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被夕陽染紅半邊天傍晚格外的美麗,洋洋灑灑的余光透過落地窗戶,撒射進客廳,細小的灰塵在光的照射下,飛飛揚揚,飄飄舞舞,安寧又安逸,安靜又靜謐,畫面華滟而美好,一時之間,歲月靜好,讓人不由得有幾分癡纏。
“阿弦。”
良久,宴棲遲動作停住,輕喚。
“嗯?”慕相弦抬頭,微微側目,撞進了宴棲遲漆黑如墨,溢滿了億萬星辰的眸子里。
宴棲遲笑了笑,輕言,“好了。”
有些尷尬,有些窘迫,慕相弦頷首垂眉,“哦。”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謝謝。”
宴棲遲搖了搖頭,輕笑,鄭重其事的道:“不用謝,應該的。”
“……”
應該的,從何說起?
不等慕相弦深思,一道嫩生生的奶音從側后方響起,“姐姐,爸爸?”
木目站在樓梯口,一臉茫然地看著客廳里姿勢奇怪的二人。
爸爸是抱著姐姐么?
慕相弦像做了壞事被人抓到現行的偷兒似的,霎時一慌,回頭看向木目,僵硬地擠出一抹似笑非笑,呵呵一聲,“木目洗好澡了?”
宴棲遲倒像是沒事人似的直起身子,掃了一下不明所以的木目一眼,淡淡的道:“過來。”
“哦!”木目在慕相弦和宴棲遲之間掃視了幾個來回,覺得有一股說不上來怪怪的味道,亦步亦趨地走到宴棲遲面前,乖乖的喊了一聲,“爸爸。”
悄咪咪的瞅了眼宴棲遲手邊的毛巾,思索著方才看到的那一幕,難道爸爸要給我擦頭發嗎?
想到此,木目禁不住有些興奮,心里美滋滋的,太好了,爸爸好久沒對他這么好了,果然,親生的還是親生的,不會錯了。
“給!”
宴棲遲自動忽略掉木目臉上的期待之色,隨手把毛巾遞給木目,不瘟不癢,很無情的來了一句,“快點擦干頭發,我們要離開了。”
滿懷期待的木目:“……”
無話可說的慕相弦:“……”
果然,親爹什么的都是假的,他想多了。
慕相弦見木目被水蒸氣熏得紅撲撲的小臉上盡是錯愕,啼笑皆非,覺得這一對父子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接過毛巾,拉著木目坐在自己腿上,“來,姐姐幫你擦干。”
宴棲遲皺了皺眉,不高興了,“阿弦,他是男孩子,應該讓他獨立。”
彎了彎眉眼,不甚在意,“木目還小。”
“五歲了,不小了,應該知道男女有別了。”隨即不滿地瞥了眼坐在慕相弦腿上的木目,眼神里暗含深意。
“……”
爸爸是個大尾巴狼,專威脅小孩子。
然,木目和他爹一樣,就是一個典型的反骨,故作沒有看到,還一個勁兒的往慕相弦懷里鉆,蹭了蹭,“姐姐,你身上的味道好溫暖。”
慕相弦手上的動作一頓,想到這孩子從小沒有媽媽,對母愛的溫暖是渴望的也是陌生的,不由得心里一軟,柔柔的一笑,“那你喜歡嗎?”
“喜歡!”笑彎了眼,露出八顆小牙齒,看起來異常的歡喜,“我喜歡姐姐身上的味道和溫暖。”
“宴相暮。”
臉色沉了兩分,眉宇微擰,似對木目的行為略顯不滿。
“爸爸,你怎么了?”木目抱著慕相弦的腰又緊了緊,不明所以的咧著嘴,看向宴棲遲。
“……”
宴棲遲眉頭蹙起的褶皺又多了一層,緊緊地鎖住木目臉上似得意又似挑釁的笑,終于忍不住了,起身,沉著臉,一把從慕相弦的腿上拎起木目,煞有其事的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要離開了。”
總有人想占他家阿弦的便宜。
“可我還沒……”木目掙脫了兩下,卻沒有成功。
他這是被強制性的控制了?
宴棲遲凝眸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暗含警告之色,神色一轉,柔柔的看著慕相弦,“阿弦,今天麻煩你了。”
慕相弦搖頭,笑了笑,“小事,木目很懂事,我很喜歡他,以后可以讓他經常來慕家玩。”
宴棲遲笑著應了聲,告別,“我走了。”
在宴棲遲面前,存在感極低的木目又掙脫了兩下,表示還有一個人。然,無甚用,宴棲遲領會不到他的意思,直接一手拎著他出了慕家。
車上。
副駕駛座上,木目小大人似的抱著胳膊,嘟著嘴,粉嫩嫩的,似在生氣。
宴棲遲沒有理會,專心開車。
車里很安靜,就這么又過了十分鐘,木目第五次偷偷瞄宴棲遲,見他神色自若,壓根沒有坦白的意思,一咬牙,還是耐不住好奇心爆棚,問了出來,“爸爸,你是不是在追求姐姐。”
宴棲遲神情一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宴相暮,以后少和太爺爺通電話。”
宴家的太上皇是個沖浪弄潮兒,思想很新潮,閑著沒事就喜歡拉著木目上上網,追追劇,講講隔壁家老王的愛情故事。就算是現在一個在帝都,一個在安城,有了電話的交流,也熄滅不了太上皇講故事的熱情。每天一個電話,天天給寶貝曾孫子擴展知識面,豐富閑暇娛樂生活。
“哦!”木目很乖巧,很聽話,可是沒得到答案,還是不甘心,又問了一遍,“爸爸,你是不是在追求姐姐?”皺著眉,想了一瞬,又補充了一句,“剛才在姐姐家,你是在撩她嗎?”
“……”
有時候,木目的堅持和豐富的語言能力真的讓宴棲遲很無奈。
宴棲遲眸光微沉,指尖不急不緩的輕敲方向盤,諱墨如深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情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木目也不急,仰著白皙如玉的小臉,期待的看著宴棲遲,等著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滴答,滴答,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終于在過了又一個十分鐘后,宴棲遲車子微微一轉,駛進了一個小道,慢慢的停了下來。
宴棲遲轉過頭,看著木目臉上的堅持,問:“你很喜歡她?”
這個她,木目自然是知道的,又黑又亮的眸子里滿是認真,“嗯,姐姐很溫暖,很親切,我很喜歡她。”
宴棲遲回了一句很具有深意的話,“她不是姐姐。”
“嗯?”他表示不是很懂爸爸的意思。
宴棲遲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解釋,“你不應該叫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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