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插曲過后,月流音和譚又微跟著劇組的人到了一棟精致漂亮又帶著老舊古樸氣息的洋樓。
看著眼前這棟洋樓,月流音眉頭微微蹙了蹙,在她旁邊站著的譚又微驚疑的道:“門前栽槐樹,這房子的主人是多想不開,多想和鬼怪打交道啊!”
槐樹屬陰,根據這棟洋房面前的這棵槐樹來看,起碼有幾百年的樹齡,這種槐樹能夠聚集的陰氣更多,往往會吸引孤魂野鬼的到來。
更別說這處洋樓所處的地方也是一處陰地,陰上加陰,一般這樣的地方都會成為孤魂野鬼的聚集地,活人勿近,只怕洋樓里面不會很太平。
都說一般劇組開機的時候,會找人算算時辰地點,看來這一次吳導是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假天師給騙了。
不過,也算得上是吳導幸運,遇上了神鬼莫近的月流音當劇組當中的男一號。
這般情況之下,便是這棟洋樓,已經演化成了兇宅,月流音也可保證劇組在這里拍戲,平安無事。
但是在走進的洋樓之后,月流音原本還算平靜的臉色又一次微微的變了,只因這棟洋樓里面太平靜,平靜的讓人覺得詭異。
一般來說,這種閑置了幾十年,上百年的地方,即使地理位置不錯,但長久沒有沾染人氣,依舊會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更不要說這處洋樓,本就是極陰之所,該是孤魂野鬼聚集之地,偏偏走進來一看,一絲陰氣都沒有,簡直是比新修好,地理位置極佳,四處通風,迎面曬陽的那種屋子還要干凈。
世間事往往是物極必反,這里看起來那么的干凈,但在這份干凈后面,只怕隱藏著比孤魂野鬼還要可怕的東西。
“師傅,這棟洋樓看起來怪怪的,我從一走進來就覺得不對勁,連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譚又微搓了搓手臂,道。
譚又微前生本是崇章門開派祖師,身上靈力雄厚,如今在不斷的覺醒前世記憶的同時,前世的修為也在不斷的蘇醒,雖然還沒達到她前世的地步,但是對于一些陰邪鬼物的敏感程度,也要較常人甚至好幾倍。
就拿她口中的話來說,尋常人走到這棟洋樓,只會感覺到這棟洋樓比其他的地方要涼快一些,若是夏天來,正好是避暑的勝地。
但對譚又微來講,雖然還無法感知到這棟洋樓里面的東西究竟是什么,但是出于玄門中人敏銳的直覺,身體會自動的發出警告信號,會有發自內心的不適感傳出。
“這個地方的確有古怪,不過不管它究竟是有什么,我們要在這里呆一段時間,那東西按耐得住倒好,最后按耐不住自然會跳出來。這段時間你自己將房門關嚴實一些,夜里不管是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出來。”月流音叮囑道。
譚又微現在不管怎么說都還只是半吊子水平,這洋樓里的東西,現在沒有冒出頭,月流音也無法說那東西究竟有幾分本事,所以譚又微還是避著的為好。
譚又微甚有自知之明的點點頭。
由于劇組前期大部分的取景都在這棟洋樓里面,而洋樓背后的主人也是非常大方的將這棟洋樓給借了出來,在將近大半個月的時間里,劇組所有人都會住到這棟洋樓里。
月流音和譚又微分別是劇組當中的男一號和女一號,再加上她們又都是兩個年輕的小姑娘,所以她們的房間位于三樓的最好的兩個位置,其余的人大多分布在二樓和一樓。
好在這種洋樓看起來小巧,其實里面的空間很大,完全可以容納的下劇組所有的人。
第一天的拍攝基本上都很簡單,在結束了晚上的夜戲過后,譚又微拉著月流音腳步輕快的回了三樓。
走上三樓之后,譚又微正在嘰嘰喳喳的說著白天發生的趣事,就在這時,月流音的耳朵突然的動了動,腳下停頓了一瞬。
譚又微感覺到她的動作,跟著停了下來,朝月流音問道:“師傅,你怎么突然停了一下,是有什么事情嗎?”說著,警惕的朝周邊看了看。
譚又微這時候還記得白天第一次走進這棟洋樓時,心里面那種怪異的感覺,總有些疑神疑鬼的,覺得在哪個暗處,有一雙眼睛盯著她們。
月流音微微搖了搖頭,若無其事的道:“沒什么。又微,今天第一天拍戲,雖說戲份不是很重,但還是要養精蓄銳,應付接下來的戲份,快回去休息吧。”
走到了兩人的房間門前,她們兩人的房間剛好是對面,再加上整個三樓,又只有她們兩個人,譚又微按下心中的疑惑和月流音拜了拜手后,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月流音臉色平靜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剛才她的腳下會突然停頓一算,正是因為她在三樓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氣。
