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會兒，霍華成忽然開口說：“哎，�；�，你為什么跟韓志宇在一起��？聽別人說，你是因為喜歡Z大校草，才答應(yīng)的韓志宇，真的假的？”
霍華成一臉的不正經(jīng)，說真的，孟楚看了，只想給他一拳，而不是回答他的問題。
是霍華成的名氣比韓志宇高多了。
一個是高中部的校草兼學(xué)神，一個是高中部扛把子兼最高官*_*二代。兩個人按理說沒什么可比性，可偏偏都長了一副顛倒眾生的臉，所以被整個高中部傳得神乎其神的。
霍華成往那兒一站，除了痞氣一點，別的真的是讓女生臉紅心跳的存在。
再說孟楚，除卻現(xiàn)在努力學(xué)習(xí)是因為換了個靈魂外，以前的她也是學(xué)渣兼混混兒，其實跟霍華成更般配點。
所以，現(xiàn)在她和韓志宇關(guān)系公開化之后，大家都表示有點接受不了。
難免會傳孟楚是因為韓諾行這顆大校草沾不上，便去招惹小校草。
不過霍華成是直男癌本男沒錯了，這么直白的問法，孟楚想錘他一頓。
“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孟楚冷哼了一聲。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你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跟韓志宇在一起？還是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韓志宇？”霍華成追著孟楚，接著問。
“校霸，你問這個干嘛？”孟楚歪著頭，問他。
霍華成：“……”
干嘛？
他也不知道，忽然就脫口而出問了。
孟楚走著走著，踢了踢腳底下的石頭，一腳踢得好遠。
幽幽開口：“馬上要高考了，我一門心思撲在學(xué)習(xí)上，你信不？”
霍華成身上一陣惡寒……孟楚是在說笑話嗎？不太像……但，這話說得特別假，有木有？
“你不就是要考Z大嗎？好繼續(xù)跟韓志宇在一起？”霍華成又開始摸煙。
煙癮真大啊。
“你好像挺了解似的�！�
“嗯，是挺了解的�！被羧A成也不否認(rèn)，“宋子凡跟我說的，說你最近學(xué)習(xí)學(xué)入了迷，快皈依佛門了�！�
孟楚哼哼笑，用了一個十幾年之后才有的名詞：“因為我佛系�！�
走到孟楚宿舍樓下，霍華成微微揚手，指著大門口，說道：“上去吧，我就能送到這兒了�！�
凌晨1點，寢室樓里有些房間竟然還亮著燈。
依舊有學(xué)生在學(xué)習(xí)，高三的生活真的超級苦，誰沒學(xué)過24小時呢？
“那行，你也快點回去吧。”孟楚擺擺手，往寢室樓里邊走去。
兩個人互相道了別，孟楚人已經(jīng)走進了寢室樓里，身影漸漸消失在走廊里。
霍華成背著筆記本電腦，站在午夜的校園小徑上，若有所思。
可能他自己也沒想到，和這個校花熟悉起來竟然是因為何小苗跳樓事件。
他打開打火機，火光在手心里有點暖暖的，然后又熄滅。
男孩兒的臉上的笑意有些捉摸不定的。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這么晚誰擾他？
霍華成皺皺眉，接起來，是郭宇打過來的，對方一開腔，就是玩世不恭的笑：“哎喲，我瞅著這背影熟悉的，原來站女生宿舍門口的真是霍二少丫！”
霍華成聽著，便抬頭往高三教學(xué)樓上面看看。
果然，郭宇站在走廊里，朝著霍華成揮手呢：
“您跑女生宿舍干嘛去了？追哪家閨女啦？”
郭宇賊兮兮地奸笑。
霍華成收了打火機，懶懶散散地啐郭宇：“閉上你的狗嘴，怎么就你賤？”
被罵了，郭宇也不生氣，依舊是那副賊兮兮的賤樣兒：“我剛才可看見個女生往樓里去了，深更半夜的，你們倆孤男寡女也不知道跑哪兒玩去了，什么時候帶過來給兄弟們見見……”
“不過，二少爺丫，你混了這么長時間了，真沒發(fā)現(xiàn)原來你也有喜歡女生的那一天！”
“不都是別人追你追得滿世界跑，然后你待所有女人如狗屎么？”
“怎么啦？開竅啦？”
霍華成越聽越鬧心，但是無法反駁，便罵：“滾滾滾，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我那是有事兒�！�
“什么事兒？”
“滾吧�！睕]好氣兒。
郭宇偏不滾：“到底怎么啦？說說唄？”
霍華成不想跟他說話，直接掐斷了電話，重新將手機揣進兜里。
