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田剛第一次面對時傾樂嚴肅起來。
“時小姐,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請你注意言辭。”
“我說的有理有據,難不成這條黃斑毒蛇還是我自己帶進來用來誣陷你們的?”時傾樂好笑。
“清田管家,你我都是聰明人,試問我一個被拐過來的人,怎么可能弄得了毒蛇,又憑什么理由賴你們頭上?對我有什么好處?”
時傾樂的話自然是有理的,清田剛的臉色變了變。
但是這事情關系重大。
既然不是時傾樂自己搞出的名堂,那就是他們白家出了內鬼。
“此事還需細查,我們會盡快給時小姐一個交代。”清田剛又恢復了之前的恭敬態度,但他老沉的聲音中多了幾分警惕。
他突然意識到,這個時小姐,并非是簡單的一個與大小姐長相相似的單純小姑娘,而是一個帶刺的玫瑰。
時傾樂也不在意他的轉變,反正她沒打算在這里久住。
“時小姐,我帶你回房休息。”
“我要換個房間。”時傾樂站在原地不動。“剛才我泡澡的時候都有蛇,誰能保證我住的那間房間里沒有對我有害的東西?”
清田剛無力反駁,他皺皺眉。“那我現在讓人去安排新的房間,時小姐你——”
“你這里有沒有什么娛樂設施?騎馬之類的?”時傾樂伸伸筋骨,她感覺之前的麻藥還沒有完全消散,需要好好活動一下身體。
“騎馬沒有,但是有射箭場。”清田剛想了想,有些失笑。“時小姐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請師傅來指導你。”
“不必了,我會。”時傾樂搖搖頭。
開玩笑,她可是戰場上百步穿楊的神射手!
清田剛眼眸亮了亮,并沒有表現出不相信或者鄙夷,反倒是恢復了先前對時傾樂和善的態度。
“時小姐請隨我來。”清田剛心里有了底,讓自己信任的人去給時傾樂安排新房間,并且此事不假手任何多余的人。
兩人在庭院長廊中穿梭,很快就來到一片寬闊的射箭場。
R國的射箭和Z國的射箭有所不同,他們是站在廊檐下射擊,較為拘謹,十分注重場所的安靜,不像Z國那般豪放自在。
時傾樂脫下鞋子,穿著薄襪踏在木地板上。
“這木質的紋路。。。。。。”少女停下腳步彎身摸了摸。
“怎么了?”清田剛回頭。
時傾樂站起身,四周環顧了一圈。“沒什么,就是覺得你們拿一間百年前的皇室宮殿作半戶外的射擊場,有點暴殄天物。”
”時小姐為什么這樣說,這里之前就是一片空地,這片走廊原本就呈半開放式。”清田剛看著時傾樂,覺得這少女雖然聰慧過人,但畢竟還是個剛成年的孩子,有時候還是太過于喜歡裝腔作勢了。
這座宮殿他們白家承接了百年之久,了解程度難道還不及她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孩?
時傾樂搖搖頭,用腳尖點了點地板。“你們是不是每兩三年就要重新給這里的地板上漆?”
清田剛點點頭。“確實如此,這里的空間因為是半開放式,每天風吹入曬,本就容易損耗。”
“表面的漆容易剝落,并非完全是因為半開放的環境。”時傾樂好笑地指出。“你們就沒有想過,同樣是風吹日曬,為什么那一半后期鋪上去的地板就不容易損耗?”
“這是因為我們腳下的地板,是曾經宮廷大殿里所用木質,R國皇室的話,應該是用黃花木吧。”時傾樂邊說邊走,一旁的清田剛已經聽傻了。
“這里可能是遭受過戰亂,或者宮殿經久未修繕,所以坍塌了,后來的匠人也沒有分辨出黃花木,所以就上了漆色,讓你們混淆了。”時傾樂走到她口中后搭建出來的平臺,這里就是正對著一排靶子的露臺。
她回頭看向清田剛傻站著的地方,拿手在空中筆畫了一下。
“應該是作不錯的宮殿,你右側的院墻也是當時留下的殘垣。”
清田剛驚得趕緊回頭去看那墻,果然見得到一點修補成整面墻的痕跡。
況且這半面墻當時的確說是宮殿所用的建筑材料,原以為是外墻而已,現在看來。。。。。。
清田剛愣愣地看向廊下的少女,她此刻穿著一身白色的開襟衣衫,手里已經拉起大弓。
嗖——
尖銳的箭頭快速刺破空氣的聲音劃過耳邊。
精準地射擊在靶心!
