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被拉到洗手間，門上是男士專用的標志，扒著門框不肯進去：“停停停！這是男衛生間，我不進去。”

    “里面沒人。”顧呈懷本想去掰雙雙抓著門框的手，中途改了主意，轉而去撓咯吱窩。

    雙雙立刻松開手躲避，訝異于他居然也會跟她開這種玩笑。

    被拉進洗手間，雙雙想起自己的猜測，忙一臉興奮地問：“你這位朋友是不是電影明星？就演了《天使在人間》那個女演員？”

    顧呈懷剛想說什么，雙雙一臉期待地抓住他的胳膊：“能幫我要個簽名嗎，要是能合影就更好了，我可喜歡那個電影里的天使了。”

    “她不是天使，也不是什么電影明星。”顧呈懷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我拉你來就是提醒你，不要對她有別的想法，你要牢記你現在是我的女友，不許跟她有多余的接觸。”

    米歇爾的那張臉太具欺騙性，他必須防患于未然。

    “你這是什么話，我能對她有什么想法？”雙雙一臉莫名地開玩笑：“難不成我還能喜歡上她？”

    “住口！”顧呈懷一拳砸在雙雙臉側的墻壁上，瞬息變了臉色，呼吸急促，茶色的眼眸里滿是戾火。

    雙雙被這突如其來的呵斥聲嚇懵了，笑意凝固在臉上。她不知自己哪句惹惱了顧呈懷，突然就發火。

    喜怒無常的變態，好心來幫忙還吼她，能忍？

    “住口就住口！”雙雙也來了氣，一把推開面前人：“以為我稀罕當你女朋友，恕不奉陪，告辭！”

    被推開的顧呈懷猛然回歸理智，滿身戾氣迅速消散，意識到自己沖動之下做了什么，懊惱地砸了一下墻壁。回身去追負氣離開的雙雙。

    米歇爾正在百無聊賴地把玩桌上的花瓶，抬眼看到雙雙面色很差地從里面走出來，立刻起身，用關懷的目光看著她走過來。

    “你怎么了？”米歇爾用別扭的中文問，目光里滿是懇切地關懷。

    “沒事，你們吃，我有事先走了。”雙雙拿起座位上的小包包，剛走兩步，胳膊被米歇爾拉住。

    她中文遠不如顧呈懷，偏著腦袋想了很久，用十分拗口的發音說：“捕堯奏（不要走），赤晚蠶（吃晚餐）。”

    雙雙本想直接甩開米歇爾的手離開，但對上她真摯的藍眸，什么火氣都發不出來了。

    剛想掰開米歇爾的手，另一只胳膊被人用力一扯，慣性后跌，脊背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接著兩只胳膊將她牢牢固定在懷里。

    “不要碰她，我的習慣你應該懂。”顧呈懷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看著米歇爾。

    米歇爾滿臉無辜地攤攤手，用法語說：“我只是想幫你留住她，你未免太敏感了。”

    顧呈懷神色緊凝，第一次在雙雙面說法語：“法國每年的同性戀游行慶典你都會參加，我的防備難道是多余的？”

    “我那只是湊熱鬧而已。”米歇爾綻開燦爛的笑顏：“你知道的，我只愛你，我是為你而來。”

    “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絕無可能，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米歇爾抱憾地聳聳肩：“這是艾瑞兒祖母的意思，德維爾潘家的女兒只能嫁給佩蒂德家的少爺，你我都別無選擇。”話音一頓，她看向雙雙：“即使你有了小情人也沒關系，我不介意，法國人民一向自由而博愛。”

    顧呈懷沒再接下去，他知道說再多也是徒勞。即使他清楚地把厭惡寫在臉上，米歇爾依然會笑著說愛他。她嘴里說出的愛從來沒有任何分量。

    他離開家族來到中國，本以為可以擺脫這個麻煩，但她還是跟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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