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中心醫院。
鄭太太抱著一束花敲開了丁媛媛的病房門。
“總裁夫人!
鄭太太進來,先笑瞇瞇地向丁靜芳問好。
丁靜芳回應她后,她抱著花束走到床前,把花束遞給丁媛媛,關心地問:“媛媛,好些了嗎?”
丁媛媛半躺在床上,她還不能下床走動,不過可以坐起來。
不甚開心地接過鄭太太遞來的花束,丁媛媛淡冷地應著:“好一點了,謝謝葉姨的關心!
這個鄭太太以往是偏向著藍若的,以前都不給丁媛媛什么好臉色。
還是母親拉攏了鄭一然,與鄭一然統一陣線之后,鄭太太對丁媛媛的態度便越來越好了。
對外,鄭太太是說日久見人心,丁靜芳進藍家大門五年,對藍若姐弟倆如同親生,他們這些人看在眼里,就沒有理由再針對著丁靜芳母女倆。
畢竟藍若和丁媛媛鬧矛盾的時候,丁靜芳都是偏幫著藍若的。
她是個寧愿委屈自己的女兒,都不會委屈藍若的好后媽。
鄭太太問了幾句話后,便轉向丁靜芳,不著痕跡地用眼神傳遞她的意思,丁靜芳明白,她吩咐陪護著的一名女傭去倒水,又親自從床頭柜上的那只水果籃里拿起幾個蘋果,進洗手間清洗蘋果。
“葉姨,最近你去過我們家嗎?”
丁媛媛把花束隨手放在一旁,問著鄭太太,“有沒有見到藍若?藍若有沒有和陸寒在一起?”
藍若也會過來看看她,不管姐妹倆在家里斗得怎么樣,表面功夫,藍若還是會做的,做給她父親看嘛。
不過藍若不是天天過來。
丁媛媛現在還不能出院,又走不了路,她不能出去,便擔心自己住院期間,藍若和陸寒在一起了,那樣她會氣死的。
鄭太太安撫地說:“若若天天都在上班,忙得要死,哪有時間談戀愛,陸總更是個大忙人,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若若的身后。”
“媛媛,你安心養傷,是你的,總是你的,誰也不搶不走。”不是你的,你也強求不來。
最后那句話,鄭太太并沒有說出口。
涉及到陸寒,丁媛媛總是特別的瘋狂,偏激,現在鄭一然和丁靜芳是一伙的,鄭太太并不想因為丁媛媛而影響丈夫的大計劃。
丁媛媛煩躁地說:“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出院。醫生說就算出院了,也還要在家里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正常。”
“我都住院那么長時間了,陸寒也不來看我一次,他就這么狠心?我哪里不好了?我哪里不如藍若?”丁媛媛都把自己代入到陸寒女人的位置上。
覺得自己住院了,陸寒理應來看她,照顧她。
就算他不愛她,她還是他命人打斷的腿,他不該來道個歉嗎?
母親為了她,都沒有報警處理,讓她忍痛吞下這個委屈。
當然,丁媛媛也是吞得心甘情愿的,她本來就不想報警處理,甚至還擔心繼父會報警呢。
報不報警一事,還讓繼父對她母親諸多意見。
丁媛媛覺得她為了陸寒付出夠多的了。
“子軒住院的時候,他天天來,跑得那么勤快,他哪里是為了子軒,那是沖著藍若來的!倍℃骆录刀实卣f道,“藍子軒有什么好看的?小屁孩一個,他怎么就不來看看我?”
丁媛媛甚至連親弟弟都心生嫉妒。
反正,誰得到了陸寒的關照,她就嫉妒誰。
陸寒是她的!
