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陽:“已經通知過了,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們說。”
簡然:“對,可以跟我們說。”
醫生看著他們,很為難,最終還是松口,“那,好吧。”
簡然讓楚向陽去,她留在病房陪著江暖。
出去買飯的丁玥他們跟醫生們前后腳,病房里溢滿了飯菜香,還有歡聲笑語。
“爸、媽,你們怎么來了?”
江暖父母的到來,將笑聲打破。
江暖從床上坐起來,江母將枕頭靠在她身后,“來北京也不知道跟家里說一聲,這次暈倒把我們都嚇壞了。”
江母才開始數落,江暖頭低下來,一副做錯事的小孩模樣。
江母嘆氣,舍不得再說她一句重話。
簡然:“阿姨,對不起,我們光顧著爬長城當好漢了,沒注意到暖暖……”
被江母打斷,“這是不怪你們,你們用不著自責。”
一直沒開口的江父出聲:“這事不是你們的錯,還謝謝你們照顧我家暖暖,兮兒我們帶的水果,洗一洗給孩子們嘗嘗。”
江母應聲,“瞧我都把這給忘了。”
“江阿姨,我來。”簡然搶過水果往病房外走。
大的清水池在走廊盡頭,靠近洗手間的位置。
江母帶了不少水果,櫻桃、美人指,這些都需要好好清洗。
隨著水龍頭關掉,被嘩啦啦水聲掩藏住的哽咽聲,清晰起來。
“誰?”簡然提著洗好的水果尋聲走過去。
“是出了什么事嗎?”
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的她,越走近,越發覺得那人背影熟悉。
“楚向陽!!!”
她大叫。
哽咽聲戛然而止,那人背挺直。
“楚向陽,你怎么在這?”簡然疑惑道:“你不是去了醫生那了嗎?”
一連幾個問題,楚向陽撇開頭,沒有應答。
“對了,暖暖父母來了,你看這是叔叔阿姨帶來的水果,我洗好了,走一起進去吃。”
簡然搖晃著手里還滴著水的袋子,給楚向陽看。
“楚向陽,你……你怎么了?”
說了半天話,仍舊沒有得到半點回應,饒是反應不敏銳的她也意識到不對勁。
她扭頭看到楚向陽雙眸是紅的,很紅,鼻尖也是紅的。
他哭過。
她可以肯定。
“我沒事。”
楚向陽在躲她。
“簡然,你先回去,我有點不舒服,去一趟洗手間一會就來。”
“喔,你沒事吧!要是實在不舒服,這里正好是醫院可以去瞧瞧。”
“我……沒事。”
楚向陽已經跑去了洗手間。
簡然站在原地,低頭看著手里提的水果,又再次抬頭。
“先回去,這里有我。”
清冷的風,伴隨熟悉的聲調,響起。
“付年,你什么時候來的?”
簡然歡快的跑到靳付年身邊,剛剛的煩惱統統消失,“票都搞定了嗎?”
“剛剛,你先回去,我過去看看。”
“好。”
簡然嘴里說著好,手卻很誠實的抓著他寬厚的大掌。
見靳付年不走,低頭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他的手沒松。
“嘿嘿。”
大掌揉她腦袋,“沒事,有我。”
簡然重重點頭,如果說剛剛她心里還有隱約的擔憂,現在連生出來的小細縫都被填滿。
靳付年看著簡然走進病房,轉身向男洗手間。
“出來,人走了。”
里面沒動靜。
“楚向陽,出來。”
第二聲下去,楚向陽從男洗手間里走出來,一直走到靳付年跟前。
“跟我來。”
“去哪?”
“你認為這里能說話?”
靳付年不答反問,楚向陽沒有再問,跟著靳付年走到醫院住院區的中心花園。
“江暖,生了什么病?”
靳付年開門見山,楚向陽愣住,嘴唇打哆嗦,“你,你怎么知道?”
“呵……”
靳付年輕笑。
在他看來這個問題很蠢,沒有回答的必要。
“我喜歡她,你看出來了?”
靳付年點頭,很認真。
楚向陽對江暖的喜歡,和柏浩言對丁玥不一樣,比他更深沉。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很容易看出來,尤其是他這種局外人。
簡然那種笨蛋除外。
“醫生說她有先天性心臟病,像今天這種長時間劇烈運動能要了她的命。”
楚向陽說的很輕,似嘆息,似懊悔。
“靳學長,你說我是不是很混蛋!”
一直以來,他明知道江暖對他也有好感,可他卻認為現階段他們應該把精力更多的放在學習上,尤其是江暖,她學習成績向來不錯,以后努力也能沖京大。
他不想因為自己耽誤江暖,以后江暖沒考上好學校怪他。
卻在無形中一次次傷了她。
“是。”
靳付年說的擲地有聲,并且一字不夠,又補道:“是混蛋。”
愣是被巨大悲傷包圍的楚向陽也被驚住,下意識跟上,“對,是混蛋。”
兩人再回到病房,江暖藥性上來,困意席卷再次睡過去。
江父江母把楚向陽喊到了門外。
考慮到明天還有課,不易留太多人,最終簡然、靳付年、楚向陽,三人留下照顧江暖,其余四人先一步離開。
“然然,那我們先走了,有情況打電話。”
“好。”
夏允蕓臨走前抱住簡然,在她耳邊低聲道:“然然,靳學長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把你吃掉,今晚你小心點。”
簡然:“……”臉頰緋紅,催促她快走。
夏允蕓吐舌:“重色輕友。”
門外,僻靜處。
楚向陽點頭,“叔叔,阿姨,我不會告訴暖暖的。”
“好孩子。”江母給江父打眼色,讓江父先回去。
“向陽,我看的出來我們家暖暖很喜歡你。”
江母直白的開場,楚向陽露出了少見的少年青澀。
“你也喜歡我們暖暖吧。”
楚向陽摸頭,輕應一聲,“是。”
江母連連稱好,最終意味悠長的拍他肩,讓他回去。
……
晚上,江暖醒來,江父江母買好了晚飯,六人圍著江暖病床,一起用晚餐,看著電視,氛圍極好。
“江叔叔、江阿姨,那我和付年就先回去了,明早給你們帶早餐。”
“好,辛苦了。”
“不辛苦。”
不用他們守夜,用完晚餐,江母就催著他們離開。
“付年,酒店你訂好了嗎?”
“訂好了。”
“這么快,在哪?”
簡然順著靳付年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北京中國大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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