為心思一亂甚至忘了問這一次的手術(shù)方案是什么樣的,現(xiàn)在等著難免會有些焦灼。
怕倒確實沒有怕的感覺,只是有些擔心。
而且,她也確實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會讓阿婆情緒這么激動了。
剛開始她覺得會不會是因為自己沒有答應(yīng)原諒她導(dǎo)致的。
但是現(xiàn)在想想?yún)s覺得可能性真的不大,畢竟原不原諒這種事,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且,要說不原諒,她回來那天晚上問阿婆的那些話,要比今天激烈的多。
她也沒有見阿婆多激動。
今天難道就因為她沒有開口說原諒,阿婆就激動的犯病了嗎?
蘇墨想不通。
總覺得,這次回來以后,阿婆變的很多。
這種變化,不光是跟她的關(guān)系上的變化。
還有阿婆給她的那種感覺。
其實她對蘇愛蓮算不上了解。
以前的印象中,就是很淳樸的一個老人,跟村里的那些村民沒有什么大的區(qū)別。
但是現(xiàn)在,她忽然間覺得,她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了。
從她回來,她就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欲言又止,起初她以為她只是因為想說齊輝的事不好開口,可后來她有對陸教授那么抵觸。
阿婆為什么會不喜歡陸教授?
蘇墨吐出一口濁氣,揮去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不想了,越想越亂。
魏可兒沒多長時間就到了醫(yī)院,看到蘇墨的時候,遞了一杯熱牛奶給她。
“你家陸教授交代的,說你自己在這里,估計飯都顧不上吃。”
蘇墨心里溫暖,淡淡笑了一下,“你怎么來的這么快?我還以為你過來怎么也得下午了。”
說到此,魏可兒就郁悶的翻了個白眼。
“別提了,那個變態(tài)讓我今天必須趕到學校去準備開題報告,我今天來市里,本來是打算坐車回京城的。”
“結(jié)果車才剛出車站,我就接到了陸教授的電話,說是你這邊出事了,讓我過來照應(yīng)一下。”
蘇墨皺了一下眉,“你那個論文指導(dǎo)到底是個什么人物的?大過年的竟然要求你就這樣回去?”
魏可兒撇撇嘴,“我覺得他就是個變態(tài),明明對別人態(tài)度都很好,就唯獨對我恨不得扒了我的皮一般的刻薄,甚至讓我懷疑,我之前是不是得罪過他。”
“那......你今天不回去會有事嗎?給他打電話了嗎?”
說到這里,魏可兒忽然笑了起來,“這還是要感謝你家陸教授,為了讓我能安心陪你,你家陸教授親自去跟那個大變態(tài)說去了。這不,剛我進醫(yī)院前,他給我打過來了電話,說再準我三天假。”
蘇墨見她為這三天假開心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片刻后她臉上的笑容就又淡了下來。
“可兒,齊輝在哪個派出所呢,你知道不?”
魏可兒警惕的看著她,“不是說不管他的事嗎?”
蘇墨咬了下唇,“我確實是不想管的。”
但是,怕就怕,阿婆手術(shù)完以后,跟她提齊輝的事情。
若是以前她提,她或許還能拒絕不管,但是現(xiàn)在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怎么說的出拒絕?除非,她是真的不顧她的死活了。
蘇墨后來想來想去,忽然覺得,阿婆會不會是想著她跟陸教授真的走了,就沒有人管齊輝了,所以才因為了她拒絕留下,而情緒激動犯病的?
想到此,她神色忽然暗淡了很多,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跟阿婆到底是隔著血緣關(guān)系呢。
血濃于水這句話,真的不假。
再想想自己的那一雙父母,蘇墨忽然冷笑了一聲,大概自己這輩子,真的沒有父母緣。
不過,對于齊輝,她也確實不想管。
其實,若是阿婆的子女真的是個善良的人,那么阿婆有恩于她,她也絕對不會看著她的子女受苦。
但是,齊輝和萬金玲是什么樣的人,她在清楚不過,那樣的人,她不想管,也不能管。
“我沒說要幫,只是提前打聽一下。”
“你不幫你打聽這個干嗎?”魏可兒一臉不信的看著她,語氣里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生怕蘇墨一個心軟,又幫了齊輝了。
齊輝和萬金玲全都是爛成渣的那種爛人,并不是你幫了他們,他們就會感恩你,說不定你幫了他們,他們反而是會上來訛?zāi)阋活D,到時候你白白幫了他們不說,還惹了一身騷自己都過不安穩(wěn),那就是真的惡心了。
蘇墨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的笑了一下,“你這么擔心干什么?我又不是神,能做個法就把他救出來,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而且還是個心眼挺小愛記仇的人。”
“齊輝和萬金玲那時候是怎么侮辱我的,我全都記著呢,所以我是不會幫他們的”
魏可兒輕哼一聲,“那你還問,而且你不是神,但是這件事卻是你家陸教授一句話的事。”
蘇墨搖搖頭,“我不會讓陸教授摻和這件事的,而且,或許阿婆其實并不打算我讓我管呢?”
