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漣的魂魄逃出去的時候,正值太陽熾烈的半下午,魂魄本來屬于陰物,而半下午的陽光又屬于極陽之物,陰陽相克,李麗漣逃回她師傅那里的時候,半個魂魄都被曬化了。
降頭師冷著臉,皺眉的看著狼狽逃回來的得意弟子:“麗漣,你這是怎么回事?”
“師傅,譚家來了個高手。”李麗漣虛弱的將今天發(fā)生的事全部說來。
“你的意思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子將你給逼了回來?麗漣,你應(yīng)該清楚,師傅這里不收沒有用的廢物。”降頭師壓根不信,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能有多大的能力,反而認(rèn)為這是李麗漣對自身能力問題的推諉之詞。
李麗漣聽著這話,渾身一個顫抖,她在降頭師身邊十幾年,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名義上是她師傅的降頭師,手段有多么可怕。
“師傅,徒兒沒有撒謊,那個叫做月流音的女子真的非常的厲害,一眼就識破了師傅的餓鬼降,而且還救了譚易。徒兒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也是用盡了辦法才逃回來的。”
見李麗漣一臉的畏懼恐慌,的確不像是在騙自己,降頭師身上瞬間布滿了戾氣,眼中像是裝著兩條伸長了紅信子的毒蛇。
降頭師大罵道:“廢物,沒用的廢物,只知道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二十歲出頭的女娃娃,也能讓你說的跟神仙下凡似的。有本大師在,不管這個女娃娃是哪方人物,敢插手本大師的事,都要叫她有來無回。”
“師傅,我們該怎么辦?”李麗漣小心翼翼的問。
“先且按兵不動,等到了晚上,你去將那個女娃娃給為師引來,若她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厲害,正好可以用傀儡降煉制成傀儡。到那時候,本大師必然如虎添翼,譚家的那件法寶也將手到擒來。”降頭師一臉的自傲,甚至于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在他春風(fēng)得意的時候,只聽砰的一聲大響,兩米高的木頭巨門,被踹出了一個大窟窿,門板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
“哪來的滿嘴噴糞的狗腿子,還敢打我老大的主意,本大爺非得叫你們吃不了得兜著走。”門邊一個面容俊美、桀驁不馴的男子面帶不屑的看著里面這群人。
降頭師冷聲喝道:“你是何人?為何來本大師這里放肆?”
“本大爺?shù)拿质悄銈冞@些狗腿子能問的嗎?不過看在本大爺今天心情好的份上,勉強告訴你們一聲,本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饕餮是也。”
饕餮,降頭師瞬間瞪大了眼,是他想的那個饕餮嗎?
降頭師看饕餮長相俊美,面容精致,甚至眉宇之間還帶了一絲細(xì)微的稚氣,越想越不可能是上古當(dāng)中大名鼎鼎的四大兇獸之一的可吞噬萬物的饕餮:“黃毛小兒還敢冒充四大兇獸,本大師要叫你命喪當(dāng)場。”
饕餮怒不可遏:“好你個老毛子,居然敢懷疑本大爺?shù)纳矸荨!?br />
怒火之下,饕餮直接化作了原形,叫這個不長眼的老毛子好好的看看,什么才是上古真正的四大兇獸之一的饕餮。
降頭師大驚失色的往后連著退了好幾步,手上的法器都要拿不穩(wěn)了,只見眼前這個龐然巨物,身體看起來像羊,卻長著一張人的臉,眼睛在腋下,鋒利的牙齒如同老虎一樣,卻又有著人的手,尤其是腦袋巨大,和腦袋一樣大的血盆大口一張,簡直能將眼前這棟房子一并的吞下。
這般龐然大物不是山海經(jīng)當(dāng)中記載的饕餮,又是什么?
降頭師這時候再也不敢猖狂,心驚膽顫的陪著笑臉,軟著骨頭求饒:“小老兒有眼無珠,不識饕餮大人的真面目,還望饕餮大人大人有大量,能饒了小老兒這一把老骨頭。”
“你這張嘴剛才不是挺狂的嗎?現(xiàn)在知道求饒了,本大爺告訴你晚了。誰叫你的這個徒弟膽子比天大,居然敢動到我老大頭上,還敢威脅我老大,當(dāng)我饕餮擺在這里好看的。”
之前,饕餮因一只呆在四合院里,太無聊,也跟著進(jìn)了月流音的芥子空間,在芥子空間里可以將外面所有的場景全部看在眼里,饕餮原本還想出去幫他老大的忙,但月流音那時候沒讓他出來,現(xiàn)在總算能出來了,饕餮當(dāng)然要替他老大報仇雪恨。
聽到這話,降頭師卻以為真的是李麗漣招惹來的饕餮,一把的將她的魂魄推了出去:“饕餮大人是我管教不嚴(yán),我這不孝的徒兒就在這里,饕餮大人要如何嚴(yán)懲,小老兒絕無二話。”
李麗漣已經(jīng)嚇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她明明之前招惹上的明明是一個人類女子,怎么現(xiàn)在來的卻是兇獸饕餮?
