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一男一女的身影被拉扯的很長,他們迎著火紅的余暉,逆光而行。
一束束光芒掠過他們射到后方,一團團綺麗的影鋪散開來。
同是這日,也有人站在余暉下。
暖和的紅光在他眸中生生凍結(jié),風霜浸潤了他的眸底,那里似有狂風襲來。
他冷凝的問:“調(diào)查清楚了嗎?她在哪?”
身后挺拔的男人背光而站,斂眸答:“在蕭楓的別墅,楓眠居。”
“咔!北伙L霜覆蓋的眸子頃刻間裂了縫,森冷的眸光崩射而出。
“前天的合作,那邊怎么說?”男人問。
“那邊怪您擅自離席,非要您親自去道歉才可進行下面的事情。”身后的人影答。
“訂機票,我親自跟他們劉總?cè)フ劊硗馀扇私o我盯著蕭氏,聽說他們在談一個收購案,你讓盯著的人留心點,套出他們的底價,聽說孟展雄對這個收購案也很感興趣,把底價報給他,讓孟氏跟蕭氏爭個你死我活!蹦腥烁采贤箝g的手表,手指輕輕摩挲著表盤。
倘若說他曾經(jīng)是溫暖的代名詞,那五年前的離開注定他跟溫暖絕緣,他這五年游走在界限以外,早已忘了何謂溫暖。
他曾想,如果她選擇的是自己,那么他會改,照著她期許的樣子改,他會改成她喜歡的樣子,只要她喜歡便好。
但偏偏蕭楓出現(xiàn)了,從最初的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的糾纏,不管怎么樣他都不會讓他好過。
“是!蓖Π蔚哪腥宿D(zhuǎn)身走了。
元澈抬眸望著天空,遠方天地間連成了一片,綻紅炫目,映在人臉上的光芒也紅彤彤的。
他抬腳邁起步子,迎著晚霞走去。
……
還是這一日,有車路過楓眠居這處,郁郁蔥蔥的道路通向了另一端的高端小區(qū),鳳雅苑。
車上下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身體健碩,有一雙狹長的眸。乍看上去,猶似狐貍的眸,微瞇時透著不明的笑意,大睜時卻顯得越發(fā)靈動。
他穿著白襯衣,黑西褲,一副貴公子的樣子。
身側(cè)站著個女人,女人身材嬌小,臉上掛著嬰兒肥甚是可愛,一雙眸子不時閃動,抬眸直直的凝視著參天聳立的公寓房。
“王兵,這就是你說的那處,你的私人公寓?”田雨側(cè)眸問道。
王兵點點頭,一雙眸子清澈透明:“這是我們的家。”
男人的話語軟軟的,似融了春意,出口的話透著一股暖流。
田雨不言,眸底有霧氣浮上,她抬眸望著天空,水氣被隱藏在眼角處。
片刻后,她凝視著身側(cè)的男人說:“我不想輕易踏進你的住所,我只是一個從農(nóng)村來的人,無權(quán)無勢,也沒有傲人的身家,找我對你事業(yè)沒有任何幫助,你想清楚了嗎?真的非我不可嗎?”
王兵回視田雨,雙手搭在她肩上:“我需要的是一個妻子,而不是工作伙伴,至于我的事業(yè),倘若要用婚姻做籌碼,我又何苦退了謝家的親事!
他說:“我沒有什么大的報負,復員也才一年,你會不會嫌棄我只是個工薪階層,達不到你的要求?”
他說:“我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除了眼前的房子,再無其他,不是我要考慮,而是你要考慮,認真的考慮清楚,你愿意跟著這樣一個我嗎?”
他把手移到蘇眠臉頰上,輕輕托起,一字一頓的說:“你愿意跟著這樣一個我嗎?”
田雨望著男人的眼眸,那里有真摯存在。她慢慢點了點頭,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她二十五年來終于有了愛的人。
“好,那我們以后風雨同舟,不離不棄。”他說完拉著田雨的手抬腳邁進樓里。
……
還是這天,吃過晚安后,蕭楓照例端來一盆熱水給蘇眠熱敷腳,因為今天運動的時間稍微長,他們熱敷的時間也長了些。
熱敷完后,蕭楓又給蘇眠進行了腿部按摩,按摩的次數(shù)多了,力道控制的也恰到好處,男人直言:“失業(yè)了可以開個按摩店,轉(zhuǎn)為阿眠服務。”
蘇眠聽了,嘴角上勾,這幾日的生活過的異常平靜,她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身體也好的七七八八,有些事終歸要提上日程。
她伸手覆在男人手上,星眸直視他說:“失蹤了半年,現(xiàn)如今回來了,我怎么也得回元氏看看,看看爺爺。”
蕭楓手頓在那,眼神回視她:“你要回去我不攔著,但你務必要在養(yǎng)些時日,這樣吧,再休息一周,等下周檢查結(jié)果出來后,證明你一切都好,你想去哪我不攔著!