她說完,魏可兒就又撇了下嘴,“要不要咱們打個賭,你阿婆這一次叫你回來若不是因為齊輝的事我魏可兒三個字倒著寫。”
蘇墨看著緊閉的手術(shù)室大門,沒有說,其實,她也知道,阿婆醒了,八成會跟她說齊輝的事,不然不會在那樣的時候想把她留下來,她大概是不敢當著陸教授的面說,只能把她留下來說。
。
蘇愛蓮的手術(shù)一共做了四個多小時。
手術(shù)完了以后,直接送進了ICU。
“她這個情況,出血量太大,也幸虧是在醫(yī)院里暈倒的,要是出了醫(yī)院再多走一段,只怕真的就不好救了,現(xiàn)在這情況,應(yīng)該是沒有多大問題了,但是,性命雖然保住了,但是后遺癥,只怕是少不了,還有,以后還是要注意,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給她任何刺激了。”
醫(yī)生出來以后,特意跟蘇墨交代了一聲。
蘇墨咬唇,點了點頭道了聲,“知道了。”
而后便跟魏可兒一起往重癥監(jiān)護室走去。
隔著監(jiān)護室的玻璃墻,蘇墨能看到里邊蘇愛蓮蠟黃的臉色,身體各處插著管子,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
心里說不出來是什么滋味。
“病人大概要到半夜或者明天才能醒來,你們今天不用在這里等著了。”
剛才跟蘇墨交代過的那個醫(yī)生換掉了無菌手術(shù)服以后,又到了重癥監(jiān)護室外。
看到蘇墨站在這里不聲不響,不由的說了一句。
“好,謝謝。”蘇墨轉(zhuǎn)頭,對那醫(yī)生笑了一下。
“不客氣。”
醫(yī)生也是淡淡勾了一下唇,而后就又換了衣服,進了監(jiān)護室,進去查看各種數(shù)據(jù),在里邊前前后后的忙碌了一陣子以后,他不自覺的往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
蘇墨單薄的身影依然站在外邊。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到旁邊跟護士說了句話。
片刻后,護士走了出來。
“蘇小姐,秦醫(yī)生問您,想不想進去看看,如果想的話,可以進去稍微陪陪病人。”
蘇墨想了下,對那護士勾了一下唇,“謝謝,不用了,我就在外邊待會兒就行了,麻煩您了。”
那護士點了下頭,又回去了。
里邊醫(yī)生大概是聽到護士的匯報了,又往外看了一眼,而后對著蘇墨點了點頭,又低頭專心查看起蘇愛蓮的情況了。
蘇墨并沒有在重癥監(jiān)護室外呆太久,從陸清澤離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四個多小時了,但是他還沒有給她打電話過來,所以,難免有些心焦。
確定里邊蘇愛蓮不會有生命危險以后,蘇墨便跟魏可兒一起出了醫(yī)院。
到了外邊,她就直接給陸清澤打了過去。
那邊,陸清澤的電話響了半天都沒有人接,蘇墨不由的皺起了眉。
怎么會沒有人接呢?是陪著阿姨所以顧不上嗎?還是說到現(xiàn)在了還沒有回去?
她想了一下,又打一遍,可還是沒有人接,后來掛了后,干脆直接給陸華打了過去。
“夫人。”
陸華那邊倒是很快就接了起來。
“陸華,清澤呢?回去了嗎?”
陸華那邊有些亂,片刻后,才回了一句,“夫人放心,先生回來了,只是現(xiàn)在有些忙,可能沒有時間接電話,您放心,等他忙完了,自然就會給您回過去了。”
“好,那麻煩你了,另外我再問一下,老夫人的情況怎么樣了?”
“夫人您大可以放心,老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來了,沒有什么大問題了。”
“好,麻煩你了。”
蘇墨說完,掛了電話。
而那邊陸華卻看著手機,偷偷抹了一把汗。
詹姆斯在旁邊的椅子上坐著翹著腳,“蘇的電話?”