下一秒,李麗漣睜大了眼,只見那個讓她萬分恐懼的月流音憑空的出現(xiàn)在了饕餮的身邊,而饕餮對此不僅沒有感到憤怒,反而用他那個巨大的腦袋乖巧柔順的在她身邊蹭了蹭。
“是你。月流音,饕餮是你叫來的,你故意放我離開,就是為了讓我給你引路。”李麗漣看到她出現(xiàn)在這里,還有什么想不通的,虧她費勁的精力逃回來,卻不知一切都被他人看在眼里。
月流音手指勾了勾耳邊的碎發(fā),悠然的淺笑:“還算有幾分小聰明,可惜明白的太晚了。”
降頭師跟著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個真的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女子就是他徒弟前面說的月流音,能夠?qū)Ⅶ吟呀捣拇笕宋铮趺纯赡苁撬麑Ω兜昧说模鼊e說他之前還想著用傀儡將將它煉制成傀儡,那簡直是癡人做夢。
降頭師眼中一閃,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一把將李麗漣的魂魄給推了出去。
對于這個被推過來的人類的殘缺魂魄,饕餮直接大嘴巴一張,給吞了進(jìn)去。
降頭師對此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悲傷的表情,只顧著用身上逃跑的法器加速的逃跑,然而眼看著大門近在眼前,觸手可及。
他砰的一下撞了上去,然后門上閃過一道透明的微光,啪啦一聲,降頭師被反彈了過來,饕餮正準(zhǔn)備著如法炮制,將這個反彈過來的老毛子也給一口吞了。
月流音在他的蹄子上拍了拍:“饕餮,這個人我還有用。”
饕餮立馬的閉上了嘴巴,任由降頭師從半空中落到地上,就這個高度來看,足可以摔斷他幾根老骨頭了。
月流音腳下不急不緩的走到了降頭師的身邊,優(yōu)雅的抬腳碾壓在降頭師的胸口:“說吧,誰教給你的餓鬼降。”
降頭師只感覺胸口上有一個千斤頂將她壓著,幾乎喘不過氣來,聽到月流音的問話,降頭師虛弱的回答:“我不明白這位小姐話中的意思,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降頭師,就會一點簡單的術(shù)法,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餓鬼降。”
月流音輕輕的勾起唇,唇角彎彎的弧度,帶著溫和的冷意:“你的意思是說我冤枉了你。”
“小老兒不敢是這個意思,只是我那徒弟向來不聽我的話,我也不知道她背著我干了些什么事,指不定那餓鬼降就是我那徒弟學(xué)會的旁門左道。”降頭師一臉的真誠。
“老毛子,你的那個徒弟吞都被本大爺給吞了,現(xiàn)在連根骨頭都不剩,當(dāng)然是任由你怎么說。你最好的給本大爺?shù)睦洗罄蠈嵉慕淮蝗槐敬鬆斠豢谕塘四恪!摈吟呀z毫不溫柔的一腳踹了過去,饕餮的力度可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哪怕饕餮并沒有用太大的力。
而降頭師依舊痛得一聲哀嚎,但嘴巴還是一樣的犟,說什么就是不知道餓鬼降,簡直是把饕餮氣得恨不得直接的一口吞了這個老毛子。
月流音淺淺的笑著,瑩潤如玉、華艷絕倫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怒氣,手上憑空的出現(xiàn)了一個瓷瓶:“既然你不知道什么是餓鬼降,不如你就先嘗嘗餓鬼降是什么滋味,指不定到那時候就想得起來了。”
降頭師渾身顫抖,腦門上的虛汗不斷的往下落,依然沒有開口。
月流音也不惱,手上打開了瓶子的瓶蓋,里面被關(guān)押已久的蠱蟲,很快的就爬了出來。月流音手上靈光一閃,蠱蟲落到了降頭師的身上。
許是降頭師的身上有什么防護(hù)之類的法寶補充,蠱蟲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鉆了進(jìn)去。但是用作餓鬼降這樣的蠱蟲是天生最好吃之物,比之饕餮還要好吃,只要它的面前出現(xiàn)了血肉,蠱蟲就不會停止進(jìn)食的動作。
只見蠱蟲朝著降頭師的胸口咬去,在護(hù)身法寶之下,第一口沒事。但是不管什么樣的護(hù)身法寶,在連續(xù)不間斷的攻擊之下,總有不靈光的那么一天。
月流音別的不多,就是時間足夠充足,別說是耗上個幾個小時,就算是耗上個幾百年,她要問出來的話,沒有人敢不開口。
顯然降頭師并沒有真的那么硬的骨頭,在感覺到身上的護(hù)身法寶將要失效的時候,降頭師張了張嘴巴,急切的喊道:“你快把蠱蟲拿開,我說,我什么都說。”
