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們秘書部里,并沒有女員工啊?”孟楚有點納悶。
“哦,”周正解釋,“其實在韓先生身邊工作挺辛苦的,很多女孩子受不了這份辛苦,干不了多長時間,自己就辭職不干了,所以咱們秘書部一直都只有男秘書。”
“但何部長是例外。”大家?guī)缀跏钱惪谕暤卣f道。
聽完這些小八卦,孟楚有些為難,她撩了一下頭發(fā),不好意思地說:“可我今晚還要去打另一份工,好像不太方便參加聚會啊……”
三個人一下都安靜了,拿在手邊的筷子也忘了放下來,神情楞了一下,變換成失望的樣子:
“不要啊,好不容易有聚會的機(jī)會!”
“為什么還要打工?”
“打兩份工不辛苦嗎?”
孟楚笑了笑:“因為我過幾個月之后還要上學(xué),需要錢。”
她大概地說了下自己的情況,剛剛高中畢業(yè),現(xiàn)在急需一筆錢上大學(xué),所以才要打兩份工來糊口,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說完了,其他三個人都報以同情的心態(tài)看著孟楚:
唉,這個小姑娘真是太太太不容易了!
至于聚餐吃飯的事情,大家也只好不再多提。
午休過后,孟楚回到韓諾行的辦公室,韓諾行正在和幾個部門領(lǐng)導(dǎo)討論公司業(yè)務(wù),男人只抬頭看了她一眼,便又重新進(jìn)入工作的狀態(tài)。
孟楚本來還想特別大爺?shù)刈厣嘲l(fā)里,但當(dāng)著這么多中年禿頭的面,怎么也不好意思,只能默默地站在門邊。
討論結(jié)束,幾個中年高層和韓諾行欠了欠身,魚貫離開。
走到孟楚跟前,無不朝著她看了一眼,讓孟楚竟然有了一種自己是極品國寶——大熊貓的感覺。
“你怎么又像個小學(xué)生罰站似的?”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韓諾行才開口問她。
“我這是給你撐場子,身邊帶個美女保鏢,是不是挺拉風(fēng)的么?”孟楚笑嘻嘻地走到沙發(fā)跟前,然后坐下去,歪著身子,狀似要睡午覺了。
“看看我的行程單。”韓諾行吩咐。
“啊?”孟楚一懵,身體已經(jīng)直了回來,歪著頭看韓諾行。
他剛才問什么來著?
“孟楚。”韓諾行看著眼前女孩兒一臉懵逼的反應(yīng),放下手里的鋼筆,正色幾分,“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嗎?”
“你要行程單。”
“你知道你來我這里干什么的嗎?”韓諾行又問。
孟楚這才有點恍然,她好像、似乎的確有點過格啊,她是來工作的,不是來這兒混吃等死的,這么明目張膽地躺在老板辦公室沙發(fā)上,估計只有孟楚一個人。
“丫!”孟楚驚叫了一聲,急忙從茶幾上一堆文件里翻找行程單。
找了好半天,才說:“十分鐘之后,您要到15樓會議室……”
話音未落,韓諾行已經(jīng)將孟楚手里的行程單抽了出來,自顧自地看了起來:
“開電視會議。”他說。
孟楚:……
韓諾行也:……
過了半響,他才冷淡地開口:“你早上向我要雙份薪水的時候可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以為你能勝任全職助理這樣的工作呢。”
明明一句教訓(xùn)的話都沒有,反倒讓孟楚有點……無地自容。
她抿著嘴唇,半響沒說一個字。
韓諾行就這么靜靜地等著。
兩個人相對無言。
片刻之后,韓諾行率先去看表,差不多開會的時間到了。
正要轉(zhuǎn)身,忽然被身側(cè)的孟楚拉住了衣袖。
“一會兒的會議內(nèi)容我會整理出來給你,韓先生請你去里面換一套衣服。”孟楚的聲音冷靜了幾分。
韓諾行微微瞇眼,并不接話。
“因為開會時間大約為兩個小時,開完會十五分鐘之后您有一場慈善宴會要參加,可能來不及換衣服,所以,請您先換好襯衫之后再去開會。”
孟楚的解釋天衣無縫。
韓諾行唇角微動,看著孟楚的神情深邃了幾分。
最終聽了孟楚的話,轉(zhuǎn)身進(jìn)套房里面換衣服去了。
在這個空檔上,孟楚去外面李卓宏那里要來了今天會議紀(jì)要,快速打印裝訂出來,放進(jìn)文件夾里。
短短幾分鐘,她的速度極快,有條不紊,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韓諾行從套房里走出來。
正好看見孟楚裝好了文件夾。
還是不到3分鐘的時間開會。
孟楚和他并沒有交流,而是直接進(jìn)了套房,將衣帽間里面的西裝拿了出來,拎在手上。
出來卻見韓諾行的神情更加古怪了。
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逾越,開口解釋:“對不起韓先生,時間緊迫,我只能自己進(jìn)去拿西裝,下次不會了。”
韓諾行:“??”