她追了三年,陸寒就該是她的。
鄭太太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表面上,她雖然對丁靜芳母女倆好了,實際上,她心里還是看不上丁媛媛這個拖油瓶的。
丁媛媛也就是心里怨恨,住院時間長了,她心煩意躁,逮到有人來看她,便向來人大吐苦水,吐完了,她的心情才會有所好轉。
洗好了蘋果,丁靜芳從洗手間里面出來。
“現在沒什么事,你們倆出去走走吧!倍§o芳把蘋果放在從家里帶來的水果盤上,對兩名女傭說道。
兩名女傭略有點遲疑,不過在丁靜芳再說了一次后,她們便走了。
天天待在醫院里,誰都會生出幾分抑郁來。
能出去走走當然好。
丁靜芳轉身走到病房門口,打開門往外面瞄了瞄,確定兩名女傭是真的出去了,不會留在門口偷聽,她才關上門,回到女兒的床前坐下。
“媛媛,要不要吃蘋果?”
丁靜芳拿過了一只蘋果,再拿起水果刀,準備削蘋果。
“不要,有什么好吃的,我要吃貴的水果,將來,我可是陸家的少奶奶,吃山珍海味,誰稀罕這種常見的賤價水果了?”
丁靜芳忍不住彈了她嘴巴一下。
“以前,你想吃稍微好一點的蘋果,都吃不到呢。現在有得你吃,還嫌了,等你嫁給陸寒當了陸家少奶奶再來擺譜吧。”
丁靜芳是嘗過苦日子的人,雖然嫁給藍永安之后,她很努力地把藍永安培養成為高貴優雅的成功人士,凡事都講究身份地位,藍永安的地位提高了,她的身份自然也能水漲船高。
其實骨子里頭,丁靜芳還有著節儉的本性。
丁媛媛撇撇嘴。
隨即她躺下來,側過身去,再扯高被子,把自己連頭都蒙住。
丁靜芳又戳一下她的后背,說她:“我是你媽,說你兩句還跟媽生氣了,從你出事到現在,媽天天在醫院里陪你,照顧你,連子軒都放到一邊去,你還跟媽生氣。”
她這個女兒,真的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說了女兒幾句,丁靜芳還是削著蘋果,邊削著蘋果皮,邊問著鄭太太:“有什么情況嗎?”
鄭太太瞟了一眼丁媛媛,見丁靜芳沒有要避著女兒的意思,便知道自家丈夫和丁靜芳的合作,丁媛媛是知道的,便放心地說道:“一然的意思是,先趕若若出公司!
鄭一然已經挖陷阱了,只要藍若掉進去,早晚會被公司辭退的。
藍永安是很疼愛藍若,不過在公事上,藍永安頗有點六親不認。
再者藍永安一向都希望女兒在家里當個千金小姐就好,反正他能給女兒最好的生活,藍家的接班人又是大兒子,女兒嘛,就該無憂無慮地過日子。
丁靜芳淡淡地說道:“若若不過是小小一名助理,她沒什么工作經驗,就算最近變化很大,似是精明了很多,想對公司的事上手,哪怕她由永安親自帶著,也需要花上很長的時間!
“趕不趕她出公司,沒什么水花!倍§o芳知道藍若在公司里,是連上頂樓見藍永安的資格都還沒有的。
鄭太太看一眼丁媛媛,聲音放輕了些,她說道:“公司里的事,我是不清楚的,都是一然回來告訴我的。一然說,只要若若在公司一天,陸寒和慕楚他們就會天天往公司里鉆,那兩位可不是省油的燈,怕會被他們看出什么來,只有把若若趕出公司,對你們來說才是安全的!
他們多人抱團算計藍永安,藍永安再精明,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但要是讓慕楚和陸寒天天往藍氏集團里鉆,那兩位精明過人,特別是陸寒,他天生就是經商的料,手腕又狠毒,一旦讓他發現了不對勁,他們的計劃會失敗不說,下場也會極其慘烈。
丁靜芳的手一抖,差點就被水果刀劃傷了手。
她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一然說得對,那若若是不能再留的了,早點把她趕出公司去!倍§o芳同意了鄭一然的計劃。
正在生氣的丁媛媛趕緊轉過身來,問著鄭太太:“陸寒天天去我家的公司找藍若?”
丁媛媛已經把藍氏集團當成她家的了,忽略她這個藍家二小姐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鄭太太點點頭。
丁媛媛嫉恨地說:“藍若就是個狐貍精,她都勾住了慕楚,干嘛還要勾走我的陸寒。她不就是比我長得漂亮一點,不就是藍家真正的千金小姐嗎?”
