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猜到肯定是陸寒送的。
因為她沒有網購過什么東西,不可能會有快遞,就算有快遞,也應該是送到自己家里去,會送到這里來的,就是陸寒搞的鬼。
藍若接過了那只快遞的箱子,禮貌地向那名女傭道謝。
等女傭走后,她抱著那只箱子起身便走。
慕家的院子里也有垃圾桶,她把那只箱子連同那封情書都一拼扔進了垃圾桶里。
沈天舒看著她扔了箱子后折回來,問她:“你都不拆開來看看?”
藍若冷淡地說:“他送的東西,有什么好看的!
“是陸總送的嗎?”
“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誰了!
沈天舒想了想,說道:“陸總還真是過份,你都來了慕家做客,他還把東西送到慕家來,不是存心刺激慕楚嗎?”
“不過份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沈天舒也清楚陸寒的為人,頗為認同藍若的話。
這個時候慕楚從屋里走出來,他出來后就到處張望尋找著藍若的身影,看到兩個女孩子后,他笑著走過來。
系在身上的圍裙都還沒有解開。
身著家常便服,又系著一條圍裙,俊顏帶笑,笑容溫煦如春風,這樣子的慕楚落在沈天舒的眼里,既勾動她的心魂,亦讓她心酸。
因為慕楚是甘愿為了好友下廚,她不過是沾了好友的光。
“若若,天舒,你們在這里呀!
慕楚近前了,笑容更溫和。
看藍若的眼神滿是柔情。
過去,他看藍若的眼神也是溫柔的,只不過以前的藍若沒有留意到這一點,現在他已經表白了,他對藍若的滿腔柔情,便毫無保留地傾泄而出。
“嗯,我和天舒出來走走!彼{若答道。
慕楚笑道:“可以吃飯了,我們進去吧,吃完了飯,再出來散散步。”他抬頭看看天空,今天是晴轉多云的天氣,不算熱,挺適合在屋外走走的。
沈天舒也看看天空,忽地提議:“下午要不出海?今天的天氣挺涼爽的,去海邊玩也不用擔心曬著。”
“好呀!
慕楚馬上就應允了。
藍若卻笑道:“你們倆去吧,藍立說下午要去醫院看看丁媛媛,我送他過去!
要是讓弟弟自己開車出門,那家伙絕對會偷偷地跑去找車友們飆車的。
來的路上,他的那些車友就給他打了電話。
藍若并不想把弟弟看管得牢牢的,但為了避免上輩子的悲劇發生,她只能這樣做。
“若若。”
慕楚低聲叫著。
覺得她是幫著天舒制造機會。
藍若坦然地迎視著他,慕楚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平靜,知道她是真的要送藍立去醫院看望丁媛媛,并非刻意幫沈天舒制造機會的。
一個是自己的好閨密,一個是好哥們。
雖然藍若無數次幫兩個人牽線,不過在慕楚向她表白后,她就不再插手管慕楚和沈天舒的事。
用慕楚的話說,她不接受他的感情可以,但請她不要再幫他和沈天舒牽線,那樣對他來說如同刀剜心。
“若若沒時間,那我也不去了!鄙蛱焓嫘闹匠幌牒退,便主動放棄了,免得慕楚還要千方百計找個借口婉拒她。
藍若看向好友。
沈天舒若無其實地挽住了她的手臂,笑著對慕楚說道:“不是說可以吃飯了嗎,咱們進去吧!
沈天舒的善解人意,讓慕楚有點愧疚。
他不愛沈天舒,卻否認不了沈天舒其實是個好女孩。
很快,三個人都若無其事地,有說有笑地朝主屋走去。
“大少爺。”
傭人叫住了剛要進屋的慕楚,藍若和天舒本能地也停下來。
“大少爺,陸大總裁來了!