之前白天上來的時候因為要忙著劇組那邊拍定妝照,所以很快的就下去了,再加上白天的陽氣重,月流音并未感覺到三樓的不對勁,可現在來看,這棟洋樓最有趣的地方只怕就在三樓。
月流音悠哉悠哉的將隨身攜帶的劇本放到茶幾上,身子坐在沙發上,向后一倚,一手從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了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謝則。
短信上也沒別的內容,月流音就是想知道這棟洋樓的主人到底是誰。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月流音走進了臥室的門,一邊朝著松軟的大床走,一邊從口袋中取出了一些細碎的粉末,灑在了地面上。
夜色漸漸的深了起來,朦朧的月光順著窗子照了進來,灑在地面上,多了一抹淺淡的清輝,在月光的包圍中,月流音漸漸的陷入了沉睡。
只見就在這時候,只有陷入沉睡當中的月流音,除此之外再無一人的房子,鋪灑著月流音之前灑下的那些粉末的地面,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小巧的腳印,有些像古時候的那些女子的三寸金蓮,看起來可愛而又可憐。
似乎是沉醉于夢鄉當中的月流音,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輕淺的呼吸昭示著她依舊睡得很入迷。
小巧的腳印停留在了月流音的床邊,看樣子停留了一段時間之后,一封憑空出現的書信放在了床頭,很快小巧的腳印朝著外面離開。
在感覺到屋子里的陰氣消失之后,月流音睜開了眼,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放在她床頭的那封書信。
潔白色的封面,看起來簡簡單單,唯有不同的在于信封的口子那里,有一滴鮮艷的紅色,隱隱帶著血腥味兒。
月流音勾起唇角,笑了笑,打開書信一看,里面是一封血書,血書上面僅僅只有三個字:救我們。
我們是誰?月流音想,這里面的我們恐怕不是人吧。
之前月流音灑在地面的那些粉末是非常特殊的熒光粉,六界之中,不管是什么生物沾上了這些粉末,在三日之內都無法洗掉,只要通過花尾蝶,就可以找到沾染了熒光粉的人或者其他生物。
月流音的指尖冒出了一只形狀非常漂亮,顏色艷麗的蝴蝶,這蝴蝶的名字就叫做花尾蝶。
花尾蝶在月流音的指尖上振翅而飛,飛到了半空之中,穿過月流音揮手打開的房門,飛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月流音腳下悄無聲息的跟在了花尾蝶的后面,花尾蝶的速度極快,月流音也僅僅只是落后它一步的距離,并且一直保持著這個距離。
只在轉眼之間,月流跟隨著花尾蝶走到了三樓最靠里面的一個房間。
白日在來這棟洋房的時候,導演那邊就特地的叮囑過,說是這棟洋樓的主人交代過,三樓最靠里面的這個房間是祖上的一位長輩的房間,希望來這里的客人都不要貿然的闖進去。
本是合情合理的要求,若是花尾蝶沒有走到這個地方來,月流音自然也不會來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位于三樓的最里面,地理位置最陰,就算在白日里,陽光也照射不進去,月流音很是懷疑,什么人會給長輩安排房間,安排在這么陰暗的地方。
她無聲的笑了笑,從芥子空間當中取出了一張符篆,貼在了房門上,花尾蝶的翅膀又扇動了幾下,沖著房門直接的穿了進去。
月流音跟在花尾蝶的后面,進了這間房間后,里面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就像是民國時期大家閨秀的房間。
那個年代獨具特色的梳妝臺以及漂亮的梨花木大床等各種家具應有盡有,甚至還擺放著幾個價值百萬以上,年份已久的古董花瓶,由此可見,洋樓的主人必然是財力雄厚。
然而當月流音走進了這間房間之后,月流音明顯的感覺到了這間房間里面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氣。
