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哥。”
藍立走到床前,輕輕地叫著陸寒。
陸寒扭著頭,一直看他進來,見藍立的臉色好了一點,就是臉上的瘀青還未完全消。
昨晚他因失血的原因昏迷,后來又睡著,還來不及問問藍立的傷勢如何,不過藍立還能隨意走動,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陸寒松了口氣。
只要藍立沒事就好。
“藍立,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
陸寒很想坐起來的,只是動一動,后肩上的痛傳來,讓他不好亂動。
刀爺又在一旁說他:“你要是亂動,扯動了傷口,又流血,我就不幫你叫醫(yī)生了,由你的血都流光。”
陸寒知道他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他傷口要是真的流血了,刀爺叫醫(yī)生的速度絕對是神速。
“陸大哥,你別亂動。”
藍立也勸了陸寒一句。
陸寒爬著太難受呀。
既然小舅子都勸他別亂動了,那他就不亂動啦。
“藍立,你感覺怎么樣?哪里不舒服要告訴醫(yī)生,他們有沒有幫你做過全身檢查?”陸寒關(guān)心地問著藍立,他蒼白的臉上一片溫和。
看得一旁的刀爺嘀嘀咕咕的。
他跟陸寒認識那么多年了,好得除了老婆不能共享之外,他有什么都愿意給陸寒,可是陸寒從來沒有給過他溫柔。
這個藍家小子是藍若的親弟弟,陸寒就愛屋及烏。
刀爺表示:我吃醋!
陸寒:讓沈素知道你亂吃醋,你就完蛋了。
刀爺幽怨地瞪著老鐵:就知道威脅我。
“陸大哥,我就是一點皮肉傷,也有一點點的內(nèi)傷,不算嚴重,住院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那就好,要是我早點趕到,你連皮肉傷都不會有的。”陸寒頗有點自責(zé)。
見未來的小舅子還站著,而且一臉的愧疚,陸寒立即說刀爺:“刀爺,你搬張凳子給藍立坐坐,他身上也有傷,怎么讓他一直都站著。”
刀爺:……
不過他還是用腳勾過來一張凳子,踢推到藍立的后面,說道:“藍少爺,你請坐,你再站著,就是我的不是了。”
他還不忘瞪了陸寒一眼。
陸寒壓根兒就不管刀爺?shù)难凵袢绾巍?br />
在藍立坐下后,他溫和地笑了笑,安慰著藍立:“你不用愧疚,不是你的錯,別說你是若若的弟弟,就算你是個陌生人,昨晚那樣的情況,我也會出手相救的。”
刀爺在心里呵呵兩聲。
藍立卻明白昨天晚上,陸寒是特意趕去救他的。
否則陸寒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陸寒不僅自己親自趕去救他,還請動了刀爺。
總之,他欠了陸寒天大的人情。
不過陸寒要是想讓他把姐姐送出來還人情,他是不會答應(yīng)的。
“我也不是第一次受傷,只要命還在,再重的傷都會好起來的,你別擔(dān)心了。”陸寒說的也是事實。
他真不是第一次受傷。
“陸大哥,謝謝你。”
藍立只能真誠地道謝。
陸寒笑笑,“跟我那么客氣干嘛。”
刀爺接過他的話:“藍少爺,你還真別跟他客氣,說不定你們以后就是一家人。”
藍立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陸寒沒好氣地瞪了刀爺一眼。
正在這個時候,展林敲門進來。
他是在家里熬好了補湯,給陸寒送來的。
“少爺,刀爺。”展林進來就先問好,看到藍立也在,他又趕緊恭敬地叫了藍立一聲。
他們家少爺愛屋及烏,藍家的人,除了丁靜芳母女倆,他們少爺都待如上賓的,他們這些跟在少爺身邊的貼身保鏢,只有對藍家人更好,才能讓少爺滿意。
展林憂心忡忡,他們家少爺已經(jīng)在妻奴的路上越走越遠。
問題是,少爺還沒有娶到藍若小姐呢。
展林把保溫飯盒放在床頭柜上。
陸寒問他:“可有給藍立備了一份?”
