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屠勛提起李綱有事兒,李悅薇才覺出昨日電話里,父親的聲音和語氣似乎與往日的爽朗略有不同,像是滿腹心事,強顏歡笑,大有文章的。
原來,這事兒還是跟趙素梅那兩母女有關。
趙素梅以前不久,剛剛生下一對雙胞胎。
當然,這孩子并不是李綱的,因為李綱很確定自己這些年都沒有碰過趙素梅。顯然,這就是偷生的私生子。
然而有趣的是,這兩孩子居然還上了戶口了,有人拍到了戶籍照片,兄弟兩姓“胡”。
一聽這個姓氏,李悅薇整個腦子一轟,好像某個竅門兒就被徹底打開了。
原來,還真是干爹爹啊!
原來這個干爹爹就是盧雪曼他媽的男人。
“趙素梅什么時候攀上了個……二爺?!”
說起來,李悅薇已經有些時間沒見過趙素梅了,這人比起之前鬧騰的盧雪曼更像是徹底跟他們這個家斷絕了關系似的,連兒子都不要了,卻原來是已經攀上了高枝兒,找到了新東家,不僅二婚了,還生了對雙胞胎胖小子。
得,這事兒不爆出來就罷了,私底下,李綱和趙素梅趕緊離婚,對李綱其實影響也不大。可是現在爆出來,李綱頭上就頂著一大頂綠油油的帽子,且這帽子上還重著兩頂綠油油的小帽子。
簡直綠透了!
“這事兒是盧雪曼爆出來的?”
屠勛,“是,資料以家書的方式,送到了部隊。盧雪曼去過部隊,大概是了解了那邊的寄信方式,非常討巧地將資料復印了幾十份,幾乎是一整個營隊,人手一份。包括,政委和團組織部那里,都有。”
他還頓了一下,這一下,讓李悅薇的心都懸了起來。
“是不是還有什么?”
“只有李叔沒有。”
這也就是說,整個營隊上萬官兵都知道李綱被人戴了三頂大綠帽子,可是他自己做為當事人渾然不知,臉都丟光了,還不知來由,這事后得遭多大的打擊啊!
難怪,當時父親聲音有些沙啞,大概是已經知道了真相。偏偏這時候她還打電話過去,父親肯定舍不得她生氣,才佯裝歡笑。
剎時,李悅薇就坐不住了。
她自己都氣得想要殺人了,紅了眼,更別提父親好歹一直還勉強維系著這個家,還替那對母女撐場面,就為了留住夏家這個親家,還賣了老臉去袁家幫忙。
“我,我要去看爸爸。爸爸不能有事兒!”
李悅薇起身就往外跑,但被屠勛拉住了。
“小薇,這事兒,團知部都同情你父親,李班不會有事兒。真正有事兒的應該是趙素梅,她不僅故意破壞軍婚,還犯了重婚罪。這兩罪落下來,她就是有十張嘴都逃不過軍事法庭的懲罰。”
“可是,我爸太無辜了啊!”李悅薇氣得咬牙,“那我找盧雪曼,那個該死的賤人!”
屠勛又道,“盧雪曼我已經派人去找,很快就能找到。但是,這事兒她也只是揭發,并沒有錯。”
包括之前幼年時,傷害弟弟李樂的事。法律上的判定是因為盧雪曼犯案時,年齡尚幼,還未滿十四歲,量刑不僅輕,最后也不會受多大懲罰。雖然成年后發現此事,但法律上的量刑標準依然以當時犯案年齡為依據標準,所以,從頭到尾至現在,盧雪曼受到的頂多就是眾叛親離,道德譴責。除此之外,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懲罰。
此事仔細算來,的確是令人難以接受的結果,可現實就是這么殘酷。
屠勛早知道了這個結果,所以那事之后,為免姑娘生氣,便沒有再提盧雪曼的事兒。
之前兩人訂婚時,盧雪曼似乎就想將這件李綱的丑事兒爆出來,好讓李悅薇在訂婚宴上沒臉,沒想到被屠勛的下屬給發現,及時控制了起來,沒有暴。
雖然時間晚了點,但打擊到李綱,這會兒也讓李悅薇非常難過,擔心。
“這個可惡的女人!我絕不會姑息她。”
李悅薇緊緊握著手,“勛哥,你幫我查,查她身上還有什么毛病,我不要再坐以待斃!”