陸華點點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陸清澤手機上的兩個未接微微嘆了口氣。
詹姆斯笑了聲,“我早就說讓你替他接了的,陸之所以把手機交給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陸華出了一口氣,“是啊,該直接接的。”
說完,他看了眼那邊正被記者團團圍住的陸清澤,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原本,陸老夫人在跟葉家吃飯的時候,就上個廁所的功夫,忽然心臟病就犯了,這件事還沒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結(jié)果下午,網(wǎng)上就流傳出來了一段視頻。
昏暗的視頻中一群男女,聚在一起,燈光明滅,一看就是酒吧或者KTV包間之類的地方,但是雖然燈光不甚明亮,但是還是能看得出,視頻中,坐在中間的兩個人,正是陸子燁和柳依依。
從陸子燁和柳依依被趕出陸家以后,不管是陳佳慧還是陸豐澤,也就真的沒有再管過兩人了。
但是因為最近過年,就又把兩人叫了回來。
而這個視頻時間,就是大年初一當晚拍的。
也就是,先生和夫人離開京城去柳林村那天晚上拍的。
視頻中兩人似乎都喝的醉醺醺的,柳依依已經(jīng)倒在了沙發(fā)上,而陸子燁卻在破口大罵。
他罵的不是別人,正是陸清澤和蘇墨。
雖然是醉的厲害,口齒也有些不清,但是還是能讓人大概聽出他在說的是什么。
他說的正是陸清澤罔顧法律,草菅人命,讓人害了柳依依父母以后,又設(shè)計把他和柳依依趕出陸家的事。
視頻發(fā)出來的時候,是被處理過的,畫面模糊,聲音也斷斷續(xù)續(xù)的,但是其中陸子燁多次提到陸清澤,還多次說了草菅人命,所以就算是人們從視頻中沒辦法分辨出具體是個什么事情,卻還是讓人一下子就把陸清澤和草菅人命這七個字連到了一起。
這一猜想一出,馬上在京城中引起了軒然大波,這是怎么回事?
陸家那位先生竟然為私己之利,草菅人命?
而且,前一段時間陸子燁確確實實的被從陸家趕出來了,那么這陸子燁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為了爭奪陸家的繼承權(quán)而進行的家族內(nèi)斗,而專門導(dǎo)演出來的這場戲?
畢竟,在誰看來,陸清澤如果接管了陸家,那么陸子燁這個陸家長孫,就算是徹底失去了地位了。
這里邊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這個平時看來風光體面的陸家,又到底有著什么樣的丑聞?
陸清澤面對著記者的咄咄逼問,臉上一派冷靜和淡定,他目光掃了一圈下邊的記者。
“不管是我陸清澤,還是陸家,都一直行的正坐得端,如果大家非要來問我到底有沒有害人命的話,可以直接帶著證據(jù)和警察過來,若非如此,我這里有律師等著你們,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依法追究法律責任。”
從被這些記者圍住,一直被逼問各種問題開始,陸清澤這還是第一次開口。
但是只是開這么一次口,下邊的記者的嘴馬上就被堵住了。
開玩笑,不要說他們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了,就算是真的有,那要跟陸清澤斗,也得再向老天借出十個膽子才行。
但是若是網(wǎng)上的那段視頻是真的呢?
如果陸清澤真的事草菅人命了呢?這么一個爆料大新聞的機會,難道就要錯過嗎?誰都不甘心。
就算陸清澤草菅人命的事不是真的,那至少也應(yīng)該是存在著家族內(nèi)斗的吧,不然,陸子燁為什么會被趕出家門?
就算只是一個豪門內(nèi)部的內(nèi)斗丑聞,那么只要是陸家的,也是具有極大的新聞性的。
所以,記者們見到陸清澤的強硬以后,就又都心思百轉(zhuǎn)的繞過了草菅人命這件事。
直接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上。
“那,陸先生能回答一下,網(wǎng)上的那段視頻中,說話的人,是您的侄子陸子燁嗎?陸子燁說前段時間他被趕出陸家的事,是真的嗎?請問他為什么會被趕出陸家?你們陸家對外宣傳一直都是和睦溫馨的一家,而這一次,陸子燁為什么會被趕出陸家?”
陸清澤看了眼那個記者,輕笑一聲。
“確實是陸子燁不錯,但是這個問題你似乎不該問我,陸子燁之所以會被趕出陸家,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至于原因是什么,你們應(yīng)該問問他本人,而不是來問我,哦,對了,請在他清醒的狀態(tài)下問。”
陸清澤神色無比坦蕩,對于記者話里的意思全然不接招,甚至最后一句,還帶了幾分嘲諷的意思,醉酒的情況下的話你們也信?
記者被他堵的啞口無言,不接招就算了,還直接扔過來一句嘲諷。
他們做記者這么多年了,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大膽的人。
難道就不怕他們回去亂寫嗎?
不過......亂寫這種事,想想也就算了,在場的人,還真沒有人敢亂寫的。
不過就算不亂寫,此時眾記者的心也都亂了,從接管陸家以后,陸清澤這還是第一次公開面對記者。
以前的時候,傳言中多是陸家這位先生溫潤爾雅,紳士有禮不管面對誰,臉上都是一派溫和客氣有禮,那么誰能告訴他們,此時站在他們面前的這位從表情,到言語都秋風掃落葉般冷厲無情的人又是誰?
