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主屋燈火通明。
藍永安鐵青著臉坐在沙發上。
藍若安安靜靜地坐在父親的身邊。
“若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翻墻入室的人是陸寒?”藍永安扭頭問著女兒。
藍若默了默,還是點了點頭。
“所以你就叫青嬸往圍墻底下鋪滿荊棘的?上次你要是跟爸說清楚,爸自會找陸寒談談。”藍永安被氣得不輕。
今晚,陸寒被發現了。
要是沒有被發現,陸寒是不是就悄悄地潛入女兒的房里?
藍永安一想到那個可能性,臉色更黑。
“爸,陸寒是什么身份,上次你們又沒有看到是他,就算我告訴爸,賊就是陸寒,爸會信嗎?”藍若也委屈。
同時又惱極陸寒。
這輩子的陸寒簡直就是個無賴。
平時不要臉地糾纏她就算了,深更半夜的竟然還跑來翻爬她家的圍墻。
傳出去,他的那些愛慕者怕是恨不得要把她生吃了。
藍永安頓時語塞。
是呀,以陸寒的身份,說他三更半夜跑來爬別人家的圍墻,誰信?
今晚要不是陸寒掉下來的時候,發出的響聲稍微大了點,藍永安又是剛躺下不久,睡得不算沉聽到了些許的響動,他都還抓不到陸寒。
當他們看清楚翻墻進來的人是陸寒時,君不見,所有保鏢手里的棍子都掉在地上了,那是被嚇到的。
“爸早就說過讓你和慕楚處處,慕楚是個正人君子,不會像陸寒這般,簡直就像個賊,既會嚇到人,又會毀你的名聲。”
藍永安本來對陸寒有點改觀的了。
今晚又把陸寒打回了原點。
如果他們沒有用手電筒照看,直接悄悄地圍過去就把人揍一頓,那是什么后果?
藍永安越想越生氣。
藍若連忙輕輕地幫父親順氣,嘴里哄著:“爸,你別氣,別氣,為那個賊男人氣壞了自己的身體,那就虧大了。”
女兒的話又讓藍永安哭笑不得。
見到陸寒和兒子進來了,藍永安還想說的話便咽了回去,不過那張臉還是鐵青的,看陸寒的眼神也是非常的不友善。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陸大總裁,接收到藍永安那不友善的責怪眼神,他竟然覺得害怕,腳步變得沉重如鉛。
好吧,就算他現在想跑也來不及了,既然被發現了,那就坦然面對吧。
藍立看到父親和姐姐都坐在沙發上了,他也走過來,坐在父親的另一邊,于是藍家一家三口齊齊坐,六雙眼睛都看著陸寒。
陸寒冷靜地走過來,在藍永安的正對面坐下。
剛坐下,他就彈跳起來,本能地想用手摸摸臀部,才摸到,又趕緊縮回了手,那副樣子,逗得藍立直笑,被父親瞪了一眼,藍立便捂著嘴偏過頭去。
其實藍永安也很想笑的。
陸寒的俊臉燒紅起來。
幸好,幸好他的保鏢團們不在場,否則他們能齊齊暈倒。
陸寒再次小心翼翼地坐下,不過有些地方還是會痛,他想,可能還有刺兒扎在他的肉里。
這下麻煩了,到時候叫誰幫他挑刺兒?
展林嗎?
展林怕是拿著針都在抖。
坐下后,陸寒兩手放在大腿上,坐姿也端正,像聽話的小學生。
藍永安冷著臉問他:“陸總,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為什么來翻爬我們家的圍墻嗎?”
陸寒可以對藍立說是為了吹夜風,卻不能這樣對藍永安說。
他慢慢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后,黑眸看向藍若,很老實地說:“我想若若,想得睡不著,所以便來看看,我并不想進來的,就是爬在墻頭上看看,誰知道我手機忽然響了,我想接聽電話,不小心就掉進來了,不是我特意跳進來的。”
藍永安怒道:“你在墻頭上能看到什么,我看你分明就是想翻墻入室,上次的那個人就是你吧?是若若先發現的,你上次是不是進入了若若的閨房?”