她又對母親說道:“媽,等我的腳好了,我也要進公司上班!
那樣陸寒來的時候,她也能見到陸寒。
丁靜芳沒好氣地瞪著她,“你進去能做什么?掃地嗎?你要是肯掃地,隨時都可以進去。藍若高學歷,又是你藍伯伯的親生女兒,進去都是當個打雜的,你呢,大學都沒有畢業,能干啥?”
藍氏集團招人,最低的學歷要求都是大學本科畢業或者大專畢業的。
丁媛媛大學都未能畢業,就算她是藍永安的繼女,也不好進藍氏集團。
大集團可不像小公司那般隨意。
丁媛媛嘟著嘴:“媽,我是為了陸寒,要不,你想辦法把我弄進陸氏集團?那樣我就可以天天見到陸寒了,近水樓臺先得月,我就不信藍若能爭得過我!
丁靜芳:“……你以為你媽我無所不能?”
還弄她進陸氏集團呢,陸氏集團的門檻更高。
被陸寒大洗牌之后,如今的陸氏集團那是人才濟濟,像丁媛媛這種,進去連掃地的工作都搶不到,人家會嫌她連地都不會掃。
丁媛媛又急又煩躁,她低叫著:“媽,我怎么辦?陸寒看不到我的好,眼里只有藍若,我爬他的床,他怕是都無動于衷!
爬床?
對,她可以大膽地脫衣爬床,她身材那么好,就不信陸寒真的無動于衷。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就算是死,她都要賴著陸寒,要陸寒對她負責任。
自己生的女兒哪有不了解的,丁靜芳忍不住又點了女兒的額一下,說她:“你沒爬過嗎?連人家的床都碰不到,還想去爬床,你安心養你的傷,等傷好了,你才有機會,否則你坐著輪椅,怎么跟人家藍若搶?”
丁媛媛頓時閉嘴了。
鄭太太在心里嘲笑著丁媛媛,想爬陸寒床的女人多了去,可是這么多年來,有誰能爬上陸寒的床?丁媛媛追了三年,卻是連陸寒的床都未碰到呢,更別說爬上床了。
哦,丁媛媛是連陸家大宅都未過的。
怕是連陸寒的房間在哪個位置都不知道呢。
面上,鄭太太保持著原樣,并沒有流露出半分的嘲諷。
……
中午下班的時候,藍若刻意放慢動作,想等大家都走了,她才出去。
不是為了逃避慕楚,她都答應了今天中午會和慕楚一起吃飯,就不會再逃避。
她是想等父親。
想看看經過今天上午的那件事后,父親是怎么看的?
“藍若,下班了。”
楊萌萌收拾好自己的桌面,拿起自己臨時買來的普通包包,忽地看到藍若還在位置上,便挽著包走過來,笑著跟藍若說:“藍若,咱們一起吃飯?”
藍若看看周圍,同事們基本上都走了。
她這才拿起一只同樣是上班之前才買回來的普通包包,一邊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邊不好意思地說:“萌萌,我今天約了人,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下午吧,下午下班后,咱們去逛街?”
楊萌萌的任務就是接近藍若,和藍若成為好朋友,然后給她家表哥通風報信,制造無數個偶遇。
逛街,偶遇,最正常不過的了,那樣藍若也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于是,她爽快地點頭:“那說好了,下午下班后,咱們就去逛街。我是住在公司的公寓宿舍里,還有很多生活用品未買到呢,正好你陪我去逛逛,幫我掌掌眼,免得我什么都不懂,買得貴了又貨不好!
藍若意外地問她:“你是住在公司的公寓宿舍里?”
藍氏集團的福利還是挺好的,有準備了公寓宿舍大樓給那些外地的職員們居住,水電費全包,如果夫妻倆都在藍氏集團上班的,便能住進家庭公寓里,那樣一家老小都可以在一起,還能省去房租錢。
楊萌萌點頭:“是呀,我就住在公司的公寓宿舍里!
