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銘見她呆萌的樣子,又欺身吻了上來,這一吻當真是醉了心,只覺得心間被漲得滿滿的。
吻得太忘我,突然蘭紫曦的身體向一側倒去,‘咚’某人掉到了地上。
蘭紫曦被摔得有點頭暈暈的,這是啥嘛情況!
高銘看著她,眼神里蕩起了笑意,嘴角上揚,露出尖尖的牙齒,伸手把她拽上來。
某些運動被打擾,兩個人互相看著笑意更濃了。
高銘把蘭紫曦抱在懷里:“以后不許再隨便打架了。”
蘭紫曦手指攪著,乖乖的點點頭,打架是不對,她以后得改,不能給高銘惹麻煩。
高銘把她的頭按在懷里:“我怕你受欺負!”
男人的聲音太好聽,宛若撥弄琴弦的聲音。
接著他繼續說道:“要打叫上我!”
蘭紫曦:“……”傲嬌小公主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著高銘,眸底有小火苗升起。
他這么可愛,她想做點什么。
蘭紫曦:“我想吻你。”想給他點獎勵。
高銘點點頭:“好。”
很配合的低下了頭,唇齒相容,唯有一片戰栗,仿若置身在海洋中,只覺得海闊天空。
真是讓人歡喜的不行。
窗外枝葉搖曳,屋內暖意剛然。
楓眠居
蘇眠靠在床頭靜靜的看著書,發絲遮擋住她的半側容顏,燈光滑下,在她眼斂下方投下一片影,上翹的長睫不時閃動,一抹抹綿延的弧線生成。
女子淡然如斯,她仿若靜止在畫中的女子,再絢麗的顏色都難描她的靈動。
蕭楓靜靜從浴室里走出來,修長的身影遮擋在黑色浴袍下,他躺到蘇眠腿上,樣子很乖巧。
蘇眠放下書,手指穿梭在蕭楓發絲間。
“今天你去比賽現場了?”蕭楓手環著蘇眠的腰。
“嗯,閑著無事去看了看。”蘇眠眸底含著暖意:“你想把蕭氏珠寶業做大?”
蕭氏旗下經營的產品很多,但珠寶業一直不是最主要的,這次蕭氏把雅苑借給政府辦公,看得出蕭氏對這次的比賽很重視。
蕭楓:“嗯,確實有這個想法,前段時間紅鷹集團的負責人來了蕭氏一次,跟我談了談。”他抬眸看向了蘇眠,眸底有抹不易察覺的光芒。
蘇眠一頓:“紅鷹集團?”神色一滯,肖曉?
蕭楓:“認識?”有些光澤更加綻亮。
蘇眠沉思了少許后,淡淡開口:“聽說過。”
蕭楓伸手又攬了攬:“只是聽說過?”這個小妮子……
蘇眠:“……”時機未到,她要給他個驚喜。
蕭楓不忍為難她,不愿意說就別說吧,趁蘇眠抿唇之際,胳膊支著上半身坐起來,抬頭一吻。
蘇眠有些征愣,隨后閉起了眼,長睫掃過蕭楓垂下的發絲,交纏間只覺得更難舍難分。
翌日,天氣晴朗,有公告發出,珠寶大賽七日后決賽,繼時紅鷹集團董事長會親自到場。
消息一出,整個A市嘩然,神秘了這些年的紅鷹集團掌權人終于要亮相于人前了。
大家表示很雀躍。
當然了也有人很期待。
但無論是雀躍還是期待,都不包括她。
今日許蕓約了元澈出來用餐,高檔西餐廳,女人有些用心良苦,大廳讓人布置了一番。
不知從哪里聽來,元澈喜歡白色玫瑰,整個大廳布置的跟求婚現場一樣。
樣子很隆重。
元澈走過來,神色疏離,眸底沒有一絲溫度,無數白玫瑰在他眸底投下深深的影,影跡交錯生成出一張臉。
那是一張恬靜的臉,賞花作畫,閑適安逸,他總想著努力去做好一切,將來能給她個世外桃源,只是這世外桃源正在一步步建成,可最后她卻走遠了。
元澈思緒有些紛亂,臉上的色澤越來越不好。
許蕓跟在他身側,眉宇間始終含著笑,這個利益至上的年代,她不信是有什么自己拿不下的!
要錢,她給!
要權,她送!
她只要他的人,至于心,有的是機會得到!