他接著說:“阿眠,別讓我擔心!
蘇眠揚唇:“好,聽你的,再休息一周!
“嗯!笔挆魃眢w向前微移,攬上面前的蘇眠。
蘇眠伸手環(huán)上蕭楓的腰,她知道他擔心,那便在等一周,渾渾噩噩了半年之久,也不急需這一時半刻。
有些真相,早晚水落石出。
次日,蘇眠做的早餐,睡了幾天身體恢復的也差不多,天一亮她便起床了。
廚房里有個纖細的身影俯身忙碌著,看在蕭楓眼里,那是一道別樣的風景。
他穿著家居服走到蘇眠身后,雙臂環(huán)上她的腰,下巴放在她肩上,溫柔的說:“怎么那么早,不是說我來做早飯嗎?”
蘇眠攪動著鍋里的粥,輕聲說:“想讓你嘗嘗我的手藝,有些時間沒做了,不知道退步了沒有?”
蕭楓就著她的手,端起湯匙,湊到嘴邊抿了一口:“銀耳蓮子粥做的不錯,問道正好,你這手藝呀,就是多少年不做,都是一樣的好。”
男人夸起來,臉不紅氣不喘,聽在蘇眠心里一陣暖意。
她多年來期盼的生活,也就是眼下這般的日子。
“好吃你要多吃些!彼f。
“好,你做的,我都吃了。”他答。
說完后,他又說:“在吃早飯吃前,我想吃點別的?”
蘇眠抬眸向一側(cè)望去,對著身后的抱著自己的男人偏頭說:“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蕭楓望著她,眸底深處有火焰滑過:“不用特意做,這樣正好!
說完,扶上蘇眠的臉頰,低頭吻了上去,雙唇相貼,有東西滑入蘇眠唇中,交纏戲耍,輾轉(zhuǎn)流連。
這一吻,直到蘇眠臉色變得緋紅才作罷給。
“很好吃!彼ь^,唇上泛著水漬,光潤潤的。
蘇眠嬌羞的低下頭。
蕭楓凝視著她:“我去換衣服。”
蘇眠點了點頭。
陽光垂落,搭上女子上翹的長睫,微微顫動升起一抹綿長的弧,紅潤的臉頰終于不再是之前的蒼白無色。
蕭楓從樓上走下來時,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碗筷,他溫潤的眸色再看見某位不速之客后,變得稍微暗沉些。
某人坐在餐桌前,對著蕭楓擺擺手,偌大的鏡片下,一雙眸子彎成了月牙狀。
他嘴角上揚,無視樓梯處傳來的光芒,開口道:“剛下班,蹭頓飯。”
蘇眠從廚房里端出最后一道菜,眼眸看向歐陽宇:“歐陽,多吃些。”
歐陽宇點點頭,眉開眼笑的說:“味道真香,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
話未完,被人生生截住。
蕭楓走到餐桌旁,接過蘇眠手中的湯匙,示意她坐下后,對著歐陽宇開口:“不可以,不管是什么,都不可以!
說完,把盛好的粥放到蘇眠面前,又替自己成了一碗,隨后把湯匙放下,他也悠悠坐下。
歐陽宇望著男人不善的面色,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聳聳肩,自己拿起勺子。
蘇眠見狀剛想站起來,蕭楓把手按在蘇眠手上,輕柔說:“別管他,讓他自己弄。”
蘇眠坐在那,眼眸在他們穿插幾次后,拿起手邊的筷子,慢慢吃起來。
歐陽宇許是真的餓了,完全不是平日斯文的樣子,吃起東西來狼吞虎咽的。
邊吃邊說:“阿眠手藝就是好,做的飯菜色香味俱全。”
蘇眠揚揚唇,剛想說什么。
蕭楓的話語又傳過來:“你別總看他吃,自己也要吃。”
蘇眠點點頭,夾起最近的菜吃起來。
不知為何,看著蕭楓跟歐陽宇的相處方式,她總是能想到田雨,這個傻丫頭半年沒見了,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去年還因為歐陽宇的拒絕傷心了好久,現(xiàn)在應該沒事了吧,有男朋友了嗎?