聞言,慕楚蹙了蹙眉。
陸寒在這個時候登門拜訪,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是沖著藍若來的。
藍若聽到陸寒來了,除了繃緊了臉之外,倒是沒有意外。
陸寒來了,慕楚還真不能把陸寒拒于門外呢,只得扭頭對藍若和天舒說道:“若若,你和天舒先進去,我出去看看!
說著,他大步地朝別墅的大門口走去。
“哎,慕楚……走得真快,他還系著圍裙呢!鄙蛱焓嫖茨芙凶∧匠瑹o奈地嘀咕著。
慕楚知道他還系著圍裙,他是刻意的。
忙了一個上午,他已經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但他還是系著圍裙出來,無非是想讓藍若知道,他對她有多么的在乎。
為了養熟她的胃,他在百忙之中都擠出時間來學廚,還學成了。
現在系著圍裙出去見陸寒,則含有挑釁的成份。
陸寒想必也會為了養熟若若的胃,去學做菜,只要陸寒花了心思去學做菜,就沒有那么多時間糾纏著若若,那他就有更多機會跟若若在一起了。
生意上,他和陸寒已經開始交手,就是還不明顯,外人都還看不出來,只有他和陸寒兩個心里清楚,誰也不想讓誰好過。
陸寒的車隊停在慕家大宅的門口,他人也還在車內。
見到慕楚出來了,看到慕楚身上系著圍裙,陸寒閃了閃眼,還真沒想到堂堂慕氏的當家總裁,竟然會系著圍裙下廚。
不用猜,陸寒也知道慕楚為了誰下廚。
若若的廚藝也挺好的,還是跟了他后,因為無聊,她才學做菜的,對做菜她還極有天份,不過是五年的時間,做出來的菜都可以和他們陸家主宅里請的高級廚師相比較了。
陸寒自己是個只會下碗素面條的男人。
讓他做菜,可不行。
從他十五歲接管陸氏集團開始,他是個連廚房都沒有進過的人。
“陸總怎么來了?”
慕楚走到陸寒的車子前,展林適時地下車,然后恭敬地幫陸寒拉開了車門。
“怎么,慕總不歡迎我的到來?”陸寒優雅地鉆出車外,似笑非笑地看著慕楚。
慕楚在陸寒下車的時候,掃到車內還有一束鮮艷奪目的火紅玫瑰。
那是準備送給若若的吧?
陸寒還真是過份。
跑到他慕家來給若若送花。
慕楚心里惱極陸寒的無恥不要臉,面上依舊掛著禮貌性的微笑,假裝自己沒有看到那束能燒灼他雙眼的鮮花,心里卻想著怎樣把那束花毀掉,讓陸寒送不成。
“陸總能來,那是我們慕家的榮幸,陸總來的也是時候,剛好可以吃飯了,陸總要是不介意的話,請進去吃頓家常便飯。”
陸寒笑,伸手扯了扯慕楚系著的那條圍裙的帶子,“慕總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呀。”
慕楚也笑,自顧自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圍裙,說道:“若若就喜歡吃我做的菜,她過來了,我自是要親自下廚做好吃的給她吃,把她養得白白胖胖的,就卡在我的心房里出不來啦。”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做著請的姿勢,請著陸寒進去。
陸寒也不客氣。
兩大總裁,同等的身高,同等的尊貴,同等的俊美,就是氣度不一樣,慕楚更顯溫和,陸寒則是顯得冷冽,哪怕他此刻也有幾分的笑意,卻是假笑,笑意未達眼眸深處。
“若若不易胖,不會卡住的,就算卡住了,有我在,我也能把她弄出來。”
陸寒很霸氣地說道。
他又有點嫉妒地看著慕楚,質疑:“慕總真會做菜,這圍裙不是臨時系上去的吧?”
“我會不會做菜倒是不需要讓陸總相信,若若知道便行。”
陸寒抿抿嘴。
慕楚本來就比他占著優勢,現在還會做菜。
陸寒糾增壓力。
他要不要也去學做幾個菜?
