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子女,雖然司徒俊上掌管著入門的指紋,但他也沒有任何特權(quán),除了有時老爺子高興時,司徒銘翔會帶著他們中的某一個人進入到地下室,那也只會讓他參觀其中的某一個展廳,不可能同時參觀所有的三個展廳。所以司徒銘翔的所有子女中,除了司徒俊逸,他們中沒有一個人完整地觀看過地下室的情況。
進入第一道門,接著是一道幽長的走廊,走廊的一邊并排著三個展廳,每個展廳都是獨立的,都有一道門阻隔了外面的視線。這三道門就只有司徒銘翔的不同指紋和鑰匙才能打開了。
平時,司徒銘翔走到這里都會依次打開一個個展廳的門,依次地進入到每一個展廳去觀賞。因為每個展廳收藏的東西不一樣,里面的設(shè)施、燈光和溫度的要求也都不一樣。所以他會根據(jù)他的心情,根據(jù)他的身體情況選擇先進入哪一個展廳。
一般情況下,他都會先進入第一個展廳。第一個展廳里收藏的都是黃金,燈光一打開,那近五十平米的庫房里,那一排排摞在架子奇的一條條黃魚,金燦燦的一大片,你好像進入了一個黃金殿堂,那么壯觀,那么輝煌,也那么的養(yǎng)心養(yǎng)眼,讓人精神隨之一振。
第二個展廳里收藏的是一些古陶瓷和玉器,每一件價值連城,它們都擱在一排排古香古色的柜架上,整個展廳溫度低沉,彌漫著一種古遠的歷史的味道,讓人驚嘆和遐想。
第三個展廳收藏的是一些歷史名畫和名人畫作,件件都是精品,價格不菲。它們有的掛在墻上,有的放在畫架上或古樸的木桶里,你一進入就感覺進入了一個書畫的海洋,陣陣書香,宛如春風撲面,令人賞心悅目,身心舒暢。
司徒銘翔在幽長的小道前穩(wěn)穩(wěn)地站定,深呼一口氣,還是決定先進入第一個展廳。那滿滿一屋子黃橙橙的金子所帶來的輝煌壯觀帶給人的精神上的那種振奮是他目前所需要的!就好比一個人的精神氣,只有有了精神上的振奮和爽快,才能更好地欣賞那些遠古的文明與現(xiàn)代的思想境界。也就是說那整屋的黃金是他的精,滿屋的古玩是他的神,那一整屋的書畫才是他的氣;一個人首先要有精神,有了精神,才會有追求,有了追求,才能懂得賞心悅目,才能達到一個更高的思想境界。
一想到他與那壯觀輝煌的一展廳的黃金近在咫尺,司徒銘翔的目光就變得炯炯有神起來,向前邁出三大步,他就到了第一展廳的門口,頭向上一仰,精神為之一振,他一手按上指紋,一手往上輸上密碼,鑰匙插入鑰空,一扭,“啪”地一聲,鋼精門自動向兩邊展開,“嘀”地一聲,里面的燈光自動點亮……
但這一次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不是那滿屋金燦燦的視覺沖擊,不是那輝煌壯觀的精神享受,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空曠!那五十平米的空間大得驚人,四面墻壁,地板地面,在橙色燈光的照耀下自成一色,四處都是黃橙橙的光芒,仿佛那滿屋的黃金瞬間化作了橙色的空氣,彌漫在整個空間,你只能感受,卻無法觸摸,只是那沉重的氣息壓抑得你喘不過氣來,讓你一下有了要窒息時的昏眩……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漫無邊際的空曠,連一個陳放黃金的架子也沒有了,難道一屋子的黃金連同那些架子都不翼而飛了?還是它們真的在瞬間化成了齏粉消失在了這一片漫無邊際的空曠里?
司徒銘翔整整出現(xiàn)了三分鐘的呆愣。那三分鐘里,他的思維是停頓的,是空白的,茫然的,沒有任何的電波和運作;三分鐘后,他走了進去,在空曠的空間里四處搜尋,他摸遍了每一個墻面,每一個角落,甚至舉起雙手在空氣里撈尋,將那空氣捧到自己的鼻子前仔細地嗅著,希望能嗅到黃金的味道。
可是他什么也沒有找到。
他感覺自己一定在做夢!夢境里總會出現(xiàn)一些無緣無故的變數(shù),或一些莫名其妙的得到和失去。對,只有夢境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一定是在做夢!
司徒銘翔安慰著自己。既然是在做夢,那他就沒有必要再呆在這里了。他退了出來,按動關(guān)門開關(guān),那鐵青色的鋼精門又從兩邊自動關(guān)上。
司徒銘翔站在門外想了想,再向第二展廳走去。
同樣的程序打開第二道展廳的門,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只有那濕氣深沉而冰冷的空氣陣陣撲來,讓他打了個寒顫。
司徒銘翔又從第二個展廳退了出來,關(guān)上門。他又呆呆地站定,眼睛看向第三道門!
他似乎有些懷疑,又有些猶豫,拿不定主意是進還是退。想了想,他搖了搖頭,決定往回走,走了幾步又站定,又走向第三道門!
在門邊站定,他猶豫著要不要打開這道門。眼神里滿是期待,又滿是疑慮和不確定性。想看看里面的真相,又覺得自己是在夢境。心緒不安,卻又滿是期待和好奇。左右搖擺,舉棋不定,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他才按上自己的指紋,輸上密碼,將門打開。
第三個展廳里同樣什么也沒有,只有一股清涼的空氣撲鼻而來,他還聞到了一股書畫的香味!
司徒銘翔低頭笑了笑,他笑自己的愚昧,笑自己癡傻,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那為何還要打開這第二道、第三道門?真是可笑之至!
既然這樣,那就關(guān)上好了。
司徒銘翔看到自己關(guān)上了所有門,便向外走去。外面門口的兩個值守保安向他低頭致敬,司徒銘翔微微笑著,怎么夢境里保安向他致意的姿勢跟沒做夢時是一樣一樣的?司徒銘翔覺得好笑。也沒多想,直接上樓回房睡了。
茱莉亞看到司徒銘翔又躺到床上睡了,覺得奇怪,不是才醒來沒多久嘛,怎么又倒床睡了?
茱莉亞走近一看,見他雙目緊閉,伸手往他額頭上一摸,沒有發(fā)燒。這死老頭,一定是近段事情太多了,真把他給累倒了,現(xiàn)在一倒頭就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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