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秋汐走后,簡然捧著熱可可,再吸一口,舌尖淡淡的香,還夾雜絲絲的甜。
不再是苦味。
她無法拾掇的心情好像無形中被撫平。
回到教室,莫羽白、夏允蕓、蔡磊等眾人全都圍著她,還有站在外圍的張圓圓。
這么多人關心她,這么多人做她強有力的后盾。
她還有什么資格繼續抱著四分五裂的水晶車模,和傳到耳邊的留言自怨自艾。
“你們不用再為我擔心,我沒事了,至于那些傳言,我會去找靳付年證實!
“這才是我們的然然!”夏允蕓給她一個擁抱。
……
晚自習結束,白晨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簡然的身影。
“付年,你和小學妹,兩人究竟怎么了?”白晨手攔住他,“你別告訴我,因為蘇菲,這樣的鬼話,唬唬其他人可以,唬我沒門!
靳付年推開他,沒有說話,背著書包獨自一人離開。
“靳付年,你別走,你還沒有回我話!
白晨在后面追,氣喘吁吁跑出校門也沒追上人。
他手插腰,嘆氣,竟然走這么快!
香樟樹陰影下,筆直的人影站定,目光眺望遠處,方向正對著高一九班教室。
高一九班教室燈關著,跟他一樣掩藏在黑暗中。
他握拳的左手捶打在樹上,香樟樹晃動,樹葉落下,隨風舞動。
這是第二次。
門衛大爺舉著手電筒,光刺過來,“同學,這都幾點了,別愣著,快點回家。”
“給您添麻煩了,我這就走。”靳付年轉身走向校門口。
門衛大爺電筒照向香樟樹,盯著香樟樹左右看。
這不就是普通的香樟樹嘛,至于發呆這么久?
高三學生也不容易,學習壓力大的都在樹下發呆。
從家到學校,這條路他走了快三年。
夜晚的巷口還是那樣靜悄悄,路燈將他的影子剪的修長。
晚風吹過,將他校服外套吹的鼓起,伴著輕微的冷意。
今夜的溫度,比昨夜又低了幾度。
他仰頭,滿天星辰鋪灑光芒,卻唯獨隔開了他。
夜里涼意越發厚重,早點走也好。
早點回,與她最好。
“少爺,老爺找您。”管家守候在門口,“少爺,老爺心情不好,一會您少說話!
靳付年點頭。
管家卻站在原地沒有走。
“不關門?”
“簡小姐還沒回來!惫芗艺f完話,意識到不對,朝門口望了望,“少爺,簡小姐今天沒有跟您一陣?”
“她朋友多,我是有晚自習的人,怎么會跟我一起!
靳付年放下書包,塞到管家手里。
“幫我把書包拿進去!
管家拿著書包,邊往里走,邊覺得今晚的少爺怪怪的,說話好像帶著酸味。
管家再次折回,瞧著他家少爺貼門而站。
昨晚,少爺生日宴過的極其不快,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
“少爺,您……沒事吧!
靳付年沒有出聲。
“少爺,老爺他也不容易,您體諒體諒他!
靳付年一拳捶在鐵門上。
管家嚇的大叫,將屋里屋外的傭人全都驚動,圍過來。
“少爺,您的手流血了。”
“少爺,您別動,讓我給您包扎一下!
“少爺……”
“少爺……”
“老爺。”
靳立華抬手扇到他嘴巴上,“喜歡自虐?”
靳付年眸光始終盯著門,從外到內,在從內到外,疼痛感傳遍四肢百骸,他也沒有坑一聲。
他的沉默,讓靳立華更氣,指著他,“行,不是喜歡自虐嘛,去玫瑰花架前跪著,什么時候反省好了,什么時候來見我。”
“少爺,你快向老爺低個頭!
靳付年甩開張嬸的手,大步走進黑暗里。
“簡小姐,回來了嗎?”靳立華詢問管家。
管家搖頭。
靳立華眼掃過眾傭人,“少爺的事不準在簡小姐面前提一個字,誰敢說,誰離開靳家,以后不準再踏入靳家大門!
“是,老爺!
傭人紛紛散去,張嬸看著靳立華欲言又止,想上前求情被管家拉住。
簡然回來時,一切靜悄悄的,唯有客廳留下的一盞小夜燈,透著淡淡溫馨。
靳付年房門外漆黑一片,走過,她腳步忍不住停駐。
這個點,他果然睡了。
簡然,這不正和你意。
回到房間,她放下書包,來到浴室,站在水龍頭下,溫熱的水打在身上,一遍又一遍。
隨時時間拉長,霧氣騰起,手不經在墻上滑動。
關水,穿衣,對著鏡子擦拭頭發,射燈照著她的臉,打在鏡子里。
她離開關燈,鏡子上不知何時用水蒸氣刻下的“靳付年”三個字,墻上畫著的一雙小人,都隨著光線隱匿在黑暗里。
夜深,靳付年跪在玫瑰花架下,側頭仰視著二樓窗口,從燈亮到燈滅。
因為長期保持一個姿勢他右側頸椎變得酸痛,他手往上一點點按壓。
“少爺,夜深露重,這個您墊在下面會好點。”
管家拿著皮墊過來。
玫瑰花架是鏤空的,上面是嬌艷欲滴的玫瑰,鏤空的架子下面卻是它帶的刺,雖隔著架子,但有些長得旺盛的藤蔓會抽枝冒出尖牙。
架子橫豎分,等間隔空隙,木條卻沒有膝蓋那么寬,無論橫跪,豎跪,那種跪發都是遭罪。
靳付年沒有接管家手里的墊子。
“少爺,您拿著,您正在長身體,這樣跪傷身!”
“她回來了嗎?”
管家嘆氣,“簡小姐,回來了,已經睡下了!
清冷的月光下,靳付年唇抿著。
“簡小姐,不知道您罰跪,已經睡下了。”管家再次嘆氣,“少爺,老爺還在書房,您就去跟老爺認個錯,老爺就您一個孩子,不會不心疼您的!
靳付年沒吭聲,管家怕被發現,將皮墊放在一旁,嘆著氣離去。
花架,靳付年不是第一次跪。
他小的時候,只要犯錯,就會被逼到這里跪花架,時間長了,他連花架上長滿的玫瑰花都恨上。
那時候,他還小,骨骼也沒有完全展開。
雙膝跪在花架上,還可以完全搭在兩個木架間,如今,兩腿分別占了一個半木架,卡在中間玫瑰刺,扎在肉里。
血蔓延開,淡淡的花香中,他聞到了自己的血腥味。
出于本能手摸上旁邊的皮墊,清冷的目光變得灼熱,皮墊扔在玫瑰叢中。
他漸漸體力不支,身體往下,往后傾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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