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偌筠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面,微微一笑,“不知甄董事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甄榮這個人平常除了包養幾個小情人玩玩以外,也就賭博這個嗜好了。
半年前,因為一次賭博事件欠了一屁股債,可又害怕老婆知道他賭博的事又不敢向老婆伸手要錢,向王正材借了幾次之后也被借煩了,沒再借給他。
之后,被賭局的人逼急了的甄榮開始動歪腦筋,把主意打到了公司項目的條款上,借用職務之便,挪用了公司幾千萬還了賭債,而后,又悄無聲息的干了幾次,前前后后也有了一個億。
甄榮自認為挪用公司條款的事跡被銷毀的干干凈凈,無人知曉,殊不知在慕相弦看到宴棲遲給的那份股東調查報告時,就已經讓陸偌筠在私底下去調查王正材之流中毫不起眼卻深得他重任的甄董事。
不負所望,厲經許久,果然查出了個一二,而此時甄榮面前放著的文件和視頻不是其他,正是他挪用公款的證據以及賭博的視頻。
有了這兩樣在,把甄榮送進監獄也是綽綽有余了。
慕相弦知道這兩樣東西在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了,在上次去公司視察的時候,陸偌筠就已經給她看了,只不過一直引而不發,故作不知,準備在關鍵時刻用這些證據給王正材和甄榮重重的一擊,讓他們沒有還手的余地。
今天,陸偌筠去審訊室看慕相弦時,就說了這件事。而陸偌筠約甄榮目的,就是為了搞定他,改變他的立場,與他們合作。
顯然甄榮也想到了這一點兒,輕顫的后退一步,抖著手質問:“你想用這些威脅我與你們合作?”看似疑問,實則肯定。
這次陸偌筠沒有否定,點點頭,雙手插兜的站起來,拍拍甄榮的肩膀,煞有其事的道:“沒錯,這才叫威脅。”
甄榮看著陸偌筠著帶著侮辱性的動作,氣的雙眼通紅,一字一頓的問:“我要是不同意呢?”
陸偌筠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我可是好公民,遵紀守法,只好把這些交給警察叔叔嘍!”
“你——”
甄榮狠狠地瞪著陸偌筠,大有一種想要吃了他的架勢。
“所以,就有勞甄董事考慮清楚了,是應該繼續站在你有困難之時也不拉你一把的王董事那里,還是與我們小慕董合作。”
“呵!”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和你們合作,小慕董就一定能坐上那個位置嗎?你別忘了,現在她身上還背著案子呢!”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只要說一句準話合不合作?”
陸偌筠不以為意的瞥了他一眼,眸底暗含警告。
甄榮無意識的抖了一下,看著眼前很可能影響他后半生的文件和視頻,心里怕的要死,也后悔的要死。
如果當初抵制得住誘惑,不去賭博,不去挪用條款,也許就不會有現在這樣任人威脅宰割的處境,可一切都已經晚了,由不得他后悔。
可是他也不能去坐牢,奮斗了半輩子,還沒有來得及好好享受,就被送進局子,他不甘心,他不愿,更不想后半生在那暗無天日的監獄里度過。
對,他不能坐牢!
“有了決定?”
陸偌筠看甄榮神色不停轉換,大概猜出他心中所想,見他重重的點頭,似有決斷,淡淡的問出聲。
“如果我答應合作,那這些證據……”甄榮揉搓著手里的文件,試探著問。
“這些證據隨你處置。”
“好!”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我答應合作。”
陸偌筠滿意了,笑意濃濃,又斟兩杯茶,遞給甄榮一杯,“希望甄董事說到做到,你知道的,把柄這玩意兒在多不在少。”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要是不老實,諸如此類的證據還會有更多。
甄榮咬了咬牙,假笑,“是。”
“以茶代酒,祝我們合作愉快?”舉杯示意。
“呵呵,合作愉快。”
正事談完了,陸偌筠也懶得繼續在這待下去,拿起公文包,拍拍甄榮的肩膀,笑著道:“甄董事年齡大了,多喝點茶提提神,單已經買好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稍等,陸總。”甄榮立即出聲,指了指他口袋,“那U盤……”
方才,陸偌筠順手將那個U盤塞進了口袋。
“哦,這個?”隨意的掏出一枚黑色的U盤,扔了過去,“送你了,不用謝。”
而后,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急忙接住U盤的甄榮,幽幽一笑,離開了。
唉,妻管嚴傷不起啊!
