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去了教室。
左安在自己的座位上糾結(jié)了半天。
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讓左安一直以來的熱血變得有點冷卻了。
原本跟青梧是無話不談的,這兩天心里卻莫名其妙的有了點疙瘩。
而且這個疙瘩其實是有些莫名其妙的:這一切都不是青梧所愿,而且站在青梧的角度來說,她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可是,左安心里還是覺得有些難受:自己明明有這么多朋友的!?怎么忽然就感覺這么孤單了呢?
如今這個局面,左安真的不想事情變得更復(fù)雜了!
但是,礙于溫言的要求,左安還是向蘇淺提出了邀請:“今天晚上來我家吃飯吧!”
“邀請我?”蘇淺坐在椅子上,一臉的不敢置信。
“那不然我邀請誰??”左安翻了一個眼白:“下課之后跟我一塊兒回去吧!”
“……”蘇淺雙手抱胸,饒有興趣地望著左安:“你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干嘛?鴻門宴阿??”
“動動腦子好不好!!”左安沒好氣地再一次翻了他一個白眼:“如果真是鴻門宴我可不得和顏悅色地請你嗎?肯定不敢給你眼色看啊!!”
“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有些好奇了!!”蘇淺嘴角牽出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既然知道你現(xiàn)在給了眼色,那我能問問你這又要請我吃飯,又不給我好眼色是什么意思嗎?”
“心疼錢唄!”左安撇了撇嘴:“不然你以為呢?”
“……”這倒是把蘇淺給逗笑了:“那既然這樣,你干嘛要請我?不請也沒所謂阿!反正我也知道你小氣慣了!”
“一邊呆著去吧,話真多!愛去不去!”左安本來就不想請他的,心里還盼著他不要答應(yīng)呢。
誰知道,人家蘇淺臉皮那可是很厚的,根本就沒有怎么在意左安的態(tài)度,和顏悅色地點頭:“你都這么熱誠的邀請我了,我肯定去的呀,下午下課,一起回家吧!”
這個時候,左安看到了上完洗手間回來的言顏,直接忽略的蘇淺的話,往言顏跟前過去了,沖著她揚了揚下巴,滿臉笑容:“晚上來我家吃飯吧。咱們種的那個玉種都發(fā)芽了呢。而且阿,那個小蟲子也長好大了,你去看看去。”
言顏跟左安已經(jīng)混得很熟了,現(xiàn)在對于左安的邀請,她也不會覺得尷尬或者不適應(yīng)了,反而還會覺得很開心,臉上滿是雀躍地點頭:“好呀,好呀!”
“那下課咱們一塊兒!”左安滿眼都是細(xì)碎的星星。
蘇淺在一旁看著左安那小眼神,撇嘴道:“你這態(tài)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那是,你跟言顏能一樣嗎?”說著,左安瞟了蘇淺一樣:“我是要給她當(dāng)護(hù)花使者的,你算什么!?”
聽到這句話,蘇淺微微挑眉,然后頷首:“自然是當(dāng)你的護(hù)花使者阿!!”
“少貧嘴了!”左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越是嘴上這么吵鬧著,左安的心下其實更加五味雜陳。
這種稀松平常的聊天,倒是反稱得日子寧靜安然。
雖然不知道這個蘇淺到底是個什么身份,但是這么笑著,鬧著,他倒是很像是自己的朋友。
當(dāng)然,這一切都不過是幻覺罷了!
有時候,左安是很想將這一切東西都攤在明面上來講的,希望大家都不要勾心斗角了。
但是這些話左安又不知道該怎么跟蘇淺說,或者說,她相信,自己說了也沒有什么用。
這兩天,左安能感覺到青梧修煉的強度比以往更大了,她也能感覺到,青梧想要快點離開了!!