眾記者心里都在琢磨著該怎么進行下去,此時卻又有人忽然問了一句,“那請問這段時間柳家夫婦忽然失蹤這件事,陸先生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陸清澤挑了下眉,他原本是向著,等柳家的資產(chǎn)全都原封不動的挪出來以后,再公布柳家夫婦的事,卻沒想到,竟先出了這個事。
眼睛微微瞇著,也幸虧沒有把柳家夫婦的事公布出來,不然,現(xiàn)在直接就跟視頻中陸子燁的那番話對上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還是成了一個大麻煩,呵,葉家,真的是好手段。
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這段視頻,之所以斷斷續(xù)續(xù)明暗不清,只怕也是葉家留下的談判的籌碼。
他們現(xiàn)在之所以把這段視頻發(fā)出來,算是對陸清澤的一個警告,也是一個威脅。
同時,也是一個讓他知道,現(xiàn)在唯一能讓他清白的人,是葉家。
陸清澤若是不從他們的話,只怕,葉家不時就會把完整的視頻公布出來,到時候,陸清澤就算是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沒辦法洗脫草菅人命的嫌疑。
陸子燁的這番話,就算是醉話,也足可以引起警方對陸清澤的懷疑了。
就算是陸清澤手段強硬,到最后洗脫了嫌疑,那么,陸氏集團,所受到的影響,也絕對是不可忽略的。
而葉家,現(xiàn)在,就只等著陸清澤親自上門,求著他們?nèi)フ勁芯秃谩?br />
陸清澤斜斜勾了一下唇,還真是好手段。
而不遠處的詹姆斯看到他這個表情,也跟著笑了一下,“陸華,你說陸算不算料事如神,就像料到會有人用這件事做文章似得,所以才早前做了那樣的決定。”
“嗯?什么意思啊?”陸華不明所以的問了一聲,詹姆斯卻吹著口哨,看起來格外的開心。
“陸先生,請問您能回答一下嗎?”那個問關(guān)于柳家夫婦失蹤問題的記者,此時又追了一句。
結(jié)果陸清澤卻笑回了一聲,“我怎么知道,畢竟我又不是他們的爸媽。”
眾記者:“......”
“各位若是沒有什么別的問題的話,請不要耽誤我們先生的私人時間了,希望各位回去以后,管理好自己的筆桿子,若是有什么話是亂說的,那么我們陸氏集團絕對會毫不客氣的追究法律責任。”
陸清澤說完這一句,一直守在他身邊的律師明顯的看出了他的不耐煩,趕緊把那些記者隔到了一邊。
而陸清澤,則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記者的包圍圈。
出來以后,陸華就迎了上去。
他還沒有說話,陸清澤就問了句,“墨墨打電話來了?”
陸華點點頭,“是,剛才夫人打了電話到您的手機上,我沒有敢接,后來她就又打到了我的手機上,我只說您在忙,別的沒有說。”
陸清澤接過陸華遞過來的電話,直接給蘇墨撥了過去。
。
那邊,蘇墨給陸華打完電話以后,就微微嘆了口氣。
這才離開多長時間,竟然想他想的厲害。
不知道他那邊會不會有麻煩,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到底怎么樣,更不知道,他有沒有弄清楚葉家跟阿姨說了什么。
蘇墨一會兒嘆口氣,一會兒嘆口氣的樣子,全然落進了魏可兒的眼中。
魏可兒拿胳膊撞她一下,“想陸教授了?”
蘇墨笑了一下,“是有點想,但是,更多的是擔心,阿姨那邊情況未明,陸教授電話又打不通,有些擔心。”
魏可兒也是剛知道,陸教授的母親竟然心臟病犯了,也難怪陸教授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離開。
輕輕拍了拍她,魏可兒笑了一下,“放心不會有事的,陸教授那么厲害的人,不管是遇到什么樣的情況,他都必定能處理好的,你現(xiàn)在就安心的等著他來接你就行。”
蘇墨吁了一口氣,點點頭,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還是不安。
而就在這時,她的電話又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蘇墨的眼睛就猛的一亮。
魏可兒撇了下嘴,嘀咕了一聲,“沒出息。”
蘇墨瞪她一眼,就直接接通了電話。
“陸教授。”
那邊陸清澤的聲音還帶著淡淡的笑,“嗯,墨墨,阿婆的手術(shù)做完了嗎?情況怎么樣?”
明明上來,就只是一句問候,但是蘇墨卻瞬間心安,“沒事了,你放心,手術(shù)挺成功的,醫(yī)生說,她明天就能醒了。”
“那就好。”
“陸教授,你那邊情況怎么樣?阿姨還好嗎?”
“沒事,你放心,已經(jīng)沒事了。”
“那......阿姨被氣到,是跟葉家有關(guān)嗎?”
電話那邊傳來了陸清澤淡淡的笑聲,“是跟葉家又關(guān)系,不過,這些事情夫人就不要管了,你就在那安心等著我來接你就好。”
“可是...”