陸寒不得不撒謊:“藍叔叔,上次……也是我,是我的不對,不過我沒有進入若若的閨房。”
若若應該不會說他進了她的閨房的。
陸寒撒了這樣的謊,見藍若雖然冷著臉,卻沒有反駁,便知道自己賭對了。
藍永安聽他說還沒有進入女兒的閨房,臉色稍微地緩和了些。
他看看身邊的女兒,見女兒神色冰冷,他又看看陸寒,雖然不像剛剛那樣憤怒,不過語氣還是不好,他說:“陸總,你要追求若若,這是你的自由,我是不看好你,我也不會強行阻攔你追求若若,但你不能用這樣的手段。”
“三更半夜的不睡覺跑來翻爬我家的圍墻,萬一傳出去,若若的名聲還要不要?你是不是巴不得毀了若若的名聲,讓若若只能嫁給你?”
陸寒:“……藍叔叔,我,我就是想若若,并不是存心想毀若若的名聲。”
聽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因為想她睡不著,才會來爬墻的,藍若起身便走。
“若若。”
陸寒叫了她一聲。
藍若頭都不回,腳下更未停,很快便上樓去了。
藍永安父子倆還在,又正死死地看著他,陸寒就算很想追去,都不敢。
看不到藍若的人了,陸寒才戀戀不舍地斂回了視線,重新對上藍永安的盯視,他歉意地說:“藍叔叔,我知道是我的錯,不過我對若若是真心的,我也可以向藍叔叔保證,以后不會再用這種手段。”
藍永安不是不相信陸寒對女兒的感情,肯為了女兒半夜三更當賊,就可以確定陸寒是真心的。
但陸寒的行為,藍永安不能接受。
他板著臉不說話。
陸寒反復地保證,就差指天發毒誓了。
藍永安等他反復地保證了,便對兒子說道:“藍立,你送送陸總出去。”
“藍叔叔。”
陸寒低叫著。
藍永安站起來,說道:“陸總,你的保證需要用時間來證明,才知道你的保證有沒有用。”
反正,再有第三次,被他抓到了,甭管他是什么寒,以后,他都不會再讓陸寒登門。
藍立難得地看到了陸寒的另一面,以前父親總是拿陸寒來當他的教科書,說陸寒如何如何的優秀,說陸寒十五歲就能接下龐大的陸氏集團,而他藍立十五歲就只知道玩游戲,跟同學們打架鬧事。
現在,在父親眼里如同神一樣存在的陸大總裁走下神壇啦。
藍立以前很不喜歡陸寒,甚至可以說是敵視的,上次和陸寒接觸后,他對陸寒稍有改觀。
今晚,他忽然不敵視陸寒了,因為他發現陸寒其實也是人,一個很普通的男人,也會有丟臉的時候。
“陸總,請。”
藍立笑著請陸寒出去。
陸寒見藍永安上樓了,他只得離開,藍立送他出去。
藍立不停地偷笑。
陸寒看了他好幾次,每次看他的時候,藍立就憋著笑,等到陸寒不看他了,他又笑。
在藍家別墅門口,藍立停了下來,笑著對陸寒說道:“陸總,我就送你到這里,你慢走。”
陸寒有點幽怨地看著藍立。
他會掉下來也是為了藍立的事。
陸寒很想提醒藍立,要疏遠那些跟他賽車的人,特別是鄧子明,想到還沒有證據,就算他提醒藍立,藍立也未必會聽進他的話,反倒會讓若若懷疑他連藍立都盯著。
好吧,他也真的連藍立都盯著,不過不是想害藍立,而是想保護藍立。
“陸總,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活像我辜負你一片深情似的。”
陸寒:……
他性取向很正常。
“晚安。”
陸寒低低地說了句。
“陸總也晚安,千萬別再來爬我家圍墻哈。”
陸寒的嘴角又抽了抽。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藍若房間的方向,然后在藍立的盯視下,轉身走了。
……
藍永安站在女兒的房間門口,輕輕地敲著門,隔著門問:“若若,爸爸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藍若沒有應答,不過很快,她就開了門。
“爸,那混蛋走了吧?”