兩個心懷不一的人,坐在餐桌前,吃了一頓不知所以的午餐,大提琴的聲音很美,輾轉悠揚,但終是沒落入兩人的心間。
許蕓輕輕擺了下手,前方有推車走出,上方擺著一枚心形蛋糕,一看便是別出心裁的設計。
她輕輕擦拭了下嘴唇,言語很是溫柔:“來,慶祝我們相識一百天。”紅色酒液贏出她飛揚的眸。
元澈面無表情的端起,看也沒看許蕓端著的高腳杯,仰頭抿一口。
許蕓看著,唇角下滑,掛著的笑意又淺了一分,眸底的色澤變得黑沉起來。
她晃動著高腳杯中的液體,默默的注視著,少許后仰頭一飲。
紅色酒液順勢滑進她的口中。
蛋糕放到桌上,許蕓放下酒杯,向前推了推放蛋糕的餐盤,抬手示意元澈。
元澈垂眸看著,拿起一旁的叉子慢慢吃起來,他吃的慢條斯理,像個紳士一樣。
忽然,嘴里有硬硬的感覺傳來,低頭吐出后是一枚閃著光的鉆石戒指。
元澈眼眸從戒指上越到許蕓臉上,嘴角爬起一絲笑意,只是笑意有些冷,像極了寒冬臘月里開出的花,明明笑顏如嫣但卻不帶絲毫溫度。
“這是……?”他淡淡的問。
許蕓也不扭捏,大方開口:“戒指。”
答案很標準,長著眼的都能看出這是一枚戒指,元澈也慢慢擦拭了下嘴唇:“給我的?”
許蕓拿出紙巾把戒指擦拭干凈,“我求婚的戒指。”她眼眸凝視著元澈,眸底翻滾著熱浪。
元澈回視著,嘴角慢慢揚起笑,隨后笑意越來越濃,笑聲越來越大,眸底也蒸騰出水霧,可他像聽見天方夜譚一樣,不停的笑,眼角的紋路因笑的力度過大,也深深陷了進去。
他不確定的問:“你,你給我的求婚戒指?”他第一次聽到這么可笑的事情,先是覺得不可思議,接著覺得惡心。
這個老女人她憑什么!
“哈哈哈……”笑聲持續了好久。
許蕓也不惱,手掌一直向上攤著,滿臉掛著從容淡定,好似料定元澈會答應一樣。
她越淡定,元澈越覺得討厭,憑什么一個什么都不是的老女人在這里給他指手畫腳。
元澈又端起一旁的酒杯:“看來許總喝醉了。”聲音冷的能結成冰。
許蕓眉尾一挑,兩個手指輕輕一搓,清脆的聲音響起,隨后有人從角落里走出。
那人恭敬的把手里的牛皮袋交到許蕓手中,俯身退了出去。
元澈小口抿著,不急不慢,他倒想看看許蕓手里究竟有什么東西,能這樣助長她的氣勢。
牛皮袋推到元澈面前。
元澈接過慢慢打開,里面有若干的照片,上面記錄的都是同一個身影,影跡蕭蕭,明明清秀可人偏偏都透著病弱的美。
元澈的神色隨著照片的展現徹底不好起來,要是說開始還帶著那么一絲笑意,此時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嗜血的氣息,似要吞噬掉對面的女人。
許蕓拿起刀叉,眉眼彎彎,一刀一刀切開餐盤中的牛排,樣子雍容華貴,好像她握著的是一把精致的手術刀,下面是等待急救的病患,刀刀之間力度不深不淺,正好合適。
“你什么意思?”元澈冷冷的問。
“想求婚。”許蕓回。
元澈把照片摔倒許蕓臉上:“用這個逼我結婚?”人人都說許孟集團的許蕓是個陰險狡詐的人,看來那個詞用在她身上已經虧了,她就是個蛇蝎女人。
許蕓拿起面前的照片,輕嘖兩聲,細細端詳:“蘇眠這是個美人,你說是嗎?”
