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巧合。
其實,左安拉著斗老三去看管家的房間純粹是出于她自己的直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段老頭和管家兩人就算真的睡在一塊兒,大概率的情況下也應(yīng)該是管家睡到主臥去。
只是左安覺得,管家的身體狀態(tài)既然那么不好,很有可能段老頭會遷就一下管家,畢竟,兩人睡在管家屋里,早上的時候,管家就能不受段老頭起床與否而多睡一會兒,否則,他們睡在主臥里,段老頭早上醒來,管家就得折騰著起來,畢竟有人打掃衛(wèi)生不是?畢竟要掩人耳目不是?
所以說,來管家屋里,真是碰運氣,也多虧的左安運氣好,瞎貓裝上了死耗子。
原本還要費些功夫才能夠讓斗老三明白事情原由的,沒想到這么一來,這個人忽然就開竅了。
對于這樣的意外結(jié)果,左安很滿意。
于是,因為有了斗老三的熱情加入,后面的進(jìn)程左安明顯感覺到了斗老三的變化:更加主動了。
同時,左安也獲取到了這一次進(jìn)入段家所需的主要信息。
如今,后面的院子里分院養(yǎng)著六個女人,而且這六個女人現(xiàn)在都懷著孕。
因為后院屬于機密院落,日常管理范圍中,這個院子是不允許隨意入內(nèi)的。所以,斗老三對于院子的情況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所以在跟著左安進(jìn)去院子后,看到了這么一個景況,心里真是一陣接一陣的咯噔,全然不明白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情況:不是說管家和老爺子是一對戀人嗎?那這后院幾個女人懷孕又是個什么狀況呢?
左安看到這個情況心下倒是了然了,看來,那個鳥很好用啊,一下子就讓六個女人懷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保護那個鳥不死,否則的話,一只鳥分食,怎么著也不止分六塊肉吧?看來,姣巫他們還是想要放長線了釣大魚了,盡量讓鳥兒恢復(fù)體魄,之后繼續(xù)保證懷孕率,真是委屈了這個鳥兒了,倒了血霉了,碰上這家子人!?
雖然左安和斗老三兩根站在一起,但是兩個人各懷心思,左安自然不能告訴斗老三目前這個是什么狀況,斗老三雖然暗自忖度,但是也不好意思跟一個小姑娘討論孕婦懷孕的事兒。
所以這倒也讓左安省了不少事兒,不用費口舌解釋,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不說話,然后往后院而起。
臨近著天快要亮的時候,左安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那口鐘。
還真不是開玩笑,離那口鐘老遠(yuǎn)的地方,左安就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壓抑的氣息。
就算是她自己慣常用著的斂陰鈴,里面所含的攝魂之力都遠(yuǎn)不能跟這個氣息對抗。
由此可見,這口鐘真是不簡單。
為了一睹它的容顏,同時也為了避免斗老三不靈敏的感覺觸摸到不該觸摸的邊界,左安讓斗老三留在了院外,她獨自一個人小心翼翼地溜了進(jìn)去。
“杉杉,一定更要特別小心,謹(jǐn)防有術(shù)法保護這個鐘。”青梧擔(dān)心左安神經(jīng)大條,忍不住囑咐道。
“嗯,我明白!”左安應(yīng)著,越發(fā)地小心了。
還別說,挺讓左安意外的:這個院里居然沒有絲毫術(shù)法的痕跡。
“這么重要的地方,緊緊憑借一個口頭警告就完了?居然一點防范都沒有?”左安著實納悶。
其實青梧也覺得奇怪:“不太正常阿!再怎么著也不可能什么防備也沒有吧!”
“……”所以,出于這種直覺,左安將自己的步伐放得更加緩慢了,同時也愈加注意周圍的動靜,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著。
但是,直到左安看到了那口鐘,左安還是沒有察覺到絲毫術(shù)法的痕跡。
“顧不上那么多了,先看看鐘的狀況吧!”左安這么想著,便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屋里的那口鐘上。
鐘,非常大,幾乎將整個房間給占滿了。
它的周圍繚繞著黑色的符咒,還有一些散魂的破碎氣息。
“這個鐘,是滋養(yǎng)靈魂所用!?”左安蹙眉看著,心下篤定了一個想法:那些孩子的魂魄就養(yǎng)在這個里面,“只是,為什么這個鐘看起來威懾力很大,滋養(yǎng)的手段似乎并不足阿,就靠這些散魂補給,遠(yuǎn)遠(yuǎn)不夠吧?”
