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和左安住的那一進屋子除了東西兩個廂房外變沒有了別的臥室,于是,溫言便把言顏安排在了后一進的臥室里。
臥室環境是沒得說的,溫言特意找人里里外外細細地打理了,可是,沒有想到言顏那么認生,吃了藥躺在床上休息,看到左安要從房間離開,她便時刻警醒著,一雙怯生生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門口,嘴上又不留左安,雙眼里卻透露著慌張。
左安雖說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可是偶爾細致起來也算得上是一個有著七巧玲瓏心的姑娘,在看穿了言顏的擔憂后,左安想也沒有多想,直接把言顏挪到了自己的臥室里。
或許想到左安會一直在自己身邊吧,言顏那顆動蕩不寧的心才徹底安放了下來,躺在左安的床上,沒有多久便睡著了。
得閑的左安這才洗了個澡,悄摸地出了門,鉆到了溫言的房間里。
舒坦地擺了一個大字,左安神色渙散,有氣無力地說道:“哄人好累阿!”
溫言坐在沙發上,單手里握著一卷書,頭也沒抬:“那你不在屋里好好睡覺,跑來我這里干嘛?”
“我今晚就睡這里了!”左安回答得有氣無力,眼睛也慢慢地閉上了。
溫言卻是眉頭一蹙,順手拿起身邊的靠枕就朝左安扔了過去:“像什么樣子?回你房間去!”
被枕頭一砸,左安條件反射地睜開了眼睛,又很快地露出了一個厚臉皮的微笑,翻身裹進被子里:“不!我就要在這里睡。她身上有傷,我睡覺不老實,回頭碰著她!”
“……”溫言眉頭越鎖越緊,極其嫌棄:“那你讓她去你房間干嘛?”
“……”左安沒有說話。
“你去后面的客臥睡!”溫言又拿了一個抱枕,毫不留情地扔了過去。
左安這一次連眼睛都沒有睜,厚顏無恥地說:“我認床!”
“呵!虧你說得出口!”溫言滿臉無奈:“站著都能睡著的人,你怎么好意思!”
“……”左安再一次緊緊地裹住了被子,不再說話,看樣子,她是賴定這里了。
溫言嘆了口氣,握著書起身,走出了房間。
左安聽到了他出門的聲音,聞著屋里縈繞著淡淡的他的味道,嘴角彎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后半夜。
客臥。
后廊……
溫言躺在竹椅上就著淡淡的月華看著手里的書卷……
直到白衣翩然的萬鈞帶著一位通身玄衣的姑娘出現,他才緩緩放下手里的書。
“玄竹拜見主子!”一襲玄衣的姑娘服服帖帖地趴在地上,恭敬不已。
“嗯,起來!”溫言的聲音很輕,仿若清風:“身子好些了嗎?”
“謝主子所賜靈藥,玄竹已經好了!”喚作玄竹的女子還未起身,依然匍匐在地。
“起來吧!”溫言白皙纖長的手掌輕抬,將玄竹扶了起來。
“謝主子!”
溫言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知道我為什么找你來嗎?”
“奴婢斗膽猜測,您是讓我來照看龍姬的。”玄竹拱手施禮。
站在一旁的萬鈞聽著他們的對話,不動聲色地挪動步子走進房間,從屋里拿了個毯子出來,蓋在了溫言的腿上。
“猜得不錯,不愧是她貼身貼心的人!”對于玄竹的回答,溫言確實是滿意的,六界之中,猜測他心意的人向來不在少數,可是真的敢在他面前說出猜測的,那可是屈指可數的。
“請主子吩咐!”玄竹頭也不敢抬,恭敬地保持著勢禮的姿勢。
溫言語氣依然清冷:“她背叛我,你這條命,我原本是沒有打算留的。”
“……”玄竹頭埋得更低了。
“沒想到,她竟然還有一縷殘魄在,既然天不絕她,我就大發慈悲,讓她活著,好好的活著!”溫言眸光清冷,“我要你好好的守在她身邊,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接近她。”
玄竹咬緊了牙關。
好好的活著?
她能好好的活著嗎?
對于眼前這個人說的話,玄竹心里是沒有一分信任的,可是,如今他既然敢放我來,只要我玄竹在龍姬身邊一日,便能護她一分只要龍姬醒來,萬事可待!
“是!”玄竹回答得擲地有聲。
溫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清冷笑容:“贏深也來了,我希望你懂得分寸!”
華子也在??
玄竹心下猛然一驚,握拳的手握得更緊了:“我明白!”
“我給你安排了一個身份,文毓是我在人間名義上的母親,而你,是救了她的人,也是救了我的人。因為你,我才能起死回生,因為你,我手里才有斂陰鈴、精榕玉,而文毓能有犀鎖靈玉。”溫言伸出手指,微微用力,抬起了玄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眸:“懂了嗎?”
精榕玉?
犀鎖靈玉?
他也真是煞費苦心呢!
竟然舍得這樣的寶貝?
不過,他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吧?
龍姬還不知道我玄竹的水平么?就算我出身古荒,拼了半條命奪了精榕玉,又怎么有本事弄來犀鎖靈玉呢?
溫言似乎猜到了她的顧慮,冷峻的聲音淡淡響起:“她失去了記憶……我希望,有些不該讓她想起來的東西,她就不用想起來了……而你為什么一直沒有出現在她身邊,這些東西,應該夠你解釋了……”
玄竹眼眸驟然一凝:“失憶?!”
一開口,玄竹立馬意識到了自己的僭越,連忙跪下了身子。
溫言眉頭淺蹙,“這些事情,你回頭慢慢摩挲吧,文毓今日在宅子里,一會兒,你可以去找她談談。我今天讓你過來,是想讓你去接觸一個叫莫念的人,讓他幫著青梧找魂,我已經放好了餌。”
玄竹這下就有些沒有聽明白了。
莫念?
是個什么人?
餌?
又是個什么餌?
微微抬眸,玄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萬鈞,他畢恭畢敬地站著那里,一動不動,沒有絲毫神情……
主仆都是一類人,我竟然還想從萬鈞身上看出點什么,我真是瘋了?!
玄竹暗自腹誹,只得先應承:“是!”
溫言轉頭看向身旁的白衣男子:“讓那個章先生那邊透出些風吧……咱們的人,該上場了……”
“是!”萬鈞點頭。
“去吧!”
叩拜之后,萬鈞帶著玄竹消失了身形。
溫言再一次握起了書。
依然是那副云淡風輕,溫雅如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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