展林連忙答道:“藍立少爺?shù)奈乙呀?jīng)送到他的病房里。”藍立不在病房,展林還找了一下,想到藍立可能來看他們家少爺了,他這才拎著保溫飯盒匆匆地過來。
來的時候他還看到了藍永安父女倆。
他們匆匆進的醫(yī)院,正在問著藍立少爺住在哪間病房呢。
記著少爺說不能讓藍若小姐知道他受傷的事,展林迅速地躲避著,沒有讓藍家父女倆看到。
藍立昨晚是被當(dāng)成人質(zhì)帶走的,等陸寒救出他的時候,他身上的手機已經(jīng)不在了。
故而藍永安父女倆無法通過手機聯(lián)系到他。
“少爺。”展林轉(zhuǎn)身看了藍立一眼,欲言又止的。
陸寒語氣輕淡地說:“有什么想說的就說,藍立不是外人。”
刀爺又在心里呵呵兩聲。
藍立:……救命恩人是個不要臉的,怎么辦?
他在陸寒面前顯得太嫩,陸寒話里話外都把他當(dāng)成一家人,讓藍立都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
“少爺,我來的時候看到了藍總和藍若小姐,他們正在打聽藍立少爺?shù)氖拢瑧?yīng)該是知道了藍立少爺受傷住院了。”展林一口氣把話說完。
既然少爺讓他說,他就說了。
陸寒不說話,就是看了刀爺一眼。
刀爺說道:“你只是讓藍立不要告訴他姐姐,可沒有讓我們也不能說,再者也不是我們說出去的。”他不過是沒有下令封鎖消息而已。
那么大件事,牽涉到高級學(xué)府的學(xué)生,又涉毒,沒有刻意封鎖消息,那消息自然傳得飛快。
藍立又請了假,學(xué)校那里肯定會聯(lián)系家長的。
陸寒?dāng)炕乜吹稜數(shù)囊暰,對藍立說道:“藍立,我沒事,你先回去休息,你爸和你姐應(yīng)該很快就會找到的,別讓他們太擔(dān)心。”
心里是盼著藍若能來看看他,但又不好說出來,更怕藍若會誤會。
唉,要是放在上輩子,他受傷住院,絕對能享受到國寶級的待遇,若若會二十四個小時守候著他,照顧他的,哪像這輩子,受了傷,得不到若若的照顧,只能被刀爺這個大老粗照看著,大老粗不高興的時候,一巴掌拍到他的臀部來,能拍得他差點從病床上跳起來。
都怪自己上輩子太壞,太作了。
沒有留給自己一條后路。
做人做事呀,還是要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不能做得太絕了。
“陸大哥,那我先走。”藍立也不想讓父親和姐姐擔(dān)心。
陸寒嗯了一聲,示意他趕緊回他的病房。
藍立起身便走。
他剛回到自己的病房躺下,病房門就被推開了。
“藍立。”
藍永安大步走過來。
藍若緊隨其后。
“爸,姐。”藍立趕緊坐起來。
父女倆看到藍立臉上還有瘀青,心疼得不得了,藍永安伸手就按兒子躺下,嘴里說道:“躺著躺著,別起來,爸剛才去問過了,你還受了點內(nèi)傷,要臥床休息的。”
藍立愧疚地躺回床上,歉意地說:“爸,姐,對不起。”
他是家里的長子,理應(yīng)杠著責(zé)任,可他總是讓父親和姐姐為他擔(dān)心/
“又不是你的錯,說什么對不起,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藍永安心疼地摸摸兒子的臉,藍立察覺到父親的手還帶點顫抖。
知道他這次出事嚇壞了父親。
藍若看到床頭柜上放著一只保溫飯盒,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沒有問出來。
父女倆察看了藍立身上的傷,表面上多是皮外傷,內(nèi)傷是看不到的。
好在從醫(yī)生那里問清楚了,知道藍立的內(nèi)傷不算重,臥床休息休息,吃點藥就沒事了。
否則能把父女倆嚇?biāo)馈?br />
“爸,姐,昨晚的事真的太兇險了,幸好陸大哥及時出現(xiàn)救了我,否則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見你們。”藍立被親人關(guān)心著,心里暖洋洋的,想到陸寒那邊只有保鏢和刀爺,便沒有親人在身邊關(guān)心。
他頓時就把陸寒的叮囑拋之腦后,把陸寒受傷的事說出來:“陸大哥為了救我,還替我擋了一刀,失血過多還曾昏迷過去,幸好送醫(yī)及時,現(xiàn)在沒有生命危險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留意著姐姐的神色,見姐姐聽到陸大哥受了傷后,臉上神色復(fù)雜,藍立便知道自家姐姐在慕大哥和陸大哥之間,更偏向陸大哥的。
后面進來的慕楚聽到藍立說的話,不語。
藍永安父女倆心急,問過醫(yī)生后就匆匆找來,慕楚則是仔細地問過,確定藍立傷得不重,也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他才過來的。
沒想到進門便聽到藍立說的話。
“陸總受傷了?”藍永安問著兒子,“陸總在哪間病房?他救了你,爸應(yīng)該過去感謝他。”
不管他對陸寒有多么的不滿,人家救了他的兒子就是事實。
藍若揭開了保溫飯盒的蓋子,溫聲問著弟弟:“這是陸家送來的吧?”