而站在青梧的角度來說,她是感知到了左安想要成為她自己的迫切心態(tài),青梧是不得不加快進(jìn)度了。
所以,目前的狀況用一團亂麻來形容都已經(jīng)不足表達(dá)它的復(fù)雜了。
原本,青梧是打算想要教左安一套心法的,可是如今感覺到左安內(nèi)心的徘徊和掙扎,青梧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左安再受累了。
修煉不修煉,再目前看來已經(jīng)完全不重要了。
此刻,青梧只想讓左安尋回她自己的人生。
另一邊。
溫言看似在認(rèn)真地上課,事實上卻思維早已飛遠(yuǎn)。
今天一來學(xué)校,確認(rèn)了蘇淺來上課的情況下,溫言竟然全然沒有感知到妘敖的氣息,那么,這就說明左安昨晚趁機去尋找玄竹之后,引發(fā)了連鎖反應(yīng)。
想到這里,溫言的嘴角就泛起了笑容:事實上,贏深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他倒是從來也不曾讓人覺得失望過呢。
他定然看穿了杉杉的情緒不高,也推算到了事情跟玄竹有關(guān),昨晚也定然跟玄竹見面了吧。
而他跟玄竹一見面,妘敖就會棄贏深而追玄竹。
溫言眉頭微動,看樣子,今天這頓晚宴,還得讓玄竹回來一趟呢。
打定主意之后,溫言便指尖微動,輕輕地寫了點什么,然后手一揮,那只言片語的信息又消散開了。
眨眼見,在家準(zhǔn)備今天家宴的文毓便看到了信息,
得到這個指令只有,文毓便立馬通知了玄竹。
站在文毓的立場而言,看著溫言如今這個布局,她是越來越不懂了:龍姬狀態(tài)并不穩(wěn)定,妘氏既然已經(jīng)尋來,不是應(yīng)該想方設(shè)法地躲藏嗎?為何神尊還要大張旗鼓地讓人知道龍姬的下落呢?
但是,疑惑只是疑惑,命令還是要執(zhí)行的。
她,長長地舒一口氣:事情最終會如何發(fā)展,其實與自己無甚關(guān)系,做好自己該做的吧。
這么想著,文毓準(zhǔn)備家宴的動作倒是更麻利了。
一直呆在醫(yī)院的玄竹在收到命令的時候也是一愣:晚間赴宴?
這個時候赴什么鬼宴??
心間幾十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玄竹秀眉深蹙,心下覺得甚是煩躁:明明這邊這么迫切,君墨一天又整什么幺蛾子呢??
可是,抱怨歸抱怨,君墨的命令哪里敢違背呢?
到了時間還不是只能乖乖赴約!
看了看天色,玄竹深深呼吸:但愿我不在的時候,不要發(fā)生什么異常阿。
草舍。
莫念已經(jīng)開始著手投放催胎藥的事情了。
先是審查了集拐子的資料:雞鳴鼠竊、偷尸掘墓、男娼女盜,干的全是那些下三濫的事兒。
莫念一邊看著手里那些資料,一邊嘖嘖搖頭,嘴角卻滿是笑意,尤其當(dāng)他看到集拐子已經(jīng)快到人生盡頭的時候,眸眼中透著光亮,很顯然,他對這個人的履歷很滿意。
“這么一個人,很好!”莫念連連點頭,伸手將手里的資料遞給了歐管家:“盡快跟他接觸,讓他想辦法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藥送到姣巫的手里。”
歐管家點頭:“少主放心。我一定盡快辦。”
“老歐!”莫念緩緩起身:“一定要確保事情萬無一失,這么一個無賴,要好好送他走,別惹他,他如果獅子大開口,你就給他。”
歐管家眸中閃過狠辣,嘴角卻掛著笑:“老奴明白!”
“去吧!”
歐管家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隨著歐管家的離開,黑邪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手里抱著黑妖。“老爺子大壽要到了!”
“嗯!”莫念點了點頭,“正好,回去一趟吧,斗宿閣也該好好地操辦一下喜事了。”
“左姑娘這邊?”黑邪試探地問道。
“給她點時間吧!”莫念的嘴角掛起一抹無奈的笑容:“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不想看到我的。我就別去讓她心情不好了。”
“……”
“也讓她自己去應(yīng)付一下這個世界吧,我始終還是太狹隘了,一直無法做到放手,想要把她的一切都給包辦了,如今,借著這次這個契機,嘗試一下吧!”莫念長嘆一口氣:“短短的時間,怎么感覺心都蒼老了呢?”
“……”黑邪蒼白且略帶僵硬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生硬的嗓音冰冷響起:“畢竟,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心動的事。”
“……”莫念被黑邪這一句話引得微微一愣,隨即笑了出來:“不想說話就別生憋!”
“喵~!”黑妖妖嬈地叫了一聲,略帶嫌棄,那聲綿長的叫聲里透著對黑邪的支持。
“你們兩個就是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莫念伸手胡亂地揉了揉貓頭,隨即又道:“心一動,任何處理事情的方式都變成空談了。”
“感情之事,確實無奈!”黑邪沉聲寬慰:“剛好,當(dāng)放假吧!”
