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左安忍不住發出了干嘔,連忙拽著玄竹,低聲道:“走走走走走……太惡心了!”
玄竹低笑,握著左安的手,輕舞一揮。
分分鐘時間,兩人又回到了老宅中,玄竹的房間里。
左安有些懵了,傻愣愣地坐在沙發上,腦海里全是那個腐爛的男人手里握著那顆眼珠子……
頓感反胃。
抬眸看向玄竹,左安感慨道:“你真是太生猛了,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
“可還滿意?”玄竹嘴角噙著笑:“后面還會更精彩!”
“還會更惡心?”左安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在那點修為里我藏了一些靈智進去,那縷靈智會攝取江蔓的記憶,然后從那些記憶里挑選她喜歡的東西,然后通過夢境將那些她喜歡的東西也變得惡心,當然,夢境也會強化那些她害怕的東西,讓原本就不太敢接觸的東西,變得更加望而卻步。”玄竹挨著左安坐了下來:“今天你看到的這個夢是我編織的,針對性不強,從明天開始,她的夢會越來越精彩。”
“……”左安很詫異,夢境原來還可以這樣的操作,忽然,她眸中放光,直勾勾地望著玄竹,好奇地問道:“聽你這意思,她后面會夢到跳舞跳斷腿之類的?”
“她喜歡跳舞?”
左安點頭如小雞啄米:“非常喜歡!”
“那跳斷腿應該是小兒科的恐嚇了吧,她如果愛她的父母,我的那縷神志可能會讓她在夢中跳舞,然后父母就鮮血淋漓地在她跟前求救……”玄竹說得那叫一個平靜安然。
左安聽得那叫一個爽,嘴角露出了非常滿意的笑容:“可以!你……”
玄竹挑眉:“你滿意就好!”
“很滿意!”左安臉上笑容炸裂,翹起了二郎腿,這兩天一直覺得憋悶的火氣,在那一刻瞬間就消散了。
看著左安一臉笑盈盈的模樣,左安的腦海里倒是浮現出了溫言清冷的眼眸。
想了想,玄竹冷不丁地問道:“你現在是不是修煉到感屬階段了?”
“……”左安轉頭,眉間微怔,很快又點了點頭:“對!怎么啦?”
“沒什么,我就是在想,溫言身體的問題。”玄竹停頓了一下,在腦海里想了想措辭:“我之前拿到犀鎖靈玉的時候,里面放了龍姬的精煉過的陰屬靈力,對嗎?”
“嗯!有什么問題嗎?”
玄竹搖頭:“我之前還有點沒弄明白為什么犀鎖靈玉里面會有精煉過的靈力,今天吃晚飯的時候,我看到犀鎖靈玉的另一半在溫言身上,忽然有點明白了。”
“……”左安側眸看著玄竹,等著她繼續說。
“你在渡用陰屬靈力給他!”玄竹眉頭微凝,似乎是在疑惑。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溫言的身體狀況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是你的那個精榕玉和斂陰鈴的作用吧?”左安眉間忽然凝重了起來:“我這外行都能看出來,精榕玉和斂陰鈴對他沒有任何效果,弄不好還會要了他的命!”
左安的眸光犀利,眉眼里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疑惑。
還沒有修煉之前,左安看不明白那些陰屬靈力的差別在哪里,可是,跟著青梧這么些日子了,她多少還是弄明白了一些:溫言需要陰屬靈力,但是他沒有辦法吸取斂陰鈴和精榕玉轉換過的陰屬靈力,因為溫言沒有進入修煉狀態,那些靈力根本沒有辦法為他所用,而青梧精粹過的陰屬靈力是已經加工好的,可以直接進入溫言的血脈。
這點道理,玄竹難道不懂?
“不對阿!”玄竹裝模作樣的神情特別地真實,眉頭擰著,眼神里滿是不解!耙驗槲沂歉内げ景阉厝耸赖,當初我特意在他的神識里種了符咒的!斂陰鈴和精榕玉就是拿給他保命的阿!”
“……”左安眉頭越蹙越緊,有些沒聽明白:“什么意思?斂陰鈴和精榕玉不是你特意給青梧準備的?”
