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天拿手肘頂了頂薛八卦。
“情場高手,看看那里。”
順著墨染天的指示望過去,就見到舞臺的兩一邊,司音默默地站在一棵梧桐樹下,后面跟著的是天棋,那人沒有上前,只是站在司音身后,一雙眸子鎖定在她身上一瞬也不瞬。
“看到了嗎?這才叫高手,默默守護,比什么都來的強。”
墨染天的聲音滿是戲謔,聽得薛八卦很是煩躁。
“切,什么默默守護,像我剛才那樣英雄救美才叫人記得住!”嘴上這樣說,身體卻很誠實,薛八卦立刻就朝司音走去。
墨染天看著那對歡喜冤家又碰面,不禁好笑,轉而望向司音身后站著的天棋。
不是他不幫天棋,而是他太了解天棋的性格,可以說是和司音一樣天生少根筋,對于情愛什么的一竅不通,再加上天棋又是個一門心思只有任務的工作機器,實在難和司音有進展。
嘆了口氣,墨染天也不是沒給過天棋機會,這不,幾次讓他和司音碰面都是他有意安排,只不過事實證明天棋當真是塊大木頭,怎么點播都不行。
過了一會兒,舞臺上的兩人作畫逐漸進入了尾聲。
眾人屏息以待,目光一直都在楊秋和時音鴻的面色上轉悠。
舞臺上除了這兩位大師,沒人有資格點評祁先生的作品!
但這兩位大師偏生有意留下懸念,不管在兩位作畫者中間穿梭多少次,都沒有流露出過多的表情,當真是急死人!
而所有人之中最擔心的則是時易雄!
他站在臺上看著兩人作畫,每一筆都是心驚肉跳!
因為他發現,自己這個廢物女兒竟然也能做到下筆如有神,幾筆之間大氣流暢,一點都不輸祁先生,更有甚者,他能在她身上感覺到當初第一回看祁先生作品時候到震撼感!
不可能,他一定是太震驚,錯覺了!
時易雄額頭冒汗,而臺下同樣再圍觀的時傾城和董珍則是冷靜許多。
在他們看來,時傾樂這就是自討沒趣,竟然想要用這樣自毀的方法博取大眾的目光。
和書畫界的新星祁先生比高下?辨真偽?笑掉大牙了!
“這個時傾樂,唱歌還能湊合,書畫……呵呵,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從沒見過她涉及過,別說爭祁先生的名頭了,顧及畫出來的作品都是鬼畫符,真是丟我們時家的臉。”時傾城聲音很輕,但是掩不住她的不屑。
董珍也覺得時傾樂這次玩大了。
唱歌選秀那就算了,畢竟這是看臉的社會,雖然董珍不服氣但時傾樂畢竟和她生母長得像,形象上包裝一下還是很能打的。
但是書畫這樣要求高素養的能力,可不是三天兩頭就能培養出來的,就算這次時音鴻和楊秋都幫襯著時傾樂想給她打出點名號來,臺下那么多人的眼光也是雪亮的,自然不會讓這兩個老東西的計謀得逞。
終于,臺上的兩幅作品都完成了。
為表公允,時音鴻在臺下的賓客中隨機挑選了兩位上來收畫,混淆順序后通過投影儀分別展示給所有人看。
看到第一幅畫的時候,所有人不禁贊嘆。
“這幅畫好大氣!山水漁民,仙景一般!”
“是啊,而且有些眼熟你不覺得嗎?”
“我想起來了!這不是當初祁先生拍賣的第二幅作品嗎?被齊州的一個富商買下的你還記得嗎?當時價格上爭得好厲害!”
“那這幅應該就是真正的祁先生的作品吧?作者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法證明自己!”
“贊同,你看旁邊的落款,祁這個字寫的多氣派!”
臺下的贊嘆聲讓時易雄松了口氣,但是接下來情勢的轉變之快,簡直讓他始料未及。
下一副作品展現出來的瞬間,臺下一片驚嘆。
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人都驚呼出聲——“這是祁先生的作品!就是這幅!沒跑了!”
墨染天悠哉地望著投影上的作品,輕聲念出來:“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好詩!”
周圍的人原本還在咬文嚼字,一聽墨染天用渾厚磁性的嗓音將詩句念出來,再細細一品,更有一番滋味!