“還有,您剛才說的,我的確不配擁有雙份薪水,但很快,您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我不僅適合雙份薪水,更適合十倍薪水。”
女孩兒的眸光堅定而執(zhí)著,淡漠的神情配上她咬著貝齒形成的線條,好像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存在。
韓諾行:“有點意思。希望你說到做到。”
說著,轉(zhuǎn)身走在前面,下樓開會。
一場公司會議,討論的重點全是公司走向和內(nèi)部營運的事情,兩個小時下來,大家都累得人仰馬翻。
韓諾行整理了下領(lǐng)帶,從座位上站起來。
坐在秘書位上的何子涵和李卓宏兩個人幾乎同時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孟楚不參與公司營運,她只是坐在更遠(yuǎn)的員工代表里。
從會議室里出來,孟楚馬上跟到了韓諾行的身側(cè):“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地下停車場門口,韓先生您上第一輛車,我會在后面一輛車跟著您。”
韓諾行腳步一頓,看向孟楚:“為什么?”
“車上有我為您準(zhǔn)備的另一件襯衫,記得換上。”孟楚公式化地說道。
韓諾行微愣,似乎不大明白孟楚這是什么意思。
孟楚用目光指了指他襯衫胸口的位置:“蹭上的墨水。”
韓諾行垂頭。
原來如此啊,剛才開會寫會議紀(jì)要的時候,韓諾行不小心弄上的墨水。
原本一件干干凈凈的襯衣就這么報廢掉了。
孟楚在開會期間完美地處理了一切,只等韓諾行上車換掉襯衫就好了。
況且她雖是助理,但是個女孩兒,不方便看一個大男人在車?yán)飺Q衣服吧?所以才另叫了一輛車跟在韓諾行的后面。
可韓諾行顯然不買賬,他挑眉:“那么,誰給我系領(lǐng)帶?”
孟楚蹙眉:……
誰?難道是她嗎?
“既然是全職助理,這點小事,不需要再麻煩別人吧?”韓諾行好整以暇地等待孟楚的回答。
“沒錯。”孟楚只得點頭,“那我通知另一輛車,原地待命,我跟你的車。”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jīng)從電梯里下樓去了。
地下停車場門口,不知什么時候何子涵已經(jīng)等在那兒,她換掉了一身素白襯衫和緊身裹臀裙,穿上了一身香檳金色的魚尾宴會長裙,襯得膚色更加白皙光滑。
這一波操作,孟楚是給滿分的。
畢竟,就在5分鐘前,何子涵還在會議室里跟著公司高層們一起開會呢,轉(zhuǎn)眼,變成換裝下樓,這么神速,也沒sei了。
看見韓諾行和孟楚兩個人一起下來,何子涵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依舊還是恭敬地迎了上來:“韓先生,慈善宴會那邊我已經(jīng)打點好了,具體會參加宴會的名單,已經(jīng)發(fā)你手機(jī)里。”
“好。”韓諾行點點頭。
車子開了過來,孟楚走過去拉開車門,韓諾行便矮著身子上了車。
隨后,孟楚也要鉆上車。
卻被何子涵攔了下來:“孟助理,你要跟著韓先生一起去參加慈善宴會嗎?”
孟楚微微一愣,目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何子涵的手包——今年某奢侈品的新款鱷魚皮包包。
還真是下了血本。
女人間的暗戰(zhàn)是有點意思的,尤其是和何子涵之間的,沒撕逼,但就是暗中較著勁兒……
說實在的,何子涵的段位還算挺高,比起孟楚原來遇到的那些小渣渣厲害得多,她穿成這樣,又要上韓諾行的車,明顯是對孟楚有敵意,并且排擠她的意思。
可偏偏何子涵不明說,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
也難怪秘書部里其他的男秘書看不懂其中的彎彎繞。
何子涵的量級高嘛。
孟楚呢,韓諾行好歹是她的上司,十五年之后又是她的老公,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突然冒出來個想搶人老公的白蓮花,孟楚當(dāng)然也要試試對方的火力。
如果太強,就現(xiàn)在滅了她,別到了十五年之后,成了她的心頭大患。
哈哈哈……
孟楚一邊想著,一邊給自己點贊。
她開口說道:“我只是個助理,參加慈善宴會可能還不夠格,但是韓先生還需要準(zhǔn)備一下,我會跟車。”
這說法很委婉了喲。
我不去,但我又不能不去,因為這是我的工作。
孟楚就是這個意思。
但同樣的,她也甩了何子涵一個暗暗的耳光:我一個全職助理都不夠格,大姐,你穿成這樣也不過是個秘書,自然也是不夠格的丫!