“我讓藍立送他了。”
藍永安看著女兒,欲言又止的。
“爸,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我們是父女,父女之間沒什么不能說的。”
藍永安慈愛地看著寶貝女兒,感嘆時間過得真快呀。他還記得女兒出生時,他的喜悅,轉眼間,女兒都這么大了。
他精心培育的花朵,卻有人想連盆都端走。
“若若,我跟你媽媽未能白頭到老,她臨走前,最放心不下你們姐弟倆,我答應過她的,一定會幫你找個好丈夫,幫藍立娶個好老婆,讓你們都幸幸福福的。”
父親一開口,藍若便知道又是想勸她和慕楚一起的話。
不過這次提到了亡母,藍若沒有立即打斷父親的話。
“若若,你都二十三歲了,很多像你這么大的女孩子都已經是孩子的媽,爸是還想多留你兩年,你要是有喜歡的男人,也可以跟他處處的。”
現在是很多人晚婚,但早婚的也很多。
十八九歲就嫁人的大有人在。
“要爸說呀,還是慕楚好,你們倆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慕楚不知比陸寒好了多少倍。慕楚向你表白了吧,他愛你愛了很多年,但他從來不會像陸寒那樣翻咱們家的圍墻進來。”
藍若沒有說話。
相對于陸寒來說,慕楚的確比陸寒要好一點。
等父親說完了,藍若才說:“爸,現在我不會和慕楚一起的,天舒在追求慕楚呢。”
她要是試著和慕楚交往,置天舒于何地?
至少也要等天舒放棄了慕楚再說吧。
藍若并不愛慕楚,也不想連累慕楚被陸寒記恨,但現在陸寒已經視慕楚為敵了。
被父親反復地勸說,藍若便覺得,或許,她可以試著和慕楚往男女感情方面發展,要是實在愛不起來,也好讓慕楚死心,也能堵住父親的嘴。
或許,還能擺脫陸寒。
想到陸寒的霸道,藍若忽地自嘲地笑,她太天真了,除非陸寒主動放棄,否則她就算嫁給了慕楚,也擺脫不了陸寒。
藍永安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天舒和女兒的交情,他是知道的。
沈天舒現在正在追求慕楚,要是女兒接受了慕楚的感情,的確對不起沈天舒。
“唉,就當爸沒有說過這些話吧,只是陸寒總讓爸膽戰心驚呀,他實在是……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藍永安憂心忡忡。
就這么一個女兒,他千嬌百寵養大的,就算是慕楚,他都舍不得,只不過慕楚的人品,他信得過罷了。
“爸,你想得太多了,我說過我不會和陸寒在一起的,我恨……爸,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明天你要去醫院看媛媛吧?”
丁媛媛好些了,不過還未能出院。
依舊是丁靜芳以及兩名女傭留在醫院照顧她。
藍永安就是早晚過去看看。
“你也早點休息,明天是周末,不用太早起來,多睡會,最近你在照顧子軒,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他這個當爸的看著都心疼。
藍若笑笑,“爸,晚安。”
“晚安。”
等父親走了,藍若才關上房門,隨即就去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給陸寒。
陸寒剛回到自己的家,便收到了藍若發來的信息。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來看。
陸寒,你再敢三更半夜爬我家的墻,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陸寒停下來,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手機屏幕,喃喃低語:“若若,是不是我不再去爬你家的圍墻,你就會原諒我?”
她那樣說,他還是有機會獲得她的原諒。
“少爺,你回來了。”
展林從屋里迎出來。
陸寒把手機塞回褲兜里,一邊往里走一邊低沉地吩咐著:“去外面幫我買根針回來。”
他家里應有盡有,但就是沒有針。
臀部肯定還有刺,得用針挑出來,否則會發炎長膿的。
展林聽得一愣一愣的,“少爺讓我去買什么?”
針嗎?
他肯定是聽錯了。
陸寒腳下未停,加重了語氣:“去幫我買根針回來。”
“哦。”
展林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半夜三更的,少爺讓他出去買根針回來,干嘛用?
