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宵與鳳儀,胤礽,齊霖齊齊站在乾清門前,看著皇上的車馬駛來,四人齊齊跪下行禮。
“恭迎皇阿瑪(皇上)回宮。”
康熙掀開車簾,下車,臉上露出喜悅之色,仰頭看著紫禁城的皇宮,說:“還是皇宮里的天空藍啊。”低頭看著四人,說,“你們都平身吧,這次平亂你們可是首功。”他轉身對身邊的齊飛道,“通知下去,讓逃往山東等地的百姓們都回家。”
康熙背著手,走了樓梯,王凌宵等四人跟在身后。
三天后。
乾清宮賜宴重臣,慶賀京城終于度過劫難,人界恢復安寧。
宴上。
看到大家都活著坐在座位上,王凌宵也覺得昆侖真正為人界做了重大的貢獻,但想起那街上的尸體,她依然覺得痛心。
席間,皇上允許大家沒大沒小,沒品官階的說笑。
王凌宵悄悄帶著凌兒退出席間,她讓凌兒拿了酒杯,走到后面的梅花林。
這里,三天前還是戰場,梅花林里躺著的都尸體一片,如今卻也整理干凈,就像往昔一般恢復了它應有的寧靜。
王凌宵走到一棵梅花下,這里曾經梅花紅的似血,而如今卻只有枯樹一棵,她拿過酒杯,將酒杯里的酒往樹下一倒。
“曾經為人類犧牲的亡靈們,愿,你們泉下有知,天上人間,安息。”
她將酒杯交給凌兒,雙手合十,閉上雙眸禱告起來。
王凌宵重回宴席的時候,鳳儀與烏必云正在歡快的跳著蒙古舞,這就是胤禛在蒙古半年的成果,讓原來不會跳舞的烏必云不僅學會了跳舞,還要與鳳儀媲美。
胤禛原本注視著烏必云的視線待王凌宵重回宴席的時候便轉回來,他待王凌宵看著他的時候,對她舉杯,也剛好是坐在對面的,一抬眼便看得到。
原本很喜歡胤禛去找她們家小姐的凌兒,這會子對兩人的行為也不想說什么,對胤禛更是不待見,在一旁拿著酒壺撇著嘴,誰都知道烏必云跟著胤禛來的目的,還沒瞧見在蒙古的那陣子兩人怎么親密呢,完全不把她們家小姐當回事。
王凌宵放下酒杯,便見靈兒在一旁鼓著腮幫子不知為何,正想詢問,哪里知道胤禛身邊的小太監卻走來,說四皇子想與她笛琴合作,為鳳儀與烏必云伴奏一曲。
王凌宵看了眼對面的胤禛,只見他的桌上已收拾干凈,放了把五弦琴,她轉向小太監,接過他手里的笛子。
她將笛子放在唇邊,見到胤禛請的手勢,便吹起了那首“天上人間”。這是閑瑕的時候,胤礽與她全譜的一首曲子,她填的詞,鳳儀看了十分喜歡,想必烏必云也是知道的吧,所以她便選擇了這首。
至于胤禛,若他真是聰明,也不會在她彈起的時候沒有記下部份音律。
果然,王凌宵剛吹了兩句,胤禛便彈起了桌上的五弦琴。
悠揚輕快的音律剛好適合這種團圓宴會,而鳳儀也配了自己所編的舞步,果然鳳儀也沒讓烏必云被冷落,想必那蒙古式的改編舞步也是鳳儀專為她所編的吧。
“我也來我也來。”一個小女孩突然跑過來,凌兒攔住了她,王凌宵放下笛子,“凌宵姐姐,我也要吹笛子。”這是皇后的小女兒,胤禛的妹妹,溫宜,只有六歲。
“你會嗎?”王凌宵低頭問她。
“會。”
王凌宵將笛子交給她,并抬頭看了眼還在盡責伴奏的胤禛。
溫宜點點頭,“哥哥教過我,這首是天上人間。”
王凌宵點頭,笑說:“好聰明的小格格。”
說著,溫宜便認真的拿著笛子看著哥哥吹起來,她身高還不是很高,站在那里,剛好比桌子高出一個頭,正好讓胤禛看到人。
毓慶宮。
胤礽與慧儀成親數十載,終于傳來了喜訊,這倒也是個好消息。
王凌宵聞訊帶著禮物前來道賀。
兩人無事,便在院子里擺了旗局。
“其實自從若慧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以后,我還是挺怕的,怕這孩子養不活。”慧儀摸著已四個月的肚子說。
王凌宵看著慧儀,當年在蒙古帳內對她所做的事情似乎她全都忘記。她選了黑子,不說一句話的放在棋盤上,若慧的孩子是怎么沒的,誰都猜得到,也許胤礽正是厭煩了她們之間的斗爭才選擇經常來鳳凰殿找她與鳳儀談論仙法道術的吧。
想到鳳儀,王凌宵便不禁皺緊眉頭,胤礽現在到底擁有多少龍非的記憶,特別是龍珠回歸了體內之后,他元神歸位之后,難道他已經變成龍非?