轉(zhuǎn)身往男生寢室方向走去。
他曾經(jīng)被別的女生追得滿世界跑了嗎？他曾經(jīng)待所有女生如狗屎嗎？他怎么沒意識到？
還有，他開竅了嗎？
也不是吧？
只是沒遇到自己心儀的，干嘛要對著不喜歡的開竅，那是有病吧？
一邊瞎尋思，一邊走。
沒走出兩步，忽然身后傳來一連串噠噠的聲音。
他驀然回首，孟楚已經(jīng)跑到他跟前了，還有點氣喘吁吁。
“我說，你走得挺快啊，我跑半天才追上你！”孟楚雙手撐著膝蓋，半仰著臉看他。
月光和路燈下，孟楚的臉有些朦朧，小半部分隱在黑暗里，大半部分露在光線下。一張凈白小臉上帶著微微的紅，許是跑得著急跑出來的，她唇紅齒白，一雙翦水般的大眼，正直直地盯著霍華成。
霍華成忽然覺得心臟那個位置猛然跳動了起來，和以往不太一樣，越跳越強烈。
幾乎要呼之欲出似的……
“你……干嘛？”霍華成微窘，別過頭，竭盡全力不去看孟楚的眼睛。
“我知道怎么辦了？那段……監(jiān)控，我有辦法！”孟楚開口說。
“什么辦法？”
霍華成微微一愣。
孟楚直起腰來，走在前面，往學(xué)校大門口的方向走去：“甭管了，跟我走就是了。”
霍華成雖然一頭霧水，但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就這么鬼使神差地跟在孟楚的身后，走出校門，打了個出租車，一路往市區(qū)開去。
半個多小時，車?yán)锿Ｔ谝惶幐邫n小區(qū)的大門口。
再往里，小區(qū)安保就不同意出租車進了，孟楚和霍華成只得下車。
“交錢。”孟楚朝著司機努努嘴，意思讓霍華成給錢。
霍華成從兜里掏出錢來，遞過去。
這丫頭，真摳門呀。
“這是哪兒？”霍華成下了車，環(huán)顧四周。
大晚上的，孟楚非要來這兒，實在奇怪死了。
“這兒我有熟人，嗯……現(xiàn)在還不算很熟，但我對他熟，他能幫上我們�！泵铣陂T衛(wèi)那兒登了記，報了門牌號，然后領(lǐng)著霍華成進入小區(qū)里面。
這里，孟楚很熟，真的熟，超級熟。
為什么？
因為十五年之后，她嫁進來了啊，成為了韓家別院的女主人！
沒錯，她來找韓諾行了。
不過，當(dāng)孟楚出現(xiàn)在韓諾行家玄關(guān)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大半夜的，被吵醒的封弢、弘獻和沈亦清，全部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亂發(fā)站在大廳里看孟楚。
韓諾行稍好一點，他趿著拖鞋，站在樓梯口處，一臉疑惑地看著孟楚以及她身后的……不認(rèn)識的某人。
“你……你不是，那個高臺上的……”
幾秒鐘之后，弘獻忽然認(rèn)出來眼前這個長得漂亮的小姑娘，天惹，那點祭祀大殿里，高臺之上，突然從天而降，不就是她嗎？
“弘獻你好！”孟楚笑笑。
“你認(rèn)識我？”弘獻懵逼狀態(tài)中，說話有點不太利索。
“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嗎？”這回開口問話的是，封弢。
孟楚看向他，封弢還是一如從前，說真的，這些人除了穿著上符合這個年代的特點，其余的，和十五年之后沒分別，不老體質(zhì)啊，真讓人羨慕。
“我想找韓學(xué)長�！�
孟楚微微一笑，露出幾顆牙齒，樣子格外的乖。
然后擺明自己的身份：“我是Z學(xué)園高中部的學(xué)生，我有點私事想找他。哦，對，韓學(xué)長認(rèn)識我，我們見過面的�！�
大家都紛紛轉(zhuǎn)頭去看站在樓梯口處的韓諾行。
認(rèn)識嗎？看著自家大人不太熟絡(luò)的樣子，不太像認(rèn)識吧？
“找我什么事？”韓諾行這才開口問。
“嗯，一點私事，能幫忙嗎？”孟楚知道，目前來看，韓諾行似乎并不怎么待見自己，甚至還有點抵觸自己，她不好表現(xiàn)得很熟悉對方，所以還是穩(wěn)當(dāng)當(dāng)客氣一點比較好。
“當(dāng)然了，這個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難，很簡單。”孟楚又說。
生怕韓諾行一開口，就是啪啪打她的臉。
不幫忙，她豈不是白忙活兒，大晚上的跑過來，吃了閉門羹，得多沒面子。
韓諾行走過來，臉上還滿是疑狐：“大晚上的，什么事這么著急？”