若不是月流音修為高深,只怕根本察覺不到,因為這絲陰氣的存在,實在是太微弱了。
花尾蝶在房間里振著翅膀飛了幾圈,最后停留在梳妝臺上。
月流音朝著梳妝臺走了過去,這個普通而名貴的梳妝臺,從表面上來看,除了年代久遠非常有價值之外,還真就看不出其他的東西,只是在梳妝臺的上面,月流音發現了一樣東西,正是點點的熒光粉。
也就是說剛才潛入了月流音房間的那個陰魂,又或者是其他的生物來到過這里,可就這么一個簡單的梳妝臺,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讓那生物躲藏的地方。
月流音從梳妝臺上取下花尾蝶,放在了自己的肩頭,在梳妝臺的四周,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她可以感覺到這間房間里那絲若有若無的陰氣,就是從這梳妝臺上面發出。
但最值得奇怪的是,這是陰氣仿佛籠罩了整個梳妝臺,又仿佛整個梳妝臺上都沒有沾染陰氣,讓人著實有些弄不明白。
月流音眉頭微微一凝,雙手結印,打開了天眼,在天眼之下,那絲若有若無的陰氣無處可逃,最后凝聚在了梳妝臺的鏡面上。
“鏡子。”月流音纖長的手指劃過了梳妝臺的鏡面,地面上的陰氣碰觸到她的手指,就好像是遇到了天敵克星一般,火燒眉毛的跑開。
在這時,月流音突然的想到了一件事。
當人照鏡子的時候,鏡子也會呈現出人的容貌,但鏡子中呈現出人的容貌和現實當中是相反的,可以說鏡子里面存在著一個相反的空間。
若是有空間的存在,而背后的人又有那個本事,那么完全可以將那個潛入月流音房間的生物鎖在鏡子當中。
“以鏡子開辟一個空間,難怪不得那絲陰氣會如此的微弱。”想明白了關鍵的一點之后,月流音手上出現了一支毛筆。
這支毛筆是月流音在幾千年前閑來無事,探尋幾個上古秘境的時候發現的,毛筆的作用別的沒有,但對于空間卻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因為這支毛筆能夠打開任何空間的門,當然前提是使用毛筆的主人能夠擁有足夠強悍的靈力作為支撐。
月流音別的不說,一身的本事,雄厚的靈力基礎,普天之下難有人出其左右,更別說她還是天生靈體,身體呼吸運轉之間可自動的吸取天地的靈氣,化為己用。
將毛筆握在自己的右手,月流音運轉毛筆,一絲靈力出現在了毛筆的尖頭,毛筆在鏡面上寫下了一個復雜的符印。
符印落成的那一刻,月流音一聲喝道:“開。”
下一刻,卻見平靜無波的鏡面,突然的出現了一道黑幽幽的像隧洞一般的東西,這里面傳來了一股莫大的吸引力,月流音被吸引了進去。
在這股吸引力之下,月流音落到了鏡中的地面,站起身一看,只見一就是她之前呆著的那個房間,只是房間里所有的東西和現實生活中相比都是相反的,她到的這個地方就是鏡子空間。
到了鏡子空間里面,月流音最初只能依稀感覺到的若有若無的陰氣,漸漸的濃郁了起來。
月流音打開了房間的門,走出去一看,只見三樓外面燈光大亮,下面的客廳當中,似乎還有著不小的動靜,熱熱鬧鬧的聲音中不時的夾雜著幾人的高談闊論以及美妙的女子嬉笑的聲音。
這時候一個傭人打扮的中年婦女,走到了月流音的身邊,手上還端著折疊著整整齊齊的一件旗袍,這傭人就好像沒有看見位于過道中間的月流音一般,直接的就從月流音的身體當中穿了過去。傭人徑直的走到了三樓最里面的那個房間,敲了敲門,口中恭敬的道:“三夫人,我將你的旗袍送來了。”
月流音之前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并沒有察覺到里面有其他的人存在,而在這時候,房間里面卻傳出了一個嬌媚迷人的聲音。
“送進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透著一股叫人身子都發軟的感覺,僅是如此,就可以想象得出,這聲音的主人必然是一個令男人魂牽夢縈的尤物。
月流音就站在三樓的走廊里,朝著下面的客廳一看,只見客廳里面來來往往到處的都是笑容撲面的人,就好像在舉辦一個什么宴會一般,來往的男女,男的一般是穿著西裝、中山裝,也有個別穿著長袍的,而女的大多是穿著旗袍或者是洋氣的洋裙,雖然同樣也有個別穿著舊式的襖裙的。
從這些人的身上月流音看不到一絲的陰氣,同時也看不到一絲的其他的氣息,可以說這些人根本不是人,甚至于不是其他的生物,只是與存在于傳一種強大的縛地靈生前的記憶當中所呈現出來的畫面人。
月流音沒有急著下去,下面的那些人看不到她,也感受不到她,他們只是依循著那個縛地靈腦海中的記憶,重復著他們該重復的事而已。