“管家,你覺得我說的對嗎?”時傾樂雖然是頭一回來到這里,但是對于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她的嘴角噙著一抹自信笑意,整個人的神色都飛揚了起來。
“你們如果還想要保護那片區域,就不要再讓他風吹雨淋了。”時傾樂拿起新的一支箭,拉弓,瞄準,射擊,中了!
“如果不相信我說的,叫人過來好好鑒定一下,你們白家再如何富貴,也不該拿歷史文物不當回事。”
清田剛畢竟是白家的老人,白家被說,就等于他臉上無光。
轉身出去,他趕緊吩咐人叫工匠和專家過來做鑒定。
心中更是存了疑影。
Z國的歷史研發進程多年前大大受損,更是對歷史有研究的專家人士極度稀缺,這個少女分明是個人才,怎得沒有被招入相關部門去?
時傾樂沒有理會清田剛審視的視線。
她現在反正在這里橫豎都是貴賓,只要那個老爺子還在,他們就沒有人敢拿自己怎么樣。
除了——
又一箭射中靶心,她迅速拿起一支箭瞄準一旁。
嗖!
“呀!”
門外的人影晃了晃,嚇的趕緊逃跑。
時傾樂望著那露出半邊的身影,嗤笑一聲。
果然是她。
這個亞美,倒真是將自己看成眼中釘了。
“啪啪啪。”
正準備繼續射擊,門口傳來了細碎的掌聲。
“真沒有想到,時小姐不僅書畫了得,箭術也如此了得。”
其貌不揚的男子穿著傳統的R國射箭服裝走進來,手上拿著他自己的專屬弓箭。
他今天是過來練劍養性的,沒想到竟然會碰到被少爺帶回來的“美人”。
沒錯,下人間都傳開了,說少爺帶回來個大美女,想要金屋藏嬌。
“坂本先生,別來無恙。”時傾樂眉眼一挑。
“時小姐一點都不驚訝在這里看到我?”坂本隴眼睛亮了亮,轉而一笑。“也是,時小姐連我的姓名都知道了。”
時傾樂不置可否,她對于這位冒充自己名號的家伙沒有多大的興趣。
在她看來,這家伙當時會出現在申城也是奇怪的很。
頂著自己的名頭,那應該目的就是能打通申城名流的人脈關系,但是他又沒有做什么實事,那些他的假冒畫作拍出去的價格也全部都被召回了,所以在時傾樂看來,這家伙就是無聊出去晃了一圈。
坂本隴笑笑,他的眼睛不大,但看人的本事一流。
他知道,時傾樂對自己定是一肚子的疑問。
這女孩一定不會猜到,她自己就是他的最終目標。
“時小姐,我們來賽一場如何?”坂本隴舉了舉手里的弓箭。
“你要是贏了我,我就把你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
時傾樂挑眉。“不必。”
她搖搖頭。“我不需要知道什么,只需要你幫我做件事。”
坂本隴疑惑。“哦?”
“不會是要我講你帶出白家吧?恕我直言,這件事情你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幫你。”
時傾樂笑笑。“放心,我不會傻到去挑戰你對你上司的忠誠度。”
“只需要你幫我個小忙,其他的我也信不過你幫我辦事。”
坂本隴深深地看著時傾樂的眼眸。
他分明剛才捕捉到一絲狡黠,可現在卻一點都察覺不到她的用意為何。
“那時小姐,如果我贏了,你能給予我什么?”坂本隴反問。
“你要什么,我就能給你什么,當然,前提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時傾樂說著還不忘損一句。“并且我可以百分百貢獻我的信任度,以我的性命相保。”
坂本隴失笑。“時小姐真是爽快豁達。”
他本就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相反的,他自從上一回得知時傾樂才是真正的“祁先生”后,他對這個少女多了一份好感。
果然是時音鴻老前輩帶出來的孩子,后起之秀。
“那好,我們一人十箭,誰中的環數最多,誰就勝出!”
“成交。”
兩人之間沒有硝煙的戰火已經拉響,清田剛趕回來的時候正巧見到兩人最后射出最后一箭。
時傾樂勝出!
清田剛面露驚異。
坂本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射箭高手,時小姐竟然還更甚一籌!