孟楚看了一眼身后的霍華成，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您可能聽說了，我們高中部今天下午有個女生跳樓了，是在高中部多媒體教學(xué)樓里，可教學(xué)樓的監(jiān)控有問題，我們懷疑那個女生根本不是自己跳下去的，很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所以我想讓你幫我們查一下監(jiān)控�！�
她也不拐彎抹角了，反正就是這么回事。
韓諾行淡淡挑眉，走上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后雙臂抱著，反問：“查監(jiān)控？不應(yīng)該是警察來做嗎？你們身為高中生，為什么要查監(jiān)控？”
不等孟楚接話，他又接著說：
“還有，我何德何能，怎么能幫到你呢？”
韓諾行能這樣回答孟楚，其實道理很簡單，第一不相干，第二沒辦法，合乎常理。
不光是韓諾行這樣認(rèn)為，在場的其他人也這樣認(rèn)為，其中也包括霍華成。
連他都覺得孟楚找錯人了。
于是，他伸手碰了一下孟楚的手臂，說道：“哎，你是不是搞錯了？找他做什么？”
孟楚沒接話，看了一眼霍華成，意思讓他別打岔，又轉(zhuǎn)過頭對著韓諾行說：“多媒體教學(xué)樓里的監(jiān)控沒有紅外線功能，有一段視頻是黑的，就算找警察，也不見得能解決吧？”
話音一落，屋子里一片安靜。
所有人都像是屏住呼吸了一樣，瞪大了眼睛看著孟楚。
唯有霍華成還有一點點懵懵地。
過了幾秒鐘，韓諾行的眉頭蹙起，然后又在不經(jīng)意間放平。
似乎有什么千言萬語要說，又重新咽了回去。
韓諾行的神情轉(zhuǎn)化得更加陰晴不定。
“抱歉，我?guī)筒涣四悖瑤е愕耐瑢W(xué)，回去吧�！彼_口。
一向紳士的韓大人，竟然開口攆人，這讓弘獻他們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大人……”沈亦清愣頭愣腦地開口。
“請回吧�！表n諾行又說一遍。
態(tài)度很堅決。
孟楚也是一愣，沒想到韓諾行拒絕得這么徹底，不免有些生氣。其實自知沒道理生氣，可還是忍不住。
果然，在沒跟他扯上什么關(guān)系之前，韓諾行就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孟楚一雙手垂在身側(cè)，握成拳，又松開，語氣涼涼：“我的這個同學(xué)被誤會是推女同學(xué)下樓的兇手，你如果不幫，他的人生就會被蒙上污點，明明只是舉手之勞，為什么不愿意？”
挑釁的話，說出就會傷了和氣。
雖然孟楚懂這個道理，還是不得不說！
而其他人聽完這些話，就更加驚訝了，天啊，竟然有人懟自家大人了，而且語氣還挺……不善。
闊怕。
韓諾行不答，看也不看，作勢打算轉(zhuǎn)身上樓。
霍華成拉了一下孟楚的袖子，也勸：“走啦。”
看孟楚不動，他又拉了一下。
孟楚這才極不情愿地跟在霍華成的后面出了韓家別院。
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經(jīng)過這一個晚上折騰，回去的路上，孟楚靠著車窗，跟隨車子的移動一晃一晃的，氣不打一處來：
“我靠！”
她罵了一句，又不吱聲了，繼續(xù)看窗外。
霍華成嘆氣，勸她：“行了，人家沒必要幫我嘛……”
可轉(zhuǎn)念一想，大概孟楚還在氣別的，畢竟她明明說過，她挺了解韓諾行的。
可不知道為什么，霍華成一想到這兒，心里又開始不舒服。
“哎，”他碰她一下，“你跟韓諾行很熟嗎？他好像還來高中部找過你�！�
“不熟�！泵铣袣鉀]地兒撒，憋得心煩氣躁地：
“你看他剛才那樣兒，你覺得我們倆熟嗎？”
她反問。
空氣靜默了兩秒鐘。
“那你還來找他……”霍華成忍著笑，但又不能笑，憋出內(nèi)傷。
“我找他，是覺得至少這家伙是個好心人，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好人卡我發(fā)錯人了。”孟楚瞪著路邊風(fēng)馳而過的路燈。
靠，靠！靠靠靠！
真相罵娘！
靠靠靠靠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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