上輩子總是若若做飯給他吃,這輩子,他要是肯為了她去學廚,再親自下廚做她喜歡吃的菜,說不定能給他加分,早點追到妻,然后再把兩個孩子生出來,這樣他們一家四口便能團聚了。
保鏢團開著車進慕家大宅。
陸寒在主屋門口停下來,展林知道他停下來的意思,趕緊把車上那束鮮花抱下來,送上前去。
慕楚微笑地看著,并沒有刺陸寒幾句。
陸寒抱著花束,化客為主,大步地走進屋里去。
慕楚略略停頓了一下才進去,他一進去就去抱藍子軒,藍子軒跟他親近,被他抱著歡喜得很,慕楚趁大家都被陸寒分走了注意力,小聲地教哄著藍子軒去要陸寒的那束花。
藍子軒這個年紀,破壞力十足,那束花要是被藍子軒哭到了手,小家伙絕對會辣手摧花的。
慕楚要的就是那個結果。
他沒有辦法阻止陸寒跑到他家里來給若若送花,但他也可以無恥地毀了陸寒的花束。
藍子軒果然不負慕楚所望,在陸寒無視慕家人的黑臉把花束遞給藍若的時候,因為藍若是坐著的,花束遞到藍若面前,高度便很低了,藍子軒爬上沙發后,輕易就能夠著花束。
他本來想抱過花束的,陸寒手快,避開了,小家伙沒有抱到花束,立即小嘴一扁,一邊手扯著大姐的手,一邊手指著那束花,哭著對藍若說道:“大姐,花花,我要花,我要花。”
陸寒:……慕楚真卑鄙,竟然教唆他未來的小舅子來搶花。
藍若抱著哭叫著要花的小弟,僅是抬頭看了陸寒兩眼,便低頭柔聲地哄著弟弟。
藍子軒記著慕楚哥哥的話,非要陸寒手里的那束花,怎么哄都哄不停。
眾人有點無措地看著這一幕。
藍立心疼小弟的哭泣,正綠著臉陰森森地盯著慕楚看的陸寒說道:“陸總,這花,你先給子軒吧,反正就算我姐收下了,子軒要,我姐也會給子軒的!
陸寒:……他既想哄住藍子軒,又想保住花束。
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嗎?
眼角余光留意到慕楚要貼過來了,陸寒當機立斷,把那束花遞到了藍子軒的面前,溫聲說道:“子軒,陸哥哥把花給你,你別哭了!
藍子軒本來就更喜歡慕楚,現在再讓慕楚哄住藍子軒的話,陸寒更難討得小家伙的歡心。
反正他每天都會給若若送花,現在這束花被小舅子截胡也無所謂。
藍子軒一聽,立即不哭了,小身子扭轉過來就接抱過花束,抱過花束后他順勢就滑坐在沙發上,再把花束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兩只小胖手開始摘花朵,辣手摧花嘛。
明知道就是這個結果,陸寒卻無可奈何。
慕楚含笑地和陸寒對視了兩眼。
……
陸家大宅。
丁靜芳還是第一次來。
她把車停在保安亭前面,然后下車走向保安亭。
“請問,陸太太在家嗎?”
丁靜芳從女兒的嘴里知道陸家大宅如同深宮苑院,很難進去的。
門口雖然有門鈴,但未經保安的同意,那門鈴,來客都是不能去按的。
值班的保安在丁靜芳走過來的時候便把她打量了一翻,看她的衣著打扮,猜到她應該是哪家的貴太太,而且看她很眼熟。
“我們太太在家,請問你是?”
丁靜芳微笑地自我介紹:“我是藍氏集團的總裁夫人丁靜芳,丁媛媛是我的女兒,上次媛媛過來打擾了陸太太,是她的不對,媛媛最近身子不好,又不能親自前來向陸太太道歉,我是媛媛的母親,理應代她前來道歉!