“噓...”陸清澤聲音中帶著些疲憊,“墨墨,在那里乖乖等著我。”
“陸教授,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您不用來接我,等阿婆這邊安頓了好了,我就馬上回去。”
陸清澤笑了一下,“那......好吧,有夫人的感覺,真好。”
蘇墨:“......”她忽然間有些不知道說這個男人什么好了。
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
不過,聽了他這句話以后,蘇墨忽然也生出一種感慨。
只要他們兩人在一起,那就沒有什么事解決不了的,也沒有什么坎是邁不過的。
蘇墨從來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即便是遇到再大的事,也會覺得前邊全是光明。
這種感覺,真好。
兩人又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看著經(jīng)過一個電話以后跟剛才完全不同狀態(tài)的蘇墨,魏可兒忍不住砸了咂舌。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的力量?
眼看著剛才唉聲嘆氣半死不活的蘇墨,就這么因為陸教授的一個電話就原地滿血復(fù)活了,她忽然間覺得,也想談戀愛了。
有什么事,可以有人跟你一起面對。
不管遇到再大的難題,只要有他在,就永遠不算難。
這種感覺,她忽然也想體會了。
不是之前對葉爵的單相思的癡戀,而是兩情相悅的,即便只是看到對方,眼睛都會發(fā)光的那種。
。
而另外一邊,陸清澤掛了電話,臉上還帶著剛才溫柔的笑。
不過在走到舒云枝病房門口的時候,那笑容卻又瞬間消失不見了。
他推開舒云枝的病房門。
里邊的哭聲瞬間戛然而止。
陸子燁正跪在舒云枝的床前,一臉灰白,臉上還帶著幾個巴掌印,嘴角帶著血,臉上掛著淚。
此時,他看到陸清澤進來,身子就猛的一縮。
“小,小叔!”眼看著陸清澤越走越近,陸子燁忽然間驚叫了一聲,他是真的怕陸清澤會揍他。
然而陸清澤走近了以后卻說了一句,“柳依依沒懷孕?”
陸子燁一愣,“什,什么?”
“小叔你說什么呢?依依她怎么可能沒有...”
“懷孕了還帶她去酒吧混?還喝酒?”
陸清澤這么一說,房間中的眾人就全都是一愣,是啊,之前只注意子燁說的那些話了,竟然沒發(fā)現(xiàn)柳依依這么個孕婦,竟然醉倒在沙發(fā)上了。
這一下不用陸清澤說話,陸豐澤就是一聲怒吼,“去把柳依依給我叫過來!你這個混賬!你是想把陸家徹底害死嗎?”
“不,不是,依依說,稍微喝點沒事...”
陸豐澤吼完這一聲,也不管陸子燁的解釋,直接就又往他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剛才陸子燁的臉上是有好幾個巴掌印,但是那卻都是陳佳慧打的,陳佳慧一是氣,二是覺得她先打了,或許別人看到了陸子燁,會稍微心軟一點,所以,她在知道了這件事以后,就狠狠的教訓了陸子燁一頓。
她來打,總比讓他小叔來打要好的多。
但是,她沒想到,現(xiàn)在他小叔沒有動手,他爸爸直接動手了。
陸豐澤一個男人,手勁兒絕對不是陳佳慧能比的,所以,他這一巴掌下去,陸子燁的半邊臉直接就腫了起來。
而陸子燁卻只覺得,臉上猛的一疼,腦子都在嗡嗡直響,緊接著,耳朵里也傳來了一陣劇痛。
陳佳慧忽然抽了一口氣,捂住了自己的嘴,因為她看到一縷血從陸子燁的耳朵里流了出來。
陸豐澤自然也看到了陸子燁耳朵里流出來的血。
一瞬間,他就緊緊的攥住了拳頭,剛才打過陸子燁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可是,就算是流血了,就算是他的那只耳朵聾了,他所犯下的錯也是不能原諒的。
要不是通過這個視頻,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心里竟然對清澤有著那么大的意見。
說清澤草菅人命?
清澤有沒有草菅人命還是兩說的事,但是當年的柳家夫婦,卻是真真實實的在草菅人命。
這個混賬,就是這個混賬,害的他小叔現(xiàn)在身處丑聞之中,害的他奶奶差點一命歸西,害的整個陸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一只耳朵!還當真是便宜他了。
而陳佳慧卻已經(jīng)忍不住低低的哭了起來。
舒云枝一直在閉著眼睛,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剛才幾人的對話一般,反倒是一直坐在舒云枝身邊的陸崢嶸,從來沉默寡言的老爺子,忽然從床頭的小桌上,拿起一個水杯朝著陸子燁重重的砸了過去。
“你這個孽畜!給我滾!以后,你跟陸家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沒有絲毫,聽到了嗎?”
