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還想你要不要一起來我家過呢!背谭曳颊f,“我爸媽上次問起你,怕你自己挺孤單,看起來他倆是太不了解行情,現在我們孟;,已經是個有人疼有人愛的主兒了!”
“是是是!”孟楚大笑,“我現在是香餑餑,多謝程大小姐抬愛!
“還有我,還有我,我也很愛你,么么噠……”林隱在一旁也笑。
三個人聊著天,倒是熱鬧。
孟楚轉了彎,車子開上了小路上,已經接近韓家別院。
忽然信號差了一點,電話里面傳來吱吱的聲音,緊接著程芬芳和林隱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喂……芬芳你能聽見了么?”孟楚問。
對方沒回應,孟楚道是信號太差,也沒在意,便掛掉了。
還有10天過年了哦,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節點上過年,這個新年似乎比每個新年都有了年味兒啊……韓家別院已經依稀可見,上面掛了紅燈籠,添了彩,連彩燈都掛滿了枝頭……和她以前的每一個年都不一樣。
將車子;剀噹,孟楚走下來,迎面瞧見韓諾行開著車也回來了。
她腦子里忽然閃現了一下昨晚的事兒,整個人都不好了,急忙逃似的從車庫的樓梯往樓上跑。
韓諾行也是看見了她,看她像是耗子見了貓的樣子,忍俊不止。
家里沈亦清坐在沙發上望天,聽見走廊里的聲響,才回眸看過來。
“亦清姐,我回來了!泵铣πψ哌^來。
她放下包,看了一圈:“其他人呢?”
“唉……”沈亦清嘆了口氣。
“怎么了?”孟楚問。
今天的沈亦清有點不太對啊……
“晚上,咱們吃麥片,喝牛奶吧!鄙蛞嗲逵质且簧戆@,眼睛飄向外面的風景。
好像,好像她受到了什么重創,提不起半點精神。
太不對勁兒了。
“亦清姐,你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孟楚伸手去摸沈亦清的額頭。
沒事兒啊,挺正常,不熱。
“沒什么。”沈亦清搖搖頭,站了起來。
此時,韓諾行也停好了車,從樓梯間方向走了過來。
“韓大人,您回來了!鄙蛞嗲遄髁艘,然后悻悻然地飄上了樓。
“沈亦清這是怎么了?”韓諾行問孟楚。
孟楚搖頭。
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亦清姐說,晚上吃麥片、喝牛奶!泵铣玖似饋,忙了一天,累,需要換身干凈的家居服,休息一下。
她拎著自己的包,往樓上去,卻被韓諾行拉住了手臂。
“我回來了!表n諾行忽然說。
“嗯,我知道!泵铣阒哪抗。
唉呀媽呀,她現在不敢看他,男人的目光實在毒辣,總讓她往歪了想。
“你躲我做什么?”韓諾行笑,手上卻不放她,往自己懷里帶了一下:“怎么了,你也不太對啊……”
“我哪兒不對,我挺好的,真的。”孟楚臉上開始紅了,出賣靈魂的都是肉體。
哈哈哈哈……
孟楚又掙了一下,這回從韓諾行的手里掙脫了,她蹬蹬蹬地往樓上跑,不行不行,這么紅著臉,韓諾行又要笑話她。
不想,這邊剛進臥室,門還沒關,韓諾行已經一腳踏了進來。
孟楚只覺腰上一緊,整個人360度大旋轉,已經被男人摁在了門板上。
吻又落下來,和每一次一樣,還是那么霸道,那么瘋狂……
吻得孟楚呼吸困難,韓諾行才松開她,笑問:“你躲什么?”
“……”
“我想了你一天……”他的聲音永遠都是淡淡地,沉沉地,聽著就像蠱惑人的魔鬼。
孟楚紅了臉:“我沒躲!
“你就是躲……”韓諾行拇指落在孟楚的唇上,然后又輕啄了一下,“下次再躲我,就收拾你……”
收拾……
這次詞,我說過的,在某種特定的場合有著某種特定的含義,特別地曖昧。
尤其是,孟楚和韓諾行昨晚剛剛做了那種事,正是濃情蜜意時,不想歪了就不是正常人。
孟楚真的徹底被韓諾行制服了,哪敢再動一下呢!
“你,先松開我……我換衣服!泵铣溥鲋齑,輕聲商量。
“讓我親一下!表n諾行有點賴皮。
“剛剛不是親了么?”