“嗯。”
藍若想喂弟弟喝湯,藍立要求自己來。
“姐,陸大哥的病房離我的病房不是很遠。”藍立一邊喝著湯一邊說道。
問話的是父親,他卻是對姐姐說的。
藍立看得出來,陸大哥很想姐姐去看他,但又怕姐姐擔(dān)心,所以才會叮囑他不要告訴姐姐。
現(xiàn)在姐姐都知道了,藍立覺得也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讓姐姐去看看陸大哥也好。
反正,他不會把姐姐當(dāng)成人情送給陸大哥,頂多就是不阻止,偶爾可以幫一把罷了。
藍立偷偷地看了看慕楚,哎呀,他要對不起慕大哥了。
兩個喜歡他姐姐的男人,都是本市最優(yōu)秀的青年才俊,以往,藍立是完全偏向慕楚的,因為兩家的世交交情,讓他和慕楚關(guān)系極好。
慕楚的溫潤如玉,讓藍立覺得姐姐要是嫁了慕楚絕對會很幸福的。
哪怕慕楚的溫潤如玉能騙死人,只要對姐姐好,藍立才不管慕楚戴著面具做人呢。這個社會那么復(fù)雜,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戴著面具做人的呢。
現(xiàn)在,藍立的天秤稍微地偏向了陸寒,主要是經(jīng)過了昨晚的事,藍立覺得陸寒比慕楚厲害。說句不好聽的,一旦姐姐遇到危險,來得最快的人肯定是陸寒。
有能力救回姐姐的人應(yīng)該也是陸寒。
慕楚,還是慢了一拍。
藍立更知道慕楚的身手是不如陸寒的。
人心一旦偏了,偏向的那個人,怎么看都是優(yōu)點。
“若若,慕楚,你們在這里照看著藍立,我去向陸總道謝。”藍永安讓女兒留在這里照顧兒子,要道謝的事由他這個當(dāng)爸的去做。
“嗯,爸,先出去買點東西再去。”藍若提醒著父親,道謝要有個道謝的樣。
禮數(shù)上不能差。
藍永安嗯了一聲。
藍立默默地喝著湯,他能幫的已經(jīng)幫了。
等父親出去后,藍若嚴肅地問:“藍立,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見姐姐一臉嚴肅,藍立覺得未喝完的湯都有點辣了。
其實一點辣味都沒有。
“若若,你先等藍立喝完了湯再問。”慕楚適時地替藍立解危,免得這小子連喝湯都喝不下去了。
藍立投給慕楚一記感激的眼神。
心里又一次嘆氣,唉呀,慕大哥也很好呢,真是教人難以取舍。
他怎么就一個姐姐呀,要是有兩個親姐姐便夠分了,一個嫁給陸大哥,一個嫁給慕楚,他有兩個厲害的姐夫,那他以后就能像天舒姐姐一樣,在A市橫著走。
藍立想象著螃蟹走路的樣子,就遺撼父母沒有給他生兩個姐姐。
藍若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
藍立縮了縮,趕緊喝他的湯。
藍若扭頭問慕楚:“你托朋友打聽清楚了?”
“他們知道的和我們知道的差不多。”事情發(fā)生在A市大學(xué)附近,那里沒有什么商業(yè)區(qū),不是他們這些大總裁會涉足的地方。
慕楚的人脈不及陸寒,因為陸寒有個刀爺撐著,他想打聽消息,就算最后也能打聽得清楚,速度會慢一點。
“姐。”
藍立放下了保溫飯盒,目光躲閃,不小心對上姐姐的視線后,他便不敢再躲閃,老老實實地說:“是我被人家算計了,是我太相信他們,我,我還吸了毒。”
“什么?”