屠勛點頭,“這是自然。盧雪曼做的很多事情,都有很多漏洞和疑點,要真追查的話,并不難查出來。”
李悅薇握拳,“我要她認錯,向小樂,向我爸,認錯。絕沒這么簡單,沒這么冬日就讓她舒舒服服地做了這么多傷害人的事兒,還能逍遙自在的。”
“不會的。我不會讓她逍遙自在。”
屠勛聲音低沉,眸底漸漸升起一波暗滔。
……
之后,李悅薇到部隊看望父親。
到門口接她的還是大姨媽華霜。
華霜看著女孩匆匆而來的樣子,憐惜地拍拍她的手,“丫頭,別擔心,你爸沒事兒。這里還有姨媽和你姨父在,沒有人敢對老李怎么著的。而且,這種事情,在咱們部隊里,其實也不少的……”
華霜給了屠勛一個安心的眼神,就拉著姑娘邊走邊聊。
做軍嫂難,耐不住寂寞的軍嫂從來都不少。李綱與趙素梅本來就沒有多少深厚的感情,其實覺得傷面子外,其他倒沒有什么。
李悅薇見到父親之后,看父親正在操場上跟一群兵彈子打比賽,滿頭大汗,紅光滿面的樣子,周圍的人都在給他加油,似乎那件事情的傷害,已經過去。
李綱沒想到女兒突然就跑來了部隊,屠勛也跟著一塊兒。
他還瞪了未來女婿一眼,屠勛只是點頭示意。
“爸~~~~”
李悅薇撲進父親的懷里,小女兒嬌態畢露,周人都悄悄走開了。
“哎,怎么突然跑來,也不跟爸說一聲兒。不是,跟誰吵架了,要爸爸給你做主吧?沒關系,爸現在就幫你好好訓訓那個臭小子,敢得罪我們李家的女兒,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顯然李綱還想瞞著。
“爸!那件事情,我都知道了。”
“那件事,什么事兒?哎,你等等,讓爸爸先跟這小子切磋一下。”
這會兒就是想逃避了。
“爸~~~~~”
李悅碼頭一叫,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李綱被華霜瞪了一眼,示意他好好跟女兒說話,就拉著屠勛退到了一邊。
“咳,薇薇,你別哭啊!爸沒事兒,那……那事兒又不是爸做了什么對不住人的。我們政委,就是你許姨夫的朋友都說,組織一定會幫我討回公道的。你瞧,爸現在有人幫著撐腰呢,不哭,不委屈啊!”
“爸爸,你騙我。”
“呃……這個,我……我也沒騙你什么啊!”
“你還騙我沒騙我,昨天我問你好不好,你說好,你就是騙我了。”
“哎,乖女兒,不哭啊!像你之前跟我說的,為了個渣哭不值得。”
“人家才沒有為哪個渣哭,爸爸你真笨!”
李悅薇氣得一跺腳,跑回屠勛懷里不出來了。
李綱一看女兒好像真生氣了,站在那里一個勁兒地自我檢討,把華霜這個大姨媽給看得直笑。
其實李綱知道事情的時候,更多的還是震驚。
震驚什么呢?
這情況貌似和他之前在夢境里看到的大同小異啊!夢里的趙素梅是背著他偷了人,現實中的趙素梅找了二爺,還重婚生了孩子,也都是紅他戴綠帽子。
夢里醒來時,他更多的是后悔自己沒有照顧好女兒。對于趙素梅的事兒,還真沒多難過,只是覺得好像終于可以松口氣了。他心里只有笑嵐,之前娶了趙生了李樂之后,就后悔了,再沒有跟趙同過房。
可是他又是個有責任感的,即已經娶回了家,那也得盡一份責任。可是他始終無法面對,故而回家的時間都減少了,反而害了女兒。
這些事情追根究底,他自己也是要負一部分責任的。
唯恐會害了女兒在婆家的印象,好在華霜及時找到他,并保證過不會將這些事透給屠家二佬。好在兩孩子早前已經訂婚了,在北方這地兒的習俗,也就是屠家的媳婦兒了。他才安了心,沒有請假回去向屠家二佬解釋。
現在,女兒突然跑來,他這個做父親的更多的都是欣慰和慶幸。
之后,兩個人男人私下商量了解決之道。
李綱還是有些不高興,“你不該帶小薇過來。瞧你,讓她掉了多少眼淚兒。”
屠勛,“爸,我攔不住。小薇很愛您。”
李綱一嘆,“是呀!我不是個好爸爸,一下都是女兒在照顧我,和我的心情。她和她媽媽一樣,總是為別人著想得多,為自己想的少。”
屠勛,“爸,你放心,她的事兒以后都由我來想,她只需要做她想做的。”
李綱看著男人眼中的篤定和堅決,心頭慢慢放下,點點頭,也只有默認了。
……
這件風波
看起來雷聲大,其實雨點極小。
因為對李家人來說,這只是丑聞,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
反倒是對趙素梅來說,麻煩了些。
但她有兩個兒子傍身,胡老板老年得子,正高興著,接到法愿傳票之時,也是傻眼兒了。
趙素梅一番哭求,到底已經成了夫妻,便只有合計著解決事情。
最后胡老板愿意拿出數百萬賠償,要求庭下和解。
李悅薇知道后,不樂意,就把費用提升到了上千萬。
美金!