陸子燁臉色猛的一白,他聽清了。
雖然一邊耳朵還疼的厲害,但是另一邊耳朵卻還是聽清了。
如果說之前奶奶趕他出陸家,那只是為了教訓他,那么現(xiàn)在爺爺若是說出來了,那他以后跟陸家可能就真的藥斷絕關(guān)系了。
也顧不上額角被陸老爺子砸的那一下,趕忙又往前爬了幾步。
“爺爺,爺爺您不要趕我走,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出去混了,我好好的老老實實的過日子,爺爺求您了不要把我趕出去。”
他說完,就又趕忙上前抱住陳佳慧的腿,“媽,你幫我求求爺爺,我不要離開陸家,我是您唯一的兒子,要是我被趕出了陸家,您以后可怎么辦啊!”
陳佳慧眼中含著淚,雙手微微有些顫抖的捧住陸子燁的臉,用手擦了擦從他耳朵里流出來的血。
問了句,“疼嗎子燁?”
陸子燁茫茫然的點了點頭,“疼,特別疼,媽,您幫我求求爺爺,我要是被趕出陸家了,就真的沒法活了。”
陳佳慧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伸手抱住了陸子燁。
“子燁,以前都是媽不好,媽不該慣著你的,把你養(yǎng)成了這樣的性格,媽,有錯,所以,你要是離開陸家的話,媽,跟你一起離開,子燁,你要記住了,今天這一切,都是你該得的報應(yīng),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自己至親至信的家人心生歹意,這一次,媽有錯,所以,媽跟你,一起,受這個罰!”
聽到她說的話,房間中的眾人都是一愣,尤其是陸豐澤。
他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的叫了一聲,“佳慧?!”
而陳佳慧去沒有理會他,只是看著陸子燁,一下又一下的幫他擦著眼淚。
而陸子燁反應(yīng)了半天才猛的反應(yīng)過來陳佳慧的意思,馬上掙脫了她的懷抱。
“不,媽,我不要離開陸家,我不要,你有錯你走,我不走,我是堂堂陸氏長孫,憑什么要讓我離開陸家,我不!”
陳佳慧一瞬間眼中最后的一絲希望都滅了,“子燁!”
“我不,我不!我不要離開陸家,陸家本來就該是我的,憑什么?憑什么要給了小叔!”
陸崢嶸臉色鐵青,“佳慧,這件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
“有關(guān)。”陳佳慧含淚看著陸崢嶸,“爸,我以前只覺得子燁還小,總是慣著他,這一次,我才真正的認識到了,他的路真的走的彎的不能再彎了,爸,子燁變成這樣,我有著無可推卸的責任,求您,就成全了我吧。”
“佳慧......”陸豐澤聲音沙啞的叫了陳佳慧一聲,那一聲中,帶著他自己都不曾發(fā)覺的懇求,“你真要跟這個孽障走?你真的要丟下我嗎?”
陳佳慧沒有看他,只說了句,“豐澤哥......對不起。”
陸豐澤的臉,一瞬間灰白。
舒云枝這時也睜開了眼睛,她看著陳佳慧,“佳慧,你這是何必呢?”
陳佳慧擦擦眼淚,上前拉住了舒云枝的手。
“媽,對不起,之前都是因為我養(yǎng)出來的孽子把您給氣成了這樣。幸虧,幸虧您沒事,您要還是真有事,我也就真的沒有臉見陸家的人了。”
“傻孩子,這里邊有你什么事了?”
舒云枝目光冰冷的看了眼陸子燁,“他并不是小孩子了,今年已經(jīng)二十五了,他難道連這一點是非對錯不分不出來嗎?他都這么大了,你還要為他的行為負責,你要為他負責到什么時候?七老八十嗎?你越是這樣,他就越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而且,你剛才沒聽人家說嗎?人家說,你有錯你走,人家不走!你是為了跟他一起承擔責任,你離開這個家,離開我跟你爸,你離開一輩子跟你相親相愛的男人,可是他呢?他領(lǐng)你這個情了嗎?!”
陳佳慧臉色煞白,她張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無言以對,老太太說的都對。
可是......
陸豐澤此時在她身后那她拉起來,緊緊的摟進了懷里,我不準你離開!現(xiàn)在不光是他陸子燁有難,整個陸家都有難,我不準你離開,你得留下來跟我一起面對!咱們的兒子創(chuàng)下了的禍,咱們一起面對!”
“豐澤哥,可子燁他...”
“媽說的對,佳慧,他都多大了,你放手把,他自己犯下的錯,你得讓他自己承擔了!”
陳佳慧身子微微一僵,心里又一陣難過涌了上來。
可是子燁這一次犯的錯,已經(jīng)絕對不是出去呆幾天就叫回來那么簡單的事了,陳佳慧,其實比誰都明白。
她看了眼陸子燁,而后,在眼裂落下來之前,忽然狠心,把頭扭向了別處。
去吧,讓他去承擔承擔吧。
這一次,是這件事,若是真的不讓他長教訓,還不知道以后會是什么事呢!
可,道理都懂,做的時候卻無比艱難。
陳佳慧已經(jīng)四十大幾了,她之前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兒子會犯下這么大的錯誤,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把自己的路走成這樣!