犧牲大吧。
為了幫表哥娶到藍若這個表嫂,她可是從家里搬出來,住進藍氏集團為員工們準備的宿舍,過著無人侍候,什么都要靠自己的生活。
楊萌萌覺得自己犧牲真的太大了,表哥一天才給她兩千元,有點少,有機會看到表哥,她得跟表哥多要點錢來壓壓驚。
藍若笑笑,說道:“也挺好的,公司的宿舍我也去看過,環境不錯!
她又問楊萌萌:“你今年多大,是不是剛畢業出來的?”
她看楊萌萌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有可能比自己還小一點。
兩個人一起朝電梯口走去,楊萌萌答道:“我二十一歲便大學畢業了,今年剛好二十二歲,畢業出來一年都沒有找到工作。”
她還說了自己上大學時的那所學校。
藍若笑道:“那你和我弟弟同一所學校,不過我弟弟比你小一歲,現在還沒有畢業。”
藍立的學校,藍若經常去的,楊萌萌說起她學校的事,藍若都能接上話來,楊萌萌立即覺得自己和藍若多了一個共同的話題。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出辦公大廈。
“若若!
在臨下班的時候,慕楚才擺脫了那個無恥不要臉的陸寒,趕來接藍若下班。
慕楚還抱著一束花,他走過來的時候,嘴角含笑,俊顏上染滿了溫柔,一身西裝革覆的他,越發顯得風度翩翩。
楊萌萌見到慕楚的時候,本能地就想躲起來。
她見過慕楚幾次的,雖然沒有打過交道,誰知道慕楚有沒有認出她來?
她現在可是“奸細”呢。
楊萌萌多心了,慕楚的眼里只有藍若,她見到慕楚的那幾次,都是慕楚哄著藍若充當他的女伴。
慕楚那個時候千方百計就想讓藍若明白他的心思,壓根兒就不會留意到楊萌萌,更何況楊萌萌是個愛吃的姑娘,每次參加宴會,她都喜歡躲起來吃她的美食。
故而,楊萌萌這位楊家的千金小姐,沒有幾個人記得的。
當然,她要是跟陸寒一起參加一次宴會的話,保證能讓A市整個上流社會的人都記住她這位陸總的表妹。
“若若!
慕楚走過來了,他先是看向楊萌萌,見楊萌萌低著頭不敢看他,他還多看了幾眼,楊萌萌察覺到他那打量的視線后,覺得自己這樣反而會引起慕楚的注意力,便大膽地抬起頭迎著慕楚的注視。
楊萌萌沖慕楚笑了笑,卻沒有問好,因為她現在是藍氏的新人,不認識慕楚很正常。
慕楚果真不知道楊萌萌是誰,在楊萌萌抬頭的時候,他看清了楊萌萌的長相,便不再看楊萌萌,而是把花束遞給藍若,黑眸含情地看著藍若,溫厚動聽的嗓音響起:“若若,這花送給你。”
藍若接過了花束,聞了聞花香,對慕楚說道:“以后不用送花,我辦公桌沒有花瓶可以插花!