龍非?王凌宵心下一緊,想不到,天上人間你都如此花心。
想到這里,王凌宵不禁又陷入回憶當中。
——天宮。
金凌眼看著龍非與百花仙子走入房間。
她去敲門,卻只見百花仙子一人在房中。
“我這里沒有你要找的龍非。”百花仙子一句話拒絕了她。——
慧儀拿了白子,見王凌宵沒有動,便先在旗盤上落了白子。
“凌宵?凌宵?”王凌宵聽到慧儀的聲音,醒過神來,“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該你了。”
王凌宵“噢”了聲,將拿在手里的黑子落在旗盤上。
“其實哥哥只有你們二人,在外面也沒有小妾,我和鳳儀又是妹妹,你們若不斗,好好顧惜自己,誰也沒那么大的膽子去傷害你們任何一個。”
慧儀沒有說話,就只顧著旗盤上的旗局。
門外。
一聲布谷鳥叫聲傳來。
王凌宵側頭,看到一個太監鬼鬼祟祟的。
慧儀看了眼身后的丫環娟秀,娟秀低下頭,很顯然,這幾年,娟秀被慧儀調教的已成了自己人。
娟秀看了眼王凌宵便走了出去。
王凌宵裝作沒看見,繼續專注著旗盤上的旗子。
不一會,娟秀回來了,附在慧儀耳邊說了幾句。
王凌宵將旗子放入旗缸里。
“既然嫂嫂有事,那么凌宵便走了。”
慧儀拉住凌宵,“我哪里有什么事,我們繼續。”
王凌宵看了眼娟秀,娟秀站得遠了些。
慧儀落下一枚旗子,說:“無非就是胤禔自從獨立得了貝勒府后,就與其他的幾個兄弟來往密切,更何況現在封了王,更是暗暗結交黨羽,我怕他對胤礽不利。”
王凌宵看了眼慧儀,站起身,對慧儀施了一禮說:“怎么會呢,我與大皇子相處過,覺得他人還不錯,而且人緣好是他的特長,我也經常去他府里小坐,與他的福晉長聊,是不是也算作他的黨羽,更何況胤礽哥哥有胤禛還有好多阿哥的支持,在朝中也有大臣支持,地位穩固,大皇子怎會對他不利?嫂嫂想多了,我還有事,凌宵先告辭。”說完,與凌兒轉身走了。
王凌宵剛回到鳳凰殿,還沒落坐,便看到鳳儀也跟心銘有說有笑的走進來,王凌宵轉頭,鳳儀見到她,卻停止了說笑,和心銘一聲不吭的低頭從身邊走過。
“鳳儀?”王凌宵叫住正走進屋的鳳儀公主。
鳳儀公主回頭,走下臺階。
“凌宵姐姐有事嗎?”
王凌宵問:“你去哪了,似乎心情不錯,我剛好沒事,正好分享一下?”
鳳儀公主看了眼心銘,王凌宵盯著心銘看了五分鐘,又問鳳儀,“去找齊霖了嗎?我剛剛聽說齊霖被胤禔請了去。”
鳳儀坐在院中,“我跟胤礽哥哥去宮外喝茶了。”
王凌宵也坐下,吩咐凌兒備茶,又對鳳儀說,“是嗎?最近你和胤礽似乎走得很近。”
鳳儀枊眉橫豎,有一瞬間想發火,“太子哥哥是我親哥,我不能跟哥哥出去喝茶嗎?”