若是之前清澤打他,她還能怪是因為蘇墨,可現(xiàn)在呢?
陳佳慧心里疼的厲害,卻堅持著,沒有去看跪在地上一直在叫她的陸子燁。
而陸子燁似乎也意識到了最后一個可能會幫他求情的人也不會幫他了,瞬間就又嚎了起來。
可是他這邊才剛剛嚎出聲,舒云枝就是一聲怒吼。
“你給我閉嘴!”
陸子燁一愣,就聽舒云枝接著喊,“陸華,帶人把他給我弄走,關(guān)到地下室里,等這件事解決了再解決這個混賬東西!”
陸華應(yīng)聲開門進來,身后竟然還真帶著幾個人。
幾人進來,上去就按住了陸子燁,任憑陸子燁再怎么吼叫,也沒有人再理會他。
陸子燁被帶走了,病房里瞬間清凈了。
舒云枝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陽穴,“佳慧,你先別哭了,現(xiàn)在還不到哭的時候呢,你聽媽說,現(xiàn)在,你馬上給柳依依打電話,就說我要見她,然后等她過來了,直接帶她去做檢查,看看她到底懷孕沒有!”
陳佳慧猛的一愣,而后點點頭,出去打電話去了。
陳佳慧出去,舒云枝還想說什么,卻一把被陸崢嶸按住。
“你就不能消停會兒!什么事都要你管,還要他們干嘛!你給我老老實實的閉上眼睛,躺這不許說話,羽曼送飯過來之前不許睜眼。”
“你這個倔老頭,我說說話怎么了?”
陸崢嶸猛的瞪眼,但是嘴上的語氣不自覺的放緩了,“你才剛好,再這么操心,再病了,我怎么辦?”
舒云枝瞪他一眼,臉上卻帶著笑,“你就不能盼著我好?”
陸崢嶸笑了起來,“行,盼著你好,你快躺下,孩子們都大了,你還管那么多干嘛?你是覺得你的孩子們能力不夠嗎?”
“胡說!我兒子們自然都是最好的。”
“那就是了,交給他們就好了,快休息快休息。”
說話間舒云枝已經(jīng)躺了下來,陸崢嶸一臉滿足的給她把被子蓋上了。
可,躺下以后,舒云枝還是不放心的睜開了眼睛,“清澤,墨墨那邊沒事吧?”
陸清澤笑了下,“沒事,放心。”
舒云枝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哎,等她回來了,你們就趕緊把證領(lǐng)了吧,我這年紀也真是說不準哪天就...家里的事,以后還是得交給墨墨,我是真管不動了。”
說完她長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陸清澤卻上前拉住舒云枝的手,“墨墨還小,又剛進家門,要學的東西還多,您得教她,所以,您可得好好的保重身體。”
舒云枝也樂了,“那是當然,我肯定能把我兒媳婦兒教出來。”
兩人說完,病房里就安靜了下來。
舒云枝也可能是真的累了,躺下沒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陸豐澤跟陸清澤擺了下手,兄弟二人一起出了房間。
“清澤,這次的事,是子燁不對,你,養(yǎng)不教父之過,你,要是實在氣不過,沖哥發(fā)發(fā)脾氣也行。”
陸清澤無奈的笑了一下,“哥,你這是嫌家里還不夠亂嗎?”
“子燁是不對,之前,可能也確實是有你跟嫂子在管教上對他的疏忽,但是,這件事,不管怎么說,也都怪不到你們的身上。”
“而且,現(xiàn)在葉家那邊的事都還沒有處理,咱們沒有道理一家人先教訓這個教訓那個的,葉家到現(xiàn)在還完好無缺,咱們就先斗個不停了,你覺得應(yīng)該嗎?所以,現(xiàn)在不管有多大的矛盾,咱們都先放一放,先對付葉家,先讓陸家從現(xiàn)在的窘境中擺脫出來才是正事,我想,媽之所以沒有馬上讓子燁離開家,也是這個意思。”
陸豐澤怔了一下,不由的嘆了口氣,他確實是不如清澤。
“那葉家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陸清澤笑了下,“哥,放心,我有辦法。”
陸豐澤笑了下,卻沒有問陸清澤打算用什么辦法解決,只說了句,“行,你有辦法就行。”
這就是一個家里的主心骨的力量。
他在,什么都不是事兒!
。
另外一邊。
蘇墨和魏可兒一起在外邊吃了個飯,就又回去問了一下醫(yī)生蘇愛蓮的狀況。
秦簡看著蘇墨,“里邊那位老人跟你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啊?”
蘇墨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為什么,要問這個?跟治療有關(guān)?”