藍若和慕楚都吃了一驚。
想到上輩子弟弟的下場,藍若氣得真想一巴掌抽過來,可看著弟弟俊秀的臉上還有著瘀青,她又打不出手,她只能恨鐵不成鋼地罵著:“都說了,叫你少跟他們來往,你偏不聽姐的話,那個鄧子明……”
“姐,不是鄧子明給我吸毒的呀。”
藍若愣一下,不是鄧子明把弟弟往歪路上帶的嗎?
藍立見姐姐愣了愣,心里狐疑,怎么姐姐會懷疑到鄧子明頭上,聽姐姐的口吻,好像姐姐提前預(yù)知他會吸毒似的。
“你吸了多少次?”藍若冷聲問著。
“我想應(yīng)該也就一兩次吧。”反正他現(xiàn)在還沒有毒癮的癥狀,藍立想,他應(yīng)該吸的次數(shù)不多。
會發(fā)生昨晚的事,有可能是林威他們見他不太喜歡抽煙,才會帶他去夜總會,想讓他吸食更多的毒品,昨晚,他要是沒忍住,被他們哄一哄就吸了,那他肯定上癮。
想到鷹哥意欲給他注射大量的毒品,藍立的臉色便變得蒼白起來,再一次慶幸陸寒出現(xiàn)得及時,否則他染上毒癮,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這邊藍立把事情的經(jīng)過都告訴了姐姐和慕楚,那邊的藍永安剛到外面買了一些補品以及水果回來。
陸寒的病房門口有保鏢守著,又是高級病房,其實是很好找的。
“藍總。”
見到藍永安出現(xiàn),陸家的保鏢都客氣地問好。
“請問,陸總現(xiàn)在方便見客嗎?”藍永安輕聲問著,要是陸寒還未醒,他就晚一點再過來。
“少爺已經(jīng)醒來。”一名保鏢答著,然后幫藍永安敲了敲門,得到回應(yīng)后再推開門,請著藍永安進去。
病房里就只有陸寒一個人,刀爺不知道去了哪里,也有可能是陸寒把他“趕走”了,免得當(dāng)電燈泡。
見到進來的是藍永安,陸寒心里有點失望,還以為會是若若過來,他還把好友都支開了,結(jié)果來的是未來的岳父大人。
“藍叔叔。”
陸寒作勢要起身。
“陸總快躺著。”藍永安急走幾步上前,阻止了陸寒的起身。
陸寒不好意思地說:“藍叔叔,我這樣子都不好招待你,還望藍叔叔不要怪。”
“陸總快別這么說。”藍永安把買來的補品以及水果都放在床頭柜上,“陸總有傷在身,就別跟叔叔客氣了。陸總受傷還是為了藍立,叔叔這心里感激,哪里會怪你。”
藍永安道謝的話是真心實意的,陸寒能聽出來。
就是不知道自己舍命來救藍立,在若若那里能打幾分?