頓時叫好聲連連,更有書畫界的收藏大家點出這筆峰一看就是大家風范,尤其是最后落筆收尾時微微上揚的勾弧,粗略看來很難察覺,但細看的人就會知道,這是一個人長期練筆下來的慣性動作,是別人模仿不來的。
臺下不伐祁先生作品的忠實粉絲,大家一眼就認定,第二幅作品就是本尊的手筆!
楊去和時音鴻從始至終什么話也沒說,也沒有用表情給過臺下任何提示左右眾人的思維,眼下見大家有了論斷,便上前一步。
“既然大家已經有了論斷,那我就宣布,真正的祁先生是——時傾樂!”
“什么!?”時傾城直接叫了出來,要不是周圍人生噪雜,一定會讓人注意到她的失態。
“傾城,冷靜點!”董珍看了眼周圍,拉著時傾城就離開了。
因為她在臺上兩人作畫的時候也注意到了時易雄的表情,雖然還抱著一絲希望,但是心里也清楚,先前到家里來過的祁先生畫出的作品不及時傾樂!
不用想都知道,等大家驚嘆過時傾樂的能力后,接著就是要嘲笑時易雄的眼瞎和跪舔了。
這樣難堪的局面,她可不愿意讓自己孩子受著!
“時大師,沒想到你的孫女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祁先生,真不愧是你培養出來的人才!樣樣精通啊!”
“是啊是啊!您老人家真是瞞得我們好苦!我們可是想一睹祁先生尊榮好久了!真沒想到,竟然如此年輕!當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恭維的話千篇一律,而看向時易雄不屑的眼神則是各有千秋。
在場誰不知道時易雄對時傾樂這個大女兒漠不關心,冷落了好些年?那將時傾樂培養成才的人必定是時音鴻了!
也只有時音鴻,能夠增進這個年輕少女的閱歷和氣場!作出如此宏偉大氣之作!當真是大開眼界!
而這個時易雄,不僅不知道祁先生的真實身份,甚至還認錯了人,最可笑的是,他還各處張揚四處炫耀,恨不得讓所有人覺得他高人一等,文學素養極高,所以才能得到祁先生垂青。
誰曾想,人家只不過是看重時易雄急功近利,心浮氣躁好蒙騙,所以才選中他作為露面的傳聲筒。
舞臺上的時易雄受不了眾人的目光,臉色難看的很,轉身就想把氣都撒在那個冒牌貨身上,卻發現人早已溜之大吉!
時傾樂也發現坂本隴趁著眾人稱贊自己的時候偷溜走,趕緊遞了個目光給墨染天,墨染天會意,立即叫上天棋去追人。
這家伙喬裝祁先生的身份,一定要問出其中目的!
而此時此刻,坂本隴早就已經開車走人。
撥通電話,坂本隴面露焦急。
電話終于通了。
“怎么了?”
“少爺,我暴露了!”
電話那頭的人沉吟了片刻,聲音拔高了兩度。
“你的身份完美無缺,怎么會暴露?”
“真正的祁先生就是您讓我監視的那個少女!”坂本隴雙手握緊方向盤,視線警覺。
他知道時傾樂身邊有個最難纏的人,那就是墨染天。
如果落入墨染天手里,后果不堪設想!
而電話那頭的人也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
“你現在立刻去2號碼頭,我讓人在那里接應你,他們一定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趁著時候出關,不坐飛機,坐今晚的度假游輪,他們一定不會料到。”
“好。”坂本隴對于這個方案非常滿意,少爺的指令總是想得先人一步,他從不質疑。
很快就到了碼頭,坂本隴棄車上了指定的船只,直接前往郵輪碼頭出海。
他的母國R國本就和Z國隔海相望,距離很近,觀光游輪做一個晚上差不多就能夠進入本國的海域。
果然,坂本隴的二手準備實施地太快,墨染天沒能夠及時逮住他。
但遺憾中也獲得了些線索。
直接從他在臺上使用的筆墨紙硯中收集了毛發提取DNA對比基因庫,很快就核實了他的身份。
“R國人,坂本隴?”時傾樂喝著柚子茶坐在花園亭子里。“最近倒是遇到了不少R國人呢。”
上回那個想要和墨染天做生意的家伙也是R國人,說來也奇怪,這些人她不僅遇到,還或多或少存在著一些緣分的感覺。
首先是那個R國男子的醫院和地下拍賣場的偶遇,后來發現他們竟然是來找墨染天做生意,后來又遇到了坂本隴,這家伙更厲害,直接冒名頂替自己的身份來接近她的家人。
“這個坂本隴和上回來找你的白家人有什么關系?”