慕楚笑,“待會兒我就幫你買只花瓶放在你的辦公桌上,這樣我送給你的花便有地方插放了。辦公的地方,插幾枝花,改善環境,挺好的。”
他這樣說,藍若也不好再說什么。
楊萌萌一直沒有主動走開。
慕楚忍不住又看了楊萌萌一眼,覺得這個小姑娘好沒眼力,不知道他和若若是想談情說愛的嗎?竟然就站在這里當電燈泡,那么亮,都快要耀瞎他的眼了。
“若若,走吧,我們去吃飯。”慕楚拉起了藍若的手,并且不讓藍若抽回。
藍若不得不對楊萌萌說道:“萌萌,我先走了。”
楊萌萌頗為遺憾,不能再聽下去啦,她面上卻不顯,笑著揮揮手,等慕楚帶著藍若走后,她才往公司的食堂走去。
A市最高級的酒店便是錦華大酒店。
慕楚請藍若吃飯,自然不會帶藍若去錦華大酒店,那樣就是自投羅網了。
以前,慕楚和陸寒雖無深交,卻也不是對頭,反而彼此都有幾分的相惜之意。
如今,兩個人成了情敵,慢慢地就會成為死對頭。
陸寒又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高冷了,慕楚現在防陸寒防得像賊一樣。
他帶著藍若去了另一家酒店吃飯。
那家酒店的老板和慕楚算是朋友,慕楚覺得在朋友的酒店里安全很多,應該不會再遇到那個死無賴陸寒的。
慕楚還提前打電話給朋友,請朋友吩咐服務員幫他布置一下環境,制造浪漫的氣氛,好讓他和藍若談情說愛。
慕楚對藍若的感情,也就是藍若最后才知道,其他人,很容易看出來。
酒店老總樂于幫慕楚這個忙。
車子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藍若并沒有拿那束花下車,他們現在是要去吃飯的,她覺得沒必要抱著花束。
兩個人步行著走出地下停車場。
“嗨,慕總!
兩個人剛走到酒店門口,往里走的時候,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慕楚的臉當場就黑了,哪怕他很快就恢復常態,卻抹不掉他聽到陸寒的聲音時,涌出來的惱火。
陸寒可不管慕楚什么心情,他裝著偶遇的樣子,一邊跟慕楚嗨著,一邊蹭到了藍若的身邊,三個人并肩往里走,陸某人說:“慕總,若若,你們是來這里吃飯的吧,真是巧呀,我也是!
藍若僅是橫了他一眼,不接話。
陸寒很想拉起她的手,又不敢。
當他看到慕楚想拉藍若快步走的時候,他立即調換位置,擠到了藍若和慕楚的中間,笑瞇瞇地對慕楚說道:“慕總,咱們說過很多次要吃飯的話了,但還沒有真正吃過一次,今天這么巧,咱們倆吃頓飯吧。”
他又對藍若說:“若若,你也一起!
藍若剜了他一眼。
他依舊笑得比高空中的太陽還要燦爛。
慕楚和藍若恨不得一人一腳把他踹出去。
不管慕楚和藍若多么的不愿意,已經把臉扔在地上任藍若踩的陸大總裁,硬是跟著慕楚他們進了慕楚早就訂好的雅間里。
經過好友的幫忙,這間雅間被布置得很浪漫,花香撲鼻,樂曲低調回旋,細聽之下,放的曲曲都是情歌。
陸寒進來看到這里面的環境,就萬分慶幸自己厚顏無恥地跟了進來。
否則他家若若的心就要被慕楚勾走了。
浪漫嘛,他也會的。
不過,他不能學慕楚,他要自己想,那樣才有誠意。
若若說想讓她再愛上他,除非天下紅雨,他得想想怎么制造一場人工紅雨,好讓若若重新愛上他。
“若若,坐!
陸寒紳士一般,幫藍若拉開了椅子,請著藍若坐下。
藍若卻坐到了另一邊去,壓根兒不理睬他的體貼。
陸寒也不惱,若無其事地自己坐下了。
慕楚自然而然地坐在藍若的身邊。
陸寒暗惱自己沒有搶到最佳的位置,不過此刻他不太敢放肆了,藍若總是剜著他,他怎么討好她,她都還在惱著他那天親吻她的事。
他又不是占她的便宜,他那是表合作的誠意,表誠意嘛。
陸寒抵死不承認自己那天是誘惑了藍若,趁藍若失神時吻了她的。
后面那幾次可以說是強吻了。
“慕楚,你還沒有點好菜吧?”藍若瞟了陸寒一眼,便溫聲問著慕楚,她對慕楚的好態度讓陸寒嫉妒得都要抽搐了。
慕楚本來點好了菜的,等他們來了就可以上菜吃飯,聽藍若這樣一問,畢竟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慕楚馬上就明白過來,藍若想整陸寒。
于是,他說道:“你想吃什么就點什么!