青梧的聲音淺淺響起:“這個鐘主要是鎮(zhèn)魂,滋養(yǎng)應(yīng)該是通過段愈的肉身來實現(xiàn)的。”
“……”肉身?左安眉頭淺蹙,眼前又浮現(xiàn)出了段愈的模樣,心下倒是一凝:“難怪他神色看起來那么糟糕,陽氣都用來滋補這邊了,倒也難怪!這個姣巫手段還挺多阿。”
“天快亮了,咱們先撤吧,該摸的情況也都摸得差不多了。”可能是因為進(jìn)來的太過容易,青梧始終覺得不踏實。
左安其實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好!”
天色漸漸露出灰蒙蒙的狀態(tài),離天明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左安定然不會踩著原路返回的,走到了院外,拉著斗老三囑咐了幾句:“你在這兒好好守著,把你的日常工作做好,我需要你的時候還會來找你,你如果有多余的精力,幫我關(guān)注一下段愈的狀態(tài),還有姣巫來這里的頻率,以及院子里那幾個女人吃飯的問題。”
斗老三點頭:“行,我明白。”
“那我先走了!”左安真誠道謝:“今天謝謝你了!”
“別!慚愧!”斗老三嘆了口氣:“你什么時候會再回來?”
“說不定,快的話兩三天,慢的話個把月!”左安應(yīng)道。
“……”斗老三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走了!”說完,左安直接蹭著墻邊,翻出了院外。
一出去,玄竹就落在了左安跟前。
“我去!”一個大活人忽然就出現(xiàn)在了左安面前,把她嚇得夠嗆:“你干嘛呢?在里面沒被嚇著,出來被你嚇一跳!神經(jīng)病啊你!”
玄竹不以為意地蹙了蹙眉:“是你自己太沒有警覺性了吧?還怪我?我這么大動靜你都沒發(fā)現(xiàn),你也好意思說被嚇到了?!”
左安翻了她一個白眼,跟比自己修為高的人聊天,有時候真的是沒有底氣。
莫念晚了一步出現(xiàn),看到兩個人似乎又在鬧嘴,笑道:“走吧,天快亮了,咱們往醫(yī)院趕,路上說話。”
“你們?yōu)槭裁闯霈F(xiàn)得這么及時?我才從里面出來你們就跟過來了!?”左安望著玄竹。
玄竹卻露出一副懶得搭理左安的模樣。
“嘿,我這爆脾氣,我最近是哪兒惹著你了是不是?”左安真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求你做事了?我怎么覺得應(yīng)該是你在拜托我做事呢?你擺這幅模樣給誰看呢?”
莫念見左安是真的有些生氣了,連忙勸阻:“玄竹最近事情多,心情管理不到位,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說著,莫念用胳膊肘碰了碰玄竹,“有話好好說,你這兩天脾氣確實有點大啊!”
玄竹眉頭淺蹙,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看向左安:“對不起,這兩天事兒太多,壓得心里有些煩,不該跟你發(fā)脾氣!”
君墨走了,贏深走了,玄竹心里很清楚,在九天之上定然有一場無法言說的爭斗。
面對這樣的爭斗,玄竹是很心虛的!
她不知道君墨會如何應(yīng)對,也不知道君墨到底在盤一個什么樣的局。
萬一在青梧魂魄未全的狀態(tài)暴露了她自己的存在,那么,青梧所面臨的就會是一個無法躲避的深淵。
可是,如今青梧的修煉卻依然停留在聚魄的過程,這一狀態(tài)讓玄竹心里很焦慮,所以她希望快一點將段家的事情落在實處,加快她的修煉進(jìn)度!
所以,玄竹就顯得很毛躁!做別的事情就是沉不下心緒,她不知道九天之上情況如何,時時刻刻都擔(dān)心會有異常。
左安的性子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看著玄竹這么快就跟自己道歉了,她那本來已經(jīng)冒到頭皮的火也瞬間消散了,“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呢?”
玄竹搖頭:“我瞞著你的事情多了去了!”
左安被逗笑:“原來你還清楚你很多事情都瞞著我呢?”
