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不樂意,生怕族長再被這個獸族人迷惑了,再做出什么糊涂的決策。
對他們來說,將獸族與翼族合并,重新再稱妖族,就是一個及其糊涂的決定。
要知道,獸族現在是什么境遇,族長無德無能,貽害整個獸族從一個強族淪落到就是最低級的草木精靈,都敢來欺負。
這樣群龍無首的獸族,很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雖然鳳離說胡良會統管整個獸族,但是這個胡良究竟能不能在獸族服眾,都還是未知數呢!
和累贅一樣的一個獸族,要來做什么?
鳳離看他們一個個的都站在原地,還各個臉上心懷不滿,就冷下了臉來,冷聲道:“諸位是想要取代我這個族長嗎?”
諸位長老聞言,立時神色慌亂的向鳳離告罪,鳳離再次毫不客氣的直接下了逐客令,長老們都一個個的敢怒不敢言的離開了玄天閣。
鳳離看著所有人都離開后,才輕聲問道:“她有提到我嗎?”
胡良冷漠地說道:“有!
鳳離猛然抬頭:“什么?”
胡良:“在我告訴你之前,鳳族長可否也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說!
“你究竟是月奈還是鳳離?”
鳳離神色黯然:“我只是鳳離!
胡良嗤笑一聲,冷冷說道:“那你便無需再問了!
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可是即便是妖皇在此,也只怕這人不會吐露一丁點的真相。
“珠珠呢?”只要聯想到這個人也許會和叛徒月奈有什么瓜葛,胡良便一刻也不想跟他再待下去。
鳳離卻道:“她在哪兒?”
胡良冷哼:“在一個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鳳離苦笑道:“是我找不到,還是她不想見我?”
胡良:“明知故問。你如果還有一點的良知,就把珠珠還給她!
鳳離的視線看向了玄天閣里側的榻上,輕聲說:“它還在睡,你小聲點兒,不要把它吵醒。”
胡良壓根就沒有將鳳離的話放在心里,只覺得他為了不將法寶還給鳳謎,竟然也不找一個像樣的借口。
“這個借口太蹩腳了!”胡良不顧鳳離的勸阻進了內室,只見那方竹榻上撲了厚厚地軟墊,那軟塌內芯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只看著就覺得柔軟地舒適極了。
那軟墊的表面布料,竟然是天界也難得一見的天蠶絲材質,胡良看得一愣,這哪里是供奉法寶,分明是...養孩子。
他緩緩回頭去看鳳離時,本來冷漠的目光中隱隱含了些同情。
這人也不知道經歷了什么,十幾萬年里,竟然已經瘋魔到了把法寶當做自己的孩子?
他該不會是被感情傷的已經精神錯亂了吧?
鳳離放心不下珠珠,已經強撐著重傷的身體,步履蹣跚著挪了進來。
而這時,珠珠的珠身表面忽然騰起了赤紅色的火焰,那火焰氣勢很足,還像是被人控制似的,向著胡良的面龐直擊而去!
沒有防備的胡良,反應奇快的躲過了珠珠的攻擊,可饒是他速度快,鬢角邊的一縷發絲還是被燒掉了。
焦黑的碎發散發著被火燎過的難聞氣味,胡良臉色難看的比焦黑的頭發也好看不到哪里。
鳳離見到珠珠發火的樣子,忙忍著身體的傷痛上前安撫珠珠,“好珠珠,不氣了啊,叔叔不是故意吵你的,我的珠珠最乖了,原諒他這一次好嗎?”
胡良:“......”
這廝果然瘋魔了!
可接下來更瘋魔的事發生了,只見方才還火冒三丈地珠珠,竟然慢慢地在鳳離的安撫下,慢慢地變回了瑩白的顏色!
胡良此時才恍然,原來這貨竟然在睡覺的時候是這個顏色。
鳳離心累地瞥了胡良一眼,像是在說:“我早就說過你帶不走它!
鎩羽而歸的胡良,難以置信地問鳳離說:“這究竟是個什么祖宗?”
圓滾滾的身子,看不出有什么神力,竟然還讓他當門神一樣的守護了它十幾萬年,脾氣還奇臭無比,只要稍微不如意,便要將惹怒它的人燒成灰燼。
這樣的東西,不能毀掉,還只能供著,不是祖宗,又是什么?