莫念微微頷首:“走吧,也該去看看老爺子了!”
“嚴(yán)文已經(jīng)備好車了!”
“嗯!”莫念再一次伸手摸了摸黑妖的頭,抬眸對黑邪說:“辛苦你了!”
“唔!”黑邪點了點頭。
莫念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是了,就當(dāng)放假吧!
她想要尋找她自己。
我也去尋找尋找我自己吧!
所以,在溫言特意邀請?zhí)K淺來吃飯的這晚上,莫念并不在B市。
這件事對于溫言來說,還挺開心的。
因為,溫言是不想莫念在這個時候進(jìn)入現(xiàn)在這個混亂的局勢之中的:畢竟,從一開始,莫念就不在溫言的盤算之中。
莫念的出現(xiàn)是一個意外,也是最讓溫言哭笑不得的意外。
每次溫言面對莫念的時候,心情都是很復(fù)雜的。
在現(xiàn)在這種局面之下,溫言還是希望靈界的事情就讓靈界的人來厘清,他是人類,就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不要摻和進(jìn)來。
在發(fā)出邀請的時候,溫言其實還糾結(jié)過莫念的問題,最后看著自己邀請的人都入了席,也沒有察覺到莫念回來的動向,溫言也算是長舒了一口氣了。
這頓飯吃得很祥和。
而且,溫言確實也出于感謝,籌備了一個禮物給蘇淺。
感謝他對左安的照顧。
左安其實也不知道溫言到底準(zhǔn)備了什么東西,看到他拿出一個禮物盒的時候,她滿是好奇地探著腦袋去看。
盒子一打開,一串碧綠的珠鏈出現(xiàn)在她們眼前。
禮物是一串滿綠翡翠項鏈,二十毫米的圓珠匹配度非常高,珠子渾圓深沉,也沒有大的綹裂,顏色非常均勻濃艷,整串珠鏈看起來非常高貴,奢華。
“哇……”看到那串翡翠項鏈左安和言顏不約而同的感嘆出聲。
左安是很不識貨的人了,可是她看到那串珠子周身散發(fā)的光澤和瑩潤的靈氣,就能斷定這個珠子肯定是價值連城的古董。
蘇淺眉頭微蹙,抬頭看了看溫言:“這翡翠的色澤,濃而不悍,至少可以換幾百輛阿斯頓·馬丁V12 Zagato了。”
“原來,你喜歡車?!”溫言嘴角掛著淺笑:“那我倒是送禮送得不趕巧了!”
“那我還真是褻瀆了這么寶貴的項鏈了。”蘇淺笑道:“你太客氣了。上次是杉杉過生日,我送她一個小禮物,今天你就回了我這么一個大件,我怎么好意思?”
“你送給她的怎么能叫小禮物?”文毓這時候開口說話了:“我們這件東西可不比不上你那件寶貝的千萬分之一。這條項鏈還望你能收下,雖然淺薄,也是我們一份心意。希望令尊能喜歡。”
聽著文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蘇淺便不好再拒絕了,只得收下:“您真是言重了。既然這樣,那晚輩卻之不恭了!”
“謝謝你對咱們家小姑娘的照顧,常日里也不太懂事。之前醫(yī)院那頭的事情,聽說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文毓的面子功夫還是很到位的。
“沒有的事兒!”蘇淺接過項鏈:“我就差給玄老和莫念添亂了,哪兒還談得上什么幫忙呢?”
左安聽著他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恭維著,撇了撇嘴,然后看來一眼旁邊的言顏,低聲道:“最受不了這種氛圍了。”
言顏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假客氣!”左安繼續(xù)吐槽。
溫言坐在她旁邊,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他的臉色卻露出燦爛的笑容。
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溫言湊在左安的耳畔低聲問:“吃魚么?我給你剔刺。”
左安點頭:“嗯,我還想吃蝦!”
溫言一個吻輕輕地落在了左安的太陽穴處,然后伸出筷子去為她夾菜。
短短一幕。
一個不輕不重的吻。
這個席面頓時都變得鴉雀無聲了。
玄竹和文毓對視了一眼,沉默不言。
言顏嘴邊全是細(xì)碎的笑容。
而蘇淺的手卻漸漸地攥成了拳頭。
原來,真是鴻門宴阿!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