說著,他招來服務員。
從服務員手里接過了菜譜,他把菜譜遞給藍若。
藍若這時候倒是客氣起來,客氣地問著對面的陸寒:“陸總,你想吃什么?”
陸寒兩手撐著下巴,專注地看著他家若若,聽到若若問他,他意有所指地說:“你知道我喜歡吃什么!
她為他做了五年的飯,早就摸清了他的胃。
陸寒覺得自己還是占優勢的,因為他和藍若一起生活了五年。
慕楚和藍若一起長大的又如何?他們可沒有一起生活過。
藍若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美眸閃爍著,“那我點菜了!
她示意服務員近前一點,她一邊翻著菜譜,一邊指著選中的菜,每選一道菜,她都特意交待:“要加辣,非常非常辣的那種!
陸寒還笑著附和:“對對對,非常辣的才過癮。”
附和完之后,陸寒醒悟過來,頓時就抽了抽臉。
他倒是敢吃辣,不過吃不了太辣的,吃了太辣的,他會滿臉通紅,那種緋紅就像喝醉了酒一樣,這就算了,不用他開車,也不怕被交警當成醉駕,問題是他吃得太辣還會拉肚子。
吃了辣的拉肚子,那種滋味,嘗試過的人都知道的。
藍若給他做了五年飯,也是偶然才知道他吃不了太辣,否則就會臉紅拉肚子。
慕楚呢,別看慕楚平時溫潤如玉的,他卻是個很能吃辣的人,越辣越好。
藍若倒是不愛吃辣,所以她幫自己要了兩道不加辣的菜。
陸寒可憐兮兮地看著藍若,盼著她可憐可憐他的肚子,能改改菜單。
藍若合上了菜譜,把菜譜還給服務員,微笑地說:“就那么多了。”
服務員禮貌地問她:“需要酒水嗎?”
“不用,謝謝。可以給我們來幾瓶醋!
服務員錯愕。
藍若卻認真地說:“給我們來幾瓶食用醋吧!
服務員看向慕楚和陸寒,兩個都寵著藍若的大男人一致地點頭,異口同聲地說:“那就來幾瓶醋吧!
陸寒有預感,那幾瓶醋是給他吃的。
但,他還是寵著藍若。
慕楚知道藍若是在整陸寒,他本來就寵著藍若,藍若想做什么,他都會支持,更不要說是整治這個情敵了。
誰叫陸寒那般的無恥,那樣的不要臉。
“幾位稍等,很快就會上菜的。”
服務員端著招牌式的微笑,再帶著狐疑出去。
飯菜送上來后,陸寒看著擺滿一桌子的菜,除了有兩道菜是沒有加辣椒的,不過擺放在藍若的面前,其他十道菜都是加了很多很多的辣椒。
辣椒放得太多,讓那些菜色看上去都是紅彤彤的。
陸寒拿著筷子,簡直就是不敢下筷。
在他不敢下筷的時候,一只纖纖玉手伸過來,拿起了他面前的杯子,接著他便聽到了藍若那悅耳動聽的聲音:“陸總,我幫你滿上!
陸寒本能地應著:“好。”
然后,他眨著眼,看著藍若往他的酒杯里倒了滿滿的一杯醋。
醋的味道大,頓時,酸味就刺入了陸寒的鼻端,讓他從外酸到里,又從里面酸到外面。
藍若幫陸寒倒了滿滿的一杯醋后,客氣地請著他:“陸總,吃菜呀。”
陸寒笑笑,手里的筷子隨著他的視線在移動,道道加了很多很多辣椒的菜,讓他不敢下筷,最后,他的筷子落在了藍若面前的那兩盤不加辣的菜上面。
慕楚在這個時候搶先夾了菜,然后放進藍若的碗里,一邊瞟著陸寒一邊對藍若說道:“若若,這是你最愛吃的!
他瞟著陸寒的意思是,這兩盤菜是藍若最愛吃的,陸寒好意思和藍若搶嗎?