“再親一下!表n諾行哼笑,小手指勾著孟楚的后脖頸,輕輕揉著。
常聽人說,小手指會勾著女人的后脖頸的親吻,是一種溫柔對待的象征,當男人想要保護你、永遠愛你、不傷及你的時候,才會用這個姿勢。
同樣的,這樣的愛撫,會讓女人有安全感。
不過,現在的孟楚感覺不到,她只覺得眼前這男人,有點危險……
呵呵。
“你很賴皮哎,親都親了,干嘛還親……”孟楚明顯覺得嘴唇微微腫脹著,怕是再親,一會兒下樓就被其他人看出來了,以后會被大家笑死的。
“你不乖了……”韓諾行膝蓋向前一頂,輕松分開了孟楚繃緊的雙腿,“在這兒做,不太合適吧?”
威脅,赤果果地威脅。
孟楚徹底囧死了。
“哎哎哎……”嘴上、腦子都跟不上節奏,孟楚一陣亂叫。
不是吧,這兒?這兒!門板上,韓諾行你玩大了吧你!
“親一下?嗯?”韓諾行還笑。
“你太壞了你!”孟楚氣,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努努嘴,“來,親吧!”
然并卵,孟楚還是想錯了,她想到了開頭,想不到結尾!
最后,韓諾行還是在她脖頸、胸口上種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草莓,才松開了她。
捂著微微腫脹的胸口,孟楚有點欲哭無淚……天啊,男人這種生物怎么能這么壞!
……
晚上吃飯的時候,孟楚穿著高領針織衫下樓來。
然后得到了沈亦清的另眼看待:“家里很冷么?干嘛穿成這樣?”
孟楚無語問蒼天。
身旁的韓諾行像是沒事兒人似的倒牛奶。
今天弘獻和陳景安也從國外回來了,踩著飯點回家,本以為能混上頓好吃的,結果卻碰上吃麥片喝牛奶。
登時,弘獻臉色就崩壞掉:“沈亦清,說好的紅燒肉呢?我巴巴地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來你給我吃這個?這是虐待,虐待!”
沈亦清倒牛奶的手都沒抖一下:“我虐待你,你可以選擇不吃!”
“嗚嗚嗚……”
弘獻看向陳景安,尋求幫助。
陳景安倒是樂呵呵地裝作看不見。這是順應他的心意,他能不高興么。
今天的沈亦清一直不太正常,大家都沒說什么,唯有弘獻超級超級不滿意。
他嚷著:“沈叫獸,你到底搞什么,干嘛晚上要吃麥片?你的好親戚來了么?”
韓家四人熟到沒了性別了,問候大姨媽這種事,張口就來。
“滾你!”沈亦清直接把餐巾扔了過去,“愛吃不吃!”
“沈叫獸!”
“行,弘獻,虧你叫我一聲沈叫獸,還知道我是叫獸!”沈亦清瞥了弘獻一眼,又接著說,“我不是你老媽子,以后我也要活得斗志滿滿的,絕對不當管家婆!”
封弢抬眸看她:“……”
韓諾行擦著嘴角看她:“……”
孟楚咣當一聲掉了勺子,看她:“……”
陳景安像看鬼似的,看她:“……”
弘獻干脆就嚎出來了:“沈亦清,你不當管家婆,你還要當什么?”
沈亦清端坐著:“憑著我自身的樣貌,我明天去應聘個模特當當,總比混吃混喝,還等不來死的那一天要好!
眾人嘩然。
陳景安最先開腔:“沈亦清,你要是想當模特,我給你當經紀人,保證你賺得缽滿盆滿,怎么樣?咱倆合作?”
商機無處不在,陳景安是看準了韓家這幾位,算上孟楚在內,都是人間盛世般美顏,不化妝往那兒一站便是明星架勢,如果他們能認清自己的特點,他陳景安肯定是人生最大的贏家啊。
不過,他還是太了解這幾個人的毒舌功力。
比如沈亦清就說了一句:“我缺錢嗎?”
就把陳景安誘惑的提案,全盤否了。
韓諾行重新開始倒麥片,倒牛奶,吃得文文雅雅、津津有味。
他拿著勺子,一點點吃著麥片,隨口說道:“亦清,你在家里做得很不錯了,要是不開心就出去玩兩天,家里要是沒你管,就亂了!