所以說,干嘛要嘴犟,早說晚說都是得說,晚說了還要受一點苦頭,豈不是劃不來。
月流音手上一揮蠱蟲在她面前化為灰燼。
降頭師來不及體會失去了蠱蟲的心痛,一抬眼對上月流音清冷的目光,之前的折磨比之百倍的朝他襲來。
降頭師再也不敢有一點歪心思,毫無保留的將餓鬼降的來歷交代了出來:“小老兒年輕的時候,無意之中得到了一本關(guān)于降頭術(shù)的心法,是這本心法上面記載的餓鬼降。小老兒因為貪圖譚家的那件法寶,所以才讓徒弟在譚家譚易的身上下了餓鬼降。小老兒原本打算的是得到了法寶,就給他一解除降頭術(shù),小老兒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人命,還請大人看,在小老兒只是一時貪念作祟的份上,饒了小老兒一條命。”
“你說的心法在哪里?”月流音絲毫不理會這降頭師的巧舌如簧。
只是因為一時貪念,說的好笑,這降頭師身上的殺孽幾乎要將他包圍了,他身上不說有幾百條人命,幾十條還是有的。
“就在小老兒的乾坤袋里。”命捏在別人的手上,降頭師有心想要保住自己的功法,但是奈何還是命更重要。
月流音手上一招,降頭師身上的乾坤袋自動的落到了她的手上。
乾坤袋打開一看,里面大多東西都是用作降頭術(shù)的用品,其中還有幾根泛著邪惡氣息的人的骨頭,以及一個偌大的人的頭顱。
在這些東西的下面,月流音看見了一本功法,以及這本功法上面還殘存著的若有若無的一絲殘念。
月流音臉上瞬間冷了下來,手上一個用力,整個乾坤袋瞬間化為灰飛,包括那一絲掙扎著想要逃跑的殘念。
“笑面魔,如今不是千年前,而本尊依舊是千年前那個月流音,容你不得。”
面對月流音身上這種恐怖的威壓,降頭師將自己團(tuán)縮在一起,只恨自己,為何會招惹上這樣的大魔王。
“饕餮,這個人就當(dāng)做給你今天加餐。”
月流音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身后只剩下一聲慘烈的哀嚎。
譚家
譚家對外宣布譚父的繼夫人不久之前因病離世。
所有的事情過后,譚又微好奇的問道:“爸,李家姐妹想要得到的那個宮鈴到底是什么東西?我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其實這個宮鈴還和你有關(guān)系。”
“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譚又微驚訝。
譚父道:“因為這個宮鈴就是你出生的時候帶來的。”
譚又微覺得好笑:“我出生的時候帶來的,我又不是賈寶玉,難不成還能攜玉而生。”
“你雖說不是賈寶玉,但是卻是我們譚家的寶玉,為父沒有騙你,你出生的時候手上就拿著這個宮鈴。”
譚父起身去書房里,在一個暗格子里面取出了一個盒子,盒子打開,是一個酒杯大小的乳白色宮鈴,散發(fā)著瑩瑩的光芒,看起來就不是凡品。
譚又微出神的看著這個宮鈴,心中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就好像這個宮鈴本來就是她的東西,而且是對她非常重要的東西。
譚又微情不自禁的拿起盒子里的宮鈴,宮鈴落到她的手上,頓時發(fā)出了一聲清脆悅耳的鈴聲。
對此,譚父訝異的說道:“真是奇怪了,難不成這個宮鈴還真是天生為你準(zhǔn)備的東西。”
“爸怎么這么說?”譚又微失神的看著手上的宮鈴,腦海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一個年紀(jì)尚在幼齡的女孩子從另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手上接過了這個宮鈴,并且磕了三個響頭
在這幅畫面當(dāng)中,那個幼齡的女孩子的容貌,明明就是譚又微小的時候,譚又微心中涌起了一種詭異的感覺,她腦海中出現(xiàn)的這幅畫面是真的,只是那個賜予了她宮鈴的女子是誰,現(xiàn)在又在何方?突如而來的強烈的思念,幾乎要將她吞噬。
譚父不曾發(fā)現(xiàn)譚又微的失神,繼續(xù)的說道:“因為你出生的時候就握著這個宮鈴,當(dāng)時我和你媽就感覺非常的好奇,就從你手上拿過了宮鈴,結(jié)果不管怎么搖都搖不響,反倒是你哇哇的大哭大叫,宮鈴又回到你的身上,你就不哭了。我和你媽看這個宮鈴許是和你息息相關(guān),就鄭重的將它給收了起來,想著等你長大了再給你,卻不知道是怎么的將消息給傳到了外面,被那個降頭師給得知了,還以為是什么法寶。”
“不,這就是一件法寶,它的名字叫做妙音鈴。”譚又微脫口而出。