“我不告訴你和騙你是兩個概念!有些事情現(xiàn)在不適合告訴你罷了。”玄竹說著,“走吧,天色真不早了,回去吧!”
語閉,玄竹騰身而起,借著樹枝的力量,瞬間消散了身形。
左安望著灰蒙蒙的夜色,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莫念:“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你們兩一塊兒瞞著我呢?”
莫念笑道:“我能瞞你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左安望著他。
“邊走邊說!”說著,莫念往玄竹離去的方向而去。
左安連忙跟上:“問你呢!”
“你動腦子想想就能知道了阿!”莫念笑道:“蘇淺不是走了嗎?說是去解決黑白無常的事兒,但是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來,玄竹顯然是心里沒有底唄,想要加快青梧的修煉進(jìn)度阿!”
“……”左安有些微愣:“但是,玄竹給我說,蘇淺那邊沒有什么問題,黑白無常也解決了?!”
“或許吧!”莫念沒有將話說死。
“……”左安眉頭淺蹙:“不會吧?!你的意思是她騙我呢?”
“騙你不至于,只是事情可能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你看她,這么快把寒雪蘭給了我,這不就是要黑邪快些煅體嗎?為的不就是對付姣巫?”莫念看了一眼左安,眸光里帶著笑意:“不然她那么干脆地幫忙?這不是她的風(fēng)格吧?”
左安聽了這番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還別說,莫念的分析挺有道理的。
“莫念,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是小瞧你了,在目前這么一個狀況下,你腦子還是這么清楚?”左安說的這么一個狀況指的是韓靈的意外事故。
“得,別夸我。我可受不住!”莫念說著,伸手去拉左安:“走吧,快點!”
之后,便一路無話。
趕回醫(yī)院的時候,天色剛剛蒙蒙亮。
左安一個人回到了病房,莫念則和玄竹去跟進(jìn)姓朱的教授后續(xù)問題。
說來也挺郁悶,左安之前就執(zhí)著地想要去冥界溜達(dá)一圈,直接把那個學(xué)生抓來問問清楚事情的由來,可是那幾個人都反對:動靜鬧得太大了,明明已經(jīng)有了線索可以查,不要再白費代價。
此刻,左安坐在小斌的病床前,眉頭微蹙,腦海里浮現(xiàn)著莫念今天的那番話。
如果說,靈界的事情真的處理得不是很順暢,那么青梧就還面臨著潛在的威脅,而且,玄竹的情緒看起來那么糾結(jié),說明這個潛在的威脅還不是一個小威脅!小斌哥哥這邊必須快些醒來才是!
“杉杉,別胡思亂想了。”青梧停住了修煉,睜開了眼眸:“蘇淺之前給我的精怪魂魄我手里還有一些,我的吸收能力有限,小斌早幾天醒來,晚幾天醒來,對我來說沒有什么大的區(qū)別,畢竟魂魄給了我,我也不能第一時間吸收得了。我支持玄竹他們的看法,不要冒險,也沒有必要冒險。我們在去冥界溜一圈兒,說不定風(fēng)險更大!”
“……”
“況且,玄竹肯定是在考慮段家那幾個孕婦的事兒,她應(yīng)該是想要等胎兒成型,魂魄凝聚之時再動手。”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左安眉頭淺蹙:“足月嗎?”
“嗯!”青梧點頭。
“我去,那還得等一段時間了?”
“這個倒無所謂,魂魄是可以催熟的。到時候再看吧!”
“我發(fā)覺,你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呢?你沒聽到莫念今天說什么嗎?”左安問道。
“我著什么急?著急有什么用?我可不是提前焦慮的性格,我握住時間把手里能做好的事情做好。別的,我看資源再斗!”青梧說著,嘴角掛起一抹淺笑:“比如,等會你回了酒店,試試感屬,我感覺,你貌似受到了我的影響,感屬有了很大的進(jìn)步。”
“這你都能感覺到?”左安非常意外:“我自己完全沒有什么感覺阿!”
“你這個修為水平,感覺不到是正常的!”青梧說著,閉上了眼眸:“我繼續(xù)修煉了,你守著小斌,等回了酒店,咱們試試!”
左安點頭:“好!”
說完,左安又道:“我如果感屬成功,是不是就能開始練習(xí)你們的功法了?”
“是!”青梧點頭。
“那太好了!”左安忽然有些興奮了起來。
壓抑中,久違的興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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