“是阿!”玄竹忽然笑道:“斂陰鈴和精榕玉在一定的范圍內都是有效的,所以,溫言只要帶進部隊就可以了。我打聽過的,部隊里的家屬院并不大,精榕玉和斂銀鈴能輻射開的!
“你的意思,你當初是想一舉兩得?”左安有些疑惑了。
“龍姬在陽屬靈力充沛的地方定然會陷入沉睡,我只需要讓她的周圍能凝聚陰屬靈力就行了!毙裆焓秩嗔巳嗝夹,看向左安:“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了,溫言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控制他把精榕玉和斂陰鈴送給你呢?”
“……”
“只有犀鎖靈玉是我讓文毓暗示了溫言把它送給你的。因為,我感覺到龍姬需要大量的靈力了,平時的靈力滿足不了她的需求了!毙窨吭诹松嘲l上,支著頭看著左安。
“那你怎么敢肯定他會送給我呢?”左安開始回憶當初溫言是怎么把戒指送給自己的。
玄竹笑了:“有龍姬在你體內,這個東西只要亮出來,她應該會想辦法讓你取來用的吧?犀鎖靈玉阿!大千之中也找不到幾個!!”
被玄竹這么一提醒,左安的記憶立馬清晰了起來。
還真如玄竹所料,根本不用溫言送,自己肯定也會去要的!
“你這……”左安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回想著自己如何一步一步走入了陷阱之中……
很別扭……
很尷尬……
而這個時候,神識中的青梧倒是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了。
曾經懷疑精榕玉和斂陰鈴的來歷時,那些沒有解開的謎底忽然全都解開了……
冥冥之中,計劃撞上了巧合,讓自己的蘇醒變得非常順利。
尷尬了一陣后,左安的注意力才被那個符咒給勾了回去:“你剛剛說的那個符咒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種能幫忙轉換靈力的符咒阿!”玄竹眉頭一凝,有些摸不著頭腦:“看來,那個符咒并沒有起什么作用阿,要不是他脖子上戴著的犀鎖靈玉露了出來,我都沒有發現溫言身體吸納的都是犀鎖靈玉里的陰屬靈力!我還真以為是符咒轉換出來的效果!”
“……”左安有些無語了:“搞了半天,要不是我誤打誤撞,溫言的小命兒早沒了唄?”
玄竹有些尷尬:“怎么會?文毓一直關注著溫言的,如果真出了什么問題,我早就發現了。不是沒有暴露問題嗎?”
“你這責任也推卸地太干凈了吧?”左安冷笑一聲:“你這是玩人命!”
玄竹聳了聳肩,并不否認!
“你修為那么高,你能不能想辦法多給他渡一些靈力?”左安咬了咬牙,問道。
“你來我這里之前,我去他房間了一趟。”玄竹嘆了口氣:“不行,他身體吸收不了我反哺的靈力。”
“怎么可能?”左安不信。
“騙你干嘛?”玄竹翻了左安一個白眼:“別老是這么不信任我!我琢磨了一下,估計還是因為你們是人類,我是靈系類。龍姬雖然是靈系,但是她現在是借由你的身體在修煉,所以她反哺的陰屬靈力能夠被溫言所吸收!
“我去!聽你這么說,我們現在只能靠這個治本不治標的方法了?沒有什么辦法直接讓溫言徹底好起來?”
“辦法我會繼續想,目前暫時只能這么辦!”玄竹說著,眼神忽然沉靜了下來:“你不能全都指望著龍姬,你也把你的修煉進度加快一點吧,說不定你來反哺效果會更好,畢竟,你是實實在在的人!”
“我最近都沒有什么修煉環境!”左安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安安穩穩地修煉了。
“感屬前期會有些耗時間,你可以晚上加緊練,我想辦法再去給你弄點妖靈之類的,保證你白天的精力!毙裉Я颂掳汀
左安卻顯得不是那么領情:“說的好像是為了我一樣!”
“你能不能不要對我有這么強的敵意?”玄竹真是有些無奈了。
“被你算計太久了。目前來說,沒辦法對你沒有敵意!”
“……”
“好了,不跟閑扯了,你把言顏的藥給我,我得回去陪她了!”說著,左安深深地喘了口氣,站起了身,朝玄竹攤開了手。
手一揮,玄竹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小藥瓶。
看材質仿佛是玉石,通體黝黑,泛著瑩潤的光澤。
左安正想伸手去拿,瓶子倒是自己跑到她的手心中。
“給言顏吃一丸就行了!快的話,明后天就能痊愈!毙窠忉專骸氨居懈玫乃帲翘昧巳菀鬃屓似鹨尚!”
