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年，生日快樂，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老大，你在這呀！”
簡然的話剛落地，蔡磊的聲音追過來。
“蔡磊，你不準再跟著我。”簡然惱怒的沖蔡磊瞪眼。
蔡磊站在原地沒敢往前，只是拉著臉，委屈巴巴道：“老大，我不跟了，你別生氣，別生氣行嗎！”
簡然拽著靳付年的手，一直走，直到看不到蔡磊。
“付年，你快拆開來看看，這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你肯定會喜歡的。”
銀白色月光下，照的簡然雙眸雪亮，像是鑲嵌上了鉆石。
盒子落地，眼里鉆石也黯然失色。
“付年，你……”
“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喜歡！”
靳付年的冷呵聲灌著風，呼呼的往她單薄的晚禮服里打。
“這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是我……”
“簡然，你不覺得你很煩人嗎？”
她的話被打斷。
她半蹲下身體，想要伸手去撿地上的盒子，又想抱緊自己，讓風盡量少往身上鉆，讓身體暖和點。
“簡然，你很煩人，家里纏著，學校纏著，到處都纏著我……”
靳付年修長的腿從她視線里離開，她伸手就可以抓住他的腿，可是她的手舉在空中，卻怎么地都落不下。
半蹲著的她，蹲了多久不知道，抱著盒子再起來時，腿已經麻木。
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哇嗚一聲，她哭了。
哭的很傷心，很傷心。
“想哭就哭吧。”
不知過了多久，溫和的男聲傳到她的耳朵里。
厚重的衣服搭在她的肩頭，她想擋卻擋不住的風，這下全封在了這件衣物外。
嗚嗚……
她哭的更加傷心了。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
溫和的男聲再次響起。
簡然淚哭干，手擦著臉時，一條干凈的手帕遞到她眼前。
“用這個擦的干凈。”
簡然接過手帕，“謝謝。”
“不客氣，誰叫我這么倒霉撞到一只小可憐呢！”
簡然破涕而笑。
“我才不是小可憐呢。”
“嗯，你不是，你有人疼，不會可憐。”
簡然側頭看過去，莫羽白跟她一樣隨意的坐在地上，正朝她看過來。
“你怎么也坐在地上了？”
“我們不是前后桌嗎？”
莫羽白說的太過自然，仿佛人本該吃飯。
簡然：“……”前后桌是這樣理解的？
“然然。”
“嗯？”
“今晚的星辰，好美！”
簡然仰頭，原來今晚滿天星光。
“走吧。”
“去哪？”
“帶你去洗臉，不然，一會他們找過來，你這副樣子真要成小可憐了。”
今晚的莫羽白格外幽默。
簡然想她可能真的被靳付年傷到了。
……
生日宴結束，回到靳家，氣氛變的不一樣。
往常簡然還會出來熱絡，今晚的她背著包，直接回到房間。
開燈，關燈，反反復復。
她抱著盒子坐在床上，一點一點將盒子拆封打開。
才關的燈，再次被她拉開。
盒子里水晶車模，四分五裂。
她的小手抓著分散開的水晶車模，手握緊，房間蔓延開血腥味，她卻不知疼痛。
赤腳下床，跑到浴室拿來毛巾擦拭著沾滿血的水晶車模。
白色的毛巾染紅，被她丟棄在垃圾桶里，連同水晶車模一起。
燈關上。
她躺在床上，捂著被子，頭深深埋在枕頭里。
沒過多久，她又一次從床上起來，燈再次打開。
她跑去垃圾桶旁，彎腰將碎掉的六塊水晶車模一塊塊撿起來，攤放在書桌上。
手拿著膠水粘連著，整個膠水被她用完，卻還粘不上。
膠水沒了，她累了，燈光了。
天亮了。
她趴在書桌上，睜眼又是四分五裂的水晶車模。
淚順著眼眶，流淌，滴落在書桌上。
“然然，今天起這么早呀！”餐桌前，年曉雅今天也興致缺缺的。
“嗯。”簡然更是。
“然然，你的手怎么了？”
簡然縮回手，“沒事，削筆不小心劃到了。”
“來，媽媽給你擦藥。”
簡然伸過去，任由年曉雅弄著，不叫不喊，連眉頭也不知道皺一下。
“哎，你這孩子，以后小心點。”
“嗯，媽媽，我去上學了。”
“去吧。”
簡然背著書包漫無目的的在街上亂逛，現在離早自習還有一會，她不想那么早到學校，她就想像現在這樣四處逛逛，看著街頭人來人往，熱鬧的景象。
“然然，早，吃早餐了嗎？沒吃的話，跟我一起？”
走到半路，又碰到莫羽白。
簡然她吃過早餐了，可現在她還不想回學校。
“好。”
莫羽白帶她來到離校門口不遠的早餐鋪子。
現在正是吃早飯的時候，人來人往早餐鋪子很熱鬧。
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腐腦放在簡然面前，莫羽白給她夾了一大勺香菜進去，又到了一點香油，上面還散了不少花生米。
“快拌拌，這家的豆腐腦很好吃。”
簡然按照莫羽白說的，拿著勺子攪拌著，挖了一大口放到嘴里。
這家早餐鋪子的豆腐腦又嫩又滑，味道很香。
簡然想應該味道不錯的。
但放到她嘴里是苦的，不過莫羽白問她時，她還是很配合的點頭，告訴他，“好吃。”
“簡然小學妹，你怎么在這呀！”白晨的聲音從遠及近傳來。
“吃早餐。”
“哦哦。”白晨往莫羽白和簡然對面桌下，看著莫羽白，“莫同學，不介意吧！”
莫羽白：“不介意。”
白晨：“小學妹也喜歡吃這家的豆腐腦呀，我跟你說這家的豆腐腦很出名，我今天是特意過來的吃的。”
白晨說個不停，很快豆腐腦上了，他邊吃邊聊，一直拉著簡然說話，莫羽白根本插不上嘴。
“那不是付年嗎？這么巧，竟然看到了付年，小學妹等著，我來喊他過來我們一起吃。”
“付年，付年，靳付年……”
白晨不等簡然回話，便起身沖出去，拉拽著靳付年進來。
顯然靳付年沒有想到簡然會出現在這里，四目相對下，簡然聽到靳付年開口，“不吃，我吃過了。”
白晨：“你不是說很喜歡吃這家的豆腐腦嗎，一碗豆腐腦而已，又不占肚子的，吃過一碗吃不下就少吃點，小學妹不是也在這嗎？到時候我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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