王凌宵聽了,坐在位置上不說話,臉色嚴肅。
鳳儀見她如此模樣,也心軟了,不想氣她了,便緩和了語氣道,“其實我們也只是去體察了下民情而己。”
王凌宵盯著鳳儀,眼神中有著說不清的深遂。
凌兒端上茶來,王凌宵對她說:“這是菊花茶,你好好的品,不僅可以清火,還可以明目醒腦。”她站起身,轉身進了房間。
“唉。”鳳儀站起身,走到王凌宵面前,拉著她的手說,“其實胤礽是跟我講有關胤禔暗中結黨營私的事情。”
王凌宵更加覺得奇怪了,“胤禔結黨營私?這可不能亂說。”
鳳儀拉她坐下,幫王凌宵倒了一杯茶說:“我騙你干嘛?聽說胤禔經常請客吃飯,和六阿哥,七阿哥他們也走得近,胤礽怕對他太子的地位有威脅。”
王凌宵輕嘆了口氣,擰著秀眉,看著鳳儀,雙手覆上鳳儀的,“鳳儀,都是你的哥哥,你幫哪個不幫哪個都由你自己決定,而對于我,我也只是一介女流,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只要站直身子,便不會有人對我不利。”
院里,鳳儀與王凌宵正說著話,胤禛身邊的小太監過來了,一見到兩個格格便下跪行禮。王凌宵轉過身,“快起來吧。”
小太監站起身,看了眼王凌宵,走過來,附在王凌宵耳邊:“格格,四皇子…”
王凌宵秀眉緊皺,鳳儀看著挺奇怪,對一旁的小太監揮了揮衣袖:“你下去吧。”
鳳儀說:“沒想到你也玩這招,我還以為只有我在齊霖身邊安插內線呢。”
王凌宵道:“沒什么,只是覺得太子哥哥說的蠻對的,人間的情愛不如在山上修仙悟道。”她看向鳳儀,問,“和齊霖什么時候大婚?”
鳳儀看向心銘,“我們的婚禮一推再推,我也覺得太磨人了,所以準備擇日不如撞日,就這幾天吧。你呢?”
王凌宵垂下眼簾,低低的說:“當年本來也是因為你太癡情,不想外嫁,我和胤禛才臨時幫幫裝裝的,現在你們即然已經修成正果,我啊也應該功成身退了。”
鳳儀狐疑的看著她,“其實我們兩個又不沖突,你們若成真…”
王凌宵:“沒有。”
王凌宵站起身,說:“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胤禩剛入皇宮,便看到鳳儀與心銘出宮。
“這位鳳儀格格怎么還出宮啊?”守門的小侍衛在鳳儀出去后悄悄議論。
另一位,“不知道吧,聽說與齊王府的小王爺婚事在即,聽說從小青梅竹馬,怎么在這當口結婚?”
胤禩回頭,兩個侍衛趕緊低了頭。他笑笑,從乾清門步入乾清宮。
還未進乾清宮,迎面便碰到了大皇子。
“咦,八弟,去哪里?”
胤禩說,“去給阿瑪請安。”
“別去了,阿瑪不見。”胤禔說,“不如到我府里坐坐。”
遠處,轉彎處。
胤禛看著兩人勾肩搭背的走出乾清宮,不由濃眉緊皺。
乾清宮。
樸公公遠遠的看見胤禛來了,便說:“四皇子來了,我這去稟報皇上。”
胤禛見樸公公臉上有喜色,不覺奇怪。
“樸公公,這是有什么喜事嗎?”胤禛問。
樸公公神秘的眨眨眼,“呆會你就知道了。”說著,已掀簾進去。
康熙已過不惑之年,五十歲的身體還健朗如初。
他和烏必云正講著話,樸公公進來:“回皇上,四皇子到。”
一聽到四皇子,烏必云馬上低了頭,紅著臉。
康熙一見不由的樂了,對樸公公說:“請他進來。”
樸公公笑著出去了。
胤禛看了樸公公一眼,掀簾進去。
康熙說:“我的好兒子啊,這下你可跑不掉嘍。”他站起身,走到胤禛面前說,回頭看了眼烏必云,“科爾慶的公主可是死活賴著要嫁給你,怎么樣,這個福晉你要不要?”
胤禛有些為難,說:“阿瑪忘了,已為兒臣和凌宵指婚的事了嗎?”