藍永安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陸寒的,看陸寒精神不是很好,又爬著,他便忍住,沒有問其他問題,僅是反復(fù)地道謝。
藍永安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問,陸寒卻跟他提起藍立會被人盯上的原因。
病房里,兩個男人低低地說著什么,藍永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極力地忍著怒火。
不知道說了多長時間,陸寒的感到自己有點體力不支,想休息了,藍永安是個有眼力的,隱忍著怒火對陸寒說道:“陸總,謝謝你救了我的兒子,這份大恩我藍永安記住了,來日有機會一定報答陸總。陸總說的事,我會去留意的,謝謝。”
陸寒把他掌握到的都告訴了藍永安,藍永安聽說大兒子出事可能與他的后妻有關(guān),既生氣又懷疑。
畢竟陸寒現(xiàn)在也是懷疑,未能百分百地肯定就是丁靜芳動的手。
“藍叔叔,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純粹是因為我愛若若,愛屋及烏。”陸寒認真地說道,“我想讓若若好好的,若若在乎的人,我也要讓你們好好的。”
贖罪的事,陸寒始終不敢讓藍永安知道。
特別是上輩子藍永安為了女兒在病房里向他下跪過。
如果讓藍永安知道上輩子的事,以后他要是去藍家,藍永安絕對拿掃把趕他。
想到上輩子自己做過的混帳事,陸寒又覺頭痛。
“謝謝陸總對小女的厚愛。”藍永安看上去已經(jīng)平復(fù)了憤怒的情緒,他再次向陸寒道過謝后,便出去了。
陸寒看著藍永安出去,病房門關(guān)上后,他低喃著:“藍叔叔,希望你以后知道了真相能夠看在我做了這么多的份上,原諒我。”
他有預(yù)感,若若會告訴藍永安的,就是不知道若若會怎么開口。
陸寒體力不支,在藍永安走后沒多久,他便睡著了。
等他再次從昏睡中醒來,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病房里的燈全都亮著。
他住的是高級病房,除了他自己,再無其他病人,很安靜。
傷口那里還很痛,不過又睡了一天,陸寒的精神好了很多。
他醒來后沒有驚動他的保鏢團們,而是自己爬坐起來,一邊手去拿著輸液的藥瓶子,一邊下床。
數(shù)分鐘后。
陸寒從洗手間里出來,本想繼續(xù)回床上爬著的,不經(jīng)意地看到陽臺外面似是站著一個人。
病房內(nèi)的燈都亮著,可陽臺上卻沒有亮燈,哪怕陽臺的門虛掩著,他眼力好,還是能看到那里站著人。
陸寒立即朝陽臺走去。
近前了,他看清楚陽臺上的人是誰,那是他家若若,那熟悉的身影,他哪有認不出來的。
陸寒也不驚動藍若,就站在陽臺門口,陽臺的門有一半是玻璃,他站在門口透過玻璃便能把藍若整個背影盡收眼底。
夜風(fēng)吹動著她的長發(fā),陸寒覺得很漂亮,很想摸摸她的秀發(fā)。
以前,他就很喜歡把玩她的秀發(fā),特別是云雨后,她總是虛軟地窩在他的懷里,而他則用手指纏著她柔順而長的發(fā)絲。
他在那方面特別強,每天晚上折騰她之后,她都是那般軟弱無力,他就愛極她那軟弱無力只能柔順地偎在他懷里的樣子。
一想起上輩子的親密,陸寒糾覺得小腹處涌起了一股火,差點把他燒死灰燼。
陸寒暗暗地罵了自己幾百遍色狼,在這個時候,他怎么能想那種事。
能夠安安靜靜地看著若若,陸寒覺得就是幸福了。
真希望歲月就這樣平靜地走過,再無矛盾,再無仇恨。
藍若在這個時候轉(zhuǎn)過身來,她應(yīng)該是想回病房里的,在轉(zhuǎn)身時看到站在門對面的陸寒時,她頓住了腳步,隔著門和陸寒對視。
“若若。”
陸寒主動拉開了門,輕輕地叫了她一聲。
視線膠在她身上不曾移開過。
在他拉開門的那一刻,藍若也有了動作,她走向他,冷著臉說他:“回床上躺著。”
陸寒想拉她的手,但他一邊手高舉著藥瓶子,另一邊手因為后肩背上的痛,又使不上力。
“若若,我好多了,不用都是躺著。”
陸寒見藍若伸手過來就從他手里拿過了藥瓶,他略顯蒼白的俊臉立即露出了笑容。
藍若冷著臉往回走,陸寒自然跟著。
幫他把藥瓶掛回輸液處,藍若還是扶了扶他,讓他重新躺下。
陸寒不想躺著,主要是他傷在后背,不能躺而是爬,爬著始終不舒服。
他都爬著睡了一天一夜。
“若若,我爬了很長時間,肚子都壓得不舒服極了,就讓我坐坐吧,沒事的,又不是重要部位,止住血就成。”陸寒跟藍若說話的語氣都是輕聲細語的,看著藍若的眼神那叫做一個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醒來能看到藍若,讓陸寒覺得如同做夢一般。
聽他這樣說,藍若倒是沒有逼著他立即就爬回床上。
“若若,你什么時候來的?”