何子涵當(dāng)然聽懂了孟楚的意思,面色白了白,抿著嘴唇有些隱忍。
卻不再搭理孟楚,直接矮著身子問車內(nèi)的韓諾行:“韓先生,我可以上你的車嗎?”
她這一身魚尾長裙是低胸款的,微微彎腰,就能看見胸腔那一抹即將出現(xiàn)的春光,再配上她精致的妝容,美好的容顏,但凡是個有感覺的男人恐怕都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惜喲,韓諾行不是個“有感覺的男人”!
這一招,明顯對他沒用處。
站在何子涵身側(cè)的孟楚憋著笑都要憋到肚子痛了。
韓諾行微微側(cè)臉看向何子涵,可余光還是掃到孟楚想笑未笑的模樣,不免有些煩躁,隨口說道:“叫孟楚上車,快遲到了。”
何子涵一愣,一抹窘迫漫上臉頰,燒了個通紅。
她不情愿地挪動了一下身子,給孟楚讓出位置。
孟楚側(cè)甜甜一笑,沖著她說:“何部長,后面還有一輛車也跟著去慈善宴會,但可能只停在地下停車場原地待命,你要不要上那輛?”
何子涵氣得臉色發(fā)白,重重地喘氣,牙縫里冷冷地擠出了一個“好”字,然后轉(zhuǎn)身朝后面的車走去。
孟楚捂著唇,內(nèi)心已經(jīng)笑得要咆哮起來了。
上車,啪地一聲關(guān)上車門。
車子開動,可車內(nèi)的氣氛卻有點奇怪。
孟楚將襯衫從袋里拿出來,遞給韓諾行:“韓先生,快換上吧。”
韓諾行不語,解開襯衫,露出上身,完美的身材,美好的胸肌線條就這樣赫然出現(xiàn)在孟楚的視野里。
車子是加長版豪車,空間雖然足夠大,可再大沒有什么可遮擋的,孟楚就算不想看也得看了。
她呼吸一滯,腦袋里忽然閃現(xiàn)出曾經(jīng)和韓諾行甜甜蜜蜜、讓人臉紅心跳的場景……
饒是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孟楚別過頭去。
車內(nèi)里發(fā)出窸窸窣窣韓諾行穿衣服的聲音。
男人的目光卻一點點移向臉色燥紅的孟楚,連韓諾行都不知道為什么,忽然來了想逗弄那女孩兒的興致。
“你不是應(yīng)該很習(xí)慣么?”他說。
“什么?”孟楚沒看他。
“你的記憶里,我們是夫妻,應(yīng)該是有夫妻之事了吧?”
孟楚:……
臥槽,臉更紅了,這家話想干嘛?
孟楚深吸一口氣,開始自我調(diào)節(jié),調(diào)節(jié)再調(diào)節(jié),然后才懟回去:“韓先生,您也知道,那是以后的你,不是現(xiàn)在的你。”
“看來是有了。”韓諾行微微笑,“和未來的我在一起,做那個,有趣嗎?”
臥槽槽槽槽……
孟楚想罵娘。
有趣嗎?這種事,現(xiàn)在說,有趣嗎?你個大變態(tài)!
懟回去,必須懟回去,囂張的蠢男人!
“韓先生是想問我,你覺得有趣嗎?嗯……這個我不好回答,畢竟我不是你,你又沒感覺,你是不是挺好奇的,沒感覺的人,那里能不能抬頭啊?”孟楚挑眉。
韓諾行一張英俊異常的臉已經(jīng)要綠了。
男人嘛,最怕人家說不行了,對不對?
可偏偏,孟楚就喜歡下猛料,一把制服了這種囂張的臭男人,才叫爽!
男人幽深的眸子瞪了孟楚一眼,然后扣上了最后一顆襯衫扣子:“我不好奇這個問題,但有一個問題我挺好奇的。”
孟楚:“……”
“我為什么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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