甄榮高興的拿著U盤,喚來一名服務員,借用了電腦,連忙把U盤插了進去,查看里面的視頻。
然而,找了一圈,什么也沒有,干干凈凈,就在他懷疑是不是沒插好之時,屏幕上蹦出一句話:哈哈,什么也沒有,你被騙了。
最后,還附帶了一個嘲笑的表情包。
“……”
“陸偌筠,我操你大爺,竟然敢耍我!”
一句響徹天際的罵聲從禪意悠遠的茶樓傳出,激起了一陣休眠的鳥兒。
哪里有什么出軌,包養小三小四的視頻,不過是框甄榮聽陸偌筠說合作之事的借口罷了。至于引甄榮前來的視頻,也是假的,背對著鏡頭的男人,不過是和甄榮有著相似身材人而已。只不過當事人心虛,未仔細看,沒有發現其中的端倪。
然,甄榮知道的太晚,已經上了陸偌筠的這條賊船。
安城警局。
警局稽查組的人通宵了一整晚,分析資料,查看筆錄,詢問人證,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誰讓帶領他們的臨時大隊長余清歡是個說一不二,以效率著稱的呢。
余清歡除了在昨天晚上出去了一趟,一直在警局分析查看資料,一晚上沒有休息,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又瞅了一眼屏幕,確定沒有看錯,立即招來曹飛,指著盛世最新一年的賬目問:“這一筆賬是不是和你手上的數據有一些出入?”
曹飛看了一眼,拿過桌子上平板,仔細地對比了一下,點頭,“是有一些出入,但只有這一年的賬目也沒有參考性。”
“盛世的賬目沒有全部調來?”
“沒有,那屬于他們公司的機密,不經他們董事長的允許,誰也看不到。”
余清歡盯著屏幕上異常的數據,端著下巴思忖了一會兒,起身,“稍等,我去趟審訊室。”
“慕小姐。”
慕相弦起身,“余隊長。”
余清歡坐在慕相弦對面,直明來意,“我發現你們盛世的賬目有一些問題,不知可否允許看一下近幾年的賬目?”
慕相弦沒有急于回答,先是沉思片刻,而后問,“截止五年前的可以嗎?”
余清歡點頭,“當然可以。”
“我需要給我助理打個電話。”
“請便。”
說著,余清歡拿出手機,遞給慕相弦,很自覺的避開了。
慕相弦的手機在被帶進警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警察收了起來,一般不出警局是不會交還給她的。
慕相弦道了聲謝,很快的撥通了阿東的電話,簡單的交代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余清歡目光深深,若有所思,點頭,“多謝。”
慕相弦搖搖頭,淺淺一笑,“應該的。”
余清歡回到辦公室,下達命令,“曹飛,你帶兩個兄弟去盛世,把近五年的賬目帶回警局。”
“好。”
“記住,要大張旗鼓,最好整個盛世的員工和高層都知道。”
“是。”
余清歡坐回電腦前,繼續看資料,不一會兒派出去詢問人證的鄭新年回來了。
“余隊。”
“怎么樣?”
鄭新年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喝了口小侯遞過來的咖啡,提提神,“慕相弦說的都是真的,她的確開除了三個囂張跋扈,欺壓同事,不干事的員工,其中有一個的確是肖巖的小姨媽,昨天肖巖說了慌。”
“有沒有查到盛世董事會的貓膩?”
鄭新年眉頭皺了一下,“是有貓膩,而且還很奇怪。”
余清歡起身倒了杯水,“怎么說?”
“據他們員工說,自從慕老董事長住院之后,公司的一切事宜都交給總經理處理,平常幾個管事的董事都沒怎么出現過公司。”
“這么巧?”除了總經理都不在公司?
“嗯,說下個月是股東大會,各個董事都在為股東大會說準備。”
“有說最有可能當選的是誰嗎?”余清歡再問。
“這個是董事會的事,員工也不是很了解。”停頓了一下,“不過,有些員工猜測,最有可能當選的就是第二大股東王董事王正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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