她車上就準備了很多禮品,借著道歉之意前來在陸太太跟前露過臉的,也是向陸太太“告狀”的。
經丁靜芳這樣一說,陸家的保安才驚覺那個最有恒心也是最無恥的,所謂的藍家二小姐,有一個星期沒有來了。
原來是生病了呀。
保安倒是沒有質疑丁靜芳話里的真實性,他們聽說丁靜芳是藍氏的總裁夫人,想到他們家少爺最近在追求著藍家的大小姐,哪怕現任藍太太是繼母,保安們也不敢幫自家少爺招來麻煩。
很多時候,有了后媽便有后爸。
就算他們沒有聽說過現任的藍太太虐待前藍太太留下來的一雙兒女,卻知道藍總特別信任現任藍太太,兩個人還育有一子。
藍大小姐的婚事,要是被藍太太從中搞事,誰知道會搞出什么事來?
“藍太太你稍等,我問一下我們太太有沒有空!
值班保安客氣地對丁靜芳說道。
陸太太天天無所事事,只不過是她想不想見人罷了。
“謝謝!
丁靜芳客氣地道謝。
值班的保安拿起話筒,打通了內線電話。
接電話的人是陸家的管家,恰好也陸。
聽了保安的話,陸管家淡冷地說道:“兩個小時前,我接到了展先生打回來的電話,少爺說了,只要是姓丁的女人都不準她們進來,也不準她們見太太!
“好,我知道了!
保安放下了話筒,歉意地對丁靜芳說道:“藍太太,我們太太現在沒空,不見客,不好意思,你請回吧。”
丁靜芳沒想到自己會被拒之門外,她以為她一定能見到陸太太的。
陸太太的性情如何,她都打探得清清楚楚的了,陸太太是個被保護得太過的女人,不知道外面的世道有多么的惡劣,要說壞呢,陸太太不能說是壞人,不過陸太太出身好,又嫁入本市第一大豪門,從小到大都是在富貴圈里打轉,那眼界特別的高。
說句難聽點的話,陸太太瞧不起人。
丁靜芳現在是藍家太太,藍氏集團在本市的地位越來越高,丁靜芳這位藍太太的身份自然也是跟著水漲船高的,她以為她已經能爬到與陸太太并肩的高度了。
“那,你們太太什么時候有空?”
丁靜芳被拒于門外并不生氣,而是微笑地問著保安。
“很抱歉,這個我們不知道。”
丁靜芳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轉身回到她的車子前,拉開了車后座的車門,從里面拿出了很多她精心準備的禮品,很快又回到了保安亭面前。
她把那些禮品遞給保安,說道:“這是送給陸太太的,麻煩你們幫我把東西送進去好嗎?”
保安們倒是沒有拒絕丁靜芳這個請求。
很多人來陸家,進不去的時候,都是請求保安幫忙把禮品送進去的。
至于禮品最后是否真能送到陸寒母子倆的面前,那就不知道了。
陸家大宅內部還有一套很完善的管理制度的,反正誰送來的禮品,要經過一層層的篩選,最后能過陸管家那一關,便可以真正地在陸寒母子倆面前亮相,教母子倆記住送禮之人。
陸寒已經讓展林提前打電話回來,叮囑過陸管家。
現在丁靜芳的這些禮品被送進陸家大宅后,卻是連主屋都進不去的,在外圍就被陸管家吩咐扔了。
這些,丁靜芳壓根兒不知道。
她想著就算她人見不著陸太太,禮送進去了,陸太太也會記住她的。