左安點頭:“知道了!我先走了!
看著左安轉身離去的背影,玄竹輕聲道:“感屬的事情你考慮下!”
背對著她,揮了揮手,左安頭也沒回地走了。
老宅,院內。
月華已經傾倒滿園了。
夜來香幽幽暗暗的味道漫漫寥寥地散著。
竹影在清風中妖嬈漫舞。
左安慢步走著,一邊摩挲著手里的小黑瓶,手感沁涼溫潤,隱隱的靈氣在指尖旋繞,打開瓶蓋,湊在鼻尖,嗅了嗅,是一種清冽的藥香。
“青梧,玄竹今天的話,聽得我心里好別扭阿!”左安緩慢地走了幾步,抬眸看了看月亮,坐在了廊下。
青梧仿佛永不停息地在修煉,聽到左安跟自己講話,才停了下來!坝X得,很累。是嗎?”
搖了搖頭,左安倚在柱子旁,“青梧,我其實不太能想象你如果不在我身體里,我會是一個什么樣子!
“……”
“我總是狐假虎威,因為有你在,我做事時常是蒙頭就上,總覺得你時刻能護我周全。所以,我膽子就特別大!哪兒都敢去溜達一圈……”
天上云朵隨風而過,略微遮住了清明的月亮,月華,也驟然消散。
“你帶我看了好多奇妙的東西啊……白虎送葬,碧靈青蓮還有蚳,我家里遇到事情,你也幫我解決,我覺得相較于我給你的東西,其實你給我的更多!”左安淡淡說著:“可是,即便這樣,我還是覺得玄竹讓我很難接受!我不喜歡這種被人握在手里的感覺。雖然我知道她是為了幫你,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依然覺得很難接受!
“杉杉……”
“她對溫言的態度我也很不喜歡!她對自己的失誤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甚至覺得無所謂!溫言受了很多苦,他疼著、咬牙熬了那么多個日日夜夜,這一切在玄竹的眼里都算不得什么!”左安看著天上的云又慢慢地被風吹開,月亮又緩緩露出了光華:“青梧,對不起阿!我只想著從你這里得到幫助,卻沒有辦法實實在在地站在你這邊。就連一個玄竹,我都覺得有點容不下!”
“干嘛跟我道歉?”青梧縹緲的身姿款款而起,“你不用容下她,雖然她嘴上講是我的舊部,那又怎么樣?她如今出現了,如果能為我們所用,我們就用,就當是多了一個打手,不也挺好的嗎?”
“……”
“杉杉,對我而言,舊部什么的都不重要,在我目前所有的希冀里,有兩件事很重要,第一,我的修煉進度;第二,你的自由程度!”青梧窈窕的身姿在神識的虛空里是那么娉婷婀娜,“所以啊,你不用有什么負罪感,我都沒有把玄竹放在眼里,你更不用!”
左安閉上了眼眸,看著青梧嫵媚萬千的容顏,“你說的是真的?”
青梧碧綠的眸中仿佛容納了漫天星空,帶著淺淺笑意:“真的!”
“你不怪我?”
“從來沒有!自我醒來,日日夜夜跟你在一起,你的感受,我都明白!”青梧伸手摟住左安:“你這么感情用事,真不知是好是壞!”
“對別人,我不這樣的!”左安回抱著她,嘴角忽然掛起一抹釋然的笑容。
青梧的眼中也漫散著溫柔。
看到她的笑容,左安知道,多的話都不用說了:“不知道,江蔓現在的夢做得怎么樣了!”
青梧的嘴角也勾出一抹笑容,不在言語,只是將左安摟得更緊了。
那一邊。
江蔓的夢中。
那條巨蟒已然消失了。
可是那個男人卻緊緊地糾纏著她。
他不斷地將自己的胳膊,自己的腿,自己的臉頰,自己的五臟六腑,一點一點,一塊兒一塊兒地扣下來,拖著他殘缺破爛,不斷流著膿血、散發著惡臭的身體緊緊地跟在她身邊。
不停地問:“你吃嗎?這塊肉還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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