展林帶著疑惑跑到外面去找那些二十四個小時都營業的便利店,問人家有沒有針。
反正,等展林買到針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展林拿著買回來的一盒針,一根針不好帶,所以他干脆買了一盒,大小的都有。
他拿著那盒針快步跑上樓,來到陸寒的房前,試探性地敲門,“少爺,你睡了嗎?”
陸寒已經洗好了澡,穿著睡袍在等著展林回來。
聽到敲門聲,他去開門。
展林趕緊把那盒針遞給他,“少爺,你要的針,我買回來了。”
陸寒不接針盒,而是轉身往回走,吩咐著展林:“你進來,把門關上。”
展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默默地進來,并關上了房門。
陸寒走到床前,背對著展林,便解開他睡袍的帶子,然后脫下睡袍。
展林錯愕。
少爺怎么脫衣服了?
陸寒脫掉睡袍后,便爬到床上,低冷地吩咐展林:“看看我后面還有多少刺,用針幫我把刺挑出來。”
“啊!”
刺?
展林傻了傻,很快就回過神來,趕緊近前,看到陸寒的背部以及雙腿的后面,雖有劃傷的痕跡,卻不明顯,連藥都不用上,過兩天就能自愈,他實在看不到少爺后面有刺。
“少爺,沒有刺。”
陸寒扭頭看他一眼,然后默默地摸摸自己的臀部。
展林秒懂。
他那個尷尬呀。
陸寒也尷尬。
但沒有辦法,總要把刺兒挑出來,否則發炎長膿了,會痛得連坐都坐不了。
展林小心地幫陸寒挑著臀部上的刺,刺兒還真多。
他很想問自家少爺怎么會被那么多刺扎到,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這種丟臉的事,少爺肯定不想讓人問,也不想讓人知道的,他現在知道了,還親自幫少爺挑刺兒,希望少爺留個活口呀。
……
深更半夜的,街道上的車輛比起白天不知道減少了多少倍。
路上也鮮少見得到行人了。
街道兩旁的商鋪基本上已經關門,只有那些做宵夜生意的餐飲店還在營業,不過生意已經從火爆轉為淡冷。
丁靜芳上了鄧子明的車。
鄧子明比藍立大了一歲,人長得也挺帥氣的,就是染著一頭黃發,打扮得也流里流氣,左手臂上紋著一只鷹,咋一看他,會懷疑他是個混社會的人。
丁靜芳上了鄧子明的車后,也不說地址,只讓鄧子明開車。
“媛媛好些了嗎?”
鄧子明一邊開車一邊關心地問。
“好些了,不過還不能出院。”
鄧子明眼里有著心疼,“傷及骨頭,哪能這么快出院?陸寒,太過份了!”
提到陸寒的陰狠無情,丁靜芳臉色也不好看,不過她卻是叮囑著鄧子明:“你可別去招惹他,你們現在斗不過他的。”
鄧子明眼里閃過陰狠,沉默不語。
丁靜芳知道他心里是恨上陸寒的了,但陸寒太強大,現在他們根本就不是陸寒的對手。
主要是陸寒背后有個刀爺撐腰。
在A市還真沒有人敢得罪刀家的。
除非刀家內部自亂,刀爺無暇顧及陸寒,陸寒的勢力才能被削弱一點點。
要是自身和陸寒是不分伯仲的,在陸寒的勢力被削弱一點點的時候,倒是可以和陸寒斗個你死我活,否則的話,就算沒有刀爺撐腰,陸寒依舊是那個如神似魔一般的男人,難以對付。
“都是因為藍若。”
丁靜芳恨恨地道,“陸寒在追求藍若,媛媛又愛慘了陸寒。因此,媛媛的銀行卡都被藍永安凍結了,這幾天媛媛的傷是在好轉,心情卻好轉不了。”
她的女兒已經習慣了千金小姐的生活。
一下子被凍結銀行卡,女兒的心情肯定好不了。
“陸寒對藍若是真心的嗎?”鄧子明抱著懷疑的態度。
陸寒身邊圍著很多女人,看似,他是個花心的人,其實他對那些女人都是逢場作戲的,從不付真情,甚至沒有跟她們曖昧過。
丁靜芳想了想,說道:“以我過來人的眼光來看,他對藍若是真心的,并且誓在必得。永安的女婿人選一直都是慕楚,陸寒就算對藍若是真心的,也沒那么容易到手的。”
“媛媛要是嫁不成陸寒,嫁慕楚也好。”
鄧子明忍不住看了丁靜芳一眼。
他說:“媛媛的眼光還真好,一挑,便挑中本市最年輕的兩大總裁。”
丁靜芳笑了笑,“她的眼光自然不錯,我也是這樣打算的,所以不能讓藍若和陸寒在一起,也要阻止藍若和慕楚水到渠成。”
她的女兒嫁不好的話,藍若也別想嫁得好。
真正的藍家千金又如何?