譚父開始覺得不對了,“微微,你怎么知道宮鈴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就是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宮鈴是叫這個名字。”譚又微回過神來,將宮鈴緊緊的握在手心里,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人,“爸,我去流音的四合院一趟,流音見多識廣,又是玄門中人,肯定能認(rèn)識這個宮鈴。”
譚父點點頭,覺得也是如此。
宮鈴隨著譚又微出生,指不定這里面真的有什么文章,還是早點弄明白的為好。
譚家到四合院的車程也就一個多小時,在這一個多小時里,譚又微無數(shù)次的看著宮鈴,心中的那種詭異的熟悉感越來越明確,還有那個一瞬間閃過看不清樣子的模糊的女子,她總覺得那個女子對自己很重要,就像是母親和恩師一般的存在。
一個多小時過去,譚家的私家車停在了四合院門前,譚又微急步的奔了出去,拿著宮鈴,快步的跑進(jìn)四合院。
這時正巧碰著月流音走出門來,一看急切切跑來的譚又微,笑道:“又微,你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這么著急?”
“流音,我……”到了嘴巴上的話不知為何又突然被譚又微給咽了回去,她看著近在眼前的月流音,腦海中那個身影模糊的女子的容貌,漸漸的清晰了起來,和眼前的月流音一絲不差的對了上去。
一句話脫口而出:“流音,我們是不是前世就曾經(jīng)遇見過?”
月流音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噗的一聲笑了:“若不是我知道你是個女子,又微,我真的懷疑你是在調(diào)戲我,連這么老套的臺詞都說得出來。”
“不,不是的,我好像真的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你。”譚又微明媚俏麗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茫然,下一刻,她突然想起了手上的宮鈴,然后將宮鈴遞到了月流音的面前,“流音,你看你認(rèn)不認(rèn)識這個宮鈴?”
看著這個宮鈴,月流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取過宮玲一看,問道:“又微,妙音玲怎么會在你的手上?”
“原來我沒有記錯,它真的叫這個名字。”譚又微傻嘻嘻的笑道,“我爸說的妙音玲是在我出生的時候,我握在手上的。”
這話一出,讓向來平靜如水一般的月流音的臉上出現(xiàn)了震驚,月流音取出三枚銅幣,雙手結(jié)印,將一道憑空畫成的符打在這三枚銅幣上,然后再任由三枚銅幣在空中排成了一個序列。
大驚過后卻是大喜,月流音臉上出現(xiàn)一抹發(fā)自內(nèi)心愉悅的笑容:“又微,你說的沒錯,我們前世的確是見過。”
譚又微臉上一呆,怔怔的看著月流音,忽然的問道:“我該叫你什么?”
月流音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是說道:“又微,你愿意跟我學(xué)本事嗎?”
譚又微心中有一個感覺,越發(fā)的明了,猛的點腦袋:“愿意。”
“那好,那就叫我?guī)煾浮!痹铝饕粜χ稹?br />
緣分真的是妙不可言,千年了,曾經(jīng)最調(diào)皮也最貼心的小弟子,又以這樣的方式回到了她的身邊。難怪不得當(dāng)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月流音就對這個自來熟的姑娘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感,并且很快的發(fā)展成了朋友。
“徒兒拜見師父。”譚又微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這一幅畫面和她腦海中那幅模糊的畫面重疊到了一起,所有的人完全的清晰了起來,當(dāng)初的那個女子,依舊是如今這番模樣,只有那個女孩已經(jīng)長成了亭亭玉立,美艷大方的大姑娘。
“又微,你記住,你是我玄凰門名下的三弟子,在你的頭上還有兩個師兄,若是有緣以后,你們師兄妹自會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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