女兒畢竟太年輕,在陸家門口蹲守了三年,只知道盯著陸寒,卻不懂得去討好陸太太,要知道陸寒是很孝順其母的,只要討好了陸太太,嫁入陸家的機率便提高了一半。
當然,這是丁靜芳認為的,實際上,這輩子的陸寒壓根兒不讓母親過問他的婚事,更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因為熬不住母親的各種威逼利誘,勉強答應母親會娶丁媛媛。
這輩子,他的妻子只有藍若一人,他也很努力地在母親面前幫藍若刷好感,絕不讓上輩子不好的事情再發生。
其實陸太太并不是那種惡婆婆,只不過上輩子陸寒是把藍若圈養成為情婦的,加上丁靜芳母女倆總在陸太太面前說藍若的壞話,才讓陸太太非常的討厭藍若。
導致在藍若死之前,陸太太都厭惡藍若至極,死都不肯讓陸寒迎娶藍若為妻,非要把藍若釘死在情婦的位置上。
陸寒和藍若都不知道,上輩子他們雙雙跳海而亡后,陸太太悔不當初,最后還把兩個人合埋了,如果不是陸太太那樣做,說不定他們倆不會雙雙重生回來,繼續糾纏。
丁靜芳走了才兩分鐘,陸家大宅的門便被打開了,陸太太的專車從里面開出來,陸太太自己是不開車的,她有專職司機。
沒有人告訴陸太太,丁靜芳剛剛來訪,甚至現在的陸太太是前后腳跟著丁靜芳。
……
不要臉的陸大總裁在慕家蹭了一頓飯吃。
飯后,陸寒倒是不急著去糾纏藍若,而是提出告辭。
慕家人是巴不得他趕緊走的,要不是礙于禮貌,早在他送花給藍若的時候,慕家人便想把他轟出去了。
現在陸寒說要走了,慕楚又是親自送他出去。
藍若都有點意外,陸寒這么快就要走了,她以為這個不要臉的還會賴在這里,直到她離開呢。
反常必有妖。
藍若覺得陸寒肯定有大招憋在后面。
陸寒從慕家出來后,并沒有馬上就走。
慕楚見狀,忍不住問他:“陸總在等人嗎?”
陸寒冷眼看了他兩下,淡冷地道:“我在發信息!
他手里的確拿著手機。
慕楚笑笑,黑眸閃爍著,反正陸寒已經出來了,若若還在里面,就算陸寒的車隊停在這里,也影響不到他和藍若了。
這樣想著,慕楚跟陸寒客氣幾句后,便轉身回去了。
陸寒還真的在發信息,發給藍若,沒有什么話語,僅是發了一張相片,便是丁靜芳和鄧子明深夜“私會”的相片。
他看過那些相片后,便把相片拍到手機上,這樣方便他隨時發給藍若看,好把藍若勾過來。
發完了信息給藍若,陸寒吩咐:“開車。”
十分鐘后。
藍若自己開著車從慕家大宅出來,慕楚跟著相送,滿臉的舍不得。
“若若,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跟我說,不用客氣的!
藍若笑道:“慕楚,我會的,不過這件事真不用你幫忙,我自己能處理。慕楚,我先去忙了。對了,藍立和子軒,你安排司機送他們回去吧。”
她還不忘提醒慕楚:“千萬別借你新買的跑車給藍立,否則他又會忍不住去飆車的!
慕楚笑道:“你說的話,我奉如圣旨,絕對不會借車給藍立的!