“關系可打著了。”墨染天神秘一笑。
“白家是R國一大家族,上回你見到的人則是白家的當家大少爺,而坂本隴就是白燁的直系下屬。”墨染天想了想,說道:“你還記得上回你來救我的那個墓穴嗎?”
時傾樂點點頭,納怎么可能忘記?她那回可是用了愛的力量瞬移了!
雖然力量的極度損耗導致她到現在都沒能夠恢復靈氣再次進入玉鐲內。
不知道玉鐲空間里的九弦仙尊是不是已經原諒了自己,那么久過去了,仙尊應該氣消了些了吧?
“那個墓穴的挖掘工程就是白家贊助的。”
話一出,時傾樂就不禁笑出聲來。
“那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投入那么多資金挖掘那么多年的墓穴竟然不是所想的皇陵,該有多打臉?”
時傾樂這樣說,并不是因為那個墓穴只是一個藩王美人的墓穴,她對于所有的文物都是極其尊重的,畢竟對于后來者而言,挖掘出的任何歷史資料都是無法言語的價值,都是歷史的證明!
而真正可笑的是,白家或者這個考古團隊耐不住寂寞,想要早日享受到外界的觀察,所以早早地就對外宣稱自己挖掘到的是皇陵!
如果他們國家的人發現期待了那么多年的消息竟然是個謊言,那對一個家族而言,將會嚴重影響聲譽。
尤其是她聽墨染天說,前些年在Z國南邊,就已經出土了一個藩王王妃的墓穴,耗時三年!
兩相宜對比,豈不是打臉了?
“我得到可靠信息,白家的考古隊現在終于找到能安全進入古墓的方法了,相信再過不久,所有人就會知道他們的騙局。”墨染天拉著時傾樂站起來。
夕陽下,花園內的露天樂隊演奏起飄揚的圓舞曲。
“美麗的小姐,愿意與我共舞一曲嗎?”
時傾樂看著男人溫柔的模樣,嘴角揚起甜蜜的笑意。
“愿意。”
俊男美女相伴走入舞池,翩翩起舞,引來不少驚艷的目光。
原先前來的賓客都只是對時傾樂稍許改觀,但畢竟她現在還只是一個剛出道的新人,未來可期并不代表一定會大紅大紫,所以眾人并沒有對她太過關注。
可現在不同了,所有人親眼見證她的作畫能力,并且還曝光了祁先生的真實身份,光這個頭銜就值好幾百萬元!
雖說藝術不能用金錢衡量,但在場的生意人,哪個不把時傾樂當作行走的金字塔看?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墨氏集團的鉆石王老五竟然一直都跟在時傾樂身邊,當下有人記起來在四季酒店也遇到過兩人共進晚餐甚至墨染天一擲千金就為博紅顏一笑的事跡,頓時墨染天追求時傾樂的消息就在賓客間傳開,卻無一人認為這是時傾樂在傍大款。
畢竟時傾樂就算憑借著她的書畫手藝,就已經不愁錢財了,更別說現在她還是炙手可熱的音樂新星,有時音鴻,楊秋,劉天宇三位大師力捧!
真是想不火都難!
而這樣的言論流進時傾城的耳里,則是另一番景象。
“賤人!到處搶風頭!賤人!我要你不得好死!”時傾城沖進臥室就是一通亂摔,分分鐘將房間弄得一團糟。
董珍站在門外也不讓仆人進去勸,只等里頭沒有動靜了,才開門進去。
“傾城,忍,才能走得長遠。”
“忍忍忍,你天天叫我忍?結果呢!?我什么好處都沒有撈到!風頭全被那個賤人蓋住了!”時傾城咬牙切齒,她真恨不得沖下樓把時傾樂的臉給撕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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