秦簡無語的笑了下,“沒有關(guān)系,我只是好奇,你們的年紀看起來,是母女,差距有些大了,是祖孫,差距又有些不夠,所以就好奇。”
說完他又頓了一下,“而且,我看你雖然在這里守著,但是,關(guān)心有余,在聽到她會有后遺癥以后,卻顯得有些悲傷不足。”
蘇墨張了張嘴,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白大褂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的男人,半晌有些會不過神來。
其實,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對阿婆的態(tài)度算是個什么樣的態(tài)度。
可是現(xiàn)在被眼前這個男人說出來了以后,蘇墨卻覺得他說的真的很對。
自己的狀態(tài),大概就是關(guān)心有余,悲傷不足。
而之所以關(guān)心,蘇墨知道,也只是因為那些責任了,至于感情,她覺得,其實還是有的,但是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份感情,已經(jīng)遠遠的沒有責任重了。
蘇墨皺了下眉,之前還沒有感覺,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感情方面,有時候其實也很淡薄。
當初陸子燁不相信她,她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后邊,就再沒有留戀過她。
柳家不要她了,她也是直接走開,后邊,也都從來沒有再對柳家有過一份多余的期望。
現(xiàn)在對阿婆,似乎又是這樣,雖然表現(xiàn)的沒有那么明顯,但是終究,從那件事以后,她對她的感情,就淡了。
她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或許是有些薄情,但是不薄情又能怎樣?等著再被傷害嗎?
所有,這也算是一種無意識的自保吧,因為經(jīng)歷過被傷害,所以干脆就不對那個人付出感情了。
只是,對阿婆,她還是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的,畢竟,她跟柳家人不一樣,跟陸子燁不一樣。
陸清澤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蘇墨還在想這件事。
聽到電話鈴聲她猛的回神,對秦簡笑了一下,到旁邊打電話去了。
秦簡往她手機上瞥了一眼,輕輕點了點頭,而后就看到蘇墨帶著一臉小女人的笑,跟她剛才的樣子,完全不同。
不由的,眉頭皺了起來。
而那邊,正在接電話的蘇墨,似乎也感覺到了秦簡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可當她回頭的時候,秦簡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進了辦公室。
蘇墨皺了下眉,沒有在意,“陸教授。”
“嗯,墨墨,吃飯了嗎?”
蘇墨笑了一下,“吃過了,你呢?吃過了嗎?寧寧呢?你回去以后見過寧寧了沒有?”
“還沒有,你要是想他了,就給他打電話。”
“好,我知道了,陸教授,你在家要好好休息,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成天應(yīng)酬,就算應(yīng)酬回來,也要讓忠叔給你弄點吃的,不能裝著一肚子酒就睡,知道了嗎?”
蘇墨在這邊小聲的跟他嘀咕的她對他的要求,那邊陸清澤卻低低的應(yīng)著。
到最后,他笑著說了一聲,“墨墨,實在不放心我,你就早點回來,我只想吃你做的飯,忠叔做飯,說實話,真的很難吃。”
蘇墨嘴角抽了一下,這話忠叔聽了該有多傷心啊。
不過,她臉上卻是壓不住的笑意,“好,我會早點回去的。”
掛了陸清澤的電話,蘇墨又給寧寧打了過去。
哄了寧寧去睡覺以后,她才伸了個懶腰,轉(zhuǎn)過身,就見魏可兒急匆匆的沖著這邊走了過來。
她剛想開口跟蘇墨說什么,手里的手機就忽然響了起來。
魏可兒一看來電,整個人都炸了,怒氣沖沖的去旁邊接了電話回來,就已經(jīng)把剛才要說的事丟到了腦后。
開始沒完沒了的數(shù)落起那個變態(tài)指導(dǎo)來。
“你說他是不是變態(tài)?大晚上的,要我回去以后給他打視頻電話,說就算是請假也不能耽誤論文進程,要視頻電話跟我討論什么開題報告,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啊?”
蘇墨眨了眨眼,“聽起來是...挺負責任的。”
魏可兒:“......他負責任個屁!他丫的就是故意為難我,他帶了好幾個人呢,別人的選題也好,開題報告也好,全都是一次性過,就到了我這里就這么難,你說他不是故意的還能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他了。”
蘇墨皺了一下眉,“可兒,你們那個指導(dǎo)多大歲數(shù)了啊?”
魏可兒翻了個白眼,“哼,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吧,大概跟陸教授差不多,但是人品跟你們陸教授差遠了。”
蘇墨眨眼看著魏可兒,“長的呢?”
魏可兒輕哼,“剛看第一眼,覺得挺帥,現(xiàn)在看到就只剩下了惡心了。”
蘇墨:“這......”
歡喜冤家什么的,是這樣的嗎?
蘇墨沒有多言,卻多留了個心眼,想著,等回去了,得去打聽打聽,那個什么指導(dǎo),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兩人邊說邊往之前定好的酒店走去。
而另外一邊,陸清澤掛了蘇墨的電話之后,手機上多了一條葉清秋發(fā)來的短信。
“清澤,明天有空嗎?咱們見一面吧。”
------題外話------
陸子燁就是陸家的一顆老鼠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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