陸寒又想去拉藍若的手,藍若本想一巴掌拍去的,看到他手背上帶扎著針頭,她便避開了他的手。
“陸寒,都這樣了你還不能安份點嗎?再動手動腳休怪我不客氣了。”
“若若,你別生氣。”重生后的陸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藍若生氣。
藍若一怒,他就秒慫,趕緊哄著藍若:“若若,我,我是擔(dān)心自己在做夢,才想著碰碰你的手,確定一下你是真的。”
“我還能是的鬼魂不成?真是鬼魂,早就掐死你了。”藍若冷冷地說道,兩手卻做著其他事,從床頭柜上捧過了保溫飯盒,揭開了蓋子后,再拿來一只小勺子和一只碗,從保溫飯盒里盛了一碗湯。
陸寒看著她幫他盛湯。
此刻,他一邊手還扎著針,一邊手不因為傷勢而使不上力。
病房里又沒有其他人,準(zhǔn)是若若喂他喝湯。
“若若,這湯好香呀,是你幫我熬的嗎?”陸寒問著。
藍若盛好一碗湯后,又把保溫飯盒放回原處。
“做夢吧,我才懶得幫你熬湯,你要是死了,我還高興呢。”她最恨他的時候,的確是盼著他死的。
重生回來一段時間后,藍若是還不能原諒陸寒,但在知道一些上輩子她并不知道的事情后,對他的恨意已經(jīng)不像剛回來時那般強烈了。
陸寒柔情萬分地看著她。
他家若若口是心非的樣子也很美,真想把她摟入懷里,親吻一番呀。
呃,他又想歪了。
也怪不得他呀,以前的他,本就對她上癮,又霸道慣了,如今卻不能那般放肆,每次看到若若,若若便是那條散發(fā)著誘惑力的魚,而他則是那只喜歡吃魚的貓,偏偏只能看著卻不能吃,那種抓心的滋味,無人能體會呀。
“是展林送過來的。”藍若還是說了一句。
她捧著那碗湯面向著陸寒的時候,才意識到現(xiàn)在的陸寒不能自己喝湯,她皺了皺秀氣的眉,就想把湯碗放下,陸寒就可憐兮兮地叫著:“若若,我餓死了。”
他已經(jīng)一整天沒有吃東西,要不是在輸液,他早就餓得前胸貼著后背了。
“若若。”
陸寒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讓藍若很想把一碗湯連碗扣到他頭上去,不過她最后還是忍住了,拿著湯匙,舀了一湯匙的湯,有點粗暴地就往陸寒的嘴邊喂去,陸寒嘴巴一張開,她就把湯匙往他嘴里塞。
湯水還挺燙嘴的。
陸寒就被燙到了。
他忍著。
不管怎么樣,若若肯喂他,就算是剛剛燉好的湯,他都能喝下去,反正燙不死他。
藍若也就是最初動作有點粗暴,到了后面她就沒有那樣了。
“到底是誰要動藍立?”
藍若一邊喂著陸寒喝湯一邊問他。
父親探望陸寒回到弟弟的病房時,就算掩飾得很好,藍若也能看出父親的心緒不穩(wěn),臉上殘留著怒火。
特別是在繼母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父親曾經(jīng)盯著繼母的后背看了足足幾分鐘。
“從藍立的話里,貌似與丁靜芳沒什么關(guān)系呢。”
上輩子的藍立是被丁靜芳害的,現(xiàn)在卻還沒有抓到丁靜芳的把柄。
陸寒給她看過丁靜芳和鄧子明私底下見面的相片后,藍若便懷疑丁靜芳是通過鄧子明對弟弟下手的,但這一次弟弟出事卻不是通過鄧子明的手。
鄧子明去年便大學(xué)畢業(yè)了,由于他是鄧家的獨子,雖不是現(xiàn)任鄧太太親生,鄧太太不能生育,嫁入鄧家的時候,鄧子明又小,她一直把鄧子明當(dāng)成親生的,溺愛得厲害。
故而鄧子明一直無所事事,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
“我請刀爺幫我們調(diào)查了。”陸寒低聲說道,“若若,我敢說絕對是丁靜芳下的手,現(xiàn)在明面上是與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是她干的,我們總能找到蛛絲馬跡的。”
丁靜芳的目的就是整個藍家,她想要藍家的所有財產(chǎn),就要除掉藍永安父子倆。
藍立是長子,比藍子軒年長得多,早就是藍永安內(nèi)定的繼承人,對他寄予厚望,如果藍立吸毒,再因為吸毒干出大錯特錯的事情來,藍立就被毀了。
寄予厚望的長子被毀,藍永安就會大受打擊,說不定就會出點問題,好讓丁靜芳不著痕跡地除掉他。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藍若這個女兒在丁靜芳眼里都不是障礙。
那是陸寒還沒有出現(xiàn)之前,現(xiàn)在陸寒對藍若的追求功勢猛,又對藍若那么好,丁靜芳已經(jīng)意識到藍若帶給她的威脅會更大。
饒是如此,丁靜芳率先要害的還是藍立。
藍若沉默了一下,見陸寒張大嘴等著她喂湯入嘴,她抿了抿嘴,再舀起一湯匙的湯,喂到陸寒的嘴邊,見陸寒兩眼彎彎的,她忽地縮回手,手還故意一松。