鳳離搖搖頭,躡手躡腳地帶著胡良走出內室,甚至連玄天閣都不敢待了,帶著胡良遠遠地離開玄天閣,還將玄天閣整個地罩在里面,做了個隔音的防御結界。
胡良目瞪口呆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鳳離重傷未愈,又做了一連串的防御結界,早就已經體力不支,他氣喘吁吁地收回手,坐到了碧湖邊的一塊兒大石頭上。
“這樣它就能好好地睡了。”
胡良:“......”
好吧!就沖鳳離把一件略通人性的法寶寵到了這個地步來說,他可能真的是帶不走珠珠了。
珠珠在這里過得簡直就是皇帝般的日子,若是有一個人這么‘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如珠如寶的待他,他也不會離開的。
看著胡良一副啞口無言的不認同模樣,鳳離忙解釋道:“它不睡覺的時候其實是很乖的。”
胡良想著帶珠珠回誅神山一路上發生的事,還有菏國曾經苦難的百姓們,深深覺得鳳離的這句話并沒有什么說服力。
“真的,你看,它這次起床氣那么大,不也沒有將自己的床榻被褥給一道燒了嗎?”
胡良:“鳳離...”
你將這個稱作好脾氣?
鳳離:“它真的挺乖!
胡良崩潰捂臉,好吧,說到底,受到珠珠荼毒的不止他胡良一個,而且貌似鳳離比他中毒還深。
“我想見她!
胡良沒有言語,他不知道這個珠珠有什么魔力,鳳謎要付出一切都要護住它,到了現在這個危急關頭,竟然還想著要討回珠珠?
“我無法替她應允你,你等著吧!”
如果沒有珠珠這檔子事,胡良會直接一口回絕鳳離,可鳳謎既然還想要回珠珠,那他們就勢必要相見。
胡良起身,漸漸走遠,他身后,鳳離一直注視著他,最終還是不甘心地說道:“前輩,你真的了解她嗎?”
胡良虎軀一震,鳳離的話中隱藏的深意太多了,他無法解答。
誅神山,荒火之地
胡良回到會合點時,并未見到鳳謎,反而看到了她留下的書信。
當胡良緊趕慢趕的到達荒火之地時,鳳謎正站在山巔之上,從上而下的欣賞著下方的滔天巨浪。
胡良走了過去:“來這里做什么?”
鳳謎眼神幽幽:“老狐貍,我竟然不知道這里的荒火,會流經各處的山脈,最后到達流焰洞...”
“流焰洞?!”
鳳謎點頭:“你也沒有想到吧?”
胡良莫名道:“流焰洞設有禁止,我又進不去,哪里知道里面有這么一條火焰河?”
鳳謎蔑視著他:“狗就是狗,沒有狐貍聰慧,守了十幾萬年,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嘖嘖,可憐!”
胡良幾乎氣急跳腳:“我是狼!不是狐貍也不是狗!”
“這是我的疏忽,最早的時候,我只覺得誅神山天時地利人和,內有十惡獄,外有荒火,簡直就是天然的防御屏障!”
胡良不信:“即是如此險地,那神族又是如何攻進來的?”
獸族之前的那次大戰就不必說了,妖皇最早的防御結界,并不防自己人,所以,獸族想要進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鳳謎拿眼角瞥了胡良一眼:“你當真是有狐貍的血統嗎?”
胡良感覺遇到這個‘老妖怪’之后,自己的脾氣貌似越來越有向珠珠發展的趨勢。
“很明顯,這一次的神妖大戰,是覃離與鳳離之間單方面的戰爭,覃離自以為掌握了一切先機,卻不料,從頭到尾,他都在鳳離的算計之中。所以一開始,覃離就注定了慘敗的結局!
“鳳離將覃離的軍隊全數殲滅,天帝不會坐視不管的!
胡良皺眉,他總覺得還有一場更大的戰役,在等著妖族,還是合并后的妖族。
鳳謎笑道:“那你就錯了!
胡良:“什么意思?”
“你以為鳳離的小聰明能逃過天帝的法眼?”
胡良大驚:“他一早就知道鳳離的計謀?!那他為何不警告覃離,還眼睜睜地看著他中計隕落?!”