這個時傾樂,簡直就是一塊隗寶。
短短接觸了半天,清田剛就已經被她釋放出的光芒震驚了好幾次。
心中感嘆,如果當年的大小姐還活著,幸福地結婚生子,是不是也會培育出如此優秀的女孩兒?
“坂本先生,你輸了。”
時傾樂放下弓箭,和坂本隴互相鞠了一躬。
“輸得心服口服,時小姐真的好箭法。”坂本隴挺起腰板,笑笑。“看來我真的年紀大了。”
一旁的清田剛走上前,遞給兩人各一塊擦汗巾。
“兩位的箭法都十分了得,我非常佩服!”
坂本隴點點頭。“多謝清田管家,不過現在看來真的是后來者居上,我這白家射箭一把手的稱號要讓賢咯!”
聞言,管家臉色一變。“坂本先生,這話可不要亂說。”
時傾樂也反應過來,奇怪地看向坂本隴。“坂本先生,你不會以為我會一輩子都呆在白家吧?”
她笑意不明,將手中的弓箭掛回墻上。
“至于我們的賭約,一會兒我在松柏廳等你。”
說著,時傾樂先走一步。
坂本隴看著少女挺拔的背影,不禁有些奇怪。“管家,才半天的功夫你就已經帶時小姐參觀完整座大宅了?”
白家主宅可是宮殿改造,說是宅院,實則就是一座歷史城堡,大的很。
更別說R國的庭院風格本就是層層疊疊,錯綜復雜,非常難記住路線。
清田剛不置可否,應了一聲后就先趕緊跟上時傾樂。
他心里清楚,時傾樂對他們R國的古代建筑風格和章程非常了解,所以立即熟悉了宅院的地形,這才會記得只經過一次的松柏廳。
而與此同時,白家大宅的外圍,墨染天戴著墨鏡開著帥氣的黑色跑車,引來一片游客的矚目。
沒錯,白家因為是歷史建筑,所以每年的四月到九月,都會對外開放一部分宮殿供游客參觀。
墨染天開著豪車招搖過市,和天棋兩人墨鏡配T恤西褲,一個頂一個的帥氣,瞬間惹來一片女生的驚叫聲。
R國是有自己的本國語言,也是從Z國古語演變過來的,白家因為是從Z國移民過去的,所以家族內還是以說中文為主。
墨染天和天棋在眾人傾慕的目光下直接走進觀光區,門票天棋早就在網上訂好了,掃碼就行。
兩人先快速將外圍的地勢探查了一下,察覺這里也有不少便衣安保,而且明顯比之前多。
顯然,白燁早就在防范他們了。
不過,這些根本難不倒他們。
“BOSS,十點鐘方向有一個缺口,那里巡邏的人交接班時會空出五分鐘的空檔。”天棋稍微離開了一會兒,就已經將換班時刻表從保安室里拷貝出來。
兩人裝作游客,在空蕩除各種換姿勢拍照,直到下一批換班的人前來。
掐好秒表,五分十秒。
又在其他輪換點做了測試,雖然還有換班時間更長的地方,但是都沒有第一個地點更容易攀爬。
沒錯,白家如此放心對外開放的原因之一,就是這半邊宮殿是在山腳下,而白家則是建立在山坡上,巨大的建筑一路登頂。
而時傾樂此刻則是在山頂處的白家中心地段。
山雖然不陡,但雜草叢生,并且埋有紅外警戒線,防止有人想要趁機潛入白家內宅。
他們在山腳下望著上方的行為逐漸引起便衣安保的注意。
幾個墨鏡壯漢對看一眼,穿過游客人群逐漸向兩人靠近。
墨染天注意到了異樣,拍了拍天棋,伺機而動。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躥了出來,還不等那幾個安保反應過來,嬌小的身影就撞著他們沖過來。
“哥哥!你怎么跑這來啦!我找你好辛苦哦!”
“!?”
墨染天下意識要躲開,但一想到那幾個虎視眈眈的家伙,只好張開手臂接住飛過來的女生。
“金冰月,你怎么來了!?”
金冰月終于能夠撲進墨染天懷中,這感覺,這滋味,簡直太美好了。
不斷在他胸膛上蹭著臉,粉底和腮紅瞬間就將墨染天的白色T恤給蹭花了。
“當然是跟蹤你們來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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