湯匙掉回到湯碗里,還濺得陸寒一臉的湯水。
陸寒眨眨眼,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張著嘴等著藍若喂他喝湯。
“像個還在流口水的娃娃。”藍若諷刺他。
陸寒咂咂嘴,一副他就要流口水的樣子。
藍若瞪他。
他笑,隨口說道:“霆兒和穎兒八九個月大的時候,他們坐著學(xué)步車在大廳里撒歡,你要喂他們吃點輔食,把他們倆拉近前不讓他們再跑,然后喂他們吃輔食,兄妹倆就是這樣,張大嘴巴等著你喂。”
他們的那一雙兒女很好喂,胃口也特別好。
喂他們吃東西時,他們經(jīng)常嫌大人喂得慢的,女兒性子急了點,很多時候就會用她的小胖手去拉扯媽媽的手,急切地想把滿碗的粥或者湯水都吃進肚里去,然后她好有勁兒坐著學(xué)步車撒歡。
“有其父必有其子。”
藍若淡冷地說了一句。
陸寒臉上的笑意更深。
以往提及兩個孩子,藍若都是恨極,警告他不要再拿兩個孩子來軟化她。現(xiàn)在卻沒有再警告他,也沒有用著恨恨的眼神瞪著他,陸寒自是欣喜。
“若若,你弟弟已經(jīng)被人算計吸過毒了。”陸寒歉意地說:“是我沒有保護好他,才讓他被人算計了,好在他吸的次數(shù)不算多。”
藍若喂他喝完了一碗湯后,又幫他盛了一碗。
他的保鏢團們都不知道煮點粥過來,就知道送湯,送湯。
男人的心就是粗。
“我問過他了,他說也就是抽了一兩次林威給他的煙,林威就是那個騙他抽了滲入毒品香煙的同學(xué),他在學(xué)校里跟林威玩得好。”
提到弟弟,藍若的語氣好了很多,“我也讓醫(yī)生再幫他檢查過一遍,沒什么事,醫(yī)生說他吸食的次數(shù)如果僅是一次兩次的話,只要他不再吸食,是不會上癮的。”
末了,她看著陸寒,態(tài)度真誠了很多:“陸寒,謝謝你。”
他為了救她的弟弟還受了傷,雖說他還派人盯著她的弟弟,出發(fā)點卻是好的,如果不是他讓人盯著,昨天晚上就無法趕去救出她的弟弟。
看在他真的是在贖罪又受傷的份上,藍若才會來看看他,對他的恨意也消減三分。
僅是三分。
還不能完全消減。
“若若。”
陸寒總算握住了藍若的手,藍若沒有避開。
他深深地看著她,“若若,我說過,這輩子我只會愛你,護你,寵你,絕對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人傷害你,你在乎的家人,我也會護得好好的。”
“若若,你能原諒我嗎?”
藍若與他對視了良久,便斂回了視線,也輕輕地拿開了他的手,她再度用湯匙舀了一湯匙的湯喂到他的嘴邊,淡淡地說道:“陸寒,這次的事,只能讓我原諒你三分。”
聽她這樣說,陸寒是有點失望,不過很快,他又高興起來。
至少,她肯原諒他三分了,以后見面不用再面對她滿臉的恨意,天知道被自己心愛的人恨著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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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華悠悠,盛家正牌千金卻被人設(shè)計于大婚之日失去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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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我想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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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她恃寵而驕,他寵妻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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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娶我做什么。”
“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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