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溫言根本沒有去買菜,他早早地來到了飯店,一個人坐在包間的陽臺上喝茶。
讓玄竹去辦事之后,他召喚出了萬鈞。
萬鈞還是穿著一襲白衣,恭敬地跪在地上,等候他的吩咐。
“玄竹去萬象山了,你跟著,如果他們動手了,護著玄竹別讓她死了。”溫言語氣輕描淡寫:“這個棋子可不能沒有了!”
萬鈞點頭:“遵命!”
“去吧!”
“是!”
待萬鈞一走,溫言忽然側(cè)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肘。
眉頭時不時地淺蹙著,無奈搖頭,自言自語:“怎么這么閑不住?帶著言顏逛街也能鬧出幺蛾子!?”
感嘆了一句,他的眸光忽然變得深遠了起來,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絡(luò)繹不絕的車。
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眸光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這樣,甚好!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也挺好!
此時,玄竹已經(jīng)孤身出現(xiàn)在了萬象山之中。
她清冷的面容上神色糾結(jié)。
她不明白,溫言為何讓自己來找贏深!
被人指使,明知道自己是棋子,卻不知道自己作為棋子所起的作用,這是讓人內(nèi)心很糾結(jié)、很郁悶的。
因為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尤其是自己還想護著龍姬!
況且,玄竹非常清楚,他們兩人經(jīng)過那一役之后,幾乎可以說成了彼此的眼中釘了……
贏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贏深是怎么被他發(fā)現(xiàn)的?
而他怎么會允許他出現(xiàn)在這里?
那作為棋子的自己徘徊于二人之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而自己能護著龍姬到何種程度?
這所有的一切,玄竹的心中都沒有底!
甚至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他的報復,也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一個陷阱……
可是,對玄竹來說,目前卻沒有太多的選擇,既然溫言敢讓她來,說明他早已經(jīng)盤算好了。
既然猜不透,目前似乎也只能先順著局面走了。
或許還能看到些許端倪的。
凝眉,深呼吸了一下,她閉上眼眸,咒語輕念,睜開眼睛后揚手一揮,天邊漸漸地出現(xiàn)一片美麗的祥云,仿若鳳,仿若凰……
然后,玄竹便站在原地等待著他的到來。
在等待期間,玄竹很希望贏深不要出現(xiàn)。
她是真的很不想見到他!尤其是在目前這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況之下。
再加上,她很害怕自己會忍不住跟他動手!
而她自己又很清楚一件事:自己現(xiàn)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同時,如果動了手,溫言那邊估計也交代不了。
然而,這一切并沒有隨了她的意。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贏深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用一張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臉。
“玄竹……”說話間,贏深才變回了那個原本的他。
他不愧是靈界的美男子,眉目清秀,眼眸溫潤,風流倜儻……
只是這樣一個他站在她面前,卻更是讓她心生恨意了!
“……”玄竹一襲黑袍,神色冷峻,眉眼中盡是殺意。
“聽說,你之前傷得很重!?恢復得……”贏深試探地開口。
“少跟我套近乎!”玄竹咬著后槽牙,手緊緊地握著長劍:“好好的華子不當,跑來這里干什么?難不成,龍族全族圈禁你還不滿意?如今非要趕盡殺絕,連我這個侍女你都不想放過?”
“……”贏深的眉頭驟然緊蹙,眼眸也冷了下來:“你覺得,我這么出現(xiàn)在你面前,是想對她不利?”
“對她不利?”玄竹冷笑出聲:“不是你們鳳族,龍族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嗎?是你,讓她萬劫不復了!讓她失去了她的父尊,讓她失去了母后,讓她沒了命。魂飛魄散了!你還想怎么對她不利?”
“不是我!”贏深面色難堪:“怎么會是我?你難道不了解我跟她之間的感情嗎?怎么會是我?”
“龍族全族圈禁,風族可是封賞不斷阿……你鳳族已然是靈系翹楚了,何必還在這里跟我裝腔作勢。”玄竹不屑一顧,冷眉冷眼地望著他:“說吧,這么大張旗鼓地告訴我,你出現(xiàn)在人間了,想干嘛?她已經(jīng)走了,我跟你完全沒有絲毫的瓜葛!難不成,你想把我的命也收了?”
“玄竹!”贏深沉了沉心緒:“你別拿這些話來堵我,我如果是想要你的命,我根本沒有必要大費周章。”
“所以呢?……”
“我知道,她還活著!”