他云淡風輕的一句話,竟然說到了沈亦清的心坎上。
這些年的付出像是終于得到回報一樣,沈亦清居然露出了一個特別欣慰的笑容:“唉,您說得對,我還是喜歡花園里種種菜,廚房里做做菜,菜市場溜溜彎的日子,我忽然覺得我存在的意義應該是跟材米油鹽醬醋茶待在一起!
眾人瞠目:“……”
沈亦清微微勾唇,笑得甜蜜:“明早給你們做水晶蝦餃……”
好嘛,大家給韓諾行默默點了個贊,高手中的高手,果然是沈亦清的心靈導師。
……
吃了飯,沈亦清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在廚房里忙著收拾整理,將明天要用的食材都翻了出來。
孟楚陪著她一起弄,倒也挺開心的。
書房里,陳景安和韓諾行聊起了正事。
“你上次讓我聯系楓泊的事,最近有了點進展,你要不要聽聽?”陳景安剛坐下,便說。
“你說吧!
“楓泊那本《畀國紀實》其實有幾個制作公司有影視化的打算,可惜他都拒絕了。我了解了一下,在同等作品里,價格給得還不錯,應該不是因為錢。”陳景安是商人,對于商業上運籌,他心里有自己的價位。
“然后呢?”
“我給了楓泊一個更高的價格,比其他的制作公司要高出不止一倍,那邊還是還是沒什么消息。所以,像你說的,楓泊這個人很特殊,他寫書不是為了錢,出版不是為了錢,現在就連影視化這么賺錢的買賣都不做,應該是別有用心!
陳景安是不會相信一個人為了名譽、為了愛好,跟錢過不去。
為什么這么講?
因為一旦影視化,作者的名譽會提高一個層次,他的愛好同樣會成為全民愛好,他是推動社會文化進程的人,何樂而不為呢?
他既然什么都不為,到底為什么?
不是別有用心,又是什么?
韓諾行想了一下,問道:“你是怎么接洽他的?”
“郵件!
“他怎么回復你的?”
“沒回復!
韓諾行:“……”
陳景安有點坐不住了,其實更多的是臉上掛不住了。
好歹他也是娛樂圈里知名的經紀人啊,走哪兒各個公司、工作室都以他唯首是瞻,再大的娛樂公司、再彪悍的娛樂圈霸主都給他幾分面子的。
結果,楓泊就好像對待小粉絲一樣,別說只字片語啦,連個屁都沒放。
陳景安他能開心得起來么!
“要說文人都是窮酸臭,艸!”陳景安罵道。
韓諾行看著他樂了:“也有你陳景安解決不了的人,有點意思。”
“有什么意思?要不,你來,你找他,告訴他,你是韓諾行,韓家的公子爺,看他什么反應,他要是還現在這副裝死的樣子,我就服了,以后見到他,我管叫他爺!”
陳景安吊兒郎當地靠在沙發上。
“楓泊這個人,應該是想隱藏自己,不被大眾了解,不想出名而已!表n諾行沉默一下,又接著畫問號,“奇怪的是,這么神秘的一個人,為什么要突然舉行交流會呢?”
陳景安被韓諾行問懵了。
“你到底好奇他什么?你不是想要跟他合作嗎?”陳景安問。
“嗯,合作是表象,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陳景安:“……”
“他那么了解畀國的事,會不會也知道辛梓博在什么地方……”
“唉,你說你,跟辛梓博斗了幾百年了,他也干不掉你,你也干不掉他,你們到底在斗什么呢?”陳景安直搖頭。
韓諾行從沙發上站起來,挪著步子走到落地窗前:“我只是想要回屬于我的東西!
陳景安還是不明白:“我覺得,你要是找辛梓博可能更容易一點,干嘛非要找到楓泊,沒準兒,這家伙就是個虛擬人物,這世上本不存在他!
這是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陳景安只是這么一說。
反而讓韓諾行留意起來。
“你繼續查他,最好能聯絡上他,無論用哪種方法!表n諾行道。
陳景安點點頭。
談話結束,陳景安在韓家別院又喝兩杯茶,才離開。
再說孟楚,吃了晚飯,她像往常一樣,窩在臥室里跟鹿鹿聯絡。
這是她的日常,鹿鹿孤身一人在時光節點的那頭,再說,華城之行中,鹿鹿的系統被黑,孟楚越發擔心鹿鹿的安危。
每天能聊上一會兒,也算彼此道平安。
今天鹿鹿接通訊時,有點慢。
“你干嘛才接?差點,我就要去報警了。”孟楚仰躺在床上,問鹿鹿。
“剛才洗頭發了!
