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星幫他把領豎起來,扯了扯,夏明亮頓時感覺一股暖流走遍全身,這么溫馨的動作,大姐經常做,那是濃濃的親情,雖然不記得媽媽的愛,但他認為就像母愛。
“冠豪哥,有多的鑰匙嗎?給他一把,待會回晚了免得打擾你!
“有,有,有,有備用鑰匙,我這就拿!
看到羅冠豪遞過來的鑰匙,夏明亮猶豫了一下,道:“這不好吧?”
自己本來就借住在人家里,拿著別人的鑰匙,萬一家里少了什么東西,跳到黃河也洗不清,關鍵是人家心胸開闊的話不計較,你就更內疚了。夏明亮從小沒少被人栽贓陷害,反正但凡有什么壞事,班上同學隔壁鄰居都會把矛頭指向他,他已經成了御用擋箭牌。所以對鑰匙這個神圣的東西,有著敬而遠之的本能。
郝星接過鑰匙,放進他口袋,道:“沒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一家人,誒,有件事忘了跟你們說,張明亮,其實你也是我表哥,你得喊我爸姨爹,遠親,只是多年沒走動,我爸前不久才告訴我的,不然我不會把你一家人都招進凱茵德!
“真的?”羅冠豪和夏明亮異口同聲地問。
“如假包換。”
說話間兩人已經下了樓。
“你們不是城里人嗎?我爸媽怕被你們瞧不起,所以沒好意思跟你們走動,后來我們進城來開廠,覺得可以和你們平起平坐了,離得近了,沒理由不去你們家看看,沒想到你們爹媽走得那么早,見你們都過得不如意,就請你們進廠上班了。反正招外人不如招自家人!
小蚊子怕冷,慵懶地卷曲在郝星的口袋里,有氣無力地道:“你越來越會編故事了,就會騙不諳世事的善良小青年!
“真的?我說呢?從小到大好事都沒進過我們家,突然之間我們四個都找到了好工作,原來是自家親戚,難怪!庇袀叫溫暖的東西在心中蘇醒,契合這春天的氣息,令人感覺無限美好。原來這世界對他們來說不是一片無望的孤島,還有人關心他們,世上還有親戚愿意給他們送上依靠。
已經轉鐘,天上下起了寒氣,整個小區沒看見一個人,連只低頭覓食的狗都沒看見,郝星在前面走,夏明亮跟在后面,腳步聲讓寧靜的夜安靜得心悸,樹上掉下一片樹葉,被耳朵清晰捕捉,能嚇上一大跳。半晌沒講話,郝星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夏明亮小跑上來,幽幽地苦笑道:“我家親戚有好多,但管我們的只有你們家!
郝星拍了拍他的后背展望明天道:“過去你們受苦了,把握以后的日子,那些在關鍵時候沒拉你們一把的人,等咱混好了,也沒眼睛看他們。過去你對我們置之不理,未來我讓你們高攀不起!
“過去你對我們置之不理,未來我讓你們高攀不起。郝星,你說的話好有文化,簡單明了,意義深刻。對,等咱混好了,對那些過去不理睬我們的人,未來我也不理睬他們!闭雇磥,夏明亮受到鼓舞,開心地笑了。
車停在千柏園小區唯一的進出口,郝星打開車門,將夏明亮讓進了副駕駛室,自己坐上了駕駛員的位置。
見郝星沒有開車的意思,夏明亮道:“咱不是出去有事嗎?怎么不走?”
“咱的事,就是哪兒都不去,在這兒等個人!
“等人?誰呀?”
郝星直愣愣地望了夏明亮足有六十秒,繼而下定決心道:“你哥!
“我哥?他要來這兒嗎?”
“是的!
“你跟他約好了?”
郝星搖搖頭,沉默了一會,道:“他不是一個人……呃,跟幾個壞朋友在一起,可能有危險,所以,你要做的事,就是看見他的時候,喊他一聲,讓他上咱的車。”
“什么?我哥有危險?他跟壞朋友在一起?這是不是真的?”
郝星點頭,看了看表,道:“好了,快到了,咱別說話了,免得驚了那些人,現在要做的就是瞪大眼睛等著,你哥的安危就看你的了。”
夏明亮打了個寒顫,上下牙齒磕碰在一起,發出聲響,看樣子緊張到了極點,見郝星望著他,小聲道:“咱有沒有武器?要不我回去拿把菜刀?”