“……”玄竹眸色微凝,握著劍的手更加用力了。
他果然知道龍姬的事情了!!!
玄竹眸色凌厲,帶著冷笑,望著他,語氣諷刺:“活著?怎么叫活著?”
“我會幫你的!”
“幫我?”玄竹笑了,輕蔑地笑了:“那我是不是要感謝您大發(fā)慈悲?”
贏深嘆了口氣,不想在言語上跟她對峙了,索性說正事:“她如今在人類的體內(nèi),很多靈力吸收起來很麻煩,而且這個環(huán)境也不好,不利于她修煉,如今你既然在她身邊了,我們就趁著七月半的時候,一起為她收點精怪吧。”
“哼!……”玄竹搖頭:“用不著你!”
“你何必呢?至少我們目標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讓她活著,你沒必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吧?況且,我現(xiàn)在跟左安可是同學,我想要接觸她,可不難!你別逼著我,換方式!”贏深的眼神也凝重了起來,“你是她的丫頭,所以我對你好言好語,如果你敬酒不吃,就別怪我不擇手段了。別忘了,神族可還在找她,如果我一不小心鬧出什么異動,讓冥界起了風,以你的能力,你怕是保不了青梧,最后,你還得來求我!”
“……”玄竹眉頭緊鎖,“露出你的本來面目了吧!”
“別用這些話來壓我,我不吃這一套!”贏深眉頭微蹙:“你連莫念那種角色都瞧得上,竟然還拒絕我的合作?玄竹,你腦子有點不太清楚阿,我還以為你跟著她早就學聰明了,沒想到,還這么感情用事?!”
“你也少拿這些話來編排我。”玄竹并不以為意:“你想要拿她賭,那我們就賭一睹,大不了我?guī)毓呕模 ?br />
“你敢嗎?如果你敢,何必把她放在人類身上滋養(yǎng)著?!”贏深輕笑出聲。
“咱們可以試試!”玄竹輕冷一笑:“把我逼急了,你和他,我還是情愿相信他!”
這個話徹底惹怒了贏深。
眼見著他的眉頭越鎖越緊,臉色也變得格外凝重,低吼道:“你敢!”
“離她遠一點!”玄竹清冷一笑:“否則,你看我敢不敢!”
“你別忘了,是他殺了她的父尊,是他殺的她的母后,也是他下令圈禁了龍族,你居然說你相信他,勝過于相信我?”贏深眸地寒涼:“我才是跟她一同長大……”
“你這位青梅竹馬因為得不到她,就污蔑了她!讓她萬劫不復!!!你真沒有什么資格讓我相信你!”玄竹立馬接過了話頭,吼道:“沒有!!”
“……”
“離她遠一點!”
說罷,玄竹調(diào)動魂力,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能再跟他繼續(xù)爭吵下去了。
再繼續(xù)下去,她可能真的壓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火氣了!
一直悄悄跟著玄竹的萬鈞見他們兩人分開了,便回身去復命。
溫言依然在陽臺上坐著,手里拿著一本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書正看著。
“怎么樣?”感覺到萬鈞的氣息,溫言頭也不抬地問道。
“他們吵了一架,吵得很厲害!”萬鈞恭敬地回稟。
溫言嘴角掛起一抹笑容,放下書,轉(zhuǎn)頭看向萬鈞,仿佛帶著玩笑的意味:“沒有動手?”
“沒有!”萬鈞回道。
溫言臉上笑容變得悠長:“玄竹對贏深什么態(tài)度?”
“她認定了是鳳族向神族告密,導致龍族被神族鎮(zhèn)壓!”
溫言點了點頭,某種卻閃出某種異樣:“事實,本來也是如此!”
“……”萬鈞垂首而立,沒有回答。
“贏深有什么提議嗎?他既然知道青梧在左安的身體里,他應該是想做點什么吧?否則,何必這么大張旗鼓地鬧騰,鬧騰得連莫念都察覺到他的異常了。”溫言說這個話的時候,語氣帶著輕蔑。
“他想讓龍姬快一些凝魄成功,提議在七月半到來之際,幫忙收一些精怪,然后提煉一些能讓龍姬吸納的陰屬靈力,由玄竹轉(zhuǎn)交。”
“他對她,倒還真是念念不忘!”溫言的眸底忽然閃過一絲寒涼:“還端著他未婚夫的架勢嗎?”