荒火之地的大火常年燃燒,它周邊的山體長長會因為高溫脆化而崩塌。
噼里啪啦地斑駁聲中,鳳謎突然問了他一個并不相關的話題:“你知道嗎?十幾萬年之前,荒火之地比這還要大,甚至能環繞誅神山半周!
這也是誅神山的天險。
胡良:“你不怕嗎?萬一荒火之地再擴展下去,那整個翼族就危險了!”
鳳謎的表情從容而淡定,胡良一下子就確認了,她不怕,不是不怕,而是篤定荒火不會蔓延。
“為什么?”
鳳謎指著遠處的荒火的分支說:“你看到那條分支了嗎?”
胡良點頭。
“那就是原因;幕饡种嗔饕膊粫贁U展。這就是天道,胡良,你懂了嗎?”
胡良仿佛明白了什么,但是神識中還是有一部分明明暗暗,仿佛云山霧罩著,不甚明了。
“天道制衡,沒有什么東西是永恒的,所以荒火為了延續下去,不得不自斷臂膀,分支斷流。”
胡良腦海中靈機一現:“所以...!所以妖族的隕滅,是你故意為之?!”
所以他在仇視鳳離,仇視月奈時,鳳離才會說,他究竟對鳳謎了解多少?
鳳謎嬌俏一笑:“我那個時候雖然有所頓悟,但是還做不到壯士斷腕,直到我被月奈打下天塹。所有人都不認為我會隕滅。”
胡良當時聽聞妖皇隕滅的消息時,起初還以為是哪里來的謠傳,可直到后來,他派回探子,每一次帶回的訊息,都是同樣的。
他才震驚的相信了,他的舊主,也曾是天地間唯一的霸主——妖皇,真的隕滅了。
鳳謎:“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會偷襲我,更沒有算到,天劫,會在那個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胡良:“天劫?!”
“天劫、重傷、難產...”
胡良再次震驚:“等等!等等!什么難產?!”
鳳謎鄙視他說:“你以為老娘是你這條萬年老光棍嗎?我生孩子有那么讓你接受不了?!”
胡良慌忙擺擺手,說道:“不不不,不是!”
鳳謎神色稍霽,胡良卻又道:“是誰的孩子?”
他本來以為這句話問出,鳳謎會生氣,可是她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一言難盡的看著遠方的流焰不語。
胡良嘆了一聲:“好吧!那我可以問問孩子在哪兒嗎?”
鳳謎回頭看著他,就像是看著個傻子一樣。
胡良不由后背一寒:“怎、怎么個意思?”
“孩子是你抱走的,你問誰呢?”
他抱走的?!
胡良瞬間就急出了一腦袋大汗,十幾萬年前的事,他雖然有些都記得不太清楚,甚至連有些好友的模樣都不記得了。
可他卻很是確定,妖皇曾經給與過他很多東西,從兵器到法寶應有盡有,卻唯獨沒、有、孩、子!!
鳳謎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方才不是還讓你去把它帶回來嗎?珠珠呢?!”
珠珠?方才?它...?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好吧!鳳謎無奈地解釋道:“你總記得,在妖神大戰時,我有一次受了重傷,然后緊接著就交給了你一個盒子吧?”
胡良點頭:“嗯,這個還記得!
“那個里面就是珠珠!
胡良帶走了珠珠,也帶走了她的一半修為,她以為憑自己剩下的修為足夠應付接下來的大戰。
可天道制衡,大戰時,天劫與他的背叛,頓時就讓她知曉了很多的天機。
胡良已經記不得自己在遇到這個‘老妖怪’時,震驚過多少次了!
“所、所以,珠珠并不是什么法寶,而是...是...”
胡良糾結半晌,始終是說不出孩子兩個字,那顆圓滾滾的大珠子,怎么能是一個孩子?
亦或者說是老妖怪的孩子,也自然不會是尋常人?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鳳離對珠珠奇怪的態度,那不像是在對待一個法寶應有的態度,倒像是在伺候一個嬰孩兒般。
嬰孩。
原來瘋魔的不是鳳離,而是他嗎?
那鳳離又是怎么知道珠珠是有生命的?是孩子跟他有什么關聯,還是他比較敏銳,早就察覺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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