郝星笑了,道:“不用,放心吧,你只要看見你哥,喊他過來就行了,咱不需要武器,不跟壞人正面打交道。”
就在這時,側面一棟樓三樓的燈亮了,光亮刺入夜空,顯得特別明顯,接著里面發出悶哼的響聲。郝星的心一縮,不會吧?他們不是從大門進來的?還是楊根章起夜?起夜需要發出這么雜亂的聲響?
夏明亮的目光也望向了那亮燈的人家,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但一想到大哥會有危險,他就盡力克制恐懼。他一點都沒想到那個家里正在發生一場劫案,而那個劫案的頭子是他嫡親的大哥,最近八年來出現的一系列持槍殺人案的真正大哥。
聽到一聲槍響的時候,郝星心道糟糕,楊根章被爆頭了,看樣子夏明舉一伙是翻墻進來的,怎么辦?下去還是不下去?下去的話,殺人興起的他會不會沖自己來一槍?我可是血肉之軀,可不是刀槍不入,再說了,這軀體是小蚊子預定的,一半算是它的,我得對它負責。張明亮可是無辜的,誤傷了他怎么辦?他受的苦已經夠多的了,不能搭上他的性命。
想到這兒,郝星靈機一動,我不是有個萬能的機器人嗎?任我驅使,于是立馬給小蚊子發出了指令,向那幾個同伙腦子里注射毒液,不要命,但保證他們一輩子再也害不了人,植物人是最佳選擇。
“好嘞,保證完成任務。”小蚊子接到指示,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這是個閑得蛋疼的家伙,不找點事做,就無精打采,一說有事,立馬擺出沖鋒陷陣的pose。
每次行動的時候,夏明舉都是事先進行了無數次踩點的,掌握了目標人的生活規律,確定動手當日,目標人進了家門,再沒有出去,家里也沒有特別狀況發生。今天他帶了兩個小弟,等兩點鐘大家進入睡眠的最佳狀態時,翻墻而入,用自配的萬能鑰匙,直接打開了楊根章的家門,這家伙今天帶回來的不是情人,而是一個臉涂了半米的粉,香水撒了半瓶的無腦站街女。
一進門就將站街女砸暈在夢里,楊根章睜眼看到三個持槍的蒙面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別殺我,我有錢,我的錢都給你!
連滾帶爬地去開保險柜,可能是驚嚇過度,保險柜的密碼輸了半天都不正確。
“耍我?”問話一出,接著就是一槍托打在他的后腦勺上,他聞到了血腥味,感到了熱熱的液體在往下流,這是伙殺人不眨眼的家伙,楊根章被打清醒了,知道再玩一下手腕,估計命都沒了,再輸密碼的時候,沒出錯,也不敢出錯,保險柜開了,拿出一疊錢,奉送到夏明舉面前。
夏明舉掂量了一下,揣進了荷包,一槍打碎他的胳膊,惡狠狠地道:“你不是很有錢嗎?這么點打發叫花子?繼續跟我玩花樣?”
楊根章疼得殺豬似的叫,這一叫喚徹底激起了夏明舉的怒火,面無表情地沖他的胸膛來了一槍,槍響后隨著嘭的一聲,叫聲戛然而止,倒在地上掙扎了兩下,雙眼上翻,合上了眼皮。
楊根章其實是想告訴他,墻壁上有塊活動的磚,取下來,里面有個盒子,里面放著一萬現金。可歹徒沒給他繼續耍心眼的機會。
沖手下一遞眼色,兩人開始摘毛皮老板兩只手上的大寶石戒指。
走出去兩步,心思縝密的夏明舉轉過來,將槍抵在站街女太陽穴上扣動了扳機,看到血濺出來,才帶著人干凈利落地撤出去,從進門到出門,前后沒有五分鐘,但兩條人命已經被收割。
夏明舉沖在前面,若無其事地出家門,走小區大門,快走出大門的時候,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大哥。抽出槍迅速轉身對著那個人,看清是弟弟,額頭上的汗流得跟瀑布一樣,他連忙收了手槍,拉著夏明亮就跑,郝星跟在后面追趕,將車開到他們面前,道:“夏明亮夏明舉!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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