“……”萬鈞聽出了溫言語氣中的冷凝,不敢接話。即便是聽到了關(guān)于青梅竹馬的詞,他也閉口不提。
“玄竹人呢?”
“她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我估計她是找地方冷靜冷靜了,很快會回來復命!”
“好,我知道了!”溫言點了點頭:“你且去吧!”
“是!”施禮后,萬鈞便陡然消失了。
溫言將手里的書放了下來,緩慢起身。
街上,人還是來來往往的……
車流,依然川流不息……
景色,還是剛剛那一番景色。
只是,這一瞬的心情卻不似剛剛那么輕松了。
自己的判斷出錯了嗎?
如果出錯了,他為什么一直沒有找人去調(diào)查事情的始末?
他醒來之后就只是想著找她!
這,不符合常理阿!
凝眉思量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她走路還是那么不老實,蹦蹦跳跳的,圍著言顏一會兒跑前,一會兒跑后。
這個店她也去看看,那個店也要去瞅瞅……
從分開到現(xiàn)在,差不多四個鐘頭了,她溜達了一下午了,看起來還是那么一副精力旺盛的模樣。
眼下,她看到一只過路的小奶狗也要去逗一逗,嘻嘻哈哈的笑聲溫言在樓上都聽得一清二楚。
看到這一幕,溫言的臉色柔和了下來,嘴角的笑容逐漸綻放開。
很快,他的臉色又凝重了下來。
“主子!”玄竹回來了,握著劍,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溫言轉(zhuǎn)身。
“是!”
“見著人了?”溫言問道。
“見著了!”玄竹頷首,然后試探地抬了抬眼眸,似乎是有話想說。
“想問什么?”溫言輕聲道。
“……”玄竹搖頭:“不敢!”
“問吧,準你問!”
玄竹微微抬頭,滿是警惕地望著溫言,試探地說:“奴婢想知道,您為什么派我去見他。”
溫言微微頷首,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一般:“你認為呢?”
“您想讓我跟他聯(lián)手!”這個答案是玄竹瞎猜的。
思來想去,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性。
因為,溫言很清楚地知道,僅僅依靠我玄竹的力量,是不可能保青梧安全無虞的。而溫言又不想暴露他自己的存在,所以,他可能是想利用一下贏深。
而這個假設(shè)卻有一個重要的前提:溫言的氣度夠大,能忍得下贏深!
而,這個前提似乎已經(jīng)存在了。
溫言發(fā)現(xiàn)了贏深的存在,并且,目前為止還沒有對鳳族動手……
當然,這一切也可能是玄竹誤解了。
問了問題之后,玄竹立馬垂下了頭。
溫言卻笑而不答,轉(zhuǎn)身看向了街面,淡淡地道:“她回來了!”
“……”玄竹一愣,立馬反應了過來。
很快,她又變成了那個年輕貌美、干練清爽,擁有不腐容顏的女道士。
“七月半要到了!”溫言仿佛自言自語:“時間,過得還是挺快的。”
玄竹一愣,沒有接話。
很快,左安歡樂的腳步聲便從樓梯口由遠及近地響了起來。
不一會兒,包間的門便被推開了。
左安拉著言顏一臉笑容地走了進來:“怎么就你們兩個人啊?”
“周媽和小陳先回去了。”溫言從陽臺走了出來:“看你這么開心,去哪兒溜達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開心事兒了?”
左安立馬搖頭:“沒有啊,沒有遇到什么特別開心的事兒,就是溜達溜達嘛……”
“……”言顏笑而不語。
溫言眉眼微動,走到左安跟前,上下打量著她,笑道:“是么?我怎么感覺,你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了呢?”
左安一愣,連忙否認:“真沒有,不信你問言顏。”
言顏眉眼里里面出現(xiàn)了笑意。
這個杉杉,在外面打架的時候,那骨子狠辣勁兒去哪了?
這么怕溫言的嗎?
言顏這么想著,臉上笑意更甚,幫著左安打掩護:“沒什么特別的事兒。”
“是嗎?”溫言再一次問道。
左安尷尬一笑,擺手:“真沒有!”
“行吧!”溫言伸手揉了揉左安的腦袋:“沒惹事就好,餓了吧?”
左安如釋重負,頓時嬉皮笑臉起來:“餓了,我要大吃特吃!”
“那點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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