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伸出稚嫩的小手,指指身后,蘇眠望去,眸色一頓。
背天之處,有一男人攜著萬千光芒跨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而至。
男人眉目含笑,眸中似有萬種風情,他仿若從天而降,不染塵世一點埃塵。
亦步亦趨,腕上串珠隨著他的步伐也輕輕蕩漾。
“阿眠。”唇齒交錯,一聲低呼。
“蕭……總。”蘇眠看著來人,征征愣住。
蕭楓站定,垂眸望著低自己一頭的人兒,眉宇間少了往日的清涼,他隨手接過兩只鞋子,套在手指間,率先邁出了步伐。
蘇眠不明所以的凝視著男人的背影,呆立在原地。
“不走嗎?”男人回眸。
“嗯?”蘇眠回神,慢慢跟上。
她腳步邁的慢,始終落后他幾步。
蕭楓初期未覺,但走了一段距離后,見身后的人兒越來越遠,眸色微斂,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稍縱即逝,他停下步子,站在原地。
“咚。”蘇眠毫無意識的撞上去,鼻間一陣酸楚感,眼里也泛起了水霧。
她捂著鼻子,抬眸看了他一眼,眸色有些哀怨幽深。
蕭楓轉身,哭笑不得,修長的手剛想撫上蘇眠的頭,便被她側身閃了過去。
指尖碰觸到了幾縷發絲。
他泱泱的放下手,告訴自己,時間無限,一切慢慢來。
兩道身影,相偕而行。
前方有人在拍照采景,不時對著四周抓拍,當焦點對上相偕而來的身影時,手中的按門,快速按下。
畫面定格在一處。
碧水藍天下,男人一襲黑色風衣,衣袂翻飛,手中拎著一雙白色皮鞋,姿態優雅。
他身側的女子,卷發飛揚,白皙的臉上沁著光芒,手中一枝玫瑰花開的尤其耀眼,身后海面上海鷗飛翔。
畫面唯美的宛若素手描繪。
這是他們的第一張合影,后被蕭楓永遠的珍藏起來。
采完景的人滿意的看著照片,完全不用美顏,按下鍵把照片洗出來。
拿著照片交到了男人手中。
蕭楓趁著蘇眠跟對方寒暄的時候,悄悄把照片藏在了內襯口袋中,離心最近的地方。
蘇眠想要回,幾次開口都被那人的視線擋回,最終也未說出口。
給就給吧,一張片算不了啥。
他們沿著海邊轉了一大圈,一直沉默著,最終先開口的是蘇眠。
“蕭總昨天回的國?”她問。
“嗯。”
“你昨夜來過我家。”
“嗯。”
“來做什么?”
“那天去食粥堂吃粥,錢包落你這了。”
男人說的不卑不亢:“我來拿錢包……買飯。”
蘇眠突然間憶起,那天飯后原是她付款,后來男人不同意,她拿了他錢包,付完餐費后隨手放到了自己挎包中。
“那昨晚是蕭總把我送回住處的。”蘇眠想著男人錢包沒尋到,卻是又做了回雷鋒。
“有點疼?”蕭楓抖動了下手臂,話鋒一轉。
“嗯?”蘇眠原是不解,看著他輕輕蜷縮了下手臂,臉色變的通紅。
這個男人說的是昨晚把她送回房間,他臂膀都有些累了。
蘇眠頓覺哭笑不得,這個冷笑話。
一點都不好笑。
她抬眸掃了下身側的男人,不知道她們何時關系變的如此微妙了。
微妙到,能開起了玩笑。
微妙到,用著那樣一個不是借口的借口去她家。
她突然間覺得那做是不對的。人們常說五十公分之內的距離為親密距離,一百五十公分內的距離為社交距離,三百公分內的距離為禮儀距離。
所以他們應該保持距離。
心里這么想的時候,身體也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應,腳步往旁邊移了移,兩人間的距離又拉長了少許。
這少許的距離,不會讓對方覺得不被尊重,也能減少她的不自在感。
蘇眠覺得這么做甚好。
蕭楓看著身側的女人不動聲色的又往旁邊移了移,眸子微瞇了瞇。
蘇眠淡淡的開口:“元氏的那份合作案不知蕭總有什么好的建議?”
蕭楓斂眸:“企劃案做的不錯,看得出來元氏很有誠意,擇個好日子,舉行簽約儀式便可。”
“恩,好,回頭我會安排一下。”蘇眠微點下頭。
“那你答應的事情,想來也還記得吧?”蕭楓低沉的問。
“三周嗎?我記得。”
“好,那從明天開始。”
“……”
蘇眠再一次認識到蕭楓得雷厲風行,這個男人殺伐果決,怪不得能在商界獨領風騷。
蘇眠內心腹誹的時候,蕭楓想到的是,終于有機會,可以堂而皇之的跟她相處了,這一天他猶似等了很久。
想著想著,眸底也沁上了笑意,唇角不自覺的上揚。
停止了交談,蘇眠踢著沙子一步步走,細沙漫過了她的腳面,帶來一絲涼意。
風不知何時起越刮越大,天邊的斜陽也一點點垂落。
兩個秀麗的身影,頂著細碎的風,迎著一片殘紅,走了很久。
久到四周只剩他們兩個人。
蕭楓快走兩步站定在蘇眠面前,在她的注視下蹲下身子,慢慢執起她的腳,輕輕拍打幾下上面的細沙,舉起一只鞋,套在她的腳上。
隨后,又為另一只腳套上鞋。
蘇眠垂眸,吃驚的望著做這一切的男人,第一次產生了心悸的感覺。
腳腕處不時傳來灼熱感。
這個男人,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眸底似有光亮溢出,渲染了蘇眠的眸。
一切妥當后,蕭楓站了起來,慢慢退開些距離,淡淡的說:“不早了,去吃飯。”
轉身走去。
蘇眠看著男人挺拔的背影,突然間覺得,360度無死角的男人,當真是殺傷力十足,怪不得那么多豪門小姐,爭做他的入幕之賓。
半個小時后,他們來到了一家西餐廳,富麗堂皇的裝修風格讓人眼前一亮。
同時讓人眼前一亮的,還有空曠的四周。
蘇眠側目掃向男人。
“我不喜歡用餐的時候被人打擾。”男人鎮定自若,一身貴族范發揮得淋漓盡致。
蘇眠想著,上次去食滿堂時,怪不得他一口沒吃,原來是嫌吵。
嫌吵得那個人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了靠窗的餐桌前,很紳士的拉開椅子。
蘇眠慢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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