照片上,蘇眠眼神空洞,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眸底沉如深海,沒有一絲波瀾。
她穿著病號服,靜靜的坐在吊椅上。
元澈記得那張照片,那是蘇眠遇雪崩一個月后,出院回家,彼時她因為撞擊大腦陷入了混沌期,有的時候什么也記不起。
她常常一坐就是一天,認不的任何人,也不識一個人。
他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靠近了她,以老公的身份靠近了她,又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教會她認元澈這兩個字。
那時她情緒不穩定,時好時壞,家庭醫生幾乎常駐了兩個月,直到她病情穩定后,才隔一天復查一次。
起初,元澈很上心,他曾親眼見證過她生意場上的雷厲風行,談判桌上的侃侃而談,生活上的恬靜淡雅,有段時間他很不能接受那時的她。
只是后來有一天,她睡著睡著哭在了他的懷里,他突然覺得這樣的蘇眠也是好的,至少可以每天陪在自己身邊。
他喜歡的是蘇眠這個女人,好的壞的,聰明的笨傻的,又有什么關系,只要是她就行了。
從那天后,醫生來家里的次數越來越少,蘇眠再發病都是他給注射針劑。
再后來,她偶有清醒的時候,詢問蕭楓的小落,他都會希望她永遠不要醒過來……
許蕓:“想好了嗎?我的求婚答應嗎?”
元澈的思緒被打亂,過往的一切突然中止,他眸底猩紅的望著許蕓:“我要是不答應呢!”
許蕓兩指捏著照片用力一扯,“那沒辦法了,這件事我也許會不小心告訴給她。”一子一頓說的極慢,含著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元澈撿起別的照片用力的一撕:“你趕!”溫潤的男人發起火來,聲音含著不可抑制的顫抖,他冷冷的盯著許蕓:“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許蕓也不怕,還是一副笑意:“我也是,長這么大從來還沒人敢跟我吼,你是第一個!”她從椅子上站起,走到元澈面前,坐到他的腿上,伸手攬上他的脖子。
“我看我們挺般配的。”她纖細的手指順著元澈的額頭滑落到臉頰上:“都是這么冷血。”
元澈抬手捏住許蕓的下巴,用力的死死攥緊:“別逼我!”
許蕓也不示弱:“沒辦法,誰叫我對你勢在必得。”
兩人目不轉睛的直視著彼此,明明一副親昵的坐姿,可是偏偏說的話讓人不寒而栗:“要是你不怕死的話可以試試跟我結婚!”
蘇眠抬著下巴,聲音用力的擠出來:“得不到你我才會死!”
片刻后,元澈用力一甩,許蕓跌落到地上,暗處有人走出,瞟見她的眼神后又退了回去。
許蕓慢慢起身,趔趄著坐下后,拿起桌子上的戒指,“你要娶我嗎?”
元澈攏了攏上衣,冷血的勾起笑:“既然許總想下嫁,那我怎么會不娶!”
整死一個人的方法千種百種,他覺得自己可以每種都試試。
許蕓把戒指交到元澈手中。
元澈接過,走到許蕓身邊,執起她的手,輕輕摩挲:“這戒指可得好好帶著,求來的婚姻可不是那么牢固的。”
許蕓看著套在無名指上的戒指,目光灼灼:“你放心,這輩子是我的,永遠都會是我的。”囂張的臉上此時掛著欠揍的笑。
元澈:“是嗎?那拭目以待,但愿你守好了。”甩下許蕓的手,向前走去。
大廳里優美的琴聲一直沒有斷過,跌宕起伏,綿延婉轉,元澈背脊挺得筆直,身形挺拔如松柏。
許蕓拿起一旁的紙巾靜靜擦拭著,默默等待下面將要發生的事。
門打開又關上,有道身影走進來,全身帶著噴涌的怒火,他一把掐住許蕓的脖子:“你這個瘋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尾音上揚,怒火已經達到了極致,倘若手里有刀他要一刀捅了她!
倘若手里手槍,他要她一槍斃命!
許蕓打量商量著他,眼神是毫無畏懼,事情做到這里,她怕誰,她誰都不怕。
她要賭,看看元澈到底舍誰,留誰?
不過,不管他的選擇是什么,她都不怕,有一副好牌面,又怎么可能打不贏。
“你把她抓哪去了?”元澈面目可憎的問。
許蕓只覺得喉嚨間火辣辣的疼,脖子被死死掐緊,氧氣無從可入,她顫抖著唇開口:“既,既然我們……我們要結婚,那,那留著她,她也沒用。”
“我再問你一次,你把她帶你哪里去了?”元澈又勒緊了一分,聲音冷情的問:“再不回答,別怪我……?”未說完的話,彰顯著他底線到此,再逾越一分,誰他媽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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