陸寒不好意思,也舍不得。
藍若知道他的弱點,吃了十分辣的菜就會臉紅拉肚子,他同樣知道藍若的胃口,藍若向來喜歡清淡,雖然也能吃辣,卻鮮少吃。
現在十二道菜,便有十道菜都是加了很多很多辣椒的。
唯有藍若愛吃的兩道菜沒有加辣椒。
他要是搶來吃了,若若吃什么?
舍不得讓藍若沒有菜吃的陸寒,手里那雙筷子很快便轉到了那些加了很多很多辣椒的菜上面。
辣就辣吧,誰叫他無恥地要破壞人家一起吃飯?
一邊吃著非常非常辣的菜,一邊喝著酸掉牙的醋,那種滋味,陸寒說:酸爽!
真正的酸爽呀!
特別是看到慕楚吃得歡快的時候,陸寒都不用藍若幫他往杯里滿醋了,他自己滿。
一頓飯吃下來,三個人都吃飽喝足了。
滋味各異而已。
“陸總,你的臉紅得好厲害!”慕楚滿足地放下筷子的時候,意外地看到了對面的情敵,一張俊臉紅得堪比關公,不,比關公還要厲害,如同往臉上涂了胭脂似的。
慕楚不知道陸寒吃了十分辣的菜會滿臉通紅,他拿過那未喝完的醋,湊到自己的鼻端聞了聞,說道:“這是醋呀,陸總喝的都是醋,怎么會臉紅?難道這些醋里面滲有酒水?”
不對,據他所知陸寒的酒量極好的。
輕易不會醉。
既然不會醉,怎么會臉紅得那樣厲害?
陸寒:……
他該怎么說?
藍若整了陸寒一把,心情好了很多,她也看著陸寒的紅臉,故作不解地附和著慕楚的話:“是呢,陸總怎么會臉紅的?”
陸寒嘴皮子動著,但沒有說出話來,藍若竟然讀懂了他的唇語。
頓時,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個色狼。
慕楚試探地喝了一口醋,媽呀,好酸!
他差點就要吐出來。
陸寒見狀,忍不住撲哧地笑起來。
慕楚的臉也紅了起來。
藍若好笑地從慕楚的手里拿過了那瓶醋,放在桌面上,告訴慕楚:“陸總不能吃十分辣的,吃了就會臉紅得似關公,并不是醋里兌了酒水!
慕楚,陸寒:……
慕楚心道:若若,你怎么知道的?
陸寒得瑟:若若以后會是我老婆,我們是親密的夫妻,當然知道我這個身為老公的秘密。
若若:滾,誰是你老婆了?
上輩子,他可沒有娶她,他準備要娶的人是丁媛媛呢。
忽然,陸寒捂住了肚子,一臉的痛苦樣。
完了,要拉肚子了。
這辣椒簡直就是仙丹,非常有效!
“陸總不舒服?”慕楚被陸寒的痛苦樣嚇了一跳。
陸寒連話都不回了,抱著肚子猛地站起來,就匆匆地跑出去。
慕楚一臉的呆滯。
他看看身邊的藍若,卻見藍若垂著眼瞼,似是也痛苦的樣子。
他顧不得陸寒了,連忙問著藍若:“若若,你怎么了?”
藍若整治陸寒,看似是痛快了,其實她心里也不好過。
同床共枕五年,共同養育了一雙可愛的兒女,雖說上輩子的他在他們死時都還沒有給她妻子的名份,卻抹不掉他們曾經很親密。
親密的兩個人卻成了如今這樣子。
恨著他的同時,她就真的開心了嗎?
“沒事!彼{若很快就斂起了痛楚,她不能心軟,陸寒是活該,相較于他上輩子害得她藍家那么慘,她不過是整他一下,讓他拉拉肚子,又拉不死他,她的報復還是輕的了。
藍若站起來,“慕楚,我們走吧!
慕楚覺得藍若不對勁,但她又不肯告訴他。
他心里也有疑問,她是怎么知道陸寒吃多了辣的就會臉紅的?
“我送你回公司。”慕楚并沒有多問,若若不想告訴他的時候,他問也沒用。
就是,很遺憾,因為陸寒的攪局,他和若若未能好好地談一談他們之間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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