她現在是藍家主母。
以后,只要她計劃成功,還會是藍氏集團新任主人。
“現在沈天舒在追求慕楚。”鄧子明說了一句。
沈天舒背后有三個哥哥,那三個哥哥聯手的話,連陸寒都忌憚三分。
丁靜芳冷笑兩聲:“我正等著她和藍若反臉。在愛情的國度里,誰的眼里都難容一粒沙子,都是自私的,多少好姐妹因為一個男人反臉,成為情敵,甚至老死不相往來。”
她就不信沈天舒不嫉妒藍若。
只要嫉妒一生,沈天舒和藍若的友情也就破裂了。
鄧子明也覺得有道理。
要是他喜歡的女人喜歡了他的好兄弟,他肯定會嫉妒他的好兄弟,繼而疏遠,最后成為陌路人。
“你明天約藍立出去賽車。”
丁靜芳一邊打開自己的包,從包包里面拿出一盒煙,那不是普通的香煙,而是滲了毒品的煙。
鄧子明說道:“最近藍立都婉拒了我們的邀請,他最不服氣我的了,由我邀請他出來跑跑,他都拒絕,好像一下子就對賽車失去了興趣似的。”
他和藍立經常賽車,有時候他會輸給藍立,有時候藍立會輸給他。
兩個人看似是賽車友,其實也是對手。
“他父親和姐姐都不許他賽車,上次還為這事,藍若在永安的面前給我上眼藥呢,幸好永安相信我。”
丁靜芳說道,“子明,你把車停在路邊。”
鄧子明依言,很快就把車停靠在路邊。
丁靜芳把那盒煙遞給鄧子明,鄧子明接過看了看,就要打開煙盒,想拿一根煙出來抽抽,丁靜芳趕緊攔住他。
“這煙,你不能抽。”
鄧子明不解地問她:“你給我的,不是特意給我抽的嗎?”
“這煙里面滲了毒品的,抽了會上癮,就等于染上了毒癮,你可千萬別染指它,雖說這煙里面滲的毒品份量不是很重,抽得多了也會上癮。”
丁靜芳嚴肅地叮囑著鄧子明:“記住了嗎,這煙,你千萬別抽,這是讓你給藍立抽的。”
鄧子明聽到這盒煙里面滲有毒品的,臉色都變了,差點叫起來。
他錯愕地看著丁靜芳,小聲地說:“這,這……你怎么染上毒品的,萬一被人發現告發你,那可是大罪。”
“別怕,這是我通過其他渠道得來的,只要你不說,沒人能發現。”
鄧子明不太相信丁靜芳的話。
就算丁靜芳嫁入藍家成為藍太太,深得藍永安的信任,在藍氏集團也開始布局了,畢竟局還未成,丁靜芳現在的人脈及暗中積攢的勢力,還很弱的。
想神不知鬼不覺地獲得毒品,鄧子明覺得不太可能。
“是不是我爸?”