此刻,月流音在等待著三樓最里面的那個房間,即將要走出來的那個女人,月流音心中有一種感覺,那個女人只怕就是前往她的房間送血書的陰魂。
很快的,最里面的那個房間打開了房門,一道搖曳生姿的身影走了出來,纖和適度的旗袍穿在玲瓏苗條的身體上,胸前呼之欲出的飽滿又加了細紗作為遮掩,若隱若現之間更讓人有一種吞咽口水的沖動,和較好的身段相比,這女人的容貌僅僅只能算得上是比普通好一點。
不過,可以看得出,這女人很會利用她身體的長處,極大力度的展現了她身體的美妙,再加上她臉上的妝容,也沒有刻意的去隱藏有缺陷的地方,而是極力的完美美麗的地方,比如那雙狹長的狐貍眼。狐貍眼嫵媚如波,微微上挑的弧度,顯得更加的妖嬈勾人,可以說這就是一個尤物,值得人好好把玩欣賞的尤物。
這女人就是之前那個傭人口中的三夫人,三夫人目不斜視的從月流音的身邊經過,扶著扶手下了樓梯,隨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原本熱熱鬧鬧的客廳安靜了起來。
女人又羨慕又嫉妒又鄙夷的看著她,男人又渴望又欣賞又帶著色欲的看著她。
三夫人將客廳里所有人的目光收之眼里,唇角嫵媚的笑容,越發的張揚的幾分,慵懶的開口道:“我很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今天晚上希望各位先生,各位女士,能夠玩的盡興,玩的痛快,讓我們一起不醉不歸。”
紙醉金迷,極盡的奢華糜爛,應該是最舒適的享受,可站在離這位三夫人不遠處的月流音,卻看得出這個三夫人的眼睛當中對冷漠和惆悵。
她似乎并不是很希望待在這里,只是在絕佳的妝容以及頹廢迷人的笑容的掩飾之下,無人能夠看得出她眼眸當中的所思所想而已。
在這時,客廳的大門又一次的打開了,一個身穿長衫,上了年紀,但依舊可算得上是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在這中年男子走進來的時候,原本在舞池當中翩然而舞的男男女女,都朝著他那邊靠了進去,臉上是極盡的討好與諂媚。
這中年男子直接的走到了那位三夫人的身邊,將手上攜帶著的一個盒子遞到了三夫人的手上,道:“今日是你的生日,我回來的晚了,這作為對你的補償。”
三夫人接過這個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條非常漂亮的翡翠項鏈,與漂亮形成正比的,還有它的價值,絕對是價值千金,從底下那些人更加羨慕和嫉妒的目光當中就可以看得出,它的價值有多高。
三夫人懶洋洋的取過項鏈,看了一眼,然后又重新的丟回了盒子當中:“那妾身可真是多謝老爺的禮物了。”
誰都能夠聽得出三夫人口中話語的漫不經心,不過這個中年男子并無一絲的不悅,反而是擁著那個三夫人,一步一步的上了三樓。
客廳當中漸漸的昏暗了下來,那些窮奢極欲的男男女女,一個一個的消失不見,在這片黑暗當中,只留下了月流音一個人。
在這時,一道破空而來的尖叫聲,打破了這份屬于黑暗當中的平靜。
月流音抬頭看去,卻見那剛才還打扮的嫵媚迷人的三夫人,一臉狼狽的出現在了走廊上,她迷人的臉上甚至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三夫人狼狽的想要往樓梯下面跑,可從她的后面一只手抓住了她,又是一巴掌朝著她打了過來。
“賤人,休想跑,我好吃好穿的養了你這么久,現在就該是你回報的時候了。”之前還柔情蜜意的中年男子,拖著三夫人的頭發,將她一步一步的拖回了房間。
月流音跟在這兩人的后面,同樣的也走進了那間房。
那個中年男子手上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小刀,三夫人還想要逃,可是根本逃不掉,最后只得跌落在了梳妝臺前。
中年男子面色猙獰的抬起了她的頭,鋒利的小刀在她雪白的肌膚上劃下了一道深刻的痕跡,赤紅色的鮮血瞬間流了下來,滴落在梳妝臺的鏡面上,隨著鏡面不斷的滑落。
三夫人的身上被劃出了很多條口子,幾乎每一道口子都是劃在她的動脈處,鮮血噴涌而出,隨著三夫人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梳妝臺的鏡面幾乎要被染成了血紅色。
到了最后,三夫人絕望而悲傷的閉上了眼,面對著三夫人凄涼的尸體,中年男子反而是瘋狂地大笑。
畫面在這一刻定格,定格的畫面在下一秒破碎,變成了星星點點。
