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站在小道上，輕輕地笑了一下。
顧安西經過她時，看也沒有看她一下，直接去了教導處。
系主任姓劉，四十來歲的單身女姓，正教授。
劉主任被顧家主母關照過了，對顧安西本來就是有色眼鏡，此時見著顧安西披著一件男款大衣就更看不順眼了，雖然那件大衣看著質地特別地好。
劉教授推了下黑框眼鏡，然后給了一張表格給她：“青大來的？”
顧安西點頭：“是的。”
劉教授皺眉：“美系？大二？”
頓了一下：“北城大這里美系滿了，只剩下計算機系了……我和你介紹一下，咱們北城大計算機系是全國最好的專業，系里高手如云，只有一個女生叫楚顏，全系第一。以后你向她好好學習。這里有幾張試卷你填一下。”
顧安西也不反駁，劉教授怎么說她就怎么做，拿了卷子找了個角落填寫。
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填好了。
劉教授意外：“好了？”
她親自批改，改完后挺意外……
基礎課和計算機專業課全都及格，一分不多一分也不少。
她抬眼，“這種成績是怎么當交換生的？我們北城大換到青大的可是年級前十的，各科成績都是優。有一套卷子總分考了５８０分。”
顧安西喃喃地開口：“這樣啊，請教授再給我一次機會。”
劉教授一臉的嫌棄，“再考就能有質的飛躍嗎？你們青大的腦回路怎么就不同啊！”
顧安西十分謙虛：“教授其實是這樣的，我在青大排名確實不太好，都是墊底的，也不知道考那套卷子能不能考到５８０分，我想試一下。”
系主任就用一種看小傻子的眼神看她，然后搖頭，“你想試就試一下吧。”
然后就找了那套試卷給她，顧安西拿過來就做。
一個小時交卷，劉教授皺眉：“這么快，不會又剛好及格吧？”
然后倒是很快就給她批了，批著批著表情就不對了……
半個小時后，一算總分——
５８１分。
劉教授的表情頓時十分精彩，北城大前十考５８０分，青大據說是墊底的考５８１分，這是青大把他們北城大按在地板上摩擦的節奏啊！
劉教授看看顧安西：“你是不是做過這套卷子？”
這時，另外一個老師湊過來：“絕對不可能啊，這是北城大的教授出的卷子，又是這幾天的，根本不可能流到青大去。”
劉教授笑得勉強：“成績挺好，就是不太穩定。”
她找了個年輕的教授：“李教授，讓她和楚顏一個班吧。正好就有兩個女生了。”
她又強調：“楚顏的專業特別強，你好好學習，還有班上的男同學專業也好，有些東西是你們青大學不到的，不要浪費這么好的機會。”
顧安西很認真的點頭：“謝謝劉教授。”
等她走出去，劉教授的目光收了回來，那位李教授忽然就說，“好奇怪。”
“怎么了？”劉教授湊過去。
李教授拿著顧安西做的那兩套卷子，神情有些嚴肅：“主任你看，第一套卷子她只做了填空和選擇，大題一條沒有做。”
“第二套卷子，她考了５８１分，除了有幾道小題，就是一篇作文沒有寫……這會不會是懶得寫啊？會不會是傳說中的控分，還很變一態的那種？”李教授的聲音越來越小。
劉教授立即把兩套卷子看了又看，隨后她的目光就有些不同了——
哪里是青大把北城大按在地板上摩擦，剛才是她被一個學生把智商按在地板上摩擦——
她立即就打電話到青大王校那里，要王校給個交待。
王校的回答十分官方：“是劉主任啊！感謝你們收留我們學校的學生啊，顧同學平時就是不太愛學習，所以我們就想著送她去你們北城大學習，那里學習氣氛濃嘛！沒有給你們惹麻煩吧？”
劉教授在教育界也算小有名氣的，這時不免嘴角一抽，“挺好的。”
然后就像是無意中問：“顧安西在青大排名怎么樣？”
王校神秘一笑：“我查一下啊！顧安西在校大考三次，在系里平均排名８００多名。”
劉教授握著電話，幾乎握不住！
什么？
一個在青大８００多名的，完爆了他們北城大全系前十，這還是跨系考試。
劉教授淡笑：“看來你們青大平時抓得挺緊。”
王校長就倒苦水，“抓得再緊有什么用，這孩子就是不愛學習啊，這不，老高總是投訴她上課睡覺，還要把她開除，我頭疼得要死，這不正好送到北城大沾沾你們高潔的校風嘛。”
劉教授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究竟是他們北城大的教學質量差，還是學生的品質差？
后來想想，又打電話給老高，探下情況。
高教授對于顧同學上課睡覺一事倒是沒有否認，但其他的就一字不透了。
劉教授放下電話時，默默地想，剛才那孩子大概是通過什么渠道做過這套卷子了，也只有這樣的解釋才說得通。
顧安西從教導處走出去，就見著薄熙塵站在樓下，看著像是等了好一會兒了。
她過去小聲說：“怎么不在車里等，外面多冷啊。”
他攬著她：“知道心疼小叔了？”
顧安西從他的懷里掙開，“你身上好冰！”
跑開幾步，掉過頭，薄熙塵站在那里笑。
坐上車時，顧安西總覺得他笑得不懷好意——
*
同一時間，北城某私人別墅。
書房。
顧遠山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看著沈從文：“北城大那里怎么樣了？”
不等沈從文說話，他又開口：“順利入學了嗎，哪個系的？”
沈從文輕聲說：“顧先生放心，考過了。”
顧遠山扶著扶手的手松了些，淡笑：“那孩子功課我聽說不大好，大概及格線吧，不過能通過就好。”
沈從文猶豫一下：“本來確實是這樣的，門門正好及格，但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又做了一套卷子，竟然考出了５８１分的高分。”
顧遠山站了起來：“考這么高啊，這孩子倒是難得，青大一直是不如北城大的，想不到她來北城大倒是一下子把那些教授都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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