鄧子明低聲問著。
丁靜芳搖頭,“不是,子明,你別問來源了。”
“你每次去和藍立賽車的時候,都把這種煙塞兩根在你的其他煙盒里,不過要做好記號,免得自己抽錯了。等藍立抽過了幾支這種煙后,再帶他去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混混,無須你出面,自會有人哄他試試毒品。”
很多吸毒的年輕人,要么是被人哄騙無意中染上了毒癮,要么就是好奇,想嘗嘗毒品的滋味,覺得吸上少量不會上癮。
卻不知道上了毒品那條毒船,除非被送去強制戒毒,否則只會越陷越深,最后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哪怕有錢供應吸毒,到最后也會身亡。
一句話,毒品是染不指的,染上毒品,那便是一條死亡之路。
“子明,記住了嗎?”
鄧子明點點頭。
丁靜芳愛憐地摸摸他的臉,語氣溫和,“子軒才兩歲多,等他長大,藍氏早就歸于藍立了,而且我看藍永安的意思,藍氏集團就是要交給藍立的。”
“我們也沒辦法,只能這樣做。藍立毀了,永安肯定會傷心難過,要是藍若再出點什么事,他就會被擊垮,到時候公司就是我說了算,只要永安一死,整個藍家都是我的了。”
“子明,放心,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她看鄧子明的眼神如同母親看兒子一般。
不過鄧子明長得和她并不相像。
丁靜芳這樣摸著鄧子明的臉,鄧子明竟然沒有推開她的手,放任著她摸。
藍立的不歸路,他們已經鋪好了。
那藍若的呢?
“藍若怎么毀?藍若……我見過幾次,要不給我玩玩?”他也就比藍若小了一歲。
丁靜芳摸他臉的手一擰,鄧子明立即痛得低叫起來。
“鄧子明,你休得去沾染藍若,陸寒會扒了你的皮。”
她更怕鄧子明會愛上藍若,那樣將會嚴重地影響她的計劃。
鄧子明撇撇嘴,“難不成就像你們上次計劃的那般,便宜那些流浪漢?讓我先嘗個鮮,再送給那些流浪漢不也可以?”
丁靜芳遺憾地說:“上次是有計劃,但計劃失敗了,藍若似有所覺,不知道怎么的,我總覺得藍若從病了一回之后,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現在陸寒攻勢猛,那樣的計劃是不能再實施的了。”
丁靜芳陰陰地說道:“要是能讓陸寒親手毀了藍若,那才是最好的。”
鄧子明也覺得那樣是最好的方法,不過,現在陸寒追求藍若,又是真心的,想讓他毀了藍若,不太可能吧。
陸寒那個人要是真動了心,怕是一生一世。
現在的他大概是恨不得把藍若捧在手心里,又如何讓他毀掉藍若?
丁靜芳也明白這個可能性不大,她不過是說說而已。
“明天周六,我得替媛媛去陸家向陸太太道個歉啦。”丁靜芳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
鄧子明不接話。
他還年輕,就算心思也活躍,始終不如丁靜芳老毒。
反正,他要針對的人是藍立。
其他的,不是他的任務。
當然,等到丁靜芳陰謀得逞之際,要是能睡睡藍若,倒是不錯。
鄧子明腦里不自然地想起自己初見藍若的情景,那會兒他和藍立等人在賽車,藍若找了過來,藍立看到姐姐來了,趕緊停車。
他和藍立是對手,對手都停了下來,他自己再跑下去也沒意思,便也跟著停下來。
當他看到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披著長發,如同白雪公主一般的藍若,向他們走過來的時候,鄧子明看得眼都直了。
他知道藍立有個親姐,比藍立大了兩歲,長得很漂亮。
真正見到了,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每次他們提出想去藍家做客順便見見藍若的時候,藍立都不答應,把姐姐藏得緊緊的。
他要是有這樣美麗清純的姐姐,也會藏得緊緊的,免得被外面的色狼玷污了。
“送我回去吧。”
丁靜芳從深思中回過神來,溫和地說道。