月流音眼前的景象又重新的變成了她剛剛來的時候那個鏡子空間的樣子,在月流音的面前出現了一道人影,這道人影赫然就是剛才畫面當中的三夫人,只是和畫面最初的紅潤面色相比,三夫人此刻面色蒼白,就如同她死亡的那一瞬。
在三夫人的身后,還站著很多個男男女女,這些男男女女臉上的神情較為麻木,一個個的鬼魂身上的陰氣也所剩不多。
“大師,但是剛才看見的那一切,就是我曾經一生的經歷,我冒昧的引了大師前來,只盼望著大師能夠救我們這些可憐被困在這里的人出去。”三夫人凄苦的說道。
鬼魂是沒有眼淚的,可哪怕三夫人的臉上沒有淚水,月流音依舊能夠感覺到她心中的痛苦。
生前不自由時候,同樣被困在這里得不到自由,只怕不管是誰,都很難開心起來。
更何況三夫人損失的不僅僅是自由。“我可以救你們出去,但我希望你們能夠如實的告訴我,在你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通過剛開始的畫面,月流音隱約中可以知道,他們是被那畫面當中的中年男子困在了這個地方,但具體是用了什么樣的手段,是被怎樣困在這里,還需要三夫人說得更清楚一些。
三夫人聞言說道:“我的名字叫做阿蓮,本來是百樂門的一個歌妓,在正當紅的時候,被那個男人給贖了出來,當了他第三個小妾。最開始我也很開心,因為至少我有一個歸宿了,可是在被他送到了這棟洋樓后,我才知道是我太天真……”在三夫人的訴說當中,月流音知道了,她從被百樂門出來之后就一直困在這座洋樓當中,不能夠出去,不能夠和外界的人接觸,就像是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哪怕看起來生活的再好,可是也沒有絲毫的自由。三夫人之前展現出的那個畫面,正是她被關在了這棟洋樓三年之后的一個場景,那個中年男人突然的對三夫人說,要給她舉辦一場生日宴。生日宴對于三夫人來講可有可無,可是三夫人也盼望著能夠接觸到更多的人,哪怕全是陌生的面孔也好。
在生日宴結束之后,三夫人所有的好日子也走到了盡頭,那個男子幾乎每一天都會到這棟洋樓,看她的目光也越來越打眼,就好像是看一塊該在什么時候下口的豬肉一樣。
三夫人在這男人的目光之中,越發的驚恐,甚至想要逃出去,可是不管她怎么逃,三夫人都會再一次被抓回來。直到到了那一天,三夫人又一次被抓回來,就如同畫面當中一樣,倒在了梳妝臺面前,被放干了全身的血,血盡而亡。真的死了,變成了一縷幽魂,三夫人在有些悵然的同時,也感覺到了解脫,至少變成了鬼魂,那她就可以得到自由。
可是在那個時候,三夫人發現自由對她來說依舊是一個奢侈品,因為她就像生前一樣,被困在這棟洋樓當中,根本無法出去。
“我變成了鬼之后,在洋樓當中困了整整一年的時間,然后再一次的見到了那個男人,在那個男人的身后,還跟隨著一個法師,那個法師對這棟洋樓布置了很多的東西,移栽過來了一棵大槐樹,并且在大槐樹的下面埋下了一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物品。從那以后,每到了月圓之夜,就會有周邊的鬼魂被吸引過來,然后和我一樣的被困在這棟洋樓里。”
三夫人說到這里,哪怕眼眸之中無法流出淚水,眼睛中的悲傷和痛恨也越發的深刻:“被困在這棟洋樓里的鬼魂越來越多,而在那時候那男人和他身邊法師又來了,不知道他們是擺下了一個什么樣的祭壇,從那一天起,我身邊的那些鬼魂她們就一天比一天的虛弱了下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魂飛魄散。然后所有的事又像重復的一樣,在洋樓所有的鬼魂魂飛魄散之后,在月圓之夜又有新的鬼魂被吸引了過來,緊接著繼續的魂飛魄散,只有我,只有我剩在了這里。”“在那些鬼魂魂飛魄散的同時,我也會感覺到虛弱,但很快的又會好轉過來,我就在這棟洋樓被困了整整一百年,不管怎么樣也不能夠出去,就連想要自曝都做不到。”三夫人一聲苦笑,苦笑過后看著月流音目光之中帶上了希翼,“直到現在大師來了,在大師的身上,我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靈氣和強大的威壓,我只盼望著大師能夠救救我們,哪怕是魂飛魄散也好,阿蓮真的不想再在這里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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