一頓飯,她在自己的思緒中度過。
歐陽宇在未認識蘇眠以前,偶爾會聽蕭楓談起心中的那個人。
那時,男人的話語寥寥,多是寂寞的,眸底也是一成不變的顏色。
知道蕭楓的心上人是蘇眠后,他也曾特別留意過她,元家養(yǎng)女,聰明睿智,商場上無往不利,做事果敢,說她心機深沉也不為過。
可此時,他突然間覺得那些關(guān)于她的曾經(jīng),其實都是她表現(xiàn)出來的假象,是她營造在人前的形象。
而她私下里其實是一個很淡薄的人,她的這種淡薄跟蕭楓的陰冷碰撞在一起,終是融了男人的一身戾氣。
一個男人愛上蘇眠簡直是太容易了。
飯后,蕭楓給蘇眠做了二十分鐘的熱敷。男人手法嫻熟,力道控制的恰到好處,歐陽宇在一旁倚著門翻看著手機,時不時的輕點一下。
蘇眠凝視著面前的蕭楓,二十分鐘后,她微微動了動腿。
蕭楓抬眸:“不舒服?”
蘇眠揚唇:“時間夠了,歐陽在等你,我想去外面坐坐。”
蕭楓看了看時間:“好吧,你去外面花房里坐會,記得別保持一個姿勢,累的話就活動活動,一會兒我給你送牛奶!
蘇眠不言,眸底溫暖的仿若融了春色。
她剛要起身,一雙大手扣在她的腿上,也不管有外人在,蕭楓一把抱起蘇眠。
公主抱很撩人。
也很讓人臉紅。
狗糧發(fā)的毫無征兆,碎了某人淡定閑適的心,他眉宇間含上笑,那笑別有深意。
蘇眠臉頰瞬間變的通紅,她把臉埋在里側(cè),躲開了歐陽宇含笑的眸。
花房里溫度控制的很合宜,不高不低,蘇眠坐在藤椅上,心情越發(fā)的好。
她從茶幾上拿起一本未看完的書,慢慢看起來。
花香飄逸,女子垂眸專注著書中得文字,陽光滑射進來,輾轉(zhuǎn)到她的身上,她猶似萬花叢中生。
歲月靜好的,讓人不忍窺視。
二樓書房內(nèi)。
“出什么事了?”蕭楓站立在窗前,問著沙發(fā)上的男人。
歐陽宇隨意的坐在沙發(fā)上,張開雙臂說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門外停著兩輛車,好像停了一段時間了,知道是誰嗎?”
蕭楓抬眸看著窗外,那里似乎能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姿。
“應該是他。”他答。
歐陽宇蹙眉:“他?”
思索片刻后,他挑眉說:“元澈?他知道蘇眠在你這?”
蕭楓負手而立:“蘇眠發(fā)生雪崩后,一直尋不到她的蹤跡,那段時間里我跟元澈都派了人尋找,元澈那邊的人最先放棄找尋的,我當時找人心切,沒有顧慮到其他,后來我曾派人私下調(diào)查過他,以他跟蘇眠的情誼,誰都會放棄,唯有他不會,那他突然不尋只有一個理由……”
歐陽宇接下話:“以他跟蘇眠的情誼,能放棄的理由是,他已經(jīng)尋到了她!”
蕭楓靜默少許隨后又說:“這一點我原本也是在猜疑中,因為派去調(diào)查的人一直沒有任何線索,但現(xiàn)在我可以肯定得說,就是他。”
“可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歐陽宇反問。
“當一個人以愛為名,禁錮一個人時,這便是他最好的理由。”蕭楓眸色清冷的說。
“蘇眠知道嗎?”
蕭楓搖搖頭:“她渾渾噩噩的半年之久,身體剛恢復,有些記憶尚在混沌中,她能活著回來,對于我來說已是上天的恩賜,有些事我不想讓她知道!
歐陽宇站起身:“以她心思,知道是早晚的事!
蕭楓:“我不說,元澈不說,短時間內(nèi)她總不會知曉,我不想讓她傷心,所以這件事你要守口如瓶!
歐陽宇撇了撇嘴,人呀一旦陷進愛情里,將變得再也不是曾經(jīng)的那個自己:“那她要是執(zhí)意回元氏怎么辦?”
“那便回去吧。”
“你舍得?”不確定的聲音從歐陽宇口中滑出,尾音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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