藍若道了謝,便按上了車窗,很快就駕著車消失在慕楚的面前。
……
按照陸寒留的地址,通過導航,藍若一路奔馳。
出了市區后,走的路線,讓她有一種熟悉感,好像她走過無數次那條路似的。
實際上,她很少走那條路,特別是到了后面,那條路上已經很少看得到其他車輛了。
那個混蛋挑的什么地方呀。
藍若放慢了車速,按下了一半的車窗,窗外的景物迅速變換。
熟悉感再次涌上心頭。
她肯定是來過這些地方的。
但什么時候來的,她卻想不起來了。
直到聽見了波浪聲,藍若才知道她快到了海邊。
距離目的地也很近了,她已經能看到陸寒的車隊停在遠處,而陸寒則站在海邊懸崖的最高處。
藍若忽地想起了這里是哪里,她的確來過。
上輩子,她因為逃離陸寒的身邊,被陸寒帶著他的保鏢團一路追趕,她慌不擇路的駕著車亂跑,便跑到了這里來,在那之前,她是從來沒有到過此地的。
前無退路,后有追兵。
上輩子的她便被陸寒逼到了絕境。
藍若的臉色陰沉下來,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
她不知道陸寒為什么約她來此見面,是刻意勾起上輩子的記憶嗎?無須他刻意勾起,她時刻都記著,他對她,對她藍家做過些什么事。
每當她被這輩子的他哄得有點心軟時,上輩子的痛苦就會攻占她的腦海,讓她無法再坦然面對這個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唯有死死地恨著他,她才覺得好過一點。
風從按下了一半的車窗灌進來,因為這里屬于海邊了,海風大,風灌進來,瞬間吹亂了藍若的頭發,亦讓她從上輩子的痛苦絕望中回過神來。
不用怕。
這輩子什么事都還沒有發生。
今天來這里,不過是故地重游罷了。
藍若調整好情緒,緩緩地把車?吭陉懞能囎优赃,然后下車走向他。
陸寒就站在上輩子藍若跳海的地方,背對著藍若。
藍若走到他的身后,很想用力地推他一把,只要她一推,他就會掉進海里去,崖下的海水很深,就算他會游泳,掉進海里后,生還的機會并不大。
陸寒都不需要回頭看,就能猜到藍若的心思。
他低低地說:“若若,我知道你恨不得我死,現在我就站在崖邊,下面是波濤洶涌的大海,你只要往我后面推一把,我就會掉下去,被海水淹沒。”
藍若走到他的身邊,與他并肩望著遠方的大海。
其實這里的風景很美。
只不過上輩子她是在逃跑當中逃到這里,當時絕望于前無退路,后有追兵,哪里還有心情欣賞這里的美景?
藍若恨恨地擠出話來:“輕易讓你死去,太便宜你了!
陸寒低低地笑,“是呀,輕易就讓我死去,的確太便宜我了!彼^看著藍若的側臉,在他眼里,她的側顏依舊絕美動人。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給人的印象,都是身邊美女如云,但他不曾碰過那些女人。
只有藍若,他見過她之后,便千方百計想把她變成自己的。
以前的陸寒以為自己是貪戀藍若的美色,貪戀藍若帶給他的歡愉,直到死前,他才知道,在那么多的女人當中,他獨獨對藍若掠奪性強,是因為這個女子早就撞入了他的心房,并且卡在里面出不來。
陸寒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約藍若來這里,可能是用舊地來提醒彼此,他們還未走到生離死別的那種地步吧。
“若若,你應該嫁給我,嫁給我了,便可以日日夜夜地折磨我,折磨得我生不如死的!
藍若扭頭恨恨地瞪著他。
陸寒卻是眉眼帶笑,看她的眼神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陸寒,你把我約到這里來,想做什么?麻煩你麻溜一點。”
藍若掏出手機,翻出陸寒發給她的那張相片,指著那相片問著陸寒:“這是什么意思?”
丁靜芳為什么會在深更半夜出去見一個年輕的男人,那個男人她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他叫什么名字。
陸寒不僅僅讓人盯著她,還盯著丁靜芳。
這個男人呀,總喜歡掌控一切,恨不得把整個天下都操縱在他的手里。
如果,他是生在古代,以他這種霸道的性子,陰狠的心計,藍若想,他絕對能爬上龍椅,坐擁萬里江山的。
“我讓人盯著丁靜芳。”
陸寒溫柔地解釋著,“我的人看到她從醫院里出來,便是上了那個人的車,你有沒有認出那個男人是誰?”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若若,此刻站在這里,就能提醒我們,咱們都還活著,活得好好的。你那個好繼母面善心惡,你現在已經一清二楚,但是你現在還不能動她,因為你沒有證據證明她是個毒的,你爸和藍立都非常信任她!
藍若冷笑地諷刺著:“丁靜芳要是知道她的好伙伴這樣評價她,不知道作何感想。”
兩個人在上輩子可是合作伙伴。
陸寒滿臉的愧疚,歉意地說:“若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承認,她是我的合作伙伴,她利用我,我也利用她,不過她想害你們的心,卻是一早就有的了,并不是因為我的插手才生出來的!