這可嚇得胡老板立馬親自飛到帝京,從部隊大門口,求到集團大門口,再到校園大門口。
當然,知道這么多的大門口,也是托了趙素梅的福。
然而就在胡老板離開胡家時,后腳就有當地軍部派人將趙素梅拘到了帝京,好一頓審訓申斥,把趙素梅嚇得屁滾尿流,哭天搶地,好不狼狽。
李悅薇在一邊偷看到趙素梅的樣子,突然靈機一動,道,“勛哥,按你的資料來看,盧雪曼把自己母親當槍使,也是像夾了私怨的。從李樂當年的事情爆出來之后,趙素梅不可能不知道。要是趙素梅還有些良心,也會對盧雪曼這個白眼狼似的女兒心寒的。”
“不過到底有母女之情,她還是給盧雪曼定時找生活費和學費,但是并沒有再出現在盧雪曼生活中了。之前盧雪曼再進局子,也只是胡老板派律師來幫忙保釋,就沒別的動作了。這要換了以前,趙素梅肯定會找到李綱要說法兒了。”
“盧雪曼已經被她母親拋棄了。”
現在有兩個金尊玉貴的兒子,哪還需要一個蛇羯心腸的女兒在身邊,還不有多遠送多遠的好。
盧雪曼遭了這么久的罪,得知又有兩個孩子要來分走母親的注意力,她會崩掉,也不奇怪了。
李悅薇越想越不爽,“這兩女人狗咬狗,順帶就把我爸給害了。真是……”
屠勛又道,“最近蓉城那邊的朋友,幫忙查出件事兒。”
“什么事兒?可以讓盧雪曼自食惡果的嗎?”
屠勛想了一下,“的確對盧雪曼不利,但說到自食惡果,我以為這也不算多大。對她來說,也算是一個挺致命的打擊了。”
“什么事兒啊?”
屠勛故意賣了個官子,一笑,未言。
學校里
盧雪曼聽說李綱和趙素梅正鬧得歡暢,心里就好得不得了。她已經休學了整整一年,必須回去消假上課了。否則,就白折考上帝京大學了。
然而,當她去教導處辦理手續時,得到的消息讓她瞬間傻眼兒。
“盧雪曼同學是吧?之前姓李,已經改過來了。”
“不好意思,你的學籍已經被注銷了。”
“具體原因,這是上面通知過來的,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去你們院上問問?”
盧雪輕驚訝極了,她還抱著僥幸心理,想要繼續在帝京念大學,爭取留在這個華麗大城市,相信自己還有很多的前程未來和選擇。
系主任室,“你高考上填的名字就是盧雪曼以,對吧?”
“是。”
“那應該沒錯了。”
盧雪曼一時搞不清這院長在說什么。很快,她就明白了。
一份學院錄取資料出現在了桌上,盧雪曼不解,打開來一看,越看臉色越蒼白,越無法置信。
最后,她說,“不,這不是真的,你們絕對不可能知曉,一定是哪個SB透露了這條信息。這不對,絕對不對,絕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你們在做什么。”
恰時,院辦大門被人推開,門外站著一家三口,其中的那個女孩子看起來模樣土土的,戴著個厚世界杯的黑框眼鏡,目光凜冽地盯著盧雪曼。
“你好,我叫顧曼。你就是奪走我通知書,侵占了我在帝大的學習名額的盧雪曼以,是吧?”
“我……”
啪——
一個重重的巴掌落下來,一下打得盧雪曼頭冒金花。
很不巧,這位被冒名頂名的學習名額的女孩子,身高和體重是一個數量的。一個肉巴掌足有盧雪曼兩只手那么粗。而且女孩子有一對同樣體魄驚人的父母,雖然穿得很一般,但是看夫婦兩橫眉冷眼兒、煞氣騰騰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
縱使有系主任勸說,盧雪曼這次也逃不掉夫婦兩為女兒討公道,落下來的大巴掌拳頭。
……
李悅薇驚訝,“我以為盧雪曼是憑自己能力考上來的。”
屠勛道,“在見識過舒服的好日子好環境之后,很難有人能抵擋住這些誘惑,踏踏實實去念書。”
尤其是像盧雪曼這樣的人,并不奇怪有此結果。
最終,盧雪曼被趕出帝京大學,又失去了胡老板的姿助,流落街頭。
之后,李悅薇只聽說,盧雪曼跑去投靠母親,卻被胡老板的家人給打了出來。胡老板家人都是泥腿子出生,好不容易盼到兩個小少爺,雖然趙素梅之前有騙婚的嫌疑,畢竟生了兩個孩子,將功抵過了。而盧雪曼以這個陷害自己母親的女兒,他們知道內情之后是死也不會讓盧雪曼靠近胡家半步的。
盧雪曼想要使苦肉計,無奈那地兒都是被胡老板一家給建起來的,要趕走一個外來人士,很容易。很快,盧雪曼根本就待不下去,只有離開,之后音訊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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