“哦!泵铣粗稚系膽浿祝瑧。
“要過新年了,你什么時候滾回來?”鹿鹿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問孟楚。
“還沒找到訣竅呢?你呢?最近沒生意,你能不能抽點時間,幫我研究一下?”
“你給另加薪水不?”鹿鹿嬉笑。
“就特么認錢!”孟楚笑罵。
說到這兒,孟楚才想起來今天在殺人現場的問題,一骨碌翻過身,問鹿鹿:“哎,幫我查點東西,給你加薪。”
鹿鹿手指一頓,將毛巾從頭上取下來:“什么東西?”
“我一會兒給你發個圖案,你看看認識不?不認識,就幫我查查,這是什么圖案!
“哦,好!
說話間,孟楚打開憶之匙,和手機對接,然后將拍出來的照片傳了過去。
鹿鹿那邊好半天才回答:“看著有點眼熟啊,但不太了解,我晚上幫你看看,明天給你消息,成不?”
“準了!泵铣Α
“還有,鹿鹿,”她又說,“你記得我們原來生活的那個地方……當時那些人……”
鹿鹿頓了一下,聲音變得暗啞:“記得!
那是她和孟楚兩個人永遠抹不掉的記憶,哪怕痛恨,哪怕用盡渾身的氣力去忘,也忘不掉。
“你都記得哪些人?”
“全部!
孟楚頓了一下,挖彼此的傷疤,撕扯著再度打開,很疼,巨疼。
可她沒辦法:“我想要所有人的資料,如果你能辦到,明天早上給我。”
這一回,鹿鹿沉默的時間更長了,長到孟楚以為她不會答應了,才說:“明晚,這個時間,我給你!
“行。”孟楚說。
收了線,孟楚枯坐在床上,臉色蒼白難看,如果不是唇上還帶著點點紅潤,恐怕會被別人看成是一具僵尸。
坐了好半天,她才從床上下來,然后去翻了翻韓諾行的紅酒。
現在想要喝一杯,不然她怕她會頂不住。
真的,心臟很難受,呼吸都會困難,最怕的真相就是沒有真相,而是那些血淋淋的記憶向自己涌來,驚濤駭浪般拍打在身上,疼到渾身麻木……
晚上,孟楚做了夢,這么多年她拒絕做夢,潛意識里讓自己保持清醒。
醒著,是沒有夢的,所有的疼痛都會遠離她。
可今晚,她控制不住自己,夢見那些人,用最殘酷的酷刑折磨自己,她幾乎不記得自己的腿斷過多少次,又被多少次的接上;不記得自己小時候到底有沒有指甲,好像總是血肉模糊著,指甲被人連根拔掉;甚至她不記得自己曾經有沒有手臂,應該永遠感受不到它疼,永遠都是斷了又好,好了又斷……
那些人又來了,帶著刑*_*ju,充滿惡意!
“啊!不……”她僵硬著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手指節攥得緊緊地,麻木地蜷著。
孟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冷汗像是瀑布一樣刷刷下來,整個人的狀態差到極點,一雙眼睛空洞地盯著前面,黑暗里,她辨不清方向……不知自己是難受還是興奮。
是的!
血會讓人極度興奮,那種刺激的感覺甚至會讓人忘了痛苦……
她抽搐了兩下,整個身子跟著晃動了起來,并且越是晃動越是激烈!
血……都是血!還有疼……怎么會那么渴求那種疼……
“孟楚……”
耳邊有人在說話,語調急切而溫軟,“孟楚!孟楚!”
這個聲音如此熟悉,孟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血……一定很甜美吧?
“孟楚!”
身側的人猛烈地搖這孟楚的手臂,用手輕拍著她的臉頰:
“孟楚,你怎么了?你說說話……”
孟楚異常特別的瞳孔縮了縮,然后漸漸恢復了正常,她回神。
房間的其他的陳設清晰起來,白色的窗幔,昏黃的壁燈,一雙關切又失了沉穩的眸光,還是那個熟悉的房間——她和韓諾行的房間。
“韓諾行……”
“我在!
“我想抱抱你!闭f著,孟楚伸出了手,狠狠地摟住了男人的脖子。
她有點害怕,害怕這些本來已經屬于她,但卻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失去的東西,將永遠永遠地遠離她……
為什么要做那些奇怪的夢?
為什么要想起那些不堪的過去?
她累了,她只是……奢望太多了嗎?
無聲的哭泣,在靜靜的夜里無限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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