“她背著我爸養了小白臉?”藍若看到這張相片的第一個反應便是丁靜芳在外面有人。
“這個男人便是鄧子明,算是藍立的車友,不過是對立的!
陸寒的解釋讓藍若一下子就想到了弟弟吸毒后處于興奮狀態,然后飆車撞死了人的事,她霍地抬頭死死地看著陸寒,“你的意思是,鄧子明就是那個害了藍立的人?”
“丁靜芳是幕后指使,鄧子明是過程執行者!
藍若恨恨地罵著:“那個賤人,我要告訴我爸,她在外面養小白臉,就不信我爸看到這樣的相片,還能一如以往地信任她!
在她的努力下,她敏感地發現父親對丁靜芳的態度略有變化的。
只要讓父親知道丁靜芳在外面有人,父親就不會再相信丁靜芳。
她才能把丁靜芳還沒有策劃完善的陰謀扼殺在搖籃當中。
海風吹來,吹亂藍若的頭發,陸寒輕柔地伸手,幫她梳理亂發。
藍若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縮回了手。
“陸寒,你離我遠點!”
陸寒無辜地說道:“我只是幫你梳理一下頭發,并不是在占你便宜!
藍若自己用手指梳理了一下披散著的長發,然后后退了幾步,拉開與陸寒的距離,免得這個混蛋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占她的便宜。
“若若,鄧子明不是丁靜芳的情人!
陸寒一句話拋出來,又引走了藍若的注意力,她本能地追問:“不是情人,那是什么關系?就算你的人拍的相片不是很清晰,還是能看到她在車內摸了鄧子明的。”
如果是出于利益關系,丁靜芳不會摸鄧子明。
“我讓人調查了鄧子明。”
藍若灼灼地看著陸寒,急切地想知道鄧子明和丁靜芳的關系。
陸寒卻不說了。
“陸寒,你說,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陸寒上前兩步,又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藍若繃緊神經,防賊似的防著他。
見他身子傾壓過來,藍若立即往后退,陸寒一把拉住她,不讓她后退,耳邊便響起他低柔中夾著討好的嗓音:“若若,我們聯手吧,我知道的比你多,你想報仇,我亦想洗清我的黑鍋,咱們一拍即合,為表誠意,我很愿意奉上我珍守了二十八年的初吻!
藍若想一腳把他踹進大海里去。
她才不相信他的還是初吻呢。
“你敢碰我試試!”
陸寒灼熱的視線在她的紅唇上游移,用眼神親吻她千萬遍,拉住她的手松開了,他站直身子,自嘲地笑著:“若若,你現在就是我的天我的地,你讓我向東我絕不向西,你不讓我碰你,哪怕我想得要發瘋了,我也會忍著的!
說完話后,他卻又朝藍若張開雙臂,很不要臉地說:“若若,你要是肯主動偎進我的懷里來,我馬上告訴你,丁靜芳和鄧子明是什么關系,你是絕對想不到的。”
音落,他腳吃痛,被藍若狠狠地踩了幾腳。
“無恥,不要臉!”
藍若罵了他一句,轉身就走。
她想不到,難道她還查不到?
她是不如他那般有勢力,不過她可以請私家偵探幫她調查丁靜芳和鄧子明的關系。
“若若,若若!
陸寒追趕著藍若,“若若,我說,我說,行了吧,不要你的報酬,我把答案免費地贈送于你!
藍若腳下未停,硬氣地說:“現在我不需要了!
“若若。”
陸寒急走幾步轉到了藍若的面前,擋住了她的路。
“若若,鄧子明是丁靜芳的親生兒子。”
啥?
本想再次從他身邊走過的藍若,被陸寒說出來的答案嚇到了。
丁靜芳怎么還會有一個像鄧子明那般大的親生兒子?
她到底跟了多少男人,生了多少孩子?而且每個孩子的父親都不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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