康熙一聽,“對呵,不過沒關系,那丫頭心寬,連大清太子他都不要,你覺得她能對你有多癡情,也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我告訴你她就是為大清聯姻的命。”
胤禛聽了,有些不樂意了。
“阿瑪,凌宵是什么樣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若您下旨她不會不遵從,但如果您虧了她,兒臣也萬萬不允許的。請阿瑪允許兒臣與凌宵長廂斯守。”
烏必云急得臉都紅了,胤禛竟然如此不給面子,當面拒婚,于是不顧女兒家的矜持,“我才不管你和王凌宵什么關系,別忘了,京城落難之時是誰收留了你們,你也別忘了,在王凌宵變成狐妖的時候你是怎樣對的她,她會原諒你嗎?別作夢了。”說完,她也不顧什么宮庭禮儀走了出去。
胤禛回頭,看見烏必云出去了才說:“阿瑪,您真的要我娶這種野蠻女子?她連宮庭禮儀都不顧。”
“王凌宵夠溫柔,夠漂亮了吧,可是適合你嗎?她天天打打殺殺不說,還引得京城大亂,妖人齊出,雖然滿腹經倫,卻無用武之地,你娶了她,跟她四處流浪到處降妖除魔,還是讓她跟著你,天天躲在房里繡花?”康熙一口氣說出真心話,“還有,你那鳳儀姐姐,憑心而論,那長相真夠傾國傾城,每每宴會,別人夸她,我都覺得臉上有光,可那又如何,美貌總會有過去的一天,你瞧她那脾氣,當今世上也就一個齊霖受得了她。”康熙回到座位上,喝了口茶,“總之呢,這兩個丫頭,我是受夠了,娶妻不如娶嫻哪,你看看烏必云雖然不懂大清禮儀,可她愿意為了你去改啊,原來根本就不會跳舞,為了你,怎么樣?更何況人家背后有勢力,你那個王凌宵有什么?”
胤禛見康熙不可理喻,便拂袖而去。
胤禛想去鳳凰殿去看王凌宵,不料卻在半路看到王凌宵與凌兒從拐彎處出來,急急的走回宮。
“凌宵,凌宵。”胤禛快步追上王凌宵。
王凌宵停住腳步,轉身,疲憊的臉上有著少許的不耐,“怎么了,有事嗎?”
強烈的陌生感讓胤禛站在原地,無話可說,竟然連一句暖心的話都說不出,王凌宵見他愣在原處,覺得有些疲累,便轉身走,凌兒也跟著轉身。
胤禛及時接住凌兒,問:“你們剛去了哪里?”
凌兒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漱——芳——齋,”見胤禛愣在當場,凌兒又說:“好好管管你的新寵,我們家小姐雖然年輕大了,但也不必死纏著你不放,本來也只是裝裝玩玩的。”
王凌宵走進房里,對凌兒說:“關門。”
凌兒趕緊進來,將門窗都關上。
王凌宵伸手,凌兒幫她脫了衣裳,王凌宵走近床邊,躺在床上,凌兒將被子給她蓋上,王凌宵躺下來,閉了眼,凌兒幫她放了紋帳。
“凌兒,我累了,你去,幫我煮些粥,等我醒了喝。”
凌兒轉身走了,幫她關上門。
胤禛回到府里,丫頭幫他更了衣,說:“四爺,十三爺在房里等你。”
胤禛打開門,掀簾看到十三皇子正在看著王凌宵的畫像。
“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說一聲?”
胤祥回頭,“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他指著畫像問,“這個神仙姐姐是誰?”
胤禛走到畫像前,笑道:“呵~你也說這是神仙姐姐。”他低了頭,深深的嘆了口氣,“她曾是我未婚妻,只是阿瑪他…”
胤祥了然于心,“阿瑪他要求是嚴珂了點,但畢竟是畫上的人還不完美,才不如皇阿瑪的愿。”
胤禛點頭,轉過身,坐在桌前。
胤祥也坐在他的對面,面容忽然變得嚴肅,“聽說,大皇子在四處活動,已經在皇阿瑪那里說了好幾次胤礽的身世,估計這次他是真的要把太子給…”
胤禛皺眉,問:“胤禔平日與王凌宵走得那么近,如今卻要背后捅她一刀。”
胤祥聽了,指著那畫像問:“是不是就畫上的人?”
胤禛皺眉,點頭說,“是,聽說太子是她的孿生哥哥,兩人長得如此之像,皇阿瑪去山東查了好幾次,大概有人護,都沒查出什么來,這一次,胤禔應該是抓到了什么把柄。”
胤祥也聽出了一些事情來,問:“那我們幫還是不幫?”
胤禛睨了他一眼,“幫,正好借此機會向她表明心跡,畢竟上一次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不相信她,我怎么會懷疑一個修仙的人會是妖精。”
胤禩在齊王府前來回走動著,見鳳儀公主與心銘走出來,忙躲在旁邊的石獅子后,待鳳儀和心銘走過去了,胤禩才走出來。
心銘緊緊跟著鳳儀身后,她略側頭,便看到胤禩從齊王府走過。
不由的嘴角勾起,一抹奸笑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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