鄧子明嗯了一聲,重新把車子開動,然后在前方的路口調轉車頭,朝醫院的方向駛去。
……
黑暗中,手機鈴聲響起,打擾了某少的美夢。
他伸手摸到手機,再把手機拿過來,按下了接聽鍵,低啞地說:“說。”
“少爺,丁靜芳和鄧子明是見了面,但他們并沒有固定一個地方,而是在車上說話,車子又在行駛中,我們的人不好跟得太緊,就連拍到的相片都不是很清楚。”
他們根本就錄不到丁靜芳和鄧子明說話的內容。
陸寒坐起來,低冷地擠出一句話來:“還真是狡猾。”
對方不敢接話。
“繼續盯著,只要能拍到丁靜芳從鄧子明的車上下來,也是證據,鄧子明的車牌號碼一定要拍清楚。”陸寒提醒著自己的人。
藍立是知道鄧子明的車牌號碼的,只要拍到了對方的車牌號碼,便能讓藍立相信丁靜芳私底下和鄧子明見過面。
“少爺,他的車牌被一塊布遮擋住了。”
陸寒蹙了蹙眉,吩咐著:“那就一直跟著鄧子明,丁靜芳下車后,他肯定要回去的,能拍下他回鄧家也有說服力。”
再者,鄧子明不可能一直用布塊遮擋住車牌的。
“是。”
結束通話后,夜,恢復了寧靜。
……
隔天清晨。
陸寒在藍家附近晨跑了好幾圈,都沒有遇到藍若。
他郁悶了。
藍若每天都是這個時候出來晨跑的。
他算準時間,準能遇到她。
怎么今天他都轉悠了好幾圈,也沒有看到藍若,連慕楚那個討人厭的情敵也沒遇上,難道他們兩人私底下聯系,更換了晨跑的場所?
可他的人并沒有告訴他,藍若換了地方晨跑呀。
眼看都到了八點,這個時候,藍若肯定不會再晨跑的了。
陸寒厚著臉皮站在藍家別墅門前,按響了門鈴。
藍若今天還真的更換了晨跑的地方,就在自家院子里,繞著前后院跑了兩圈。
前來開門的人是青嬸。
“陸總。”
青嬸禮貌地點頭問好。
昨晚的事,在藍家工作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不過藍永安下了死命令,誰都不能把昨晚的事傳出去。
他不是為了陸寒而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在藍家工作的人也不敢亂傳亂說,那可是牽扯到陸大總裁的。
別說藍永安不準他們傳出去,就算藍永安沒有說,他們也不敢多嘴。
“青嬸,早啊。”陸寒對青嬸的態度也很好,若若的一舉一動皆在他掌控之中,青嬸是若若信任的人,他自然也會對青嬸好。
“陸總,早。”
“青嬸,你們大小姐起來了嗎?”陸寒也不掩飾,他就是想見藍若的。
青嬸說:“我們大小姐每天都會早早起來晨跑的,現在已經吃完了早餐。”
陸寒在心里腹誹,果真變換了晨跑的地方。
“青嬸,我能不能進去?”
現在陸寒沒有帶著保鏢團,不過就算帶著保鏢團,他也不敢硬闖了。
以往,他來了,藍永安是絕對不會把他擋在門外的。
現在嘛,陸寒心里沒底。
青嬸很抱歉地說:“陸總,對不起,我出來開門的時候,大小姐跟我說了,如果是陸總,就請陸總離開,如果是慕楚少爺,就請慕楚少爺進去。”
陸寒臉色微冷,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很快,他訕訕地笑著說:“青嬸,我不是找你們大小姐的,我是為我的行為來向藍叔叔道歉的。你能不能讓我進去?”
若若讓青嬸帶出來的話,倒是間接地告訴了陸寒,慕楚并沒有和若若在一起。
陸寒多少都能寬心些。
青嬸毫不客氣地戳穿陸寒的謊言,她瞄瞄陸寒身上的運動服,說道:“陸總,道歉的話,是不是該身著正裝,攜上厚禮,擺出十足的誠意?”
陸寒頓時語塞。
“叭叭——”
后面響起了喇叭聲。
青嬸轉身,陸寒則是尋聲望去。
是藍若要出門了。
這么早,若若要去哪里?
陸寒緊盯著藍若的車子,看到藍若的副駕駛座上坐著的人是藍立。
這是